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正经家的假正经》枝格哇哇

18、第十八章:九重天之上

　　等等，用餐！不要吧！瑞德努力保持住得体的笑容，肯定的告诉他:“可是我现在还不饿，今天不怎么有胃口。”
　　“你是不是…只对血有胃口？”落英愫看着瑞德的脸，语气略停顿了一下，接着一派漫不经心的模样侧头看向别处，装作很随意的问他。
　　“什么？”瑞德表情不变的装迷糊。“通缉令上把你画的很像，这些特征，能轻易的让人将你一眼认出。”落英愫笑眯眯的点明:“听说你以食人鲜血来练就魔功。如今见了，便知道，这妖么是假，魔功，也是假，你身上明显没有那种气嘛；但这食人鲜血似乎是真的，而且，看起来，你似乎已经习惯了以血作食物。我便不禁有些好奇，不知瑞德你是怎么染上这种恶习的？”
　　原来他这么有名，一眼便能被人认出？可先前在集市上也没见引起恐慌或者追捕啊？难道他们都得了消息知道自己如今暂时‘从良’了？这儿消息流通有那么快么，也或许是因为看到明境在他身边，所以放心了？这也太信任明境的能力了吧。
　　通缉令确实是个大问题，不少人看到他就能知道‘就是他，就是他，这个人就是吸血狂魔。这毫无疑问会对他以后的狩猎寻食产生很大的阻力，不过幸好那东西就要被撤回销毁了。
　　而如今落英愫又已经看出他既不是妖也没练魔功，他要怎么说？难道顺着落英愫的话承认这只是自己的恶习？一种特殊的小癖好？一时间瑞德思绪纷杂，几经权衡下他终于有了决断。
　　只见他一脸坦然，从容不迫的向落英愫解释道:“我目前的确习惯了，可这也没办法，这个诅咒跟了我很多年了。”这种事说出来也没啥，反正已经是魔法界人尽皆知的故事了。
　　有的人类可能一辈子都没见过血族，可他们却都能准确说出血族被耶和华惩罚的前因后果；足以证明这件事流传的范围有多广。
　　“诅咒？”两个声音几乎同时响起，有讶异有疑惑。讶异的是落英愫，他似乎完全没想过瑞德会是这种情况，表情和语气里皆是掩不住的惊讶。至于另一个人，瑞德了然的回过头去。
　　明境一手牵着小女孩，缓缓向这边走来；他的步子不大，完全配合着孩子的节奏。“施主是何时中了诅咒？”他看向瑞德的眉眼间带着关怀，语气很是担忧，心中则有些疑惑，想不明白这施咒之人为何要下这样的咒，专门让人去吸血，怪哉怪哉。
　　“在我很小的时候，是我的祖辈曾经得罪过的一个家伙下的诅咒。”瑞德坦然的直视着明境那带着关怀的双眼，一点儿也不气虚。因为他说的可是真真实实的实话啊，确实是他的祖先该隐得罪了耶和华才招来了诅咒，这可是大实话；而很小的时候，也没错，从他出生开始。
　　“不管你的祖辈做了什么，这个人也不该报复在你一个孩子身上啊。”落英愫轻摇了摇头，叹息般轻声道。
　　“正是这个道理。”明境一脸凝重道:“无论什么问题，都有解决的办法，诅咒也是一样，如果能找到一位比施咒人更有能力的人，那这个诅咒或许就会被消除。瑞德施主，你不要担心，总会有办法的。”
　　“那下咒之人实力强横，言出即灵；以我看来，哪怕寻遍世间也找不到能压制住他的人。”瑞德在一旁幽幽的泼冷水。
　　“那岂不是无人可敌？你确定？”落英愫不大相信的质疑道；按瑞德所说的能做到言出即灵的实力来看，与之对应的大能者不过尔尔，而那些大能皆是正义之士，那几人或心怀天下或慈悲为怀，皆是不可能做出下咒这等事的，更不用说咒人噬血导致其危害世间了；因此他深深的觉得瑞德说的那人肯定没有他说的那么厉害，许是夸大了这个小时候的心理阴影也不一定。
　　瑞德冲他点点头，肯定道:“就是无人可敌。”耶和华身为魔法界的创世神加造物主，在他的印象里，一直是无人可敌的。
　　“这话我不认同。”落英愫摇摇头，看着瑞德那一脸笃信的模样，他觉得定是那心理阴影太深，才会给他以无敌的错觉。
　　于是他頗带自豪的告诉瑞德:“我道家有三位天尊，原始天尊、灵宝天尊和道德天尊，举世皆知，这三位天尊可谓是神通广大无所不能；言出即灵这种事对他们来说也不过易如反掌。而如今，这三位天尊分别居住在第三十三重天的太清境太极宫、第三十四重天的上清境紫霄宫和第三十五重天的玉清境玉虚宫里。”
　　他看了眼明境，带了些敬意道:“除了我道家三清，还有一位，灵山的如来佛祖，也是位拥有大神通的。若说那修为高深到‘言灵’的境界便是无敌，我口中这四位大能也称得上是无敌了。”
　　“还有这般厉害的人物？言灵？”瑞德深感惊奇，没想到啊没想到这法术界居然有四位能够言灵的神明，而且他们居然和耶和华一样都是居住在天外天上；他来到这边也不少日子了，在茶楼酒馆中偷听到最多的就是关于那什么风流子、剑痴、公明判和冰雪仙的各种好人好事或八卦，竟从没听谁提过什么天尊佛祖！
　　“三位天尊并我佛如来确是能做到言出即灵。”明境竖掌应道，以示对这四位的尊敬，接着又提出:“只是道家的三位天尊深居三十三重天之上，已有千万年未曾入世；而太清上清玉清三境未经天尊同意，除圣者以外的修者皆不能安然无恙入内。若是施主想要用言灵解咒，以贫僧看来，只我佛如来最有可能助施主脱难。”
　　“如来？”瑞德还记得这位的全称是如来佛祖，那这样说，就和该隐是他们血族的始祖一样，如来便是明境这类和尚的始祖了？
　　如来最有可能的话，就是说如来比那三位天尊好见，刚才倒没听落英愫说这如来的灵山在哪，既然是座山的话，许就位于这凡世间。
　　想着瑞德就直接问了出来:“莫不是这位佛祖时常入世？还是他就住在这下界之中？”
　　“九重天之上的灵山雷音寺便是我佛如来的修行地。”明境这般答道。“九重天，听着就比那三十三重天近多了，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去那里游玩一番。”血族是可以飞行，可瑞德活了千百年也从未去过天堂，那里的圣光强到迈入一步都会被重伤。如今听说了这方的九重天等，心里满是向往，语气间也不免带上些期待与好奇。
　　“只要你能飞上去，这九重天就是肉体凡胎也上得。”落英愫笑着说，言谈间很是随意的态度，像是对这九重天很是了解；他看出瑞德好奇，便友好的提议道:“若你想要上天一游，我就可以带你去游玩一番。”
　　瑞德眼睛都亮了，忙应声称好。明境这时却沉声来了句“落施主莫要胡闹。若被抓住，就不妙了。”说完他把目光转向瑞德，鼓励道:“施主平日可以多多修研佛道，待成就金身，自然可以自由出入九重天，当施主功德加身，我佛定会愿意为施主解除诅咒。”
　　“这样。”面对明境的鼓励，瑞德只是干巴巴的应了一声。其实他对解除诅咒这件事根本没多大热情，虽然他有时候会因为寂寞无聊而厌烦自己的永生，可是真让他去死他又是真的舍不得。
　　解除诅咒就意味着他不再长生不老，还多了老死这一新死法；到时候，他的魔力还会不会存在？他的身份和归处还是不是血族呢？那样，他又能去哪里？
　　所以说，解咒，对他来说没什么好处还多了一堆弊处。再说他把诅咒这件事说出来是为了解释自己为什么吸血的，根本不是想解除啊！
　　明境和落英愫都明显感觉到瑞德对于明境所说的修佛一事兴致缺缺。落英愫此时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结合瑞德提起诅咒时的反应来看，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猜错，直接问他:“你并不想解除诅咒？”
　　“没错。”瑞德点头，面上笑的很是无奈:“我从未想过解除诅咒，告诉你们这事也是想解释一下我吸血的原因而已。”
　　“诅咒在身，这对施主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只怕对身体有害…”明境皱起眉头，担心道。
　　“明境，我身上并不只一个咒。”瑞德毫无心理负担的忽悠他“当吸血的咒被解开后，另一个与之依存的咒会抽光我的生命，让我瞬间死去。”
　　明境静了一会儿，然后竖掌叹息般道了声:“阿弥陀佛。”瑞德知道他这是妥协了，心里松了口气；再看他这幅无可奈何的模样却是忍不住想笑，他侧着身子嘴角轻扬眉眼弯弯的同落英愫说话:“耽误了这么些时间，我陪你一起下去用餐吧？当然，你吃我看就行了。”
　　“没关系，也是我不了解情况；只是让朋友在一旁看着，这实在不像话，我自己去就可以。”落英愫略带歉意的对瑞德笑笑，拒绝了瑞德的提议；又问:“你要找点儿血喝吗？鸭血猪血可以吗？”
　　瑞德默默的看向明境，脑海里想着‘鸭血、猪血’二词，顿时笑出声来，他笑着摇头:“不必了，动物的血不适合我。”明境也笑笑，对落英愫说明:“瑞施主有贫僧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