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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床前盘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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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在谢炀病危前几天,方婉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奇迹般的出现嘘寒问暖。
病房里方婉还不是一个人来的。
如果谢炀没有看错的话,方婉后面这两人是最近娱乐圈十分火爆的一对明星,火到谢炀不关心娱乐圈的人,在医院都听到有人讨论他们俩的绯闻。
“他们是情侣,也分别是我的男女情人。”方婉见他好奇,给他解释。
???谢炀满头问号,明明分开挺正常的话,合起来怎么就这么炸裂呢,谢炀怀疑自己听错了。
当时方婉就是这么语气平静说出来这么炸裂的话,还说情侣盖饭最是美味。
意思是方婉背地里包养了这对明面上是情侣的明星,他们三个人私下里是那种……那种混乱的关系。
虽然玩的有点花,但小情侣对方婉的话没有反驳。
谢炀感觉胃里在翻涌。
“妈不是那种古板的人,不管你将来找男人还是女人,只要能好好养病我就不会反对,而且还会大力支持,我是个宽容的母亲。”方婉烟瘾犯了,抽出一根细烟。
“只是……至于这公司的事,你一个病人就不用操心了,一切就交给我。”
谢炀心里冷笑,多么体贴的妈,他就知道不会出现在方婉身上,无事不登三宝殿。
见谢炀没说话,只盯着小情侣看,方婉浅笑,还在说混账话,上前摸着谢炀的头,谢炀扭头躲开她也不生气,坐在床头轻吐了口烟圈,“怎么?我的宝贝女儿被俊男靓女迷晕了,如果你喜欢他们,妈可以让给你,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方婉看向情侣的眼神肆无忌惮,仔细看两人手腕和脖子上还有红痕,房间里氛围让人压抑。
谢炀一下就懂了。
禽兽,败类!
果然方婉和谢继文都是一类人,也好,起码烂到一起,没祸害其他人。
“滚,我再说一遍。”两人的道德底线再次让谢炀感到恶心,上一次谢继文让他恶心还是和情妇的妹妹有了孩子。
谢炀呼吸都有些不畅,直接让她们滚。
以至于李岚后来端过来的菜谢炀都没吃。
李岚担忧,“多少吃点吧,这里有些清淡的补品。”
“没胃口,我不喜欢荤腥。”看见肉就想吐,谢炀看都没看。
方婉被谢炀赶出去后没想到过几天女儿就没了,站在手术室门口,她抽了口烟,别说,毕竟是自己生的,还是有一丢丢难过的,心情有一丢丢复杂。
谢炀靠在床头回忆着以前的事,越是受伤他越是脑海里回想起这些让他不开心的事。
人就是贱,谢炀咂咂嘴。
现在想想那可是鹅肝和用鸡油喂了的茄子,他干嘛拒绝李岚。
樊幼娟从病房外打饭回来就看到半躺在床上的谢炀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场景。
“在想什么,吃饭了。”樊幼娟冷淡的语气,带着点命令意味。
谢炀回神,看着樊幼娟一副清冷又慵懒的模样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樊幼娟端了不少东西。
谢炀就馋这种透着油的包子,一咬果然是茄子辣椒粉条馅的,还有这青色的团子,谢炀吃过,是野艾蒿做的炸菜饼,白粥里还加了肉。
“娟子,这么丰盛啊。”对樊幼娟这种精打细算的,里面可放了不少东西,大出血啊。
樊幼娟心里还有气,不想搭理他,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就低头忙活手里的活计。
除开谢炀醒来的惊喜,樊幼娟就只剩下火气与闷气。
至于气什么,樊幼娟看了眼谢炀。
偏偏谢炀没察觉。
实在是有点饿了,胃口大开的吃着。
樊幼娟放下手里的毛线,就这么静静看着,眼里神色复杂。
就连医生都摸不准他的身体状况,一连打了好几天葡萄糖。
这年头葡萄糖可贵了,住院一天谢炀光医药费就要花好几块,医生见樊幼娟穿的朴素,观察几天发现谢炀没什么大症状建议樊幼娟这个家属把人带回家,老是花钱不是个事啊。
病人的爱人不是有钱的主,而且肚子里貌似怀着一个,身边还有两个小的孩子。
樊幼娟没同意,问医生既然谢炀没事为什么他一直不醒,要不是这几天谢炀的同事老是来,樊幼娟都想让她爸从牛棚过来看看。
只是樊父那边也是自顾不暇,想想那边的烂摊子,樊幼娟叹气。
人的神经是最复杂的,现在就是让京都最优秀的神经外科专家来都没头绪,医生解释不清楚,樊幼娟当然不想让谢炀出院,万一她男人有啥后遗症或者一直不醒怎么办。
樊幼娟异常坚持,回了趟家从床底拿出一罐子钱,这些钱都是谢炀平时给她的,还有些是樊幼娟自己攒的,她数了有二百块揣在身上带走了。
谢解放和谢家宝兄弟俩知道了后,平时放学就会过来医院。
两人倒是出乎意料的平静,谢解放看着谢炀小小的眉头皱起,心里祈祷好不容易他爸变好了,可不要出什么事,如果他爸真没了……
谢解放看了眼床边温柔娴静的樊幼娟,握紧了拳头,那他作为一个男子汉,以后会好好孝顺樊幼娟的。
这会两个小孩都去上学了,病房里只有樊幼娟和谢炀两人,谢炀这才总算察觉出樊幼娟的不对劲。
“吃完了?”樊幼娟笑笑。
“嗯。”
“该说说我们的事了。”
“我们?我们有什么事啊,娟子你身子不舒服?正好在医院我陪你去妇产科看看吧。”
“我没有事,不用花那个钱。”樊幼娟抿唇。
谢炀感觉身体没有那种大病初愈的感觉,除了躺的腰有点酸,其他一切都好,只是这突然昏迷让谢炀有点意外,看来空间以后还是不能运人了,这次事发突然没办法让这么多人出事。
“娟子,我睡几天了。”
“一个星期。”
“这么久!”谢炀庆幸晕倒之前把人放出去了,不然他救了人,人一直在他空间里打转,厂子里凭空消失了这么多人,也太邪乎了,他要被人抓去解剖吧。
就在谢炀想空间的时候。
“想了很多,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娟子……你……”谢炀觉得樊幼娟的语气不对劲,平时说话很温柔正经,这会靠的近,鼻尖都是她身上的雪花膏味道,那是一种令人心头一冷的气息,平静又危险。
“生气了?”谢炀心里笃定,却试探着问出来。
樊幼娟不笑冷脸的时候像极了樊幼锦。
“原来大忙人还记得我啊,还记得有老婆孩子。”樊幼娟脸上薄怒,气他自作主张,谢炀从没见樊幼娟这么冷脸过,哪怕他刚穿越过来都是直接忽视或者冷眼,根本很厌恶他。
当时谢炀也没想到两人会从饭搭子进展到床搭子。
“当时太突然了。”谢炀不可能和樊幼娟说空间的事,在樊幼娟眼里很危险的事,在谢炀眼里只是举手之劳,为什么不救,只是对着樊幼娟,对上她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谢炀沉默了,难得语噎。
这事确实是他没考虑樊幼娟。
“你成了厂里的大英雄,要让我守寡,解放,家宝,还有……肚子里的孩子没爸嘛!”
樊幼娟无比期待谢炀说些什么,谢炀想安慰她没事,但还是骗了她。说完就不敢看她了,偷瞄了几眼镜子里的樊幼娟。
当时矿井还没停止运转,塌房了一小部分,旁边有机器履带运转,他才决定下去救的。
谢炀对所有人都会这么说,只是他没想到樊幼娟的重点不在这,甚至比这还棘手。
“我问的不是这些,这些日子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吗?”照着镜子,樊幼娟原本有点渴望和期盼的眼里少了一份热切,多了一分淡然。
谢炀嘴硬,“……没有,我不会让你再吃苦的。”
樊幼娟那些让人心疼的经历,那种揪心的感觉,谢炀难以想象内心经历了怎样的挣扎,他不是以前的那个谢炀。
“你并没有把我放在心上。”樊幼娟这句话,虽然轻描淡写很明显带着一点点哭腔。
谢炀抬头看着她,两人对视。
“我……”谢炀不是傻子,知道樊幼娟在问什么,但是他不会说的,正当想找什么理由搪塞过去,房间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敲了敲。
“小谢啊,快看秦主任和厂长过来了,知道你醒了特地过来感谢你。”
谢炀松了口气,樊幼娟扭过头不去看他。
谢炀露出习惯性笑容,“厂长好,主任好。”
“谢同志,感谢你救了我们这些兄弟啊,这不怕吵到你,就派了我一个过来慰问你。”一个四方脸的男人过来和他亲切的握手,他还想问问谢炀是怎么把他们救上来的,还没来得及说话又有人过来。
“你还不知道吧,桂圆同志你上省报了。”来人拿着报纸,倚在门框上。
省报?
说话的是俞去珍,谢炀没想到这人也来了,“矿场的奇迹,沉睡的英雄,一个默默无闻的同志……内心的火热……时代在召唤……助人精神永存……看看这篇报道,写的真不错。”
“哈哈,我也是侥幸,厂里的同志就在我面前遇到了危险,作为党的接班人,我有义务也有责任伸手自己的双手。”谢炀被厂长和主任围着,余光瞥了眼樊幼娟。
李厂长注意到旁边的貌似是谢炀的爱人,看她行色匆匆笑了笑,“小谢同志,你的住院费厂里给包了,记得去厂里找会计报销啊。”
俞去珍还是头一次见到樊幼娟,如果不是她怀着孕又和谢炀举止亲密,她这浑身的气质,说是市里的高中英语老师他也信。
男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樊幼娟不想掺合,和厂里的几人礼貌打完招呼,拿起包就走了。
病房里厂长和主任坐在凳子上,谢炀借口给他们倒茶追出来。
“娟子,等等。”谢炀小声拉住樊幼娟,他习惯假装热情,其实话不多,这会又理亏,对上樊幼娟欲言又止。
“你就当我胡言乱语吧,桂圆我有点累了,你别想太多。”樊幼娟见他追出来愣了下,结果又不说话,脸上一片冷淡要凝成冰。
“我……”
“回家再说。”樊幼娟不想当着这么多人面让他难堪,她心里有很多话,其实从很久之前她就想问,只是之前能装着心知肚明,现在她不想憋在心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