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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拆家 ...

  •   初始,部落交战,胜者方得女人与食物。在没有规则、没有制度的环境下,强者为王,败者为粮。
      其后两百年抢夺领地,扩大领土,文化繁衍,后形成国家。
      褚戎三年,有大臣进谏:“扩张领土繁衍子嗣于家国之大事,然士兵力微,野兽凶恶且不懂人语,难于驯化。不若取其中,择其优选之子与恶兽结合,诞其子嗣用之。其为:兽人。
      国主大悦:“妙哉,妙哉。”
      此计大成,兽人以一敌万,战无不胜。国主大悦,下诏曰:大肆繁衍。
      褚戎十年,领土扩大至极,兽人泛滥成灾。兽人无用,贬为奴。
      ......
      风云舒合上卷宗,轻叹了一口气。
      他起身给小兽掖了掖被子,抓了一把炭火填到炉子里。然后披上外衣出了门。
      刚抽出门闩,‘呼啦’一声,寒风凛冽,木门被风撞在墙上,颤颤巍巍。
      风云舒转身看了一眼,小兽不为所动,睡得死沉。
      昨夜这小兽嗷呜嗷呜的闹了一夜,方才入睡,想必是困极了。
      虽是寅时,皎月白雪下已能视物。风云舒出门直奔后山,他需采些药材换取些衣食。
      冬天很难找到什么药材,风云舒在山上艰难的寻找了几个时辰,也只找到了少许五倍子。
      他颠了颠,心道:应该能为那小兽置办一身冬天的衣物了。
      他收紧外袍 ,仅露出一双眼睛视物。
      虽然手脚都冷的麻木了,他的眼睛依旧温暖明亮。
      待风云舒回到家已是巳时了,他想小兽必定该饿了,他推门进去,瞠目结舌。
      一眼望去,厨房里锅碗瓢盆凌乱不堪,柴草杂七杂八的散乱至小院中;院中角落鸡舍大开,几只母鸡在院中休闲的溜达,鸡毛鸡屎令人无处下脚!
      唯一一棵海棠树粗壮的树枝折了一半,仅剩树皮连着树干,要死不活的半垂在地上。
      莫不是进了贼!
      风云舒来不及细想,急忙推开房门。
      房内不比院中好多少,桌椅板凳,杯碗灯盏......横七竖八,凌乱不堪!
      一团棉絮飘飘悠悠落到风云舒衣服上,风云舒捏起棉絮望向床榻。
      他将手中棉絮捏做一团,低沉隐忍:“住嘴。”
      一团灰不溜秋的小东西两手扯着棉被,撕咬的正欢,突然听到声音,瑟缩了一下,灰溜溜的望向风云舒。
      “你......”
      风云舒看着小兽,半天说不出话。
      他想起曾经有个病人给他说过:兽人都会有不同的习性与特征,主要是根据他们自己父系或母系的种类来看。
      比如说,一个兽人是羊与人的结合,它便会根据自身的体质长出羊角或者别的特征。
      如此看来,这小兽如此这般拆家的行为。
      莫不是,狗?
      风云舒扶额,不知如何是好。
      他走向它,小兽警惕的盯着他低鸣,全身止不住颤抖,它以为必定要遭一番皮肉之苦。
      “给,饿坏了吧。”
      风云舒从怀里掏出一个纸袋递给它,这是他回来的路上顺手买来的肉包子。
      “嗷呜……呜……”
      小兽警惕的盯着他,鼻子却控制不住的嗅着那袋肉包子,嘴里倔强的发出威吓。
      “快吃吧,别凉了。”风云舒塞进它怀里,转身收拾起屋子。
      小兽一边狼吞虎咽的塞着包子,一边死盯着风云舒的背影,吃的过程中还不忘嗷呜两声吓唬他。
      风云舒一阵无奈,当初为何就心软收了它,不仅帮不上他一点忙,反而给他添了许多麻烦。
      收拾屋子时风云舒发现许多夏季屯的药材都受潮了,他看了眼屋外,屋顶上滴答滴答的往下滴着化了的雪水。
      夜间虽风雪交加,白日却意外的出了顶好的阳光。
      风云舒将药材搬到外面晒着,擦了擦额头的薄汗。转身看到那小兽不知何时跟来了,还拖着一床破被子,那被子早已被撕的遍体鳞伤,棉絮飘飞。
      四目相对,小兽瞪了他一眼,瑟缩了一下,后退几步和他拉开距离,将那破被子扔在地上,舒适的躺在被子上晒起太阳。
      风云舒:“……”
      风云舒喝了碗温水,既而收拾起了厨房、鸡舍,打扫干净了小院。
      最后,风云舒借了一把大剪刀,将那折断的枝干修剪掉,又用棉布给它围了一圈,希望它还能度过这个冬季。
      风云舒在树下祈求了好久,活动了一下劳累的筋骨。一转身看到那小兽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
      小兽见被发现了,嗷呜了两声,翻个身假寐。
      “呵呵。”风云舒轻笑两声,缓步走向它身边蹲下,摸了摸它柔软的头发。它的头发很软很柔顺,摸起来很是舒服。
      小兽‘腾’的窜起,喉咙里呼呼噜噜,警惕的戒备着。
      不过即使它站起来耀武扬威,也不比蹲着的风云舒高出多少,气势上也不占什么上风。
      不知怎么的小兽这一举动戳中了风云舒的笑点,他突然大笑起来,可能是它突然炸毛以及脸上脏兮兮的样子有些好笑罢了。
      小兽不知所云,被他笑的愣愣的,杵在那一动不动了。
      风云舒眼泪都笑出来了,等终于笑完,他抹了一把眼睛。
      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好像失态了,还有点傻。
      他干咳了一声,又摸了一把小兽的头发,柔声道:“不知你有没有名字,不若我给你取个,就叫苏木如何?”
      阳光下的他和煦的微笑,清澈的眼眸,清雅隽秀,如清风晓月,温润如玉。
      小兽愣愣的看着他,竟觉得睁不开眼。
      看它呆呆傻傻的模样,风云舒又是好笑,顺势做在那破棉被上,又示意让它也坐下。
      风云舒指了指它,道:“苏木,苏~木”。他的声音低沉温暖,仿佛能化开这严冬冰雪。
      怕它不明白,他重复了好多遍。
      小兽尖耳朵动了动,给了风云舒反应,似乎是懂了。
      风云舒摸了摸它的耳朵,起身去厨房做饭去了,留下小兽独自呆呆傻傻。
      ……
      风云舒最擅长两件事,一件事是他的医术,一件便是他的厨艺了。
      他从小在山上长大,与恩师同住,师傅除了医术什么都不会,他便只好自食其力,修炼了绝佳厨艺。
      下山时,他还在饭馆与医馆之间犹豫不决,由于他没有本钱,迫于无奈选择了医馆,毕竟山上药材取之无禁。
      后来,事实证明,他的选择是错误的。
      这个村庄兽人居多,它们各个皮糙肉厚,一般生不得什么大病,即使生病了它的主人们也鲜少给它们医治,要不转手卖了,要不就压榨至死,随意丢弃荒野。
      村民更不用说了,他们大多是猎户,专门猎兽人的,更是身强体魄,英勇无比。
      以至于,风云舒的日子越过越穷,越过越穷。
      不过他甘之如饴,师傅说过:人生来,便要尝尽七苦。众生皆苦,只是在不断修行,谁也不能过。只要良心本性尚在,苦也是乐,何必执着。
      风云舒很快就做好了饭菜,他将饭菜端到屋里,小兽闻着味就跟过来了。
      “先去洗手。”意识到它听不懂,他只好拉着它去清洗。
      回到饭桌上,小兽迫不及待的抓起眼前的饭菜就往嘴里塞。
      “不可。”风云舒用筷子打掉小兽乱抓的手。
      小兽嗷呜一声,揉了揉自己的爪子。又怒又怕的盯着风云舒。
      “用这个。”他将筷子递给小兽,眼神示意着它。
      “嗷呜!”
      风云舒将筷子塞到它手里,手把手的教他如何使用。
      小兽很是不配合,焦躁的呲着牙示威。
      教了许久,终于是会拿了!风云舒欣慰的低头吃饭。
      只听‘啪嗒’一声,再抬头时,筷子不知被它丢到了哪里,小兽小爪子刨的狼吞虎咽,吃的无比尽兴。
      风云舒摇头:慢慢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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