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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   骑射课结束,顾承礼擦了擦脸上的汗,方才看向还在跑步的两位伴读,正是前日比试弓箭的年易安和吴策,他们二人昨日因为中元节少了一天的蹲马步,吴统领干脆就让他们今日补上昨日的,今天不仅要罚蹲半个时辰,又多加了半个时辰的跑步,腿上还绑着沙包。

      “主子,您瞧什么呢?”小黄门将汗巾收好,见自家主子还盯着场上瞧,不由好奇问道。

      “没什么。”顾承礼收回目光,“孤让你问的事可有眉目了?”

      “殿下,昨日奴才去打听了,郡主从前确实不曾见过靖安侯家中人。殿下,奴才多嘴一句,郡主出宫次数寥寥无几,而且回回都只往阮府去,众多宫人跟随,若真是恰巧碰上了靖安侯世子,他欺负了郡主,太后和长公主定会知晓,如何会轻饶了他?还有那靖安侯大少爷,奴才也细问过了,自小是被关在靖安侯府后宅,亲爹不疼后娘不爱的,除了去年家族学,其他地方都没去过。”

      顾承礼垂眸思索着,复又抬头问小黄门,“那你认为,阿芙为何对这二人态度全然不同?”

      小黄门本来一副八卦脸,此刻被问住了,那他如何知道呀,他在心中揣测了半晌,方才道:“兴许就是郡主那日瞧见靖安侯大公子可怜,毕竟郡主她。”

      “住口。”顾承礼脸色一沉。

      小黄门忙请罪,“主子恕罪,是奴才混说。”

      顾承礼又转过头看向场上,那少年郎虽看着病怏怏,脸色苍白,这一圈圈的跑下来,也没见着他速度和半个时辰前有什么区别。他盯着瞧了半天,又不免多想了些。

      “派人盯住他,还有平澜院。”

      小黄门赶紧答了是,这平澜院便是伴读们平日所住的地方。

      场上那头,年易安抬头遥遥看了一眼顾承礼,随即又低下头去继续跑着,还有半炷香的时间,他得坚持。

      今日吴统领早走,场上其余人也都散了。只有一位副使守在一旁,等他们俩人受罚完了,方才上前一步,“行了,今日结束了,你们早些离开,可别误了下锁的时辰。”

      说完这话,他不经意同吴策眼神相触,随即吴策脸上露出个不怀好意的笑来。

      如今演武场上除了他们三人并无旁人,年易安抬头皱眉看了一眼副使,副使说完这话,却已经走到门口将门给关上了。

      一道长鞭划破空气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他迅速侧身躲过,转身便见吴策手握长鞭,正朝他袭来。

      “年少爷,我们较量较量如何?”吴策可惜的甩了甩手中鞭子,方才那一下怎么就没有将人给打中呢。

      年易安快速的看过四周,今日场上武器早已被收回,如今只有吴策手上拿了一条鞭子,再无其他。

      他又看向手中握着长鞭的吴策,心中不免觉得对方可笑,就这般沉不住气,今日就敢动手。

      “怎么,你不敢吗?你不是天生神力,我们切磋切磋,也好让我领教领教。”吴策得意的说完这话,一甩鞭子又朝年易安去了,他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这鞭子只要不落在对方脸上,对方又是个哑巴,找谁告状都找不到。

      年易安站着没动,他抬眼轻瞥了一眼对方,待那道鞭落在他眼前的时候,他终于动了。

      副使守在门口,有些不畅快,可又没法子。里头两个小郎君,一个是靖安侯府不受宠的嫡长子,一个是他顶头上司的侄子。他这会儿能做的不过是在门口守着,以前里头那位出手太重,将对方给伤狠了,到时候收不了场。

      “啊!”不知过了多久,里头传来一声惨叫。

      副将终于动了,赶紧推开门走进去。口中还念着早就准备好的托词,“两位少爷,我不是让你们赶紧出去吗?为何还在这里玩闹。”他话说完了,方才瞧见,吴策手足无措的拿着长鞭站在原地,而那个少年郎坐在地上神情淡漠,状态却不太好,左脸一道红色鞭痕,此刻正在渗血。

      副使暗道一声糟糕,赶紧上前,“你们玩闹归玩闹,为何要朝脸上落鞭子。”不是说好了不能朝脸上招呼。

      “我,我,我。”吴策捂着肚子,说话都带上了颤音。他还没反应过来,方才分明是他被按在地上单方面挨揍,怎么转眼间就成了对方惨兮兮的坐在地上,而他手中的鞭子还带着血。

      年易安从地上站了起来,只冷漠的看了一眼副将,转身朝门口走去。

      “年少爷,你还是随我去上药吧,这脸上可不宜留伤疤。”副将心中只叫苦,将人拦住,好说歹说,终于求得人同他前去上药,留下吴策一个人捂着受伤的肚子站在那儿。

      “你真卑鄙。”吴策越想越气,一脚踹开年易安的房门,他一身的伤痛,偏偏路过的宫人瞧见他,也都以为是他将人给打出了血。

      年易安抬头看了他一眼,张了张嘴,带着沙哑的嘲讽,“傻子。”

      激的吴策又上头,将要动手的时候,背上一痛,连手都举不起来了。

      吴策完好无损,外头一点儿都瞧不出破了皮。而年易安顶着一脸伤从演武场出去,俩人从外五所回到平澜院,多少双眼睛瞧着,伤在脸上这样的位置自然是瞒不住的。

      顾承礼正在写大字,听见小黄门来报,只挥了挥手,“孤知道了。”也并没有旁的举动。

      到了第二日,年易安出门前,仔细看了一眼镜中的模样,他向来受伤伤口好的极慢,便是昨日这伤上了药,今日却还是一副血淋淋的样子。他嘴角勾了勾,就这样顶着半脸伤走了出去。

      待他去了上书房,倒叫瞧见他的宫人倒吸了一口气。他也不管,今日他来的最早,他安静地坐在座位上,将昨日课上所学温习一遍,方才有人走进,正是顾承礼。

      他起身低头朝来人行过礼,便听见一道吸气声,“你脸这是怎么了?”声音温温软软的,带着些惊诧。

      阮梦芙本准备吓一吓走在她跟前的顾承礼,不曾想往前瞥了一眼,她同桌脸上怎么多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瞧着就骇人。

      她走上前去,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年易安抬起头,面色苍白,伤口血红一片,也更加刺人眼。他却摇了摇头,“我没事。”

      阮梦芙低下头,心中莫名有些说不出的难过,不过一瞬,她突然朝外头走去。

      “阿芙,你要去哪儿?”顾承礼看向她。

      阮梦芙头也没回,只留下一句“我马上回来。”转眼消失在门口。随侍的宫人向来不会进屋,都在外头廊下等候,此刻屋中便只剩下顾承礼和年易安俩人。

      顾承礼抬抬手,让对方坐下,却又转过身看着他,“吴策把你打成这样的?”

      “是。”

      “你可有还手?”顾承礼又问。

      “是。“年易安回答的很快,丝毫没有犹豫。

      “是你伤的重,还是吴策伤的重?”

      年易安眉间一动,正要开口,却有轻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太好了,我今日带着伤药呢。”

      小姑娘眉眼含笑,踩着七月晨光朝他走来。

      “给你。”阮梦芙将手中拿着的小瓷瓶放在桌上,“这药极好,一日擦两次,过几日伤口就好了。”

      顾承礼有些无奈,“阿芙,你怎么会带着伤药?”

      “我今日起床时手磕在了床沿,你瞧都乌青了,所以母亲让我带着药呢。”阮梦芙伸出手,白白嫩嫩的小手上,果然是乌了一块。

      “阿芙,他这伤不能直接敷药。”

      顾承礼又道:“下堂课之前,你先去趟太医院。”说完这话,他也懒的再多说话,转身看起了书。

      阮梦芙想了想还是将药放在同桌面前,“那你也留着,下次若磕着了也可以用。”这话说完,她又急忙解释,“自然用不上才好。”

      “嗯。”年易安低低的应了一声,轻轻的将小瓷瓶握在了手中。

  • 作者有话要说:  满级王者吊打青铜,受伤也只是为了让女主多看他一眼。
    天呐,我都不相信我男主这么腹黑。
    我发现我过了300收了 要是下周四前能过400收,我就可以加更了呀。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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