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人士为您服务》十七命

33、谜团

　　“……什么？”吴晃疑惑。

　　“她告诉你邑师协会不会强征你做邑师，那她有没有告诉你，你的能力在邑师之中很罕见，一旦信息暴露，很多邑师结社都会盯上你？邑协是有规定约束他们，可邑师行业也一样是商场，是生意，他们会用怎样的手段达成目的，妈妈还会不清楚吗？”吴瑠龄说着，抬头看向站在那里的梁曦，“今天她是不是和另外一个人一起把你带出来的？你知道那个人是什么身份吗？她明明一个人经营奥楼，又是哪来的同伙？”

　　吴晃没说话，只是也看向了梁曦。

　　“他是紫晔华台的副社长。”梁曦回答了他。

　　紫晔华台，作为邑师结社的顶端之一，这是普通人也耳熟能详的名字。

　　“你倒是敢承认。”吴瑠龄现在已经完全把她当成了敌人。

　　“既然是事实，那没什么不敢承认的，但我们今天的目的究竟是不是为了强迫你成为邑师，吴晃，我相信你能自己判断。”

　　“不必说的好听，就算不是你们，也总会有别的结社下手。”

　　“吴女士，你也是生意人，我有没有道理千辛万苦的把人留下，然后再拱手把人让出去，给别人做嫁衣？”

　　“或许你打的是假好心，让我们感恩，最终主动选择你的主意。”

　　这就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梁曦不再和她辩驳，等吴晃自己的答案。

　　“我妈说的这种情况，确实会出现吧。”吴晃想了想，问她。

　　梁曦点头，“我想你能明白，不管是在什么样的范围里，人总是有好有坏，更有不能区分好坏，只是立场不同的时候。你很可能是弗部菩提，能力强大，数量稀少，在各大结社之中都很抢手，所以前半部分，你妈妈说的没错。但是在我准备把你的信息报给协会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我打算直接上报稽查部，把你不想成为邑师的诉求说清楚，这样在协会监察部门备过案的信息，可以最大限度保护你的安全。”

　　“稽查部，呵。”然而听到稽查部三个字，吴瑠龄只是冷笑。

　　“妈，那你又是怎么打算的，把我送到国外，然后呢？”听完梁曦的解释，吴晃并没有表态，而是突然问了吴瑠龄一个问题。

　　“M国的邑师不像国内，很人性化，我可以找专门的经纪公司雇人随时保护你，这样一对一的私人服务在国外已经很成熟，既不会干预你的生活，又十分安全，你就安心呆在那，等我把手头的事情都处理好，最晚明年，就可以一起出国去陪你。等到你能力消退，过了危险期，到时候你要是想回来，我们也可以再回来。”

　　吴瑠龄显然是在这几天之中仔细考虑了吴晃的以后，不管怎么说，这也的确是个办法。

　　“能力者的平均衰退年龄是三十一岁，而且因人而异，有的能力者一生也不会完全丧失所有能力，妈，你的方法确实可以保证我的安全，可我真的不想直到三十岁，甚至一辈子都活在别人的保护之中。”

　　吴晃的回答，让吴瑠龄的手颤抖了起来。

　　“你知道的，我喜欢历史，以后想往考古研究的方向发展，我不想为了一个不知何时，也不知是否会到来的危险而放弃的我的理想，更不想将我自己的命运寄托到别人手上，既然我是能力者的事实已经不可改变，那，我想自己去面对，这样到了以后，我才不会后悔。”

　　“所以你还是想留下，当邑师？”吴瑠龄的语气陡然激动起来，“你为什么就是这么固执，就是不能明白我的苦心？你知不知道你爸爸是怎么死的？你知不知道他死了一了百了，是被他抛下的活着的人在日日伤心？他死了十年，我就只剩下你，你是不是想我再经历一次丧子之痛，你才满意？！”

　　吴瑠龄说到最后已是歇斯底里，一只手高扬起来，但吴晃不闪不避，依旧站在那里，直面她。

　　“是我不孝，但这一次，我不能让步。”

　　“我想要对我自己的人生负责。”

　　吴瑠龄的手终于还是没能落在吴晃身上，她像是被这一句话突然击倒，跌坐在地，掩面而泣。

　　吴晃默默走过去，跪在她身前，抱住了她，“对不起，妈，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

　　没有立场插话的梁曦一直默默注视着他们，忽然看见阙钰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开门走了出去，她眉尖一蹙，赶快追了上去。

　　阙钰没急着离开，反而是正在门口等着她。

　　“母子情深，真是感人。”见她出来，阙钰笑着点了支烟。

　　“那怎么不多留一会？”不知为何，眼前这个人就是让梁曦不自觉地警惕。

　　“要有自知之明，打扰他们就不好了。”

　　“所以你没再煽风点火？”

　　“因为我不喜欢做无用功，这位吴少爷年纪虽小，心志却很坚定，如果多给我点时间，或许还能劝他改变想法，在这么仓促的情况下，要再想实现原本的计划，可就是强人所难了。”

　　阙钰的说法实在很奇怪，梁曦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想法，“是你影响了吴瑠龄的判断，催眠？还是能力？”

　　“不妨猜猜？”阙钰突然向她一眨眼。

　　“这能力很可怕……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魔术’的手法？”

　　“我也只是在大炎会打工的嘛，也没必要这么有骨气，既然原定计划注定都要失败了，那不妨赶紧找机会再结个善缘。”阙钰弹了弹烟灰，梁曦注意到，他的指甲修剪的非常漂亮。“只可惜来这一趟却没能见到紫皇的副社长大人，实在是失策。”

　　“他很快就回来，你可以等一等，顺便告诉我们一些雇主的信息来结善缘。”

　　“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再留下，可能就走不了了吧？”阙钰笑了，然后突然接近梁曦，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梁社长，再会。”

　　梁曦忽然不明原因的一瞬恍惚，或许只有一秒，可等她再回神时，眼前就只剩下空无一人的街道，和空气中一点还没飘散的烟草味。

　　……这种能直接影响人心神的能力，即使在协会十年的记录中也是屈指可数。“大炎会，到底是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