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午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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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上的不快，顾妍就和韩文清边吃边聊，她本来以为韩文清的性格会是那种易燃易爆炸的，结果发现其实还挺正常。
“最近听教练说你在训练营表现还不错。”韩文清知道顾妍是幸运玩家，“进步挺快的。”
顾妍想起她来霸图的初衷，不过是想要走一走王杰希曾经走过的路，“韩队当初进来霸图的时候，有觉得累么？”
“你还真是微草粉丝。”韩文清一手举着筷子夹菜，“不看我采访啊？”
“平时......我......我下次会看的......”顾妍生怕这人又冒出来句去结账。
“我刚进霸图的时候哪有这么好的条件，你们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韩文清这话的确说的没错，他是开荒一代，家里也不愿意给投资，当时的霸图就在某个单元楼小区里租了一层三户，一户训练室，一户工会兼办公，一户是宿舍。直到打完第一年比赛，战队有了不少赞助，才逐渐改善了环境。那时候的他们不止要训练要PK要去游戏里抢BOSS争夺资源，还要每个人轮流收拾卫生做饭洗碗。
顾妍不知道说什么了，她觉得韩文清一定有一个隐藏的天赋点，那就是能把所有的天聊死。
“撑不住了就回去，本来你们这些人也不是圈子里的。”他以为顾妍是觉得训练太辛苦了。
“倒是不觉得有多累。”这是实话，念书念到顾妍这种程度，其实一点都不比做其他事情轻松，“就是觉得没什么目标。”她体验过了王杰希的生活，然后呢？回去之后依旧是王杰希辛苦打比赛，她在校园里当大学生。
“没考虑过进战队？”韩文清是看过顾妍训练资料的，虽然说不上是天赋异禀，不过在手速和脑子各方面都比较出彩，也不是完全就没希望的那种。
“你觉得......我行么？”像是突然被人打开了一扇门，顾妍感觉她看到了眼前的光，可那点光亮又被王杰希的脸遮住了，“算了，我家里人肯定不同意。”
韩文清夹了块天妇罗，“我打游戏我父母也不同意，现在还不是好几年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结果。”
“战队里的职业选手可以兼职么？”顾妍想了想她的课表，挤一挤时间还是有的。
“霸图可以。”
“唔，太远了，还要念书。”
“你和段若一个宿舍，我看她都没怎么上过课，你这么认真？”
顾妍听出来韩文清话里的意思，急忙解释，“我和她不是一个系，我法学的。”
“自己考上的？”
“对。”
“那你当我之前没说过。”韩文清以为顾妍也是家里有矿的主，“学业第一。”
“你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和我哥简直一模一样。”
韩文清不说话了，低头吃东西。
半晌，顾妍还是不死心，“你刚才那么说，是真觉得我有当正选的天赋啊？”
韩文清从女孩子的语气里听出来跃跃欲试的意思，“等下回去咱们俩打一场，让我领教领教你的天赋。”
顾妍说不定韩文清这句话到底是夸她还是嘲她，看着桌子上刚吃过一半的菜，“所以我这是最后的午餐么？”上断头台之前吃顿好的什么的。
这姑娘看着老实，怎么思维居然这么跳跃？韩文清看着对面认真吃饭的女孩子，还......挺可爱的。
吃了顿能让顾妍留下店里刷俩月盘子的日料，计划好的美食街成了荣耀JJC一轮游，大概是因为最近王杰希一直认真教她打游戏，所以在被大漠孤烟打爆的时候，顾妍心里一点波澜都没有。
那叫一个风平浪静，平心静气，气死她了！
看着两分钟就结束的比赛，看着大漠孤烟还剩78%的血，看着自己被打的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大漠孤烟的血量还是因为他冲过来就对着自己一顿揍，顾妍根本没办法躲开只能扔个熔岩烧瓶再开寒冰雨砸大招，结果大招还没结束，碳酸氢钠就倒地上了。
顾妍把键盘一推，她想静静。
韩文清坐在旁边的位置在看刚才PK的录像回放，“反应这么慢？”
“我又没遇到过你这么厉害的拳法家！”顾妍不服，霸图训练营里拳法家其实不多，因为大家知道战队已经没有这个职业的位置，现在能做到的最高高度，也不过是大漠孤烟接班人预备役。干脆换个职业，争取能得到上场表现的机会。
韩文清看了遍视频，拿过旁边的纸笔唰唰写了几条建议给顾妍递过去，“我去准备比赛了。”
“加油！”
韩文清盯着她，“霸图和蓝雨谁赢？”
“当然是霸图！”顾妍答得毫不迟疑。
韩文清这才走了。
顾妍见他走远，长舒了一口气，说起来今天微草客场对301，也不知道王杰希现在在忙什么。她拿着东西走出训练室回到房间，给王杰希谈了个语音邀请过去。
“妍妍？”
“有时间吗？”顾妍把手机放在一边，自己则窝在沙发里，“晚上的比赛要加油啊！”
“已经在休息室里了。”王杰希找了个安静的角落，“今天下午没课？”
顾妍把霸图的安排说了一下，还说了自己遇到燕子李和被韩文清请吃饭的事情。
王杰希仔细听完，想了想对顾妍道，“那人说什么银装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从顾妍的描述里，他大概能拼凑出一个满嘴跑火车的流氓形象，生怕自家小姑娘想多了。
“我知道。”顾妍本来就不是爱占便宜的人，也不会抓着燕子李不放。
王杰希也不在这件事上多说什么，又想起她说和韩文清单独吃饭，心里一紧，故意换了一个轻松的口气，“对着那张你觉得帅气的脸，是不是多吃了两碗饭？”
“没吃饱，”顾妍在床上一滚，“平时也就和你一起吃，突然换了个人，我都没好意思吃。”
“等你回来我也带你去。”
“可别，咱俩还是省点钱在楼下吃炸串吧。”
“我的妍妍啊......”
“今天我和大漠孤烟打了一局JJC，你说我是不是真的没什么当职业选手的天赋？”顾妍看着韩文清写给她的纸，上面指出她好几处错误。
王杰希只以为小姑娘是被人打击了，“一上来你就挑关底BOSS打，灰头土脸的不是正常么。我和韩文清，现在都是全明星上要被新人挑战的精英前辈好么。”
“那你觉得我水平到底怎么样啊？”
王杰希觉得小姑娘都点钻牛角尖了，“打不过就打不过，还有我呢。”
顾妍唔了一声，也不再提关于荣耀的事情，“带点麻花回来吧，过年的时候吃，要那种小包装的。”
“知道了，还要什么？”
“别的没了。”顾妍想了想，“那你好好准备比赛，我挂了啊。”
“好，回头聊。”
王杰希挂了语音，刚一转身就对上了方士谦八卦的脸，“和谁打电话呢？”
抬手挥了一下，王杰希眼睛都没眨，“准备比赛了。”
方士谦站在他身边叹气，“多狠的心啊，也不把人带出来给我们见见，兄弟们好帮你把把关。”
“我妹妹！”王杰希每天雷打不动和顾妍通话这件事战队里都知道，不过他们都以为那是队长的女朋友。
“我懂，情妹妹。”
算了，他爱想什么想什么吧。王杰希懒得搭理他了。
顾妍虽然在电话里和王杰希说没吃饱，不过那也只是为了哄哥哥高兴，不然对方听见他夸韩文清不开心了怎么办。临到晚饭时间，她随便去食堂喝了碗粥，就去大厅等着集合了。
霸图一直很注重让青训生现场感受比赛气氛，所以安排的位置都是工作人员所在的区域，离比赛选手们近的就差几个台阶。
这是顾妍迄今为止离荣耀赛场最近的一次，上次王杰希给她的是观众票，被远远的隔离在范围外。看着大屏幕上的比赛投影，顾妍知道她从来不是因为自己对荣耀有兴趣才接触这些，只是因为王杰希在这里，所以她要离这个总是为了自己付出的哥哥近一点。
哪怕他在圈子里是万千星辰的魔术师，也不能阻止自己那颗朝圣一般的决心。
在过去的一周里，顾妍一直困惑于她没办法打好团队配合，没办法赢过职业选手，和王杰希、韩文清等人之间的差距就好像一本和专科的分数线一般。可今天的她不一样了，真的想通了关于朝圣的念头，她就不再需要对手，不再需要队友。
只要王杰希还在那里，她就能愿意像参加高考一样，把他当成第一志愿，不断努力去接近他。她只需要让自己足够优秀就好，优秀到可以接触到王杰希和他并肩就好。
之后几天的训练里，顾妍一改平日想要玩战术找平衡赢比赛的心态，反而不管是在个人赛还是在团队赛里，都极力秀出自己漂亮的操作。挥舞着扫把的女魔道像是从森林里走出来的神秘魔法师，在JJC里留下一片漂亮的身影。
七天以后，霸图青训营第一阶段进入尾声，明天一早教练将会宣布有资格进入下一轮的人选名单。而对于顾妍来说，她的体验生活即将结束。
要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第19章 午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