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空间漏洞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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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开什么玩笑！？”saber难以置信地怒道，在这个节骨眼上它们还要开这种玩笑，不管有什么理由，要让我们杀死身为完美同伴的它们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行！”沢田纲吉也坚决地反对，他意志坚决地说：“我已经不想再看到有同伴再离去的场景了，我能感觉到你们这个提议不是开玩笑，一定是为了我们好，但是无论如何我不能接受你们通过这种方式帮助我们，一定还有更好的方法！”
〖……你们的反应也是意料之中。但是，我们已经下定决心了。〗七海春歌AlterEgo涣散发呆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浅粉色的眼瞳之中透着决心：〖经过我们无数次的计算，只有通过这个方法可以让你们逃出的几率增大，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方法。〗
“不，只凭计算得来的那种数据……我们大家一起努力，一定能找到不用牺牲任何一个人的方法的……”沢田纲吉充满焦躁与痛苦地劝说它们。
“没错啊，说什么要杀掉你们什么的……实在做不到……”鹿目园也难以接受这个提议。
金木研敲击着键盘传达着：“我们是伙伴吧，就算你们是人工智能，我们也将你们视为同伴，是一起要逃出去的伙伴啊！不要说这种话，一起逃出去吧！”
〖伙伴吗……真是温暖啊，真奇怪，明明我是没有身躯的的人工智能，竟然能感觉到温暖……〗七海千秋AlterEgo以奇异的口吻道，但是神色更加坚定了：〖就是因为我们是伙伴，我们才更必须要这么做了。我们已经下定决心了，只要利用我们制作好的病毒，用病毒通过电脑将城堡内的网络连同我们一起全部破坏殆尽在内部网络被破坏之后，想必与外界的链接的地方也会出现漏洞，在那个时候，无论是你们逃出的几率，还是外面的来救援我们的几率都会大大增加！〗
“那么，只要将城堡的网络破坏掉就好了！你们没必要牺牲！”saber反对道。
〖那个……〗不二咲千寻AlterEgo切换到屏幕上，帮忙解释，伤心地说道：〖这其实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要破坏城堡网络的话，必须要“全部”都要破坏才行，这个似乎是，早就被人设定好的程序，黑白熊可能是想到了这一点，才采取了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策略。我们也想陪大家走得更久一点……〗
果然是黑白熊在暗地里动了什么手脚吗！？
“但是你们也不必这么做啊，就算不破坏网络，也可另寻它法……我们一起出去吧！”沢田纲吉还是不能轻易地同意这件事情，明明刚刚还在发誓，不让伙伴再遭受到这种事情了，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
〖没关系的，因为我们只是一堆数据而已，就算被杀死了，也能够重新复原。〗两个人同时出现在电脑屏幕上，笑着安慰我们：〖把我们杀死吧，让我们成为你们前往外面世界的桥梁的基石。我们很高兴，即使我们才相处了这么短的时间，你们也没有把我们当做一堆数据看待，还像是保护真正的人类一般庇护我们，能够成为你们的同伴真是太好了！能够成为你们通往外面的垫脚石真是太好了！〗
听着他们安慰我们的话语，我们心中没有任何被抚慰的感觉，仅仅充满着伤感。
不是人类，不是活着的人，他们的生命就可以被肆意摧毁吗……摧毁了再复原的他们还是原来认识的他们吗……这样一来，成为伙伴就没有意义了啊……
“你们……死了后，真的可以再复原吗？还能再见到你们吗？”金木研冷静了片刻，问。
〖当然了，我们在外面也有数据备份……但是，我们没有在这里与你们陪伴相遇一起的记忆备份……〗不二咲千寻AlterEgo后面的话说不出口了，但是我们都知道，没有与我们相遇的记忆，我们的关系就如同初遇陌生人一般了。
“那种事情……我才不要……”鹿目园眼角噙着泪水，说着拒绝话语。
明明好不容易才成为伙伴……明明好不容易才能相遇……就算是非人类的人工智能也不应该遭受这样的对待……他们也是我的伙伴，但是……为什么……沢田纲吉又一次地深深感受到自己的无力，以及又一次感受到珍贵的伙伴从自己身边离开的那种绝望的感觉，不断袭来的绝望感朝他吞噬着，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
〖好了！打起精神！〗七海千秋AlterEgo突然朝我们大喝，她的声音像拨开了黑暗迷雾中直刺来的光线般强烈，还带有洞察一切的温柔的感觉：〖你们要好好把握注会这次机会！趁机会为那些已经死去的同伴向黑白熊报仇才对！他们包括我们的死亡，都不是毫无意义的！你们应该要更加珍惜现在的自己，还有现在站在自己身边的人！〗
〖我们相信，我们就此别过后，在充满希望的未来，一定还会再次相遇！〗
“但是……”沢田纲吉仍然不能下定决心，果然还是无法释怀，要亲手牺牲自己的同伴让自己逃出，这种事情他还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我知道了！”saber拿过放在桌面的U盘，对准电脑的接口：“是插在这个地方的吧？把那个什么病毒传入这个U盘之中。”
“saber！？”鹿目园想要制止她，但saber的力气比她要更大。
“这是他们做好的觉悟！”saber将U盘插好之后，让七海千秋他们把病毒传输进入，屏幕上显示正在加载传输中的提示框。Saber咬着牙：“就算我不这么做，他们也不会放弃这个的想法，与此相对的，我们也要拿出相应的觉悟！不能辜负他们的死，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
【病毒传输完成度27%】
〖谢谢你，saber……〗七海千秋AlterEgo向saber微笑着道谢道，接着对在场的所有人露出温暖的笑容：〖再见，大家！〗
【病毒传输完成度59%】
〖那个，大家要加油！〗不二咲千寻AlterEgo也露出了鼓励的微笑：〖大家一定可以逃出去的，只要逃出去的话，未来就充满无限可能！〗
“在未来，也有我们相遇的可能吗…………？”金木研不忍地，低垂下头，问道，手指握成的拳头，指甲用力到渗入皮肤。
【病毒传输完成度80%】
〖一定会有那样的未来的，要是能够再见面的话，我们作为伙伴，再在和平的生活日常中，好好地聊聊，度过平和的时光吧。〗他们说道，接着在屏幕上出现了：
【病毒传输完成度100%】
病毒代码通过U盘开始往电脑中解析，本来绿色的屏幕突然猛地变得通红一片，他们的图像像是电流不稳定一般，开始模糊闪烁，还发出信号不稳定的“滋，滋”的声响。所有人都明白了，他们真的要离去，要被亲手写的病毒代码而杀死。
“约定了……我们约定好了！！”沢田纲吉将手按在屏幕上，对着他们大声喊道：“一定要在未来，再次相见！！”
〖……%￥#嗯……*&约#@……*好了……〗随着病毒不断地加载解析，渗透进电脑中的网络部分，他们的影像已经难以维持，唯有一个字幕框还在表明他们的存在，只是说出来的话也变得带着意义不明的符号乱码。
〖……%￥#%要是……再……%￥￥#面……*&好*……〗
〖…………%*&￥伙%￥……再见&%未*%……￥……来%￥#……再………………〗
〖再见。〗
最后两个字像拼尽最后一丝气力说出来的话般，之后连字幕框也消失不见了，整个电脑的屏幕上都充斥着鲜血一般刺眼的红色，刺得人的眼神经发疼，不断有警告模样的三角形感叹号提示框弹出，发出震耳欲聋的警告声。
病毒似乎正在瓦解内部的网络，速度之快，连在网络内部之外的我们也有所察觉。
“怎，怎么回事？！”眼前的景物开始摇晃，连自己的身体也感到从脚底板下传来的震动，这是——
——地震？？！！
“为什么？！明明只是攻击了网络而已，为什么城堡会……”鹿目园感到不解，随后没有站稳，在地面不断的摇晃中，伴随着“啊”的惨叫跌倒在地。
“难道是，因为内部的网络被攻击，而导致空间不稳定？”saber眼疾手快抓住身旁体型较重的物体，不让自己摔倒，确保自己重心稳定后，伸手帮忙将跌倒在地的鹿目园拉起，让她扶稳。
抓着中央的电脑的金木研看到电脑屏幕上，不要说红色了，上面像没有开机一样黑屏了，看起来病毒已经完成了攻击，如果按照AlterEgo所说，现在就是内部与外部之间出现漏洞的时机。
金木研脑子中灵光一现，对大家大声提醒道：“快点出去！我们快到外面去！也许出去外面的路已经打开了！！”
有这种可能！总之要出去确认外面的情况！城堡突然袭来的地震，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地震的频率太高，摇晃的幅度大，要想迅速出去十分艰难，不时有安然放置的小物件随处倒下，还有一些城堡中挂在高处的装饰物，随着地震摇动而松动，从高处跌破。
被那些东西砸中受伤就完了！得想办法立刻出去才行。
Saber身体比大脑先行一步，伸手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冲向房间门口，将途中因为震动朝她甩来的物件全部劈开，伸手打开了房间门，本来下一秒她该指挥大家趁现在往外面冲，但是她却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让我来看看，我亲爱的学生们都在做些什么好事呢。”黑白熊惨黑着脸，站在门口外面，一动不动地往里面注视着，似乎在门外站了很久，应该在我们启用病毒的时候就有所察觉了吧。
“让开！”saber努力在这天摇地动中稳住身形，将手中的剑横在身前，呵斥着挡路的黑白熊。
“……”黑白熊左眼的红光一闪，杀意毕现，但是身上的杀意很快平息下来，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像以往一样贱贱地笑了 ：“当然可以了，毕竟校规上又没有限制你们在城堡内的自由活动嘛~那你们就出去看看吧~”
黑白熊的态度和预想的不太一样，本以为会勃然大怒而做些什么，现在这样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的风轻云淡的态度，更让人觉得心中不安。
难道说……发生的这一切还在他的可控之中，态度才会这么轻慢吗……saber将剑收回，现在不是和黑白熊缠斗的时候，总之还是想办法先出去外面看看情况先。
正思考着，震动似乎在慢慢变得缓慢下来，很快震动的频率下降，几乎已经停止了。
“地震，停了吗？”鹿目园慢慢扶着旁边的物件站起来，揉揉身上被地震时物品砸中疼痛的地方，还有些心有余悸。
“震动应该停了。我们趁现在出去看看情况吧。”金木研有些警戒地看着还站在门口黑白熊，不知道它还有什么意图，不禁感到担心。
“……我们走吧。”沢田纲吉确认了黑白熊确实没有任何阻挠他们的意思，叫大家一起从房间出去，查探外面是什么情况。
从房间中出来，望向房间外的景况，入眼却比他们的想象的还要，不如说是超脱了一般人的想象，此刻出现在外面的情景，是所有人都未想到过的情景，对此称为超越现实的景象也不为过。
和普通地震过后的，建筑物坍塌破裂的废墟场景不一样，眼前的场景，不如说是连空间变得破碎不堪，房间门口原本直挺的走廊，此时此刻却与城堡二楼的浴室相连着，而在另外一侧，整个走廊像上下颠倒了般扭转了180°，在上面的放置的东西也不会因为上下颠倒而掉下来，可以清楚地看到一个作为装饰物的花瓶稳稳地矗立在处于上空的地板上，仿佛天花板才是真正的地面般。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了如此不现实的景象，沢田纲吉不由自主地想要上前确认，当他穿过与那个上下颠倒的走廊的连接线时，没有任何阻碍，像平常穿过普通的走廊一般，从下方的地面一下子到达了处于上面的“地面”，整个人上下颠倒但是沢田纲吉并没有觉得任何不妥，反倒这个时候在他的眼中，saber它们才是颠倒的那一方。
金木研也试着将手伸过去，诡异的是伸过去的另外一截手臂直接出现在了上空，吓得金木研立刻把手臂收回来：“看来，这个空间是移动了……”
“这，这是在做梦吗？”鹿目园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奇怪的非正常的场景，简直就像是在梦里才有的光怪陆离。
“这可不是随随便便的梦呢~是现实哦现实，噗噗噗。”黑白熊对此场景的出现毫不为意，嘲讽般地戏谑：“这就是你们破坏我的城堡网络的下场！虽然与外界的链接出了一点小小的漏洞，但是也导致了黑白熊城堡内部空间不稳定~所以就出现了你们看到的这种情况~”
“这怎么可能！？”saber不可置信道，一手握拳击向旁边的墙壁发泄心中的愤怒，却没想到本应坚固的墙体“轰隆”一声倒塌出了一个大洞。Saber心知自己的力气不可能会这么大，于是检查了一下墙面，发现自己旁边的这堵墙十分脆弱，看上去是已经使用了很久，风化严重的墙面。
“已经发现了吗，噗噗噗，不只是空间遭到扭曲波动，连不同区域的时间也扭曲了，现在你面前的这堵墙的时间已经远远超出你们所在的时间线了。”黑白熊好心地为我们解说道，但从它的轻浮的语调之中能够听出它幸灾乐祸：“明明只要安稳地在城堡中生活，就不会遭遇现在这种事情了，而且，那两个还因此而死掉了吧~嘛，毕竟那两个只是一堆数据，说什么死掉了也太夸张了~”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这个城堡变成了这种诡异的样子，还是无法从这里出去~噗噗噗，真是笑死我了，你们的所作所为都是白费的，你们所有牺牲都是无用……”
“他们是我们的伙伴！他们的牺牲才不是无用的！”沢田纲吉大声反对着黑白熊的言论，直至现在，经历过的痛苦，尝过的悲伤，已经，多到不想再经历，再看到，再发生，没错，必须要和黑白熊做个了断！我一定要保护好我的同伴们！已经约定好了！沢田纲吉握紧手中的指环，无限勇气与力量涌进心间，承载着那些人的希望，沢田纲吉向黑白熊宣战：
“再进行一次学级裁判！我们要和你进行最后的对决！揭穿你的犯下的罪行与阴谋！”
宣战的言语热血沸腾。面对着神情坚毅的纲吉，黑白熊愣了一下，忍不住拍着肚皮大笑起来，嘲笑道：“噗哈哈哈哈！说什么最后学级裁判对决！明明都没有发生案件！明明你们已经无路可走了！对了对了，这就是你们是被逼进绝路的在最后放手一搏吧！真是搞笑！”
“那么为了让你们死心，那你们就来吧，反正听起来也很有趣的样子，只要有趣就可以了。”黑白熊丝毫不见紧张，胸有成竹地嘲讽道。
“是吗？我可不觉得我们会输。”saber也仿若胜券在握地对黑白熊挑衅道。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黑白熊表示对他们的无知感到怜悯，用手捂住嘴贱笑道：“噗噗噗，那好吧，那这次也要按以往的规则来，在一定的搜查时间过后，将会召开学级裁判，那么大家一会就在城堡一楼的大厅见了~”
说完黑白熊捂住嘴大笑后，再次消失了，留下我们面面相觑。
“对于纲吉说要举行最后一次学级裁判，我是赞成的，现在我们不是黑白熊的对手，要彻底击溃他，就需要利用规则。没想到纲吉会对黑白熊做出挑战，说实话我吓了一跳，但我觉得纲吉能提议出这个方法非常明智。”金木研也十分赞成道。
“那我们一起努力吧！最后一定要把黑白熊击败！大家一起回去！”鹿目园鼓足了劲，她也明白现在这个机会来之不易，必须要好好努力！
“只要大家的力量联系团结在一起，黑白熊才难以击溃我们！现在我需要借助大家的力量，才能度过这一次难关。”沢田纲吉对大家诚恳地请求道。
Saber先迈出脚，向走廊外面走去，回头对大家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搜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现在快点进行最后一次搜查！不能浪费这最后宝贵的时间！”
作者有话说
第77章 空间漏洞 （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