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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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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她姐那屋依然没动静,小五想了想,拿了背筐,把大门关的严严实实的,出去了。
路上一个人没碰到,这个时候,家家户户都没有人,就连知青院新来的知青都在田里抢收呢,他一个人可不敢往山里去,只在山角角那块挖些野菜。
明珠迷迷糊糊中睁开眼,伸手摸摸脑门子,湿漉漉的,一把掀开搭在身上的被单,这也太热了。
皱眉捏了捏身上湿透的衣服,听了听外面的动静,一个闪身进了空间。她得快速冲下澡,一股汗味,受不了。
田野那边,大家都坑头坑脑的在割稻,偶尔相互间还搭个话,但更多的是莫不作声。
田里的劳作是村里大队长安排的,平时男社员安排重一点的活,女社员安排相对轻一点的活,日复一日,年年如此。几个人一个小组,一块田,大家你追我赶,哪个小组先完成任务,就可以先休息,想浑水摸鱼基本不可能,干多少活就拿多少公分,专门有几公分的人看着,除非有人愿意帮着做。
赖二丫累的是腰都直不起来,豆状大小的汗珠一滴一滴的往下滴,重生刚没两天就赶上了双枪,后半生也有很多年没有这样强度的劳作,身体实在是受不住,刚直起身想去田埂那边休息下,大丫奶的机关枪就对着她开起来了。
“你这死丫头,这日头才到哪,才干了多少活,就想偷懒,想让你一大把年纪的奶替你做还是咋地,赶紧干完你的那份,给俺滚去做饭去,不然小心的扫把杆子抽死你。”
又来了又来了,前世可没少挨抽,可后来为了少挨打,只能拼了命的干活,最后因为过度劳作亏空了身体,这辈子她可不会什么都听她奶的,累了就要休息,没人在意自己的身体自己爱护,凭什么她要为了老赖家奉献自己燃烧自己啊,什么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出了这个门,就不是老赖家的人,这个破家她还不稀罕呢,反正再过几年高考恢复,改革开放,路子多得是,赖大丫就当作耳旁风一样,半步不带停的直接走到田埂边坐下,装作难受样,捂着胸口对她奶虚弱道,
“奶,我好像中暑了,好难受啊,求求你让我歇会,我怎么可能会偷懒呢,整个大河村,跟我一样大的,哪个有我挣得公分多,就连比我大的小伙,有的还不如我,奶,你这么说不是扎我心吗?”
“大丫奶,俺看大丫脸色白的呐,这天确实太热,别真的中暑了,去周医生那要花钱哪,到俺瞧啊,不如让大丫歇歇,喘喘气,接下来更有力气干活。”
旁边的婶子看不下去了,帮着开口道。这大丫命苦哦,哪家的丫头也不像她家这么压榨啊,一年到头跟个小黄牛似的,家里活不少干,地里活也不落下。
“歇就歇吧,活还是要干完的。”
这话倒是实话,赖大丫确实能干,挣得公分确实不少,有的大小伙都干不过她家大丫,今天可能是确实挺不住了,这样想着大丫奶挪挪嘴敲打道。再说了,村里哪家女娃娃不都一样啊,不都是家里活地里活一把抓啊。她孙女能干,将来也能说个好人家,换个好价钱。
“好的,奶!”
赖大丫坐在田埂上,出神的看着自己的手,这就不是一双十六岁女孩的手,她比同龄女孩的手要粗糙的多,黑黑的,上面厚厚的老茧,还有不小心留下的几道划痕,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顺眼。她要好好的保养,她也要用蛤油,也要买雪花膏。乘着还年轻,把底子打好。
但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家里的钱在她奶手上,想在她奶手里扣出钱,那是不可能的,比吃屎还难,她妈有钱只会贴补给她的姥姥姥爷,反正半分是用不到她身上。
赖大丫眼珠子转了转,她倒是舍易求难了。在她这里遥不可及的东西,在杨明珠那里可是随处可见啊。大丫没少进过杨明珠的房间,那桌子面上摆可不就是嘛。
昨天下午那场落水只是临时起意,给杨明珠一个教训,并没有想要害死她,所以不小心拌了她一下,看她挣扎数下,她还是大声的呼喊救命,自己下去给她捞了上来。她要是早重生两天,那她肯定的好好规划规划,让村里的二流子或者抛妻弃子的知青救上来,那杨明珠的结局肯定很精彩,唉,可惜了!
杨家也是个没数的,她明明救了杨明珠,半句不提感谢,一直追问怎么掉下去的,为什么会掉下去,弄得她的也不敢说仔细,杨明珠那一家子都精明的很,那屋还没成年的男娃子也是一个比一个精,只能一直哭装作被吓到的样子。
不过她总归是杨明珠的救命恩人,这是赖不掉的。等到杨明珠好点,她再去杨家。上辈子她也不知道杨家是怎么发家的,没嫁人前跟杨明珠还算走的近,嫁人之后,就基本没见了,等到改革开放之后,一家老小都搬到城里去了,就再也没见过,听说杨家发了,给村子修了路,捐了小学。修了路的第二年,过年杨家回来祭祖,杨明珠也回来了。
那是赖大丫最后一次见她,她还是那么的年轻美丽,皮肤光滑白皙,不像她布满皱纹,皮肤黑黄。明明曾经她们那么近,为何最后差距那么大?赖大丫想了很久,杨明珠这一切都是别人给的,为什么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