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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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儿，你太傻了。”
秦筝的血滴到了梦南柯的脸上，温热的，还带着她身上的香气。
“梦南柯，我只能，只能救你这一次了，要逃出去哦……”
秦筝的身体软软的，伏在了他的身上。
他寻了她五百多年，原以为在这一世还能够和她相守到白头，却没想到竟害她为救自己而献出了生命。
悔恨的心绪在梦南柯心中无限蔓延……，泪水已经布满在他的脸上。
“啊，我还真是不小心，现在天女死了，我只能将就着取走她的心了。”
镜魔有些惋惜的看着他们。
就连梦南柯也没注意到就在秦筝的血滴在他身上时，蚀骨虫都已经悄悄地爬出了他体内，连带着之前蛀蚀的双生树的精魂也都被慢慢修复。
一时间，妖气竟又重新回到他的体内。
梦南柯调动妖气，一双黑眸变得金黄，他站起来，满眼杀机，目光狠戾。
“你杀了她！”
一股强烈的妖气愣是逼的镜魔后退了数步，他身后的草木全部被妖气震平。
镜魔没想到，在深渊这种法力完全用不上的地方，梦南柯竟能把他另一半的妖气召唤出来，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在这种情况下和梦南柯斗，他完全没有优势的。
就在镜魔开始慌神的时候，突然从梦南柯的身后窜出一道白影，那道白影身形快似雷电，一下就将秦筝的尸身抱走了。
梦南柯放弃了杀掉镜魔的机会，转身去追抱走了秦筝的人……
来的人也不知是什么来历，梦南柯看得出他用的不是法力，他像本就生活在这里的人一样，熟悉这里的一切。
他拐了又拐几个弯，不论梦南柯的速度有多快，他始终让两人间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不丢、也靠不近。
这让梦南柯很懊恼，他知道这人的法力一定在自己之上，若是另一半被深渊压制的妖力能够为他所用，才有能带走秦筝的机会。他现在只希望此人是友非敌。
跟着跟着，梦南柯来到一处四周都是悬崖峭壁的地方，白色的身影在这里便消失不见了。
梦南柯盯得很紧，他没想到白衣人还是能毫无预兆的消失了。他站在湿漉漉的溪石边上，警惕的看着四周。
如果他能凭空消失，应该就是因为这里的某个地方还有结界，可是结界的入口又是哪里呢？梦南柯观察着。
“年轻人，别找了，等老夫把丫头的伤治好了就带她出来……”
从悬崖上空传来一个苍老温和的声音，像是在告诉他，他并非坏人。
梦南柯不会轻易相信别人，就算这个老头告诉他他是在救清流，他也不会真的全信。毕竟能在深渊中如此来去自如的也绝非善辈。
“前辈，你既然愿意救她，让我在你身边护着又有何不可？”
梦南柯的声音回荡在悬崖峭壁中，除了回声外，再无其它人回应他。
梦南柯发现白衣老头邪门的很，按理说结界设出来后，不可能用他的灵力探不到，但白衣老头做到了。因为找不到结界的入口，梦南柯只能等。
天色渐暗，白衣老头抱着秦筝从一面山体中走出来。他纯白的衣服和满头的白发都与灰暗的天色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梦南柯跑到白衣老头身边，白衣老头把秦筝放到了他的怀里。
秦筝虽然还昏迷着，但面色上已与正常时无异。
“前辈，她现在如何？”梦南柯问。
“老夫已经将丫头体内的毒清除了，现在已经无碍，出去后修养两日便可恢复。”
老头头发虽然无一根青丝，满头白发，但面容保养得极好，无一丝褶皱，一双似正亦邪的浅褐色双瞳正观察着梦南柯。
“小子，这丫头看起来是个凡人，但实为天命，老夫劝你不要强留她在身边。该是哪里的最终还是会回到哪里去。你自认为对她是好的处理方式，对她来说未必是好的，甚至还有可能会害了她。”
“未来的路你可以选择，但结果未必会顺你的意。万事万物，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梦南柯总觉得在这里发生的一切好似都在引导着什么，让他们走向一条特定的路。
老头是谁，他的最终目的又是什么？他现在还猜不到。不过不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去让清流走上一条充满危险且身负巨担的路。
“再次谢过前辈的救命之恩，但怎样于她而言是好的，我比前辈更明白。”
当梦南柯低下头像白衣老头施礼的时候，老头的身影便再次消失了，接着空谷中回荡起他大笑的声音。
“你的怀疑老夫明白，至于助不助她，命运会给你答案……”
如果清流只是普通的一个仙或者神，只要她愿意，他都会帮她重归天位。
可她不是。
镜魔口中说的天女，其实是神农女。
自上古时代以来，神农女便作为神职掌管世间树木花草。
凡人飞升为仙，仙人飞升为神都是需要历劫才能飞升，而神农女作为创始之初就有的存在，自是不需要经历这些劫难、承担因渡劫而产生的风险。
但同样，为了平衡天命，他们需要以终生的生命为代价，守护天地生灵、维系六界安宁。
这是一份很沉重的责任，无情便无牵无挂，直到天地需要她们的时候，就能毫不犹豫地献出自己的生命。以身为法器，献祭天地。
所以，历代神农女之母都会亲手为她们的女儿抽走情丝。如果清流回归神位，她的情丝也同样会再次消失。
对梦南柯来讲，不论清流是凡人还是上神都没有关系，他爱的只是她的人。只是这份责任对于清流来讲太重了，他不怕清流忘记自己，不、其实他也怕，只是他更怕清流不能再像普通人那样轻松自在的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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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了法力的梦南柯很快就走出了深渊，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回到了妖界。
怀里的秦筝仿佛还在熟睡，红扑扑的小脸像四月的桃花，让人忍不住揉捏。
是要她重归神位保护六界，还是让她继续无忧无虑的生活，梦南柯已经有了答案，他只是怕清流以后过的不快乐。
妖民们看见梦南柯回来都十分高兴，大老远的就跑到结界处迎他。但等他们看见他一脸的沉默以及怀中躺着的秦筝时，他们什么话都不敢说了，紧张兮兮的看着他。
梦南柯见他们担心害怕的样子无奈的笑了。
“流儿并无大碍，多修养两日便好了，你们无需担心。”
果然，妖民们听后都似放下一口气，又都叽叽喳喳的围着梦南柯问他清流大人需要什么补品，他们好去采摘。
梦南柯见他们这么关心清流，心里一挂暖流涌动。
流儿你看，咱们妖界的人都很喜欢你呢，所以能不能不去仙界？
秦筝即使是在睡梦中也是笑着的，她微微上扬的嘴角仿佛是在回应他“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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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筝的身体底子虽然差，但架不住天天有妖民源源不断地往花水榭送补品。在梦南柯寸步不离地照料下，三天下来她不但没有因为重伤变得消瘦，反而比原来胖了两圈。
这让爱美的她如何受得了，正系着衣裙带子的手气的一下就甩开了。她朝梦南柯走去，嘴巴嘟着，肉肉的腮帮也鼓起来，像河豚。
“什么嘛，怎么几天就胖了这么多。”
“梦南柯，你是不是暗中给我喂了催肥的药！”
梦南柯笑而不语，他发现自打秦筝醒来对他的态度转变了许多，和他说话时语调也是软软的，很甜。经九尾和青莺的点拨，他才知道这叫撒娇。
这样就很好，总比以前是个炮仗要好，一点就着。
“可能是近几日妖界潮湿，布料缩了，我一会儿让人重新给你做几套。”梦南柯现在说瞎话都不用打草稿了。
他端着南燕羹坐在小凳上，盛出一勺放在秦筝的嘴边，“你看你这一病都瘦了，再多吃一点儿，好恢复气色。”
秦筝看着香甜软糯的汤羹，也觉得自己这段时间好委屈，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还真是有些凹陷，于是心安理得的又喝下去一大碗。
妖界清晨的阳光总是明媚的能直照人们的心底。
梦南柯看着尝试“嫁接”花苗的秦筝在地上忙活，猜想着如果他没有抽走她知道自己是仙身的记忆，那她现在会是什么反应，她又会在哪里。
这样对秦筝来讲可能会不公平，如果她知道了真相也有可能会恨他，可是这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只要她开心快乐就好。拯救苍生什么的，担子都太重了。
他不会阻止她成神，但如果不是不得不走到那一步，他也不会出手去帮她。现在和她在一起的每一段时光对他来讲都是跟命运奢求来的，也格外的珍惜。
“妖尊，仙界殿下来访。”
一道声音从梦南柯的周边响起，是妖兵的传音。
“让他进吧。”
还未等梦南柯吧字说出，胥鸣已经突然出现在花水榭的园子里。
“梦兄好啊。”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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