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
-
为了能让整个相国府的人都相信他们是真的除妖道士，秦筝、梦南柯和胥鸣不得不每天装模做样的在府中设坛、跳跳，意思一下。
虽然每次嘴里念叨的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的话，但好在梦南柯和胥鸣一个是妖，一个是仙，根本就不用秦筝琢磨怎么忽悠了。
反正他们俩一会儿满天落金雪，一会儿玩儿呼云唤雨，已经让府里上下都对他们的本事深信不疑。再加上两人时不时撒点儿灵气，让下人们和国公感受一下“越活越年轻”的滋味，三人在府里的地位是稳步提高。
孟氏那边胥鸣也是逐步的减轻她的寒毒，除了一直在昏睡外，身上一天比一天高出些温度，体温越发的转向正常。
梦南柯和秦筝无事的时候就在府里转转，或者秦筝就缠着他教她法术。
跟梦南柯混越久，秦筝就越觉得会法术很厉害，每天都缠得不行。但都被梦南柯以“凡人之躯，不宜练术法”为由，拒了回去。
胥鸣则跟长在了渚瑶的雪芙苑似的，今天不是这儿有问题，就是那儿不对，各种风水位置改，新奇玩意儿谎称护身符送。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八月十五就到了。
白日里，三人混吃混喝，跟着国公府体验了一把什么叫人间美味。
接着又开始设坛，将孟氏从昏睡中唤醒。虽然她现在浑身无力，要靠在床上才能跟国公和渚瑶说话，但好歹也是一家人吃了口月饼，过了一次节。
这让渚瑶对三人感激涕零，尤其是对胥鸣，态度更柔和起来。
看着渚瑶对胥鸣越来越好，秦筝的脸上也露出了姨母笑。
*****
天色渐暗，离国公府不远的花灯会已经开始，在渚瑶婢女春雨的催促下，几个人准备换身衣裳，参加灯会。
秦筝最喜欢的就是红色，可惜因为现在伴着男装，为了防止有人骂他骚包，只能折中的换上了一件白色镶红边的长袍，梦南柯为了和她穿情侣服，非要穿玄色红边的衣服。
两个人在小院子里就“我要穿”、“不，我才不让你穿”的问题吵了半天，还让胥鸣给评理。他们是什么关系，胥鸣还不清楚？但是哪个都不能得罪，这让他左右为难。
秦筝见胥鸣不为自己说话，都快把他摇散了。
结果吵着吵着，渚瑶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她早就看出来梦南柯和秦筝的感情很好，但这样就相当于在一定程度上胥鸣被冷落，她为胥鸣鸣不平。可是因为她母亲还需要他们医治，也只能不说出来。
所以，当渚瑶看见胥鸣为难的时候，竟帮他做了决定。
“小女觉得两位道长这么穿很合适。”
“秦道长长得白净，穿白色很显精神，南道长如果只穿一身黑，在热闹的灯会上未免有些无趣。你们这样穿，刚刚好。”
秦筝和梦南柯只觉得有点儿懵，她这是在帮胥鸣？
一行数人从国公府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因为有法术高强的三位“道长”在，渚国公也就没多派些人手跟在渚瑶后面，这让这场灯会游玩的感觉轻松了不少。
秦筝的性格本来就喜欢热闹，第一次来到古代的灯会，还是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的，一下子就忘了自己在装的道士身份，像个小孩儿似的在拥挤的人流里乱跑起来。
梦南柯作为一个追妻狂魔，自然是秦筝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这个时候还管什么胥鸣。他直接冲他喊了句“自己看着办”，就跟着秦筝蹦蹦跳跳的背影消失在了人流里。
渚瑶看着胥鸣悬在空中似要挽留他们的手，瞬间可怜起了他。暗中想着，幸好自己今天也来了，不然他可要一个人逛灯会了。
“徐道长，不如你陪我一起逛吧。”
渚瑶是渚国公和孟氏的独女，一直都被捧在手心里宠着，人善良又单纯，以为女孩子怕落单，男人也是如此，于是她的好心又帮了胥鸣一把。
胥鸣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自己暗恋的姑娘居然邀请自己一起逛灯会？等他看了看渚瑶澄澈的双眼，才确定没听错。
激动的眼睛里像闪着星星，呆呆傻傻的只说出来一个字：“好。”
渚瑶一看更觉得他可怜，一看有人愿意陪着他，多开心。心想着，要是秦道长和南道长再这样疏远他，她可就真该找他们说说了。
京都的灯会足有十里长，此时的天色已完全暗下来，深蓝色的帷幕落下，成了点缀灯火的背景墙。
一个个灯笼挂在桥的玉石扶手上、屋舍的房檐上，被拿在男男女女的手上。数不清的红彤彤的灯亮着，很是好看。
于石栏杆外，就是京都的运河，上面停靠着许多准备载客的游船。
因平日里国公府管的很严，渚瑶每次出门身后都要跟着一大堆的随从、下人，她也就只能端出来一个大家闺秀的稳重样子。实际上，她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女孩，也喜欢跑、喜欢热闹。
这回出门只跟了一个府里的春雨，还是自小就跟在她身边的，所以这次出门能够不被那么多人跟着，她也确实很想感谢来的三位道长。
在仙界的时候凝露就喜欢和胥鸣讲天南海北、凡间六界的新奇事儿，他估计着这世的凝露也会很喜欢有趣的东西。所以还没等渚瑶跟他说出来道谢的话，胥鸣就直接将她拉到了码头边。
“你想上船吗？”胥鸣一脸期待的笑容，在他俊美的面庞上显得如同星辰般璀璨、纯净。
渚瑶只是惊讶了一会儿，便点着头，满心欢喜的同意了。
胥鸣先上了船，他伸出手要拉渚瑶进来。
渚瑶从没上过船，心里有一些紧张，但还是慢慢的将手伸出去，递到了胥鸣的手上。他的手很宽大、很厚，充满了安全感。
“小姐……”
春雨一脸的担忧，生怕她出什么事。
渚瑶小心翼翼地终于踏进了船舱里，她看着在岸上一脸焦急的春雨，说：“你要是怕水，就别上来了。左右我有徐道长陪着，一会儿就上岸。”
春雨因为很小的时候被水淹过一次，所以对水有着极深的恐惧，现在即使不放心小姐，也只能让小姐跟着道长去游玩了。
黑夜中，胥鸣露出了得意地笑容，原来晕水还有这好处，正好少了一个电灯泡。
“渚小姐，我们都相处这么长时间了，你别一口一个徐道长地，显得我有多老。”胥鸣露出一口小白牙，笑着说。
渚瑶也是笑着的，是只露八齿的标准淑女笑，“不叫你徐道长，叫你什么？”
“叫我胥鸣就好了。”
“徐鸣？”
胥鸣开始后悔了，不应该开始图低调，说自己姓徐，这名字没问题，搭上鸣字，怎么听感觉就是配不上自己凤凰族高尚的地位。
“哈哈，可以。”
“我还是叫你徐公子吧，直呼你的名字还是不妥。”
胥鸣真感谢这一世凝露的温文有礼，好吧，说实话，徐公子比徐鸣听起来好受多了。
船夫的技术很好，从河边一直划到河中央都是极平稳的。
小船在河水上慢慢的划动，一朵朵被人们放在河流中的河灯，随着水流漂浮在河面上，岸上是人们拥挤的身影还有充满欢笑的声音。
这是渚瑶许久都没感受到的快乐，有一些自由的味道。
胥鸣看着渚瑶甜美的笑脸，觉得这次下凡真值！即使凡人的寿命短若蜉蝣，他也希望凝露这短暂的一世能有他陪在身边。
“你想不想放一只河灯？”
渚瑶听到胥鸣的话有一些吃惊，从小母亲就告诉她，她是堂堂相国千金，要有成熟稳重的样子，那些小女孩玩的东西都应该远离一些，琴棋书画才是她应该多学的。所以，从小到大，她都从没碰过这些玩意儿。
今天跟着他们出来，她体验了一次坐船的感觉，已经是感到了莫大的喜悦，没先到他竟然还想带自己放花灯，惊讶之余更是欢喜。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握住了胥鸣的胳膊，笑着点头说：“好啊，我也很想放一次试试。”
卖花灯的小贩是在岸上，胥鸣又不想再重上岸一次，就招呼着小贩往石桥上靠靠。
小贩手里提着一堆河灯，已经是尽了全力往他们乘的小船上靠拢了，可胥鸣还是够不到。他真恨不能随便使用仙法，不然也不用他现在姿势狼狈的伸长身子往外够。
“不然就算了。”渚瑶拉住他的衣角，很怕他掉河里去。
“不行！既然你喜欢，我怎么样也会让你放到河灯的！”
胥鸣更加努力的往河灯的方向够去，可惜小贩另一根木头也用上了，还是差一点。
胥鸣拼了，他整个人又往小船的前端爬了爬，原本保持身体平衡的另一只手也不管了，离开了船体。
终于，再他的努力下，拿到了河灯。
他转过头来朝渚瑶笑着，渚瑶的心头一酸，竟有些感动。
“谢谢你。”
有了心上人的一句感谢，胥鸣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身板儿挺得笔直，冒着傻气的挠起头。就在这时，船身终于没办法保持平衡，倾斜了。
胥鸣直接扑通一下，掉进了河里。
“徐公子！”渚瑶在船上急切地往河面上看。
好在胥鸣是会水的，掉下去后很快就把头露了出来，他赶紧看了一眼河灯，然后才放心下来。
“还好，还好，河灯没湿。”
如果说看见胥鸣为她拿灯时，渚瑶只是有些感动，那么在她看见胥鸣掉进河里后还在保护她的灯时，渚瑶内心则可以说是动摇了。
在这一瞬，她突然间想到了何榛之，如果是他，他会不会宁可自己掉进湖里，也要为她保护微不足道的河灯？她断定，何榛之不会。
“快上来吧，小心着凉。”
渚瑶伸出手拉胥鸣上船，胥鸣却没拉住她的手。
“我身上湿，别弄脏了你的衣服。”
最后，胥鸣还是扒在船边儿上爬了上来。
渚瑶拿出自己的手帕为胥鸣擦干了脸上的水，胥鸣又向船夫借来了火匣点燃了河灯。
一只小小的河灯，在渚瑶和胥鸣的手上一起被放到河面上，漂走了。
在他们身后的桥上，站着的是何榛之和他的随从。
“主人，这到手的食物眼看着就要被人给抢走了。”
何榛之声音不平不淡，可是眼睛却露出了凶光。
“不急，我就不信，他一个凡人能斗得过我狐妖！”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12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