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汤亦岑

11、第 11 章

　　“跟王大人走吧。”男子的手按住了小野的肩，弄皱了湛蓝色的丝绸。
　　小野用手里的折扇敲打男子的手腕，扇子的木骨竟瞬时断成了两半。
　　男子吃痛面容狰狞地放开了小野，其余二人见状朝小野围了过去。
　　小野冷冽的目光扫了他们一眼。
　　“允儿，你怎么还在这里呢？”
　　温柔的声音响起，暂停了干戈。
　　小野冷漠的目光打量来人，青色长衫面容清丽。
　　来人走进了她身旁，低声附耳说：“我只是想替姑娘解围，愿姑娘配合。”
　　“王大人，我应潘大人之约来此地，允儿是我的小厮，如有冒犯请多包容。”青色长衫男子向王大人不卑不亢行了礼，掏出了潘大人的牌子示意自己的身份。
　　王大人脸上虽无光，仍是堆了笑容出来向男子点头致意：“替我向潘大人问好。”说完便立即离开了秦楼。
　　“走吧。”男子对小野轻声吩咐。
　　“我竟不知，她是你的人。”
　　听见来者声音小野的心脏仿佛漏了一拍，但她不解这种感觉，是因为意外还是来自许久未见的惊喜？
　　长衫男子淡然的眼光与陆希音对视。
　　“随我回去。”陆希音说完便抬脚离开。
　　“谢谢你。”小野对男子道谢，说完便立即跟上公子的脚步。
　　“我们便走了么？”
　　“怎么，你舍不得？”
　　“可是我还没有同姐姐们道别。”
　　上了马车，陆希音闭眼假寐。
　　“你要不要靠在我的肩膀上休息？”
　　陆希音睁眼，冷漠地看着小野。
　　她的睫毛好长，如果眸里的光能不那么暗沉的话，该多好。
　　“你和谁接触久了，就会动情么？”
　　“在一块玩得来，又识得对方是好人，自然会产生一些感情。”
　　“你又怎知舞月柳扇是好人？又怎知我是好人？”
　　“你常年在山中，又识得几人？”
　　……两人良久的对视。
　　“你今天吃了火药？”小野闷闷地说完就转过头挑开流苏花穗看窗外风景。
　　陆希音盯着她的后脑勺觉得胸口噎得疼。
　　宾客络绎不绝，悠远清亮的戏声传到了耳边，就连那两座石狮子都戴上了傻傻的大红的绸带。深深庭院里人声鼎沸。
　　“将脸抹黑一些再下车。”陆希音将凤栖梧桐的小盒递与小野。
　　“今日怎的这般热闹？”两人一同走进了大门。
　　“办了宴会。”
　　“为何办宴会？”走进了后院，树木扶疏。
　　“为我办的生辰宴会。”声音冷了几分，小野觉得陆希音的心情忽上忽下，让人捉摸不透。
　　生辰宴会这么令人不开心吗？
　　“我还以为等不到你了呢。”清亮的声音在葱郁的树木中响起，粉色的裙角微移，从转角处出来了一位姑娘，眼角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