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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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杰希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告诉顾妍，要她把今天的时间全空出来，因为新房子已经装修好可以入住了，他要在妹妹生日这天带她回家看看。
所以当顾妍裹着羽绒服和王杰希一起站在新房门外，王杰希把钥匙递给她时，她的手还有些微微发抖。
“开门，回家了。”顾妍听见王杰希这么说。
钥匙被插进锁孔，握着门把手轻轻一拉，正对门口的玄关尽头挂着一幅王不留行的巨型装饰画，紧张感一瞬间消失不见，顾妍笑了出来，“哪有人......”哪有人这么自恋的。
“要我说也不应该挂，可这画是个学美术的粉丝亲自画好送我的，放了快一年也没地方用，总不能浪费了。挂韩文清的海报多好，还能镇宅。”
“你和人家韩队过不去了是吧。”顾妍低头看看被擦得光可鉴人的木地板，“我要换鞋么？”
“拖鞋在鞋柜，以后你负责打扫屋子，想偷懒你就换。”王杰希嘴上这么说，可行动上一步都没停，径直往里走。
顾妍看了看自己脚上的雪地靴，低头把门口的鞋柜打开，里面有一大一小两双拖鞋，粉色那个不用看就知道是给她留的。换了鞋往里走，房子整体装修是米色和白色相间的简约风，客厅的飘窗上摆了一排绿植，还有个小木架养着多肉。沙发茶几电视柜都是原木风格，上面连个摆件都没有，餐桌旁边是冰箱和酒柜，可透过玻璃窗顾妍看到了满满一排可乐。冰箱里反而空荡荡的，就只有两个可怜巴巴的炭包。
不大的厨房被规划的满满当当，墙角的架子上烤箱微波炉破壁机电饭煲什么都有，洗碗机和消毒柜是一体，内嵌在天然气灶台下面，顾妍把柜子拉出来，果然，连双筷子都没有。
“看够了就去看你房间，”王杰希站在一边，看着自家姑娘脸上明显高兴的模样，“我可是请人设计了很久的。”
“哪个是我房间？”顾妍走到他身旁，要跟着他走。
王杰希推开一扇门，“看看喜欢不？”
“主卧！”顾妍还没来得细看，就被有阳台有卫生间的屋子震到了，她转头问王杰希，“怎么能让我睡主卧？”
“怎么不能？”王杰希语气平淡，“我妹妹自然值得家里最好的。”
“不是啊！这样不行......房子是你买的，我......”顾妍本来以为她会睡次卧或者是小房间也没关系，房子是王杰希买的，她只是凭借妹妹的身份暂住而已。
“什么我买的？房产证可是咱们俩的名字。”王杰希把顾妍朝屋子里推了一下，“赶快看看喜欢不？而且你女孩子住个有阳台卫生间的房子不是方便多？”
顾妍站在屋子里，认真看着这个属于她的小空间。床是双人床，上面铺着绿色的印花四件套。旁边的空间正好可以放下一张桌子，桌子上摆着她曾经在秦珮那里见过的化妆镜和各种护肤品，床的另一侧是床头柜和定制的衣柜，床头柜上摆着个王不留行的桌边台灯，衣柜的推拉门开着，里面挂满了衣服。
顾妍走过去，手放在那些衣服上，一年四季，外套内搭什么都有，有些连吊牌都没摘。
“昨天去商场逛了好久才买回来的，”王杰希随手拿出一件大衣，“一会儿你都试一遍，不喜欢的退了再买。”
顾妍转过身，看着衣服也看着王杰希，没说话。
“让你好好打扮自己又不听，只能我给你买。”王杰希把衣服挂回去，有点无奈，“也不知道你都喜欢什么样的，对了，抬头看看吊顶，这花纹喜欢......”
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来了，自家姑娘扑进他怀里，没等他开口，王杰希就感觉有什么凉飕飕的东西滴在他脖子上。
顾妍哭了。
除了那年他说要去微草的以后，王杰希再也没见过顾妍哭。小姑娘在这几年的时间里化悲愤为动力，不断逼着自己成长自立，除了在王杰希面前，再不曾对任何人露出过‘软’的一面。
“这么高兴的日子哭什么？”王杰希把手放在顾妍背上，“现在就哭？我还在别的房间放了午饭和生日蛋糕等着带你看呢。”结果怀里的人哭的连声音都出来了。
王杰希无奈笑了下，只好继续哄顾妍，后来见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抱着她任由她哭，等顾妍不哭了，已经过去好几分钟了。
“哭够了？”王杰希把顾妍从怀里推出来，低头看着她满是泪痕脸和红肿的眼，“早知道我妹妹这么感性，我还不如直接放一堆现金在床上，保证你看了只想打我不想哭。”
“噗......”顾妍大哭一场，把心情都抒发的差不多了，听到王杰希这么说，想象了一下那种场面，没忍住笑了。
“还是笑了好看。”王杰希侧身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了包纸巾出来，“赶紧擦擦。”
顾妍擦了脸，在床边看到一个张着大嘴的河马造型垃圾桶，伸手把用过的纸巾扔进去，吸了吸鼻子，“谢谢哥。”
“老说谢我，也不见你拿出点诚意，你打算怎么谢谢我？”王杰希本来想接着说家里很多小东西还没置办，罚你下午去大采购当苦力。
结果所有的话被他堵在肚子里。
小姑娘踮着脚，双手搭住他的肩膀，柔软的嘴唇贴在他脸上。
王杰希听到耳边传来她上扬的语调，“谢谢哥！”
王杰希看着顾妍，小姑娘站在他面前笑得讨巧又开心，似乎觉得刚才表示亲昵的动作是个不错的主意。可他却直愣愣的盯着小姑娘的嘴唇看了半天，总觉得刚才没被亲过瘾。
弹指一瞬间，脑子里全是他这几天忙忙碌碌给顾妍挑装饰买衣服选护肤品，生怕自己照顾不好她的心思。
其实从他突然认识到顾妍长大了的那天开始，有些东西就在悄悄发生变化。
顾妍一直都觉得是因为有他陪着，小姑娘才能从家庭巨变中走出来，可是对于王杰希来说又何尝不是因为有顾妍在，他才有能一直走下去的动力，没有从此一蹶不振。
“哥？哥！”顾妍喊了王杰希好几声，却看他根本没听见，自顾自的站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好伸手去拽他。
“嗯？怎么了？”王杰希朝她一笑。
“不是说还准备给我过生日么？”顾妍看着他，“蛋糕在哪呢？”
“走。”王杰希拉着顾妍来到他的卧室，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蛋糕就被放在床上，上面还有个证书。
顾妍拿起来一看，是这所房子的房产证，所有人一栏清清楚楚写着两个人的名字：王杰希、顾妍。
“妍妍，”王杰希低头捧着她的脸，很认真看着她的眼睛，“生日快乐！”
顾妍咧嘴一笑，“我希望以后每一天我和你都能这么快乐！”
“那完了。”王杰希夸张的说，“我可没办法每天都给你买房。”
“王杰希！”顾妍气呼呼的拎着蛋糕去餐厅了。
“小屋子里还有我订的外卖。”王杰希赶紧跟在她后面。
“真是的，有空给我买衣服怎么不知道买碗筷，在家里吃的第一顿饭居然用快餐盒子。”顾妍一边摆饭一边朝王杰希碎碎念，“而且我刚才又看了一遍，除了我那个屋子，家里其他地方都是空的，连个水杯都没有。”
“装修买家具你什么都没参与，那就只能罚你下午去大采购当苦力了。”王杰希翻出两双一次性筷子，朝顾妍递了一双过去，“我给你买了那么多，你是不是要意思意思给我添点？”
“原来在这儿等我呢。”顾妍举着切蛋糕的塑料刀子朝他比划，“那可说好了，我买的你不能说不喜欢。”
“行，点蜡烛许愿吧。”
顾妍看了看蛋糕，又看了看坐在她身边的王杰希，双手合十闭上眼，“我希望每一年都能像今天这样。”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
顾妍睁开眼，和王杰希四目相对，“难道你以后就不陪我过生日了？”
“陪。”王杰希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谁让我妹妹这么粘人，我怎么也要陪她到七老八十才行。”
顾妍气不过他这么说，又不知道要怎么反驳，想起来这人当初对自己做过的事情，有样学样，沾了一手指的蛋糕就朝着王杰希脸上糊过去。结果她起身的时候太急，整个人踉跄了一下，直接栽在了王杰希身上，奶油全蹭在他毛衣上了。
王杰希低头看着趴在他身上的人，又扯了扯毛衣示意，“这下怎么办？”
顾妍从他怀里爬起来，脸上悻悻的，急忙找了张纸巾去擦，“我错了。”
“那就只能罚你陪我过到七老八十了。”
顾妍看着被擦干净的奶油，嫌弃的把纸扔到一边，“你也就现在这么说，回头遇见喜欢的小姑娘，说不定就嫌我碍眼把我赶出家门了。”
王杰希听她这么说，伸手把还在自己身边的顾妍拉回怀里。
“哥答应你，一定会陪你到你不要我为止。”
作者有话说第11章 生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