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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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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醒来，双目茫然，好一会苏慕殊才回过神来。
这是酒店？卧槽，好一阵惊慌过后苏慕殊才发觉自己穿戴完好，虚惊一场。
桌上压着纸条：
房间已经结账，年轻人，下次不要碰瓷了。
没有留下联系方式，无从还给他这晚酒店的钱。
苏慕殊有些赧然，碰瓷？可不是么。
这是他第一次喝酒，喝的又太急，竟然只坚持了不足五秒就倒下了，相当奇葩的体质。
手机在安静的空气里响的突兀，领班通知他今天有空去领工钱，他的临时工，薪水是现结的。
苏慕殊逃也似的离开了酒店，像有狗在后面追着似的。
*** ***
白天的酒吧和夜晚差别很大，零零散散几个清洁工，处处留着狂欢后残迹，楼梯转弯处摆放着喝过的杯子，卡座上烟灰缸里插的满满的烟头，像一个微型丛林标本。
领班暧昧的对他眨眨眼，这让他刚想张开的口闭上了，不问了，酒里下没下药领班一查监控就知道了，排除了下药的可能性，那就只能是他装醉心甘情愿跟那位客人走的，酒吧从不会阻拦你情我愿的人。
大雾。
苏慕殊默然，领班大概觉得他有意向长期做下去，是可以争取的人，不遗余力的介绍此处福利。
婉拒了领班之后，拿了薪水，凑够了一万块。
这是给弟弟的钱，苏慕殊觉得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弟弟了，索性今天有时间，干脆去看看他，顺便把钱给他，毕竟两所大学离得不远。
理工学院的住宿条件一般，男生宿舍楼进去之后是长长的两排，过道狭细，楼道在楼体的中间部位，洗漱房紧靠着楼道。
弟弟住在三楼，恰巧不在寝室，苏慕殊就去洗漱房找人。
洗漱房和宿舍都是刷了黄色的旧木门，隔音本就不好，此刻的洗漱房敞开着门，远远地听见弟弟的声音。
“沈修，这次跟新加坡大学的为期一周的交流活动你参加么，让给我怎么样？”
“一边去，谁告诉你我不参加了。”这是弟弟沈修的声音。
“这可是要自费一万块呢，你哥哥有那么多钱吗？”
沈修似是沉默了下，语气中无不带着嘲讽：“只要我要，他就有。”
“你可真有个好哥哥。”这语气酸的隔这么远苏慕殊都能闻到。
“别瞎说，他不是我哥，他姓苏，我姓沈。”沈修漫不经心的辩驳道。
沈修接下来的话，令苏慕殊如坠冰窖。
“他是我妈领过来的野种，不是我哥。”顿了一下，沈修接着道：“世界上有长得这么不像的亲兄弟么？”
他的声音没有波澜，只是陈述事实，平静的很。苏慕殊转不过弯来，一时间愣住。
“哈哈哈，的确，你哥比你帅多了！”此人恶趣味道。
“长的再好看也是野种！”苏慕殊听到砰的一声摔塑料盆子的声音，两个不对付的人终于动起手来了——互相泼了对方一身水。
两人看着对方狼狈的模样，嬉嬉笑笑泯然一笑，又重归于好。
年轻人的爱恨总是轻易又简单，那么纯粹，然而伤起人来又杀伤力十足，轻飘飘就让人粉身碎骨遍体鳞伤。
*** ***
谁也没有发现苏慕殊曾经来过。
从理工大出来后他毫无目的地的走在街上。
胸腔里憋着一团火，左突右突，挣脱束缚，几欲爆炸。
城市的长街上，车来车往不休，熙熙攘攘繁闹不堪。有叫卖的小贩，行色匆匆的人流，各色人等。
他们都有明确的目的地，知道自己来自何处，即将要去何处。
他不是相依为命的弟弟么，还只是将我当做提款机。
一厢情愿的照顾你，我的弟弟啊，我在你眼里只是野种吗，你有没有一刻把我当做你的哥哥？果然兄友弟恭都是假的，乖巧懂事的弟弟只是我一叶障目，一厢情愿想看到的假象？
我是谁，我不是沈家的孩子，所以我姓苏么？那我到底是谁，又来自哪里，人生来果然要忍受孤独么。
我一定不是……野种。
胃部绞痛，眼前如滴墨般晕染开大片黑暗，只几秒钟眼前彻底失明，同时也晕倒失去了意识……
终于一切喧嚣离我远去了。
*** ***
再醒来的时候，我躺在医院的急诊病房里。
昨夜在酒吧遇到的客人坐在病床旁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份什么文件在看。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我怎么了，是你送我到医院的……谢谢你。”
“不客气。”他顿了一下。
“低血糖晕倒这件事发生在男孩子身上极罕见。” 他声音里带着隐约不可见的狭促，“另外胃绞痛是因为肠胃炎引起的，医生给你开了药，醒了没问题就可以出院。”
我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他毫不在意，“你是财经大的学生？”
“嗯。”
“你昏迷的时候在你身上找了身份证明入院，抱歉在没有通知你的情况下翻查你的私人物品。”
“没有关系。”他有很好的教养。
接连两次的遇见，他好似终于提起了对我的兴趣。隐晦的对我打量了一下，似乎在寻找语言：“苏先生，恕我直言，你的经济状况似乎不太好，而我恰好缺一位生活助理，不知道苏先生意下如何？”
时间和空间都静止了，病房里静悄悄的，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从我这个角度看到他的喉结滚动，他发出低沉的哂笑，带着震颤的效果，甚是迷人，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有魅力的人。
可惜了，抛媚眼给瞎子看。
“希望不要给你困扰，如果苏先生觉得不妥当，就当是王某失言。”
就连此刻他都是彬彬有礼的，他点了下头，从凳子上起身准备走了。
“你能给我多少钱？”
王文清报了一个数字。
“成交。”
*** ***
王文清走出病房，漫不经心的整理袖口。
“钓到了？”
王文清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你说你既然看上了，为什么昨晚不下手？”王文清的好友林柏松纳闷的问道，昨晚的局就是他攒的，他看的门清。
“奸尸有什么意思？”同样的漫不经心的语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