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Ⅵ年㈠班^-^》果子寶寶

12、Chapter.12

　　“你叫什么名字？”坐在窗前望着窗外独自悲哀的风鸣，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一起住了这么久，你都没有跟我说过几句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唔……”风鸣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转向背后。“白饭？是你？我们本来就少有接触，何来的不喜欢呢？你想太多了。”
　　“我不过是怕你，不肯原谅我……”风鸣不自觉地补充一句。
　　我说的是实话，白饭，绝没有一点欺骗。我日日夜夜思虑的，也只有如何弥补对你的伤害……可是，没有答案。
　　“你指的，是和风鸣联合起来欺骗我的那件事吗？”白饭苦思良久，也记不起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男生，对自己做过什么不适的事。“那都是风鸣一个人筹划的，他已经向我解释过了，不关你什么事，你不需要内疚的啊！”
　　“风鸣”？呵呵……这可是，我的名字啊……
　　听着自己的名字由白饭口中自然地滑出，代表的却是另一个人，风鸣的眼底，涌起一层伤感。
　　“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话？”白饭伸出手，在风鸣眼前晃了晃。
　　“我……”风鸣恍惚地将涣散地目光收回。
　　“我就知道你不喜欢我！你讨厌我！你根本就不想理我！为什么不说？只要你说，我会走，我不会勉强的的！哼！”白饭极易波动的情绪，有被风鸣勾起。
　　对不起，白饭，我又惹你生气了……我真的学不会，像弘申那样细心地呵护你……我总是让你难过，让你心急，即使你经忘了我……我罪大恶极，白饭，永远不要原谅我……
　　“白饭！别走！”风鸣从失神中醒转，慌忙伸手拉住转身欲走的白饭，却又在白饭疑惑地转身后，触电般地放开。“对不起，我……”
　　白饭睁着一双大大的眼镜，无奈地望着眼前困窘中的风鸣，善良的心中，升起一丝不忍。
　　“如果你真的不讨厌的话，就把你的名字告诉我呀！这个，很难吗？”白饭宽赦地眨着眼，对风鸣微笑，“不说，我就走了喔！”
　　名字？我还有，什么名字？你让我告诉你，什么名字？……
　　“桑凡。我叫，桑凡。”风鸣不得已地编造出一个莫须有的名字。
　　“我叫白饭！风鸣已经告诉过你了对不对？”白饭兴奋地点点头，“那家伙好小气喔！都不把你这个大帅哥介绍给我！害我成天闷在家里——好无聊哦！”
　　白饭，有弘申在，现在的你，又变得如同与我相识前那般快乐活泼，我究竟，是该为你高兴，还是为自己悲哀？……风鸣礼貌地超白饭应和地笑着。
　　“桑……凡？”白饭咬着嘴唇，仿佛有什么难以启齿的问题，想要问风鸣。
　　“要问这个吗？”风鸣指指自己覆在毛毯下的双腿。
　　“你怎么知道……”尚未意识到自己毫无顾忌的目光已透露了一切，白饭红着脸，连连点头。
　　“十多年前的事了……小时候，有一天突然跌倒，然后，就变成这样……”风鸣轻描淡写地一语带过。
　　“可不可以，让我看看它们？”白饭以复杂的神情，不知满足望着风鸣腿面上隔离住她的视线的毛毯。
　　毫不犹豫地点过头，风鸣愣愣地看着白饭一步一步地绕到自己的面前，再半蹲下身，一点一点地掀开那一层厚厚的毛毯。
　　不，不，我怎么会这么傻……我怎么会忘了自己的双腿有多么丑陋，多么可怕……我怎么会忘了自己已不似之前一般，是白饭最亲密的情人……白饭会被吓着的，不……
　　风鸣紧张地望着白饭，看她停留在半空中的手，迟疑着抚上自己扭曲的下肢。
　　仿佛一阵灼热，滚过那一双早已与自己决裂，不愿将任何感觉与自己分享的残腿，风鸣静静地闭上眼，初次见面的情景，尤在眼前。
　　“它们，已经完全不能动了吗？”白饭颤抖着发问。“永远，都不会好了吗？”
　　“嗯……”风鸣简单地应着。
　　缓缓地睁开眼，白饭抱着自己短小的小腿，伏在自己大腿上的姿态，令风鸣深深一颤。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看着白饭白嫩的小脸，紧紧地贴在自己瘦弱得几乎只余骨骼的腿上，风鸣难过地心痛着，仿佛无意间，又一次侮辱了这个被他的退缩伤害过无数次的单纯女孩……
　　“不要这样。”风鸣以轻缓的动作，推开白饭。
　　“……”白饭意外地望了风鸣一眼，然后静静地起身，退到两步之外的位置，站定。
　　为什么，这样熟悉……他推开我的样子……
　　“白饭……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不要这样……”感受到白饭凛冽的目光，风鸣悔恨不已。
　　电光火石间，被碾得如浮尘一般粉碎的记忆，零散地飘落。
　　茫然地伸出双手，想要接住那些模糊的泪水与笑颜，却还是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它们，无可挽留地由指隙流过。
　　“白饭，你怎么了？”风鸣觉察到白饭的异样。“你在做什么？”
　　熟练地转动轮椅，风鸣将自己推到白饭的面前，然后抬高手臂，将白饭扑腾在半空中的双手握住，再小心翼翼地放下。
　　“走开！”白饭用力地甩开风鸣的手，捂住自己的脸，跌坐在地上。
　　“白饭，你究竟是，怎么了？”风鸣不放弃地俯下身去，扶住白饭的双肩。“是不是头痛又得厉害？”
　　然后风鸣看到白饭猛地抬头，扭曲的脸上，满是无可言喻的痛苦。
　　还未来得及有所反应，风鸣已被白饭使劲地推开，强大的撞击力，令他连同身下的轮椅一起，向后跌去。
　　白饭却无视风鸣的存在，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推开门向外狂奔。
　　“白饭……你去哪里……”随轮椅一起仰倒在地面上的风鸣，无力地朝着白饭离开的方向，伸出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