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山海》西络子

55、第五十五章

　　“花西！花西啊～”百尺老头一路追着一路喊道，一路上都是被其震伤的人，嚎哭不断。

　　终于，百尺老头来到了码头，看着周围的一切，熟悉又陌生的，不顾，此刻不是感慨的时候，他又喊道：“花西！别做傻事！别冲动啊......”喊了又喊，一遍又一遍不断地喊，突然一条破布带子从船上飞了下来，将百尺老头裹了个实在，将其卷到了甲板上。

　　“咳咳咳咳！是谁？背后伤人的！”百尺老头挣脱布条，警惕地问道。

　　“哼！我还没嫌你吵闹惹人烦呢！”秋瓷婆婆走了出来，怒目而视，但目光在触及百尺老头的时候，还是愣了一下，似乎有些熟悉的感觉，究竟是为何？秋瓷婆婆不明白，为何面前这老头子看着很是、很是欠揍的样子呢？

　　“诶诶诶诶，你这个老太婆，我不和你计较，你把我卷到这个船上面，这事我不和你计较，你将我送回去吧，我找人呢！很重要的人，人命关天啊！”百尺老头急着找花西，心里早已经急得冒火了。

　　“老太婆？你叫我什么？老太婆！你......你也不怎么样，老头子！”秋瓷那叫一个生气啊，直接让船移动起来，远离了岸边。

　　“喂！我说了，我真的有急事，我要去救人啊！去晚了怕是没命了！”百尺老头记得直锤大腿，趴在船缘不知道怎么办。

　　这是真的难办了，花西都不知道跑到哪了，这会子就算是要追也追不上，只是只要有一丝希望，还是要努力的，百尺老头深深叹了口气。

　　看着眼前略微有些熟悉感觉的老头，秋瓷婆婆没有立马杀了他，反而慢慢走到他身边，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叹气，忍不住问了句：“死老头，叹什么气？我都还没追究你的责任呢，扰人清梦。”

　　“诶哟，老太婆，我说过了，我是真的有急事啊，对啊，既然你在这附近，我就问你一句，你有没有见过一位披头散发的男子从这路过啊，他叫花西，应该有些像是疯了一样......”百尺老头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花西？他怎么了？他不是来这里找人吗？是出事了吗？”秋瓷婆婆一听花西，立马来了兴趣，手里的那把暗器顿时隐了去。

　　秋瓷婆婆虽然没有在南疆带过一分钟，更没有逛过，最多也就是从登船的人口里听了一些，了解了一些。这南疆人才济济，奇人异士多不胜数，但也有章法，不会有人无故捣乱，更不会有人随意找麻烦，大家都很是遵从那里的规则。虽然与花西接触不多，但她相信离一哥哥，有他在，应该不会让花西乱来的，不应该会发生什么事才对。

　　百尺老头看着她露出了怀疑的神情，她这么一问似乎应该大概十分可能就是认识花西的，但是还未知她是好是坏，不能轻易说真相。

　　“啊，我是问你有没有见过他，他还欠我钱呢，但是看到他往这边走来，可却未看到他的身影，所以这才问你有没有见过他。别人说他死了，我是不相信的。”百尺老头只好编了个故事说。

　　“死了？那、那离一哥哥呢？他怎么样了？受伤没？”秋瓷婆婆十分担心，拉着百尺老头的手不断地询问着，要不是他体力尚可，怕不是就要被摇晕了。

　　“你、你先放手，你这么摇，我、我有点难受。”百尺老头使劲地想要扒拉开她的手，但她力气也大，根本扯不动。

　　但秋瓷婆婆听他这么一说，十分自觉地就松了手，关切地问道：“离一哥哥他没事吧？”

　　离一哥哥？怎么回事？这老太婆为什么要叫离一那个臭小子叫做哥哥？难不成这老太婆年纪很小，只是看着比较老？那也太惨了吧，百尺老头顿时同情她起来，“哦，这个，你认识他们？”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你说不说？不说我就直接把你扔下船去，到时候你就跟水里的那些怪物说去吧！”秋瓷婆婆可没有他这么有耐心，惹急了她，她什么都能干得出来。

　　“诶诶诶......冷静些，冷静些！”百尺老头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看得出来她很担心他们的安危，便也不再继续隐瞒，“离一死了，花西好像是疯了。”

　　“什么？！！！！！”秋瓷婆婆不敢相信他说的话，扯着他的手不断地摇他，质问道：“你说什么？离一哥哥？死了......不可能！你骗我！你为甚么要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对不对？”

　　离一哥哥怎么会就这样死了？他可是天上的神仙！神仙怎么会死呢，这一切都是假的，不会的。秋瓷婆婆说什么都不相信百尺老头说的话，坚称他是骗子。

　　无可奈何之下，百尺老头解释道：“我骗你有什么好处吗？我都不认识你，我骗你干嘛？有肉吃吗？真的是。看你这样子，想必是没见到花西了，所以你赶紧让我回去啊，我还得去追花西！不能让他干傻事！”

　　秋瓷婆婆哪里还听得进他说了什么啊，还在为离一死了的事伤心着，还是不太能够相信离一死了的事情，“他怎么死的？说！”

　　“啊？怎么死的？被一个人杀了啊，那把匕首好像不一般，刺了离一之后，他便灰飞烟灭了，不过那个人也被花西杀了，但花西不知道为何突然就疯了一般跑了。”百尺老头突然不敢多说什么，生怕眼前这位老太婆待会一嫌弃他，看不爽他的时候，直接将他扔水里，到时候就不太好了。

　　“不可能的，他不会死的，至少不会就这样死了......”秋瓷婆婆愣在原地，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揪住百尺老头的衣服，问道：“离一哥哥可还有什么留下来的吗？可还有？”

　　“啊？”百尺老头秒怂，瑟瑟发抖地将怀里的那枚红绳交了出来，说道：“这是还残留着离一气息的红绳......”秋瓷婆婆一看，立马抢了过去，仔细瞧了瞧，眼泪这才忍不住流了下来，嘴里不住地念叨着：“离一哥哥，你怎么就这样去了呢？秋瓷妹妹都还没有与你好好叙旧呢，你就这样走了......”

　　百尺老头听到那声秋瓷，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双眼睁得老大，一脸不敢相信地缓缓转过头去看着她，嘴唇微微颤抖着，鼻腔一时酸涩起来，“你说，你叫什么？秋瓷？”到底是问了出来，怪不得一见到她就有些熟悉感，他怎么忘了啊，这船，这是在南疆流域的船啊，这江水上面的船只有一艘船，那便是秋瓷在的饿那艘，之前心心念念地说着等花西他们办完事便一同过来寻找秋瓷的，帮助她离开这艘船的，如今倒是歪打正着了。

　　江水轻轻拍打着船只，水里的怪鱼不同一般，个头大的很，时不时浮出水面，露出那些尖锐的牙齿，似乎在恐吓着胆小的人。

　　水汽一点点被蒸发掉，虽然是在江水上，但那股子腥臭味却浓得很，是这艘船的味道，并不是江水的味道，这艘船看着就十分陈旧、很有年代感，角落里甚至还长了青苔，绿油油的长势喜人。

　　“你真的是秋瓷？”百尺老头，温柔地盯着她看，眼神里带着一丝愧疚还有欣慰。居然还能够见面，真的是莫大的幸福了。

　　许是百尺老头再三地询问，秋瓷婆婆终于是看了他一眼，说道：“是，你想说什么？”

　　“没、没什么，我之前碰到过他们两，听他们提起你，说你是一位特别好的人，在船上的时候，十分照顾他们。”百尺老头没敢说出自己是谁，他怕秋瓷一听他的名字，直接就给他扔水里喂鱼去了，不急这一时，“秋瓷妹妹，我喊你妹妹可以吧，就是花西还等着呢，我真怕他出事，你真的没有见他路过吗？”

　　秋瓷婆婆紧紧拽着那条红绳，摇了摇头，“没见到，无缘无故的，怎么会有人害他们呢？特别是离一哥哥，他为人谨慎，乐善好施，甚少与人结仇，不可能有人会想要他的命，一定是冲着花西去的。”

　　看着船离岸越来越远，百尺老头就越发着急起来，赶忙劝说道：“这船再继续行驶下去，怕是就要离开南疆了，到时候更加不知道花西去了哪里。”

　　秋瓷婆婆一听，大手一挥，船只立马调转方向，又驶向了码头靠岸处，“那你可知花西的去向？”

　　“不知，所以才一路打听着，既然你也在担心着，不若我们一起下船去找？”百尺老头似乎乐傻了，已经将秋瓷婆婆不能下船一事给忘了。

　　“我......我无法离开这艘船去找他，可能只能麻烦你去寻他了，我只能沿着这条江水去寻着他的气息。”

　　......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事？秋瓷妹妹不能离开船，这都是因为我的原因，让她被囚禁在这艘破旧狭小的船只上面，永生永世，都是我的错啊！百尺老头一想到这个，内心揪一般的疼，低着头不在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