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Ⅵ年㈠班^-^》果子寶寶

15、Chapter.15

　　医院。
　　在白饭虚掩的病房前停下，风鸣犹豫着握住了门上的扶手，轻轻地推开一条细缝，向内探视。
　　我该不该，出现在这里呢？我会不会，再次陷入白饭的单纯中，不可自拔？对秦沐的利用，与对弘申的承诺，我又该，如何去收拾？
　　“桑凡！是你吗？快进来嘛！我都已经等了你好久！”白饭兴奋的声音，飞入风鸣耳中，“你在外面偷偷摸摸地做什么啊？”
　　“没有，没有，没有做什么，我马上进来！”叹了口气，风鸣整整衣装，坐直身子，再用双手将自己几乎没有重力的腿稍稍抬高，放平，然后推门进去。
　　“你刚才是不是差一点，就决定不来看我，直接离开了？为什么你总是这么不情愿的样子？我好难过噢！你有点讨厌我呢！”白饭嘟着嘴。
　　“白饭，你不要这么想。我心里也惦念着你的，不然，我怎么会来看你呢？刚才，我只是在想，见了面之后，该对你说什么。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智商比较低，怕一不小心说了什么伤害你的话，惹你生气。”风鸣拐着弯解释自己似乎真的有些不太正常的举动。“你不要误会了我。”
　　“嗯。桑凡，你可以，坐到这边来吗，我有话，想对你说。”白饭用还打着吊针的手，拍拍自己身旁的位置，要风鸣坐到自己的身边。
　　“好。”风鸣点点头，将轮椅在白饭床前固定住，然后将双手放在床面上，向前撑起身子，准备把自己向床上转移。
　　然后一阵刺痛，从左臂上传来，风“鸣手一软，便扑倒在白饭身上，一双腿，还半留在轮椅上，怪异地弯曲着，仿佛与他的主人，是完全分离的两个部分。
　　“呼……你小心啊……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白饭紧张地抽出双手去扶风鸣，“哎，都是我不好，干嘛要这么多此一举，麻烦你。”
　　“……”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受到撞击，风鸣咬住牙，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望了一眼牵制着自己活动的那条透明的滴管，白饭很了狠心，将它生生地扯下，然后甩了甩脑袋，以最快的速度下床。
　　“白饭……你……”望着被白饭扔在一旁的，还沾着血迹的针管，风鸣的心中，升起一层朦胧的感动，“我可以自己来的，不要帮我。”
　　白饭却在风鸣说完自己的推托之词之前，扶起他的身子，将它转了个方向，在自己的床上放平，然后弯下腰去，抱起他的两条腿，搬到床上，放好，再为他，盖上被子。
　　“休息一下，不要说你不需要噢！看你，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沐姐姐没有好好照顾你吗？”
　　白饭，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人，应该是你吧？……明显地感受到白饭动作的迟缓与虚弱无力，风鸣默默地心痛着，却无从开口，向她述说。
　　顽皮地笑着，白饭绕到床的另一面，然后在风鸣身边，毫不避讳地躺下，“这可是我的床哦！你不会要赶走我吧？”
　　“其实我，不需要休息的，我还是坐着好了。”风鸣挣扎着想起身，却因白饭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而放弃，选择继续在白饭身边局促不安地躺着。
　　不敢与白饭面对面地对视，风鸣仰望着天花板，不发一语，而白饭，亦沉默着，有所思虑。
　　“疼吗？”不知何时，风鸣已捧过白饭还留着血珠的左手，放到面前，轻轻地抹去那些血色的痕迹。
　　“不疼。这句话，应该我问你的呀，你的伤……”白饭的脸上，堆满温柔的笑容。
　　“我没事，白饭，我与你不同，你还生着病，要好好照顾自己。”意识到此刻与白饭同床共枕的暧昧，风鸣偷偷地红了脸。
　　好像，很久很久之前，也曾有过这样的场景，这样的画面，我和他，躺在一起，我们的身心，贴得那么近，那么近，好幸福，好温馨……
　　“风鸣……”久久地凝视着风鸣熟悉又陌生的面容，白饭亦不知自己为何对他，喊出这一个名字。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医院里醒来的那天，是他抱住我的腿，告诉我他是风鸣；还有那一次，“风鸣”指着他对我说，他才是……
　　“你是，风鸣吗？”白饭小心翼翼地将这一个也许会成为一个不可思议的笑话，却是她迫切想得到答案的问题，问出口去。
　　白饭！！……风鸣惊异地偏过头去，炽烈的目光，与白饭眼中闪耀的不确定，与强烈的期许，融为一体。
　　“不，我不是。”风鸣违心地摇头，“风鸣，是在你伤心的时候陪伴在你身边，即使不与你一起，也时刻念着你，为了你愿意做尽一切的人。那个人，不是我。”
　　望着白饭眼中灿烂的光芒，一点一点地黯淡下去，风鸣固然不舍，却不准备，再收回自己的谎言。
　　“可是……我希望，那个人是你呀。”白饭小声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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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
　　秦沐紧走几步，拦住前方艰难地推着轮椅前行的风鸣，精致的脸上，凝满浓密的乌云。
　　“这就是你对待我的方式？每每我约你出来，你总是推托，说你累了，想要休息，结果，确实一个人跑这么远到医院来，看白饭？”
　　秦沐高高地挑起眉，将她的愤怒，彻底地透露，“如果你真的想来看她，没有问题，我绝对赞许，但是，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与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你对她，还念念不忘，想要与她，重叙旧情吗？那么你把我，放在哪里？”
　　“秦沐！你不要无理取闹！有什么事，出去再说！这里是医院，你别忘了！”风鸣惊讶于秦沐的出现，一时无法为自己辩白。
　　“我无理取闹？好好，好，乔风鸣，非常好，你竟反说我无理取闹？我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去找你的白饭吧，与她促膝谈心去，与她同床共枕去吧！去呀！”秦沐一跺脚，捂着脸，哭泣着跑远。
　　对不起，秦沐，该怎么说呢……我根本，不喜欢你啊……现在才知道，当初与你在一起的理由，多么荒唐，多么可笑，只要心中有白饭，怎怕违背誓言？即使，邀我违逆天意，我都一样，会做的啊……秦沐，让我们彼此，好好地考虑一番吧，或许，这个错误结束的时候，早已到了。
　　“唔，桑凡！快来快来！等你等得头发都白了！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问题要问你哦！你一定会要回答我，认真地，诚实地回答我好吗？”
　　“嗯，你说吧。”被秦沐的忽然出现搅得心烦意乱，风鸣的语气，未免隐隐透露出些烦躁与冷淡。
　　“我们以前没，真的不认识吗？你真的叫桑凡，而不是风鸣？”白饭对前次得到的答案，似乎颇不满意。
　　“你要问的很重要的问题，就是这个？好，我告诉你，我们以前并不认识，我也不是风鸣，我是桑凡，桑凡！”风鸣大声地重复着。
　　“真的？你确定是这样的吗？你确定我们以前真的不认识吗？”即使看出风鸣的不耐烦，白饭仍是不罢休地追问。
　　“我已经说过了！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怎么这么罗嗦！”风鸣几乎是对白饭吼出来的。
　　“你……你……”白饭的泪，在风鸣话音未落间滑下。
　　“对不起，对不起，白饭，我不是故意要凶你的……”风鸣不知所措地望着白饭脸上不断更新地泪迹，然后任她在自己面前，再次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