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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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别闷闷不乐了，今天的饭菜都是你喜欢的，”林郁无比体贴地为沙桠接了好几筷子，望向沙桠的眼神更是温柔无比，“好好吃饭，好吗？”
陆霖闻言，左手一顿，伸向饭菜的筷子绕了回来，扒起了白饭。
而沙桠感觉自己正处于某种压力中心，他小心地瞄了几眼林郁的表情，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扒起了碗中的菜，同时还要表现出非常享受的样子，虽然本来确实是很享受。
陆霖面无表情地掀起眼帘把两人闪闪发光的互动看在眼里。
好恶心。
总之，这饭除了林郁吃得正常，另外两人一个吃得心惊肉跳一个吃得心不在焉。
然后是收尾工作，原本是佣人做的，后来就是沙桠洗碗。
除了保密的原因，还可以好好压榨一下某个光吃不做的人。
明明是小小的个子，食量却大得惊人，那么多的饭菜几乎全吃完了，肚子却好像连着黑洞似的，没什么变化。
沙桠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慢吞吞地收着碟子，连陆霖都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剩下没事干的两人转移阵地到客厅的沙发上，开了电视就这么放着无聊的广告。
啊，人生。
坐了一会儿，林郁看着陆霖有些毁形象地瘫在沙发里觉得不行，随即决定拉起人到外面走走消消食。
走到外面，林郁便松开了手，两人在庭院里慢慢地散着步。
夜风有点凉。冰凉的风猝不及防地钻进胸腔里，刺激得林郁整个人都瑟缩了一下。
不过适应了以后还是很舒服的，清新的空气让人轻松许多。
青草气息混合着风里淡淡的花香，闻起来使人心情愉悦，陆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最近这些天堆积起来的郁气仿佛也散去了些，他微微侧头，在皎洁的月光沐浴下，林郁的五官精雕细琢，肌肤在月色的衬托下愈发透亮洁净，优美白皙的脖颈间垂着几缕黑发。
他目光上移，微微愣住——林郁耳边摇晃的碎发间，耳垂上有着若隐若现的耳洞。
察觉到陆霖的视线，林郁回过头来，弯了弯好看的眉眼，温柔地笑笑。
倏地陆霖心底就泛起一股厌弃，他别过眼，语气平常。
“你今天回来的很晚。”
“我去找陆梵音了，和他谈了谈。”
陆霖呼吸微微窒住，“有什么发现吗？”
林郁扭过头，笑得温温柔柔。
“并没有，你哥哥他真是厉害，把你扮演得很完美，我有时候都会分不太清。”
“不过我会继续努力的，你也不用担心，好好养伤就行了。”
“毕竟我是绝对不可能会放你一个人不管的，虽然我不一定会帮得上你的忙，不过事情一定都会变得好起来的！”
“只要我们都很努力很努力，一定会……”
“闭嘴。”
陆霖停下脚步。
他心底的厌恶越来越重，看着林郁喋喋不休的嘴，恨不得把它捂上，然而虽然是这么想的，最终却只是平静吐出了这两个字。
还好。他想。
还好只是这么说了。
陆霖清楚地知道，他心底厌恶极了林郁这副装模作样的面孔，，当他不知道以前这人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吗？
尽管如此，他自己应是没资格也没兴趣去管的。许是昏了头，刚刚那一瞬间，陆霖几乎快要吼着对林郁说“你能不能别说了，真恶心”。
现在想想，真要这么说了，他才会觉得恶心。
陆霖意料之中地看到，林郁在他这么说了以后，转过身来，眉毛微微皱起来，疑惑不解地叫了他的名字。
他比他高了整整一个头，那么自然地，陆霖是低着头看他的，在他看来，他那么小一个，长长的睫毛乖顺地垂着，黑发软软地依偎在脸颊两边，又弱又乖，明显一副好孩子的样子。
前提是不要让他发现那么多的破绽——他现在住的可是林郁的房间，早在他第一次下床就把整间屋子翻了个遍，居然还真教他发现了窃听器。
这人连证据都不知道要销毁么？至少藏一藏吧？
当时他是心里嗤笑着放回原位，现在早就想明白估计是林郁根本无所谓他知不知道。
只要林郁想，他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是这个样子的，那么他就是这样，无所谓原本的性格。
就因为陆霖没有挑明。
当真是恶劣又傲慢。
风大了些，但陆霖还是沉默，所以林郁又叫了他一次。
也许是刚吃完饭的缘故，林郁的声音软绵绵的，像猫一样。
现在的林郁，是善良的，善良到把明显不是好人并且绝对是个麻烦的他带回家；是温和的，温和到对谁都摆着一张让他烦透了的笑脸；也是天真的，天真地说着什么“一切都会好起来的”的话。
简直完美得就像设定好的。
可这跟他看见的不一样啊。
他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清楚，知道自己的态度在改变，知道自己当前的形势，知道，他在厌烦些什么，想要做的是什么。
所以不受控制地说出了“闭嘴”，所以只说了“闭嘴”。
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不能再往前了，知道再往前会掉进怎样的深渊。
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时，十句里九句假话，剩下一句估计是问吃了吗。
他没告诉他自己是谁，做什么，为什么会受伤。留下只是利用与暂时的妥协以及，无处可去的无奈。
但同样的，林郁也没说，他是谁，目的是什么，与陆梵音有没有关系。
所有的真相，他都不知道。
就是这样，他们心照不宣地达成了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这种利用，只需要表面的态度。
是的，同样只是表面就够了。
同时戴上面具，演着可笑的戏码。
利用一切可利用的来达成目的。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准则。
所以，他垂下眼，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了的呢。
他开始无法忽视面具后面林郁的真实性格，那个性格恶劣的家伙躲在天使皮后高高在上地看着面具前的世界。
时不时的破绽就这样明晃晃地摆在他面前，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让他每次都直直穿透拙劣的伪装面对着那家伙。
无法忽视，无法逃避。
算了，他难道会怕些什么吗？
“我有些不舒服，回去了。”
陆霖深深地望了林郁一眼，转身往回去的路离开了。
“洗刷刷，洗刷刷~”沙桠刷着碗时不自觉开始哼起歌，明显心情很好。
【叮——系统521发来一条消息】
被打断了的沙桠停下哼歌，点开消息。
【嗨~你在做什么啊】
沙桠眨了眨眼睛，寻了个角度自拍了张照传了过去。
这边，在某个小世界，某个刚刚吃饱喝足的漂亮少女餍足地躺在沙发里，大大的猫眼此时有些眯了起来，却在点开那张照片一下睁得老大。
银发的少年束起了高高的马尾，以便在洗碗时防止散乱的长发干扰，却使他少了幼稚，多了几分成熟优雅的韵味，隐隐可以看出长大后定是像天仙般俊美。
腰间围了一条粉红色的围裙，上面一只松鼠让冷淡的少年有些俏皮可爱，一只手还拿着沾着泡沫的盘子，脸上不知何时也蹭上了泡沫，而本人显然还不自知。
最要命的是那双冰绿色的眼睛，因为有些雾蒙蒙的，直直地透过屏幕望过来，看进人心里，直教人心里发痒，想要做些什么。
系统521看得有些痴了，虽然还比不上自家宿主，但也是个一等一的美人来着。
【好帅！】
沙桠看后反而愣了愣，因为目前身边都是颜值极高的人，自己却反而不怎么自信，这么被一夸，第一反应竟是不可置信。
沙桠他有些脸红地一个字一个字回道。
【谢谢】
【好久没有聊天了，你现在和宿主相处的怎么样啊？】
沙桠想了想。
【宿主对我很好】
少女轻轻地哼了一声，有些娇蛮可爱。
【对你好让你洗碗？】
沙桠很认真地反驳道。
【因为之前不是说过是宿主他做饭，所以，我洗碗】
她瞄了一眼厨房那边刚刚做完一顿饭现在正在洗碗的某人，毫无压力地回复。
【你说的有道理】
沙桠觉得应该礼尚往来
【你呢】
少女腾地坐起来，在身前抱着一只玩偶，脸同样有点红，飞快地回道。
【我和他？嘛，也就那样，哼，非要说的话，勉勉强强还行吧。】
沙桠呆住。
【可是我听说你们不是已经交往了吗？】
“噫噫噫？！！！”少女惊叫起来。
虽然之前她和他该做的不该做的基本在各种意外（？）情况下做完了，但但但但但是绝对绝对没有，不可能交往！
她略带纠结地咬咬唇。
【你是从哪些长舌妇那里听说的】
【聊天群里偶然看见的】
少女咬牙切齿：“那群混蛋。”
叭叭叭地整天烦死了，这么光明正大是当老娘不存在吗？
【么么哒，下次再聊，有空见个面，毕竟这么帅的帅哥不能浪费啊】
【哦好的】
过了一会儿，沙桠突然想起来。
他记得好像是521的宿主最先传出来的事啊？怎么……
沙桠的脑子里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算了算了不想了。
正巧这时候他抬起头，刚好与回来的陆霖对上眼神。
沙桠：怎么就你，宿主呢？
陆霖刚刚回来就看见沙桠一直眼神呆呆地看着前方，手上的盘子还滴着水，一副蠢样。
他没停下，无视了沙桠好懂的疑惑，径自走上了楼。
他又没有义务为人解惑。
过了一会儿，一道白色的身影才不紧不慢地出现在门口。
林郁走到沙桠身边，看见沙桠还没有做完，不禁眼里透出一点嫌弃。
“好了好了，我好了！”
沙桠加急赶完，洗了洗手，有点心虚，刚刚光顾着聊天，忘记洗碗了。
他顺嘴问了一句：“宿主，怎么你们两个不是一起的？”
长时间没得到回应，沙桠疑惑地看过去，却看到林郁也不解地皱着眉。
林郁叹了口气，似是放弃思考，也是随口回答：“我也不知道。”
沙桠又缓缓冒出一个问号。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