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箐旋》公肆小白

19、第一十九章 首次比赛

　　第一轮结束后，上官千蝶舔着脸地缠上白恒，惹得白恒有些不快，直接回到太虚真君身边，留下上官千蝶干跺脚。
　　“冉姑娘留步。”
　　冉止嘴角带笑，转身看向追过来的炎烟。
　　炎烟行了礼，见寒皎道君没有离开的意思，只得压下心中的想法。
　　“那日所见之物，不知可是神兽之一的凤凰？”
　　“炎姑娘想说什么？”冉止觉得她竟然说出口，便已经怀疑上她，那地方白家炎家都去了，最后什么也没得到。炎烟知道某些事情走向，火凤于她手到擒来。突然这么多事情失去掌控，也难怪有些慌张。
　　炎烟拱手，“早些年因某些原因丢了一只火凤，一时见了冉姑娘的灵宠觉得眼熟，便多问了一句，还望莫要见怪。”
　　冉止点了点头，“炎姑娘的确是眼力不好，雌雄不辨，看差了也是常事，不必挂在心上。”
　　炎烟心里气吐血，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自己给自己台阶下，“那只火凤养着时便吞了不少异宝，丢了自是有些心疼，若冉姑娘看见了，还望告知。”
　　“炎姑娘说笑了，火凤于灵界丢失，我人在修仙界，无能为力，再者既然是你的灵宠，弄丢了还真是奇特得很。”
　　冉止不想与她打哑谜下去，余光瞄见白恒过来，转身与少年离开，直接忽略炎烟要说什么。
　　九天门这次举行的门内大比准许旁观的其他门派出手，搞得不伦不类。剑修向来彪悍，越级比斗习以为常，可此次之举令其他门派私底下议论纷纷。
　　摆脱少年，冉止得了空闲，便于当晚摸黑溜进炎烟的院子，躲在暗处，静观其变。
　　夜色渐深，微风忽起，一丝血腥气掺杂淡淡的芳草香随风而来，在静谧的帷幕下，一道绛紫色身影划过竹林梢头，几次跳跃，隐在房顶上，稍纵即逝。
　　冉止恰在这时从上而下，闪现屋顶，素手一翻，一掌劈向那道身影。说时迟，那时快，“哗啦”一声，屋顶破裂，那人被拍落屋里，只听一阵水声，有女子的尖叫声响起。
　　冉止不做停留，踏着清风离开。
　　冉止刚走没多久，两道金丹后期的气息出现。执刑堂的人看了离开的白色身影一眼，带着身后的几名弟子往炎烟房屋而去。
　　炎烟正在沐浴，突然屋顶坍塌掉下一个人，正正砸中她的浴盆，反应条件吓得叫出声来，还没来得及出去披上衣服就被掐住喉咙，被人抵在盆边。此人满身邪气，双目殷红，黑色光圈印在瞳孔中，正死死盯着炎烟，令她一阵后怕。不知什么缘故，明明邪气四溢，全身几乎包裹在其中，偏偏浑身颤抖，水中血色晕染开来。
　　执刑堂的人直接破门而入，一刹那间便察觉到浓郁的邪气，寻着邪气来至源头，一剑劈开屏风，露出后面惊慌失措的炎烟和一名头发披散的男子。执刑堂的人并未多言，一人直接向男子刺去，一人挑起旁边的衣服盖到炎烟身上。紫衣男子见势不妙，尚且有一丝力气，松开手，后退飞出去，仰头一望，从破洞中逃走。
　　次日一早，九天门比试如常，除了太虚真君与冉止未到，其他人如期而至。
　　冉止昨夜本想去找炎烟摊牌，不想遇到这等巧事，便出手一掌将那人拍入炎烟屋里，一拍一个准，恰好弄出此等尴尬境地，离开时听到水声，猜想一下就知道结果是什么。后面感觉有人来，冉止不敢停留看热闹，连忙躲开。幸亏穿了寻常的白色衣服，不然红衣就她和寒皎道君的亮眼。
　　少年今日心情不好，一直紧抿着嘴，拉成长长一条线，冉止坐旁边都感觉到冰渣子向自己扑来。为了摆脱他，昨夜自己配合着缚灵符，在灵肉里动了点手脚，等回去的时候就看见他跟个塑像一样立在门口。睡觉的时候一点也不像从前乖乖地躺一边，而是跟个章鱼一样赖上她，搞得她做梦都梦见冰窟。
　　“咳，今晚我亲自为您煲汤怎么样？用最肥美的江白鱼。”
　　冉止小心翼翼地凑拢少年，试探地看了他一眼。少年猛地转过头，四目相对，吓得冉止往后缩了缩脑袋。刚才两人的唇瓣差点碰到，若非她反应快，这就尴尬得很了。自从在他那住下后，她总是有些心虚，自己心底一直不把他当师父看，全当做萍水相逢的路人，等另外出现个暗灵根顶替自己就溜走。
　　少年眼中闪过什么，冉止还未抓住，识海中就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语气平静，偏偏冉止觉得大事不妙。
　　“你嫌弃我。”
　　“我没有。”冉止嘴快，主动去拉少年的手。
　　少年死死盯着冉止，许久才移开目光。冉止松了一口气，心放回肚子又提到咽喉处。
　　“你只能是我的，嫌弃没用。”
　　灵界出了个唐青韵就死心眼，后面直接说开解决了。现在来到修仙界又蹦出来一个寒皎道君，心眼比唐青韵还小，又是个较劲的，冉止有些头疼。
　　白恒独自立于比试台上，目光在四周寻找，似乎是找什么人。冉止这时才发现妙罗门少了人，门主亲传大弟子伊音未来。不知为何，冉止想起了在那个邪修身上闻到的香气，虽然淡，但是不难让人闻到，那是一种灵草的气味，一旦沾染久散不开。
　　白恒眼中闪过失落，正要下台，眼前滑过一片红色衣角，耳边传来一声轻笑，令他硬生生止步。
　　“坐得有些无聊，不如我们比试比试。”
　　冉止面上的轻纱被风带起，眼中三分笑，手中把玩着匕首。
　　这熟悉的声音白恒怎么不记得，在灵界被困的那次。她来无影去无踪，感觉天生就是一个人，很随意，也很谨慎。本以为一别后不能见面，不想会在修仙界遇到，只是这修为怎的不见半丝进益，应该是被人带上来的。
　　“请赐教。”
　　不能与妙罗门缥缈步练习到极致的伊音仙子比试，与她一战也是好的。
　　白恒用的是一把三尺玄铁剑，出鞘时嗡嗡作响，倒是灵智已开。冉止心中默念好剑，反手亮出匕首，足尖一点，宛若一支羽箭像白恒射去。白恒闪身躲过，玄铁剑于手中挽出一道剑花，灵力如风刮向冉止。
　　冉止俯身躲过，转身足尖又是一点，衣袖翻飞，掌中匕首飞快旋转，素手一抛便顺势滑出。白恒将剑一横，与匕首相撞，火星四窜，最后还是将匕首逼退。紧随而来的冉止接过匕首，抬脚上钩将剑挑开，同时一个空中翻滚，脚尖刚触地用力一跃直扑白恒，匕首离步步后退的白恒只一指长距离。
　　一个侧砍，冉止跳开，白恒才喘过一口气。
　　台上两人你来我往半天，不动用法术，倒像是凡人比武差不多，可胜在精彩，众人屏神凝气，都眼巴巴地看着。其他两个比试台的人已经结束，也看了过来。
　　冉止跟只泥鳅似的，每次白恒反守为攻时偏偏被她躲了，而她转身就是一阵凶狠的攻击，逼得白恒节节败退。
　　白恒心中诧异，终于肯真正出手，食指与中指并拢在长剑上一划，玄铁剑瞬间符文闪动，犹如活了一般。白恒未做拖拉，一跃而起，双手紧握剑柄砍下去，锋利的剑刃带起劲风，刮得冉止青丝翻飞，衣摆卷起。
　　众人以为冉止无处可躲时，却见冉止右手画出一个花样，一盏诡异的青灯出现，微弱的灯光一闪一闪。少女将灯一推，点点墨汁痕迹宛如有生命般徐徐开放。
　　荼蘼花开，开末路。
　　剑刃与灯相撞，最后被震散。白恒后退三步，掐动手决，速度快得不止一倍，逼近冉止，一手剑，一掌风，步步紧逼。
　　冉止收回灯，原地旋转开来，脚底朵朵荼蘼花铺天盖地，蔓延开来，美丽而悄然，等白恒一剑劈来，花瓣飞舞，女子轻笑声响起，迷乱人眼。
　　剑未碰到冉止便被花瓣困住，笑声萦绕耳边扰乱心神。
　　白恒心中一震，连忙收回心神，抱守归一，一掌打散紧随而来的花瓣，忽略掉笑声，一剑直指冉止头顶的箐璇灯。待近身时，犹如被灯控制着缓慢旋转的冉止停住，双目缓缓睁开，淡紫色瞳孔滑过一道银光，嘴角笑意有些不真实。
　　白恒心中暗叫不好，退无可退只有迎战！
　　玄铁剑一阵长啸，白恒于胸前一划，以便自己拉开距离，然后往空中一抛，剑身快如风影。
　　众人只感觉风声响起，再看时剑尖抵在花瓣屏障上，裂痕渐现，向四周延伸。
　　清脆的声音响起，剑破风而去，眼看快要击穿箐璇灯，忽的一只素手将灯往怀里一揽，打出一朵墨绿色荼蘼花。花瓣轻舞，玄铁剑似乎感觉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嗖”的一声撤回去。
　　白恒眼中闪过惊疑，提剑而上，随手一挥，又是一记风刃。冉止后退，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收了箐璇灯，匕首再次出现。匕首灵巧避过风刃直逼白恒，而冉止素手一点，掌心朝上拂过风刃下方，一道光闪过，风刃眨眼消失。
　　匕首飞回，分别擦着冉止脸两旁而过，被一只素手招回，青丝两缕飘落。
　　身后剑啸响起，冉止上身前俯，剑从上面飞过，右脚上挑将白恒逼退，一个转身，手中匕首飞出。
　　这次匕首上灵力波动强烈，直接冲着剑已经飞离周身的白恒。
　　玄铁剑折回，想帮助主人，不想斜打出一道灵力将它击飞。冉止制止剑后，眨眼出现在白恒身侧。
　　白恒忽觉耳边一阵风，余光瞄到一闪而过的侧脸，未待他多想，匕首已经近前，一只素手从后面出现，再细看时脖子上一凉，不由心下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的两把匕首只剩下一把横在自己脖子上。
　　“承让。”
　　脖子上的凉意退却，白恒才得以转身。冉止后退两步，笑了一声，擦肩而过时，白恒听见一道随风而过的声音。
　　“等你成了真正的剑修，我们再比个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