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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郢都夜街 ...

  •   郢雪终有消融时,都城飞白花有枝;
      夜水灌洗田中叶,街沿暗指墙头诗。
      几人乘马车风风火火的进了郢都城,旁光果然是办事利索,一进城便已再无几人被通缉的告示了,可能对一朝国师来说,杀死一个人与碾死一只蚂蚁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偌大个蜀国谁又会为一只无权无势的蚂蚁来得罪当朝国师呢?
      乐茹与阿兰也感到奇怪,她们坐在马车里面喃喃低语,似在讨论着天心到底与旁光做了什么不正当的交易一般生怕他听到半分,天心白了这两个俏皮的丫头一眼,自是猜到了二人讨论的话题随即便抱着膀子一副不耐烦的叹息道:“哎,你们别研究了,我用珍珠当筹码叫旁光去办的事,要不然别说进城了,到城门口就得被抓起来丢到牢里。”
      乐茹闻听此言有些懊悔,满是笑意的小嘴也抿了起来,阿兰轻拍她肩膀,轻盈的嫣然一笑微点了下头,那似最好的安慰一般的笑意令乐茹的心间温暖了几分,再顺势看向背对着她的天心,那眼中丛生爱慕随后淡然消散。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过了片晌之后从车外传来了烈宪那浑厚的声音:“大哥,我们到了。”
      天心应了一声,随后从车内探出身子左右观瞧了一番皱了皱眉头道:“这是什么地方?”
      烈宪在马头前牵着马绳,随即拴好绳子在马桩上仰头对天心应道:“哦,这里是郢都最好的澡堂了,你们说要买衣服,那总得好好收拾一下吧,我从家里拿了几件下人的衣服,回头先换上,咱们再去买新的,之前的衣服丢掉算了,都破破烂烂的也没法穿啊。”
      天心走下马车,他伸手将乐茹和阿兰扶下后满是称赞的道:“呦,还是阿烈细心啊,连这个都想到了。”阿烈一听这话立即变得得意洋洋,见他那表情天心也不理,只是转头看向乐茹与阿兰笑道:“走吧,我们先去洗个澡,等收拾干净了再去逛街,来,把阿玉给我吧。”
      天心将双手伸向阿兰,可阿兰的样子有些扭捏,一脸的羞容似有些不情愿的试探一般的道:“那…那个,阿天,我,我可以不洗么?”
      这话听的天心有些疑惑,他看着满身泥土头发已经粘在一起的阿兰表情略显尴尬。
      “怎么?是怕暴露身份么?”
      阿兰还未吭声,却被烈宪一句话打断道:“放心吧,今天这里是不会有人来的,你看,现在不就清场了么。”随后他抬手指向那澡堂的正门。
      众人顺着烈宪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群人似很狼狈般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有的只是裹着一条毛巾,连理论的机会都不给,门前站着几个大汉,似非常凶猛一般的把在门前,正当众人不知所以时,一个身材彪悍的中年妇女从几个大汉的中间走了出来,她身形高大,远看着竟像是一只黑猩猩在那里抱膀站着,样子超凶,伴着她那下台阶的壮硕步伐一个比烈宪的声线更加粗旷的声音振响了全场。
      “你们还不快滚,我这皇城澡堂的规矩你们不是不知道,有当朝官员驾临时你们这些贫民是都要回避的。”说到这,那妇人向烈宪看了一眼,随后浓眉一挑伸手指向马车接着道:“你们看没看到?蜀国国师已经到了,再不走的话,小心你们的脑袋。”
      澡堂门前的人一听国师来了,个个吓得瑟瑟发抖仓皇逃去,烈宪挠着脑袋看向天心众人,随即便嘿嘿傻笑了几声道:“嘿嘿嘿,现在你们放心了吧,走吧,是没人会打搅我们的。”
      天心再次看向阿兰的小脸,却还是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低着那颗小脑袋。乐茹冲着天心嫣然一笑,随后扶手到他的耳边轻声道:“阿兰只是单纯的不爱洗澡而已,没关系的,交给我吧。”
      天心点点头,随后乐茹话也不说的把阿玉从阿兰的怀里解了下来抱给天心,阿兰还在愣神,看到阿玉被抱走才缓过来问了一句:“嗯?小茹,你干嘛?喂。”
      还未等她说完,乐茹便拉起阿兰的胳膊向着澡堂跑去,阿玉在天心怀里有些不安分的长:“诶”了一声,阿兰却也是越渐越远满脸不舍的回头伸手喊着:“阿玉。”二人闹的跟生死离别是的,这让此时的天心与烈宪看的也有些无奈了,随即跟着走到了澡堂门前,见那凶神恶煞的中年女人便停下了脚步。
      那女人见只有天心四人,于是便抻头向他们身后望了望,见以无人走来,她迈步走到了烈宪的面前,一双横眼也从严肃变成了深情,烈宪咧着嘴,那模样似撒娇般的叫了一声:“娘”后,众人顿时像被雷劈中一般差点掉了下巴。
      烈宪的母亲微笑,她拍了拍烈宪的肩膀欣喜万分的道:“儿子长大,当了官了是不是也把娘给忘了啊?都多久没回来了,你看都瘦了。”连说连抚摸几下烈宪的脑袋,给人的错觉就像是黑猩猩捉虱子吃似的,众人“噗嗤”接着忍了回去,烈宪的母亲似乎也没听见便接着道:“对了,你舅舅呢?”
      烈宪笑了笑一副妈宝男模样的扭捏了几下道:“舅舅有事,我带着几个朋友来洗洗澡,娘,别让别人进来打搅我们,他们几个比较害羞。”
      烈宪娘看向这几人,他们几个感受到这凌厉的目光后立即弯腰低头异口同声僵硬的喊道:“伯母好。”“诶。”
      阿玉也跟着叫了一声,烈宪娘一听说自己的儿子交朋友了连忙走到众人跟前笑盈盈的道:“呵呵呵呵,诶呀,儿子居然交了这么多好朋友,真是让为娘的欣慰啊,几位小朋友看着眼生,我看不是郢都之人吧?”
      天心上前一步,可本当温文有礼的他见烈宪的娘亲却显得有些僵硬了,他如机械般的身手介绍着道:“伯、伯母好,我叫司徒天心,这是乐茹,这是南宫兰,背后的叫南宫玉,初来乍到,请多指教。”
      说罢,他再次深鞠一躬,烈宪娘一见连忙伸出那双又大又黑的手扶住了天心,她浓眉松弛,眼中也又多了几分客气,伴随着那浑厚的笑声传出,她那双如松果般棕黑色的瞳孔缩了缩后接着道:“呵呵呵呵,不必客气,叫我容娘就好,我家宪儿得你们照顾,真是感激不尽啊,来,都别愣着了,屋里请吧。”
      客套了两句,烈宪走到容娘的身旁带着众人走进了澡堂,因为他们几个身子属实是有些脏,洗了一个时辰才得走出来,阿兰虽是不愿,但也拗不过乐茹那天生的怪力,她将阿兰脱光衣服扔进了大池子,阿兰虽不愿洗澡,但身为鲛人族的她一遇到水便是变得极为兴奋,就这样,乐茹就像照顾个孩子一般将阿兰洗的干干净净,阿玉就更别提了,本来就是条小鱼,扔进池子便自行的游了起来。
      几人沐浴完换上了下人的衣服走了出来,四人相见后便楞楞地杵在那里相互盯着看,先说乐茹,洗的干净便如出水芙蓉一般亭亭玉立,后束着头发盘起,完全褪去了那种山中猎户的感觉,盈盈的脸颊被热气腾的微红,便是没有一种胭脂可比那娇羞的颜色了,她看了眼天心后玲珑的小脑袋就低了下去,总觉得被面前的这个男子看到自己出浴的容貌会有些不自在。
      再说阿兰,那可人的容貌本就令人倾心,只是退却了那双油头被乐茹扎起了辫子,那鞭子偏左,顺带着稍向左歪的小脑袋形成一个极为可爱的动作,本就白皙的皮肤此时变得更亮,那一观便知的柔软细腻认谁看到都会有一种想要捏一把的冲动,她歪头看了看天心又看了看眼睛发直的乐茹,甚是奇怪的傻笑了几声露出那两只洁白无比的尖锐虎牙。
      烈宪似不是个正常男人,他伸手在天心眼前晃了晃大喊一声,吓得那两人身躯一震,两双冷目瞪了他一眼吓得他几步退了回去。
      “几位洗得可好?”
      容娘见几人走了出来便上前一步问道。
      众人回礼应声,烈宪便走到容娘的身边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他傻笑了几声见周围并无他人便将盒子打开说道:“娘,这是我这几位朋友送您的礼物,您可一定要收好啊。”盒子一开,耀眼的光芒便照的容娘黑脸发白,她眨着眼睛看着面前整整一盒子的珍珠,硕大的口张开以后不知该怎么合拢般的喜笑颜开,那矛盾的表情犹如驴唇马嘴一般的冲的天心众人道:“这…这到底,你…我…”。
      这些话搞得众人也不知道怎么办的看向烈宪,他三两步的从容娘的身旁绕出站到了天心等人的身边,顾不得容娘发愣,烈宪笑着向她说了一句:“一会还有事,娘您先忙,我们走了。”
      几人没有给容娘阻拦的机会,行了一礼便很是仓皇的跑走了。看着这一大盒子的珍珠,容娘脸上露出了一丝暗笑,她的把盒子收了起来,叹了口气向房内走去。
      此时天色已暗,众人洗的香喷喷的乘着马车来到烈宪所说的市集,这市集虽不大,但看着灯火通明的样子显然也是会开到很晚,街上人来人往,闻听这一路的喧闹声便可得知此城中的繁荣,周边摊位上小贩不少,而在小贩的身后便是一家家的门市店铺,烈宪只觉得前方人多便大声喊了一句,天心从他身后拍了拍示意他把车停下。烈宪“哦”的一声,找了根柱子把马拴住,众人便从车行改为了步行,就当作是散步了吧,他们边走边聊,迎着晚风好不自在。
      “到了,就是这。”逛了许久,烈宪终于找到了他本想带着天心等人来的成衣铺。
      众人微微点头,随后便迈步走了进去,只见一位老者在柜台内满头大汗的站在那里打着算盘,那模样似很忙碌一般无暇顾及所进门之人,一名伙计迎了过来,他满面春风的上前招呼道:“几位是订做衣服还是买成衣?”
      天心刚要说话,烈宪便咳嗽了一声挺直腰板道:“啊,我们看看衣服怎么样,你去把这里最好的衣服都拿出来,一定要最好的知道么?”
      那伙计一见这烈宪气度不凡,再看天心几人穿的是下人衣服便凑到了前者的身边寒暄道:“呦,这位大人一看便知身份不凡,您切在这稍等,小的马上就回来。”
      “嗯。”
      烈宪点了点头,顾的皱紧眉头应了一声,被叫了一声大人之后感觉自己的身份更是膨胀了一些,他便在心中暗自窃喜起来,可没过多一会,街市上传来了一阵混乱的喧嚣声打断了众人看着烈宪的那种鄙视目光,阿兰探头出去,只见门外从街市的一头开来一辆马车,本就狭窄的路上,那马车速度极快不说竟还踢倒了不少人与摊位很是霸道。
      “都给老子让开,焚阳公子的车也敢挡,都不要命了是么?”马车上驾车的马夫理直气壮的大喊着,天心等人也出门看了一眼却只听的那焚阳公子的名号有些陌生,他凑了两步到烈宪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烈宪看向天心,却只见天心昂了一下头他便“哦”了一声会意道:“哦,这个焚阳公子是陛下的亲外甥,不学无术游手好闲的还总是惹是生非,就知道仗着他娘是皇帝的妹妹整天在外鱼肉百姓,皇帝宠爱这个外甥所以这焚阳做什么事他便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有一次他侮辱了丞相的女儿,结果被丞相告了御状后也只是禁足半年,害的人家女儿一气之下上吊自杀,丞相也是不堪受辱告老还乡,这不才刚禁足出来么,你看,又变得…”
      “啊……”
      烈宪还未说完,只听得一声啼哭惊叫,一个年纪只有两三岁的男孩不经意的站在了离马车只有十几步远的地方,他的娘亲在一旁卖糖的摊前崩溃般的哭喊着,正欲奔跑过去却也为时已晚。
      乐茹一见不敢怠慢,连忙箭步冲到大陆中央的男孩面前,可她担心闯祸,于是便转身抱住了男孩那小小的身子,紧闭起眼睛。
      车上马夫大喊闪开,表情中并无有一丝愧疚而是带着满脸的愤恨,眼看那马蹄便要从乐茹的身上踩过,阿兰烈宪顿时心惊,正欲冲上前时,只见天心一脚踏破地面砖石握剑窜出,随即将那铁剑顺势劈下正当当的将那肇事之马砸在地面击起二尺沙尘,那马来不及长啸硬生生的被那巨大铁剑的冲击镶入地面,马后车夫被当场射出老远,随即天心再一举剑将即要飞起的马后木车拦在他的背后。
      众人被天心的怪力所惊,可见乐茹与那小男孩相安无事便不由的鼓掌叫好,天心把那马车摔到一旁,他走到乐茹的面前摸了摸她的肩膀,乐茹从惊吓中睁开眼睛却看到天心那张无比清秀的俏脸冲着他淡然微笑。
      “没事吧。”
      天心柔声细语,她只是轻轻摇头看向自己怀中的孩童一脸的百感交集,那孩子天真的容貌似不知发生了什么一样的睁着圆眼看向二人,随即一笑,孩子的母亲连忙直奔孩子将其抱起,声泪并下,孩子将头埋在母亲的肩头母子面向天心与乐茹深鞠一躬。
      “多谢二位恩公救下我儿,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乐茹明眸渐乐,连忙上前扶起那一双母子,而当众人正为这感人之景赞叹不已时,一把清冷如铃般的宝剑出鞘声在天心的耳旁响起,只见一男子狼狈的从背后用一把长剑抵在天心的脖子上,那人咳嗽两声,似嘴角有血一般的啐了几下,月冷凄凄,浮现出一张邪媚而又妖艳的脸颊,虽为如此,可此人那阴险的样貌和那不算太壮实的身体,显然可以看出他并不是女人,他半弯着腰,一见便知伤的不轻,右手持剑左手在自己的嘴角轻擦了一下骂道:“妈的,哪来的混小子敢在太岁爷头上动土。”
      (系统属性点:力量1w,智力未知,敏捷未知,道德未知,魅力未知,悟性未知。剩余未知。)
      (金钱:未知,自创武功: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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