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人士为您服务》十七命

79、收场

　　如果说马宇萌是这期受训生中有出身有背景的大结社田里育出来苗子的典型的话，那么祁恺就是另一种典型。

　　是没有背景但有一定实力，可还没到被大社一眼盯上的程度的典型。

　　与被东溟社送来的马宇萌不同，祁恺的意向社是蒲州一家B级结社，然而这在许多邑师眼中已经算起点很高的结社，祁恺却还看不上。他认为自己是有进入A级以上结社的能力的，只是碍于没有发挥的空间，所以还没被大结社慧眼识珠罢了。

　　有着这种想法的祁恺本来对于在协会总部的培训期待值很高，想着只要抓住这几个月的机会，就能让大结社的猎头发现他这颗会发光的金子，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前有赵莫如，后有马宇萌，原本实力确实还可以的他在这样的比较之下，黯然失色。

　　预想之中的橄榄枝迟迟未来，这次考试也就成了他最后的机会，虽然在他进了其他结社之后仍然有跳槽的可能，但那时的难度就不是现在可以比拟的了，毕竟大结社从来都不缺优秀的人才，而且规模越大的结社，越有一套自主挑选培养新人的流程，那么既然在同等质量下，自主培养的成本要比从外挖掘便宜的多，大结社又为什么要费钱费力地来做这个冤大头呢？

　　被大结社挖角，从来都是竞技赛上排名大佬才能享受的待遇，寄望于以后？邑师的职业生涯如此危险而短暂，是不能奢侈地拿来赌的。

　　所以这次突然变更了规则的实战考试算是帮了祁恺一个大忙，所有的考生都汇聚在一个考试场地内自由竞争，而规则又没有禁止考生之间互相攻击……那么他只要能够在实力第一的赵莫如身上做出足够亮眼的表现，或许就是他能抓住的最后一张通往大结社的门票！

　　祁恺在想些什么，赵莫如不懂，吴晃不知道，可马宇萌却很清楚。

　　不是因为他比吴晃聪明多少，只是因为他出生在东溟派系的邑师世家之中，对于这种人，这种事，从小都见得多了而已。

　　说实话，他和祁恺没矛盾，也并不鄙视他这种想往上爬的心理，可在他要搞事的当下，马宇萌还是必须马上站出来维护大部分考生的利益。

　　因为他的身上，天然就贴着重溟沧垣的标签。

　　他是同期受训生中除了赵莫如实力最强的那个，更是东溟出身，他的一举一动会直接影响众人对于东溟社的印象，所以有些事情不是他想不想做，而是非做不可。

　　“规则没有限制，我的做法有何不可？”

　　听见祁恺的回答，马宇萌将刀往肩上一甩，“规则是没限制，但不是只有考官手里有规则，这里这么多人，大家都同意的事，也是规则。莫如姐和小吴晃手里拿了五块魇核，这是他们的本事，我们其余人和他们两个约好，拿魇核为彩头，公平比试，这就是约定。你们几个没参与其中，不想守我们的规矩也行，但要是如此，可就也别怪我们联起手来对付你们了。”

　　说着，他就向后面还在围观的吃瓜群众们一扬头，“后面排着的，出一队去跟祁少他们过过招呗，反正他们身上也有魇核。韩骁过来跟我守着，让莫如姐他们休息够时间，然后下一组继续。”

　　三言两语，马宇萌就把原本紧张的场面给平了下来，而且很快做出了安排。他话音一落，也有魇核在手的李沅媛便招呼了自己人起身，以祁恺他们为目标开始行动，祁恺见势不妙，一边抵挡一边问向着他冲过来的人，“你们都同意这么老老实实地排队等着？”

　　来人甩出一道符签，引来的风刃将祁恺逼退了几步，“以赵妹子的身手，要在这种丛林里藏身，你觉得凭我们有人能抓得住她吗？人既然客客气气同意了马宇萌的提议，跟我们正面比试，你还中途玩这种阴的，实在太难看了吧？”

　　都是五行，但在无孔不入的风刃下，祁恺的冰术难免束手束脚，他见情况不对，干脆招呼自己的队友又退走了。

　　看他干脆撤退的模样，马宇萌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真是笨蛋。”

　　“嗯？”走过来的赵莫如听到了他的自言自语。

　　“这次考试，他没戏了。”嘟囔完这句话，马宇萌回头看赵莫如，“没什么，我们继续。”

　　第五天，第六天，时间依旧过的飞快。

　　在第六天日落来临之前，又有三组人成功从赵吴两人手中拿到了魇核。毕竟连续三天的战斗强度对于赵莫如来说也是不小的考验，这种以一对多的车轮战，能这么一直扛到第三天才有不支，她的表现已经超出很多人的想象了。

　　“小赵姐姐，辛苦了。”吴晃走过来拍了拍就躺在泥地里休息的搭档。

　　“我没事。”赵莫如没睁眼，然后补了一句，“你也辛苦了。”

　　吴晃愣了一下。

　　“我还差得远。”吴晃一向实事求是，“不过……我会继续努力。”

　　“嗯。”

　　六天六夜，一百四十四个小时，在太阳再次升起之后，这一次邑协史上十分特殊的实战考试终于结束，除了祁恺和跟着他的几个人，剩下全部都集中在沼泽附近的考生们按照考前柳杨的要求在原地等待考官来把他们带离，但或许是他们人员基本集中的缘故，连考官都省了事，直接用扩音器通知他们按指示向西行进一段距离，然后他们就在丛林之中发现了一扇之前绝对没有出现过的门。

　　就如同来时一样，通过这扇门，众人再次回到了培训部。

　　考官们还是和六天前一样光鲜，他们这群考生却一个个灰头土脸，像一群出土文物。由于在整场考试之中并没有人受较为严重的伤，所以提交魇核，清点过人数后，柳杨就告知他们，可以解散了。

　　“成绩会在三天后公布，由培训部进行通知。”

　　众考生三三两两地走出考场，吴晃一眼就看到了正等在门外的梁曦。

　　“小赵姐姐，那……”

　　他话还没说完，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人影突然就拦在了他们面前。

　　“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