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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洞房花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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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酒是暖的,随着血液在身体里流窜。身体是软绵绵的,躺在洞房花烛的床上停留着。耳畔是流水的声音,喉间干渴的想要裂开了一样。脚步声传来,人群早已离去,这间装饰一新的房屋里只有他和刚过门的妻子。一场婚礼没有他爱的人和曾经爱过他的人,那个女人是他后半生得努力去爱的人。他正想着这些的时候暖暖湿湿的毛巾已经搭在了头上,他熹微着双眼,陈娇略显红红的脸就那样摇晃着,他握着那只手细细滑滑的,他努力去想象,可脑里就那样木木的刻着那张脸,无法产生想象,虽然他也觉的妻子看上去很美丽,可美丽就只是美丽干疺疺的无法继续或者生动起来。“给我杯水吧。”他坐了起来,算是暂时放弃想象,半躺在床头看着妻子走了出去。
头很重两只手不的不去支撑着,胸口荡着一圈又一圈的悲凉,心被荡向左又被荡向右。他想到了很多终于在想到了郑生那张脸时掉下了眼泪,正当他觉的这样想着可以释放那种悲凉时他又开始努力的使那种悲伤不在扩散,因为今晚是他的新婚。女人进了来,把水递在他面前,没有言语。正是女人这种沉默与矜持才让徐默最终决定走向婚姻,或许这样他能慢慢感受慢慢适应慢慢改变。他想着有一天他会爱上这个女人能够开始偿还这个女人。“谢谢了。”他说,女人只是羞涩的笑。
灯息了,星辰在屋外闪烁。女人背对着他,徐默闭着眼用指尖一点一点隔着薄薄的衣物熟悉着这个身体。手指像在无意的游走,有时还会停顿或者重来,漫长的前戏把一切变的不像是在□□,女人像个雕塑只是偶尔才会动一下。当炙热的火慢慢在两人之间升腾起来时夜已经流走了一大半。
身体重归平静的那一瞬间他只觉的疲倦。身体是软的,床也变成是软的,软的他有些惊慌失措,慌忙间他终于坠落了下去,穿过层层白云。
阳光耀眼,青草漫天。他环顾四周看见一颗渐渐枯萎的树木,一堆新的棱角分明的大石块散乱的落在另一边,很远处仿佛还有颗树木。他就那样站在那里无所知觉。什么时候就在一瞬之间景象突然改变,枯木之下是不断扩大的沼泽,从远处不断围绕而来的藤蔓,大石块都飞上了天,正向他砸来。他几乎无处躲闪。
“徐哥,徐哥,你怎么了···徐哥···。”当陈娇从梦中把他叫醒时已经是早上的九点了,这个梦竟然做了这么久他不可思议的摇摇头,头上还有冷汗。他看见陈娇时她脸上是焦急和担心。“没事,居然做噩梦了。”他勉强的笑着。
“下午还要去车站吧,说好了去大理看看的。”
“店里怎么办?”
“不是说好了,交给肖云两口子打理。你收拾收拾衣物,我们先去看我妈再去你们家里转一趟下午就走。”
“对了,火车票胖刘昨天好像忘了给我,还的去他那一趟。”对于飞机而言他更喜欢火车这种可以慢慢看见风景变换的交通工具。
“各位旅客,开往大理的k6807次特快班车即将发车,请还未···”徐默拉着陈娇从人群中钻进豪华包间后突然后悔坐火车去旅行这种决定,这无疑增加了他和陈娇单独相处的时间,而现在的他显然还没有适应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转变。准确的说他不知道单独面对这个女人的时候他该做些什么,总不能一直沉默吧。
不到1小时的时间徐默就单独出去抽了三次烟,以前他还能偶尔和这个不爱说话的小姑娘开开玩笑,现在他却不知道怎么和这个新婚妻子交流了。他觉得婚姻把他两人变的更陌生了。
他靠在火车的厢门上,看着烟雾迅速远离。周围掠过的绿色树木让他想起夜里的那个梦来,就那样迷迷离离的他仿佛想明白了什么,笑着往车厢的走去,阳光透过车窗落到眼里的时候,思绪随着远离的景色回到了过去。
那是一段旧时光,青涩干净,改变了他的一生,只能深藏无法遗忘。那是他那捧不断遗漏的幸福之沙里的玻璃渣,在阳光之下闪闪发光,却也划开了他的肉,看见了他的血,扎进了他的骨子里面,或许一生也无法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