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加百列1984

42、告别往事

　　第四十二章告别往事

　　难熬的七天似是煎炸着每个人的心，头三天夕雨在床上翻倒呻吟不断，大滴大滴的汗顺着额角流下，可众人谁也不敢去碰，只因黎说就算平常的碰触对她而言也如刀割般，为了防止夕雨咬舌自尽，众人在她嘴中塞入了丝巾，日日更换，每条丝巾上都是血迹斑斑。
　　第四日，宫里派人来问话，说是皇上好多了，已经下地行走，得知此事后颇为挂心，派人赏赐了许多珍贵药物和玲珑珠配什么的，其中甚至有一块皇太后赐给的玉佩，说这是皇家欠夕雨的，凭此玉佩不管夕雨有何要求，皆可得偿所愿，只是此时众人无暇顾及这些，因为从这天起，夕雨一声不吭却发起了高烧，嘴唇皴裂，吐出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展昭与白玉堂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夕雨，每当瞧着夕雨气息间断，便辅以内力，几日下来，两人也消瘦不少。
　　第七日，众人聚在床边焦急的等待，只盼夕雨可以化险为夷，宫里也派了人来，守在屋内，只等着消息回去禀报了。
　　傍晚时分，只见夕雨的睫毛微微颤动，众人大喜，过了好一会儿，夕雨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没有焦距，白玉堂让夕雨坐起来靠在自己怀中，展昭端了人参水，慢慢地喂给夕雨，眼见一碗水见了底，夕雨长出了一口气，声音沙哑的说：“我没事儿了。”
　　黎上前把脉，果然稳定许多，虽然仍旧虚弱却无生命危险，黎轻轻放下夕雨的手，柔声问：“师妹可觉得哪儿有不适？”
　　“没有，只是……晚上了吗？为什么屋里不点灯呢？”此话一出，展昭惊得险些端不住碗，颤抖着伸出手在夕雨眼前晃晃，一点反映也无。
　　夕雨见半晌儿无人答话，似是霎那间明白了，苦涩的笑笑：“你们点灯了是吗？还是现在根本还是白天？我……瞎了是吧！”
　　“没关系，我去找师父，师父一定治得好你！”黎有些激动的抓着夕雨的手安慰道。
　　夕雨轻轻将手抽回来，“别忙了师兄，师父云游四海……算了，我累，想睡了。”说完静静躺回床上，闭上眼睛便一声不吭了。
　　众人见状相继出去，夕雨突然出声问道：“大哥在吗？”
　　“我在。”展昭忙上前。
　　“赵祈他……判了……？”
　　“没有，包大人押后了，说等你醒了再说。”
　　“我想……能不能在判刑前让我……见他一面？”
　　“这……”
　　“不能吗？”夕雨有些失望，“我只见他一面。”
　　“小雨，别急，我去跟大人说。”
　　四日后，夕雨在展昭的搀扶下来到了开封府的大牢。
　　缓缓迈进牢里，夕雨摸索着走到赵祈面前，赵祈坐在地下，见夕雨前来也面无表情，倒是看她摸索前进，才知道原来她瞎了。
　　“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赵祈心里不忿，若不是这个女人，自己的仇就可得报，“哦！我说错了，你根本就是瞎子，看不见！”
　　夕雨苦笑下，缓缓来到赵祈面前，伸手想摸摸赵祈的脸，却被他一掌打开。
　　“赵祈，我只想最后再看看你。”
　　“有什么可看！滚！你给我滚出去！要不是你，我现在就是皇帝了！”
　　夕雨摇摇头：“你永远成不了皇帝。赵祈，让我摸摸可好？求……求你！”
　　夕雨乞求的语调不但惊了展昭，同样惊了赵祈，他们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可以对着皇上都不下跪的女人，竟然对赵祈说“求”！
　　赵祈一时间没动，夕雨摸索着来到他的耳朵，顺着耳朵，夕雨的手缓缓划过额头、眉、眼、鼻梁、最后来到嘴唇，夕雨倾身上前，在赵祈唇上轻轻一点，“赵祈，前生我欠你的已经还清了，今生你欠我的，记得……来生要还。”说完便笑笑，慢慢起身，“大哥，我们走吧。”
　　独留下赵祈一脸诧异坐在冰冷的牢底。
　　铡赵祈的那天，下起了淅沥沥的雨，夕雨在花园中静静地坐着，白玉堂在一旁为她撑着伞，随着开铡的声音传来，夕雨有些急迫的起了身，跑前了两步，任雨水打在身上脸上，掩盖她无法抑制的热泪……赵祈，再见……
　　之后的不久，下堂的展昭与撑着伞的白玉堂就这么看着雨中的她，发泄着难以言语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