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水落石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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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长生嫌恶的道：“这鬼东西的神魄一灭，宫内必然立刻示警，它若不归，又定有人来寻探。唉，你们两个真让人不省心，此事本该徐徐谋之，我不过另有他务离开几日，这一下子就变的乱七八糟，万事迫在眉睫了。”
柳湘莲左看右看，实在不得不问：“两位仙架所言，不知究竟为何？”
张长生未先答他，只朝他颌首示意，却将话题转向黛玉，问道：“当日我曾说过，你若想探寻个究竟，可以拿阵灵来换。倘若你舍不得阵灵，这五行混沌之物拿一个过来，也不是不可以。”
黛玉哭笑不得，真不知该说甚么好，唯有长叹道：“张道兄，我又不是一个呆子，如今明显是图穷首见之日，你不开诚布公，难道还要趁火打劫不成？”张长生理直气壮道：“问一问又不会掉块肉，再说，究竟告诉你甚么，告诉你多少，还不是全凭我高兴。我又不是甚么急公好义之人，你不哄着我开心，难道还要我俯就不成？“
黛玉径直道：“与你来换，也不是不可以，我总要先问一句，你既然不是阵中人，那你为何而来？”张长生爽快回答：“我潜入此阵，便是来捞人的。”
黛玉道：“我还有一人要带出阵去，你若应了，便与你换。”张长生啧啧的叹道：“说的容易，你知道来此阵捞人，是何等的艰险？这大阵之中，筑基以上不能存身，你又晓得一枚“破境丹”值多少灵石么？便是有钱，天下又有几个人敢真的自碎金丹，来这里寻死？”
黛玉和柳湘莲两人听的一愣一愣的，却见张长生接来下话锋一转，指向黛玉道：“先别提换不换，拿过来我瞧瞧，再议不迟。”
虽然这个张长生跳脱无礼，但黛玉并不觉的他是一个强取豪夺之人，当下伸手将春秋笔上的角螺解了下来，先把里面的东西收好，然后递给了他。张长生接在手中，仔细研究了一番，眸子中华彩闪烁，忍不住道：“居然还是天成的五行混沌芥子之物，这东西必有一对，你换给我一个，一点也不亏。”
黛玉道：“那便一言为定！”张长生遂与她击掌为誓。
眼看他捏着那角螺，爱不释手，黛玉忍不住道：“既已起誓，等出去的时候，自然会给你。”张长生见她讨要，笑道：“这等好东西，放在你手里，我实在有些不放心。”话虽这么说，到底递还给了黛玉。
黛玉亦笑道：“放在你手里，我难免也有几分不安心。”又问，”这些暂且不论，太虚宫的人追来怎么办？”
张长生双手一摊道：“还能怎么办？只能等人来了，抓住，或困了或杀了，在其他人反应过来之前，想尽办法赶快出阵了。”
场中的残局总要收拾尽了，迷障中冯紫英等人还需悄悄送回，也只能找个借口胡乱搪塞过去再说。张长生飞至空中去布阵，黛玉与柳湘莲简单说了几句，柳湘莲所知的比向前惜春更少。
他是年幼时经常在梦中梦见有人向他传授剑法，可是醒来之后，便全想不起来，那时父母尚在，见他经常无故抱头苦思，似疯似癫，不免四处寻医问药。只记的最后有个癞头和尚上门，书了一张偈语道“天生冰雪郎，人世难相绊；此间有情劫，方外存佛缘”，要将他化去出家，父母爱子情深，怎么肯依，后来到底赐了一张灵符，才渐渐好了。
数月前在京郊骑马，被张长生一把拦住，张长生也不多说，直接送了他一份玉简。那份玉简是十八片玉碟连缀而成，却是一套剑法。玉简展开之后，自有一个寸许的羽衣剑士持剑起舞，那一招一式竟然熟悉已极。
这才回忆起幼年梦中所学的，便是这一套“青冥剑诀”。
剑修入道，另辟蹊径，先悟剑意，再建剑府，以身为鞘，拔灵为刃。之后千锤百炼，去芜存菁，别有一番通天之路。这些跟黛玉惜春等人所学的自然更加不同了，不过无论顺逆，终究是百川入海，万径归宗，总要以俯仰天道为准绳。
等张长生布完了阵，把那黑鸦的魂魄定在大阵中心作为阵眼，三个人这才选了一个地方坐好，张长生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道：“此界此间皆为幻阵，这太虚幻境乃是太虚宫的至宝秘境，里面有无数修士的魂魄沦陷其中，你们不过是其中之一二。”
黛玉一怔，没想到实情如此，“我们竟都已经死了？”
张长生哭笑不得道：“修真之人岂以寻常之道论生死，即便是凡人，躯体尚存，离体的也不过是生魂，更何况是修士？不过这太虚幻阵真是……怎么说呢，他娘的，真是一个阴损冒坏水，缺德带冒烟的也不知是哪个绝顶的天才失心的疯子摆下来的逆天大阵。”
按张长生所言，他们所处之界灵气丰沛，是七域中难得的修真圣地。是以此域之中，少不了有许多盘亘数万年之久的名门巨鳄，其中长生殿，太虚门和天极屿等几家名列榜首。而太虚幻阵则是太虚门的不传之密，便是各大名门大派之中，也极少有人知悉其根底。
七域之中，太虚门里最赫赫有名的便是“天元丹”，与其他的灵药奇丹不同，天元丹居然能滋补温养修士的先天灵气。
在天元丹问世之前，先天灵气和先天灵根被修界认定为是一个修士的元胎道基，虽然勤能补拙，运可改命，但元胎道基的优劣，几乎可以度量一名修士在大道上星轨的修远。俗话有“后天日增，先天日损”一句，概因修士的后天灵力可以通过修炼，丹药，采补等途来提升，寿元也会因破阶而延长，但随着时光流逝，斗转星移，体内的先天灵气却会渐渐消散，难以逆转。
所以，除非破界出域，另寻仙途，否则纵然天人也难逃“五衰”，便是神子也避不了“星陨”。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水落石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