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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莫名午宴 ...

  •   姒枢放下谢风晕之后,着手把脉,实则悄悄运力检查谢风晕神识有无受损。
      其余三人......张七七斜眼观察着这奇怪的姒先生,粟一谅担忧地望着谢风晕,张矍卿则是一脸不可名状的骄傲与崇拜看着姒枢......
      最终姒枢安心地放开手,还好,没有大碍。
      也不知他从哪儿掏出来一只塔香,又将目光移向他们这方,张七七一下明了,递上自己的银色火机。
      “多谢。”姒枢接过便点上,打量一眼四周,最后把谢风晕床头的茶杯端开,将香就放在那只陶瓷茶托上。
      粟一谅问:“姒先生,这香是?”
      姒枢迟疑了一会儿说:“安神醒脑的。”
      粟一谅又问:“师弟这是?”
      “受了惊,好好睡一觉就行。”姒枢继续胡说八道。
      那香燃出的烟此时袅袅一条,竟盘盘绕绕地就围着谢风晕旋,随着他的呼吸吐纳进进出出,画面甚是奇异。
      张七七忍不住问:“这香为什么不散?”
      姒枢一脸认真:“它认主。”
      “嗯?”张七七和粟一谅都不可置信,只有张矍卿还是那副“喔!”的大开眼界的模样,姒枢继续说:“这支香燃过他应该就会醒了,你们......我们是就在这里等吗?”
      “我在这里就好!”粟一谅向前一步,“各位还是尽快去吃午饭吧,实在不好意思,耽误这么久。”
      “是啊,姒先生,咱们先走吧,反正他一会儿就醒了。”张矍卿搭言。
      张七七睨了一眼张矍卿,对粟一谅说:“粟先生,你同他们一起吧,我在这儿就行。”
      “这......”粟一谅还未答上。
      “你们去吧,我不饿。”姒枢自己先说了。
      ......
      三人又是一怔。

      总之谁也没走成,他们四个就莫名都留下了,围着谢风晕等着这柱香彻底燃尽。
      当谢风晕醒转过来就看见自己这小床边围着四个人,一个比一个让他震惊。
      “怎......怎么了?”谢风晕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还好穿的好好地。
      “师弟,你总算醒了,没事吧?”粟一谅走过去问着。
      “啊?没事啊,我睡着了?”谢风晕挠下头,没说那一句为什么你们都在这里。
      “老谢啊,你这是去哪儿了?”张七七见他确实不像有什么事的样子。
      “我就是......就是去了一趟后院......好像见了一个人,奥对,那里还有个宅子,有点恐怖。”谢风晕努力回忆着。
      “你......”粟一谅本想问他那人是谁,又觉得这里好像不方便开口,生生止住自己的好奇。
      “宅子?那儿哪有什么宅子,就是个灵堂好吧。”张矍卿说着。
      “灵堂?”谢风晕一时不知该怎么解释。
      姒枢没说话,起身就往门口走了两步,又转身看着他们。
      张七七拍拍坐皱的裙,也起身说道:“还好,一点三十分,各位?可以一起吃个饭吗?”她实在没想到这个午饭这么难凑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久等了。”谢风晕一脸抱歉。
      “啊,走走走。”张矍卿早已忍不住了。
      粟一谅见都起来了,也就跟着往门外走。
      姒枢此时离谢风晕最远离门最近,却是除谢风晕外最后一个出来的,自然而然就和谢风晕走在最后。
      于是成了张七七带路,张矍卿和粟一谅并排走中间,姒枢谢风晕打尾的奇妙格局。
      张矍卿突然反应过来,莫名地看了一眼身旁的粟一谅,回头又看了一眼后面两人,再回过头看了一眼粟一谅,心里感觉毛毛的。
      此时谢风晕心里也是毛毛的,这种感觉一直维持到他们坐下。

      上了四楼以后,没想到大厅正中只摆放了一张白色大圆桌,之前的小桌全都被撤掉,大桌上面整整齐齐叠放着干净的八套餐具,张七七的大伯就坐在正中间上席位,双手抱拳撑着桌面,面带微笑看着这刚上楼的五人。
      “大伯,对不起,久等了。”张七七率先道歉。
      粟一谅完全没想到张伯夫会一直等着他们,此时也感到不妥,赶紧抱拳道歉,谢风晕和姒枢后一步上前,谢风晕看见这一幕,也低着头道一声不好意思,张矍卿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大步流星走过去直接坐在张伯夫身边,邀请着:“姒先生,快来坐。”顺手就拉开了自己手旁的另一张空椅子。
      张伯夫姿势没变,笑笑说:“别客气,都坐吧。”
      粟一谅和谢风晕都小心翼翼地坐在了下方,张七七于是坐在了张伯夫另一方下手,她的右手下方就是粟一谅,粟一谅一见张小姐坐自己身边,马上就往谢风晕那边更挪了一些,谢风晕配合他又往右边移了一个位。
      姒枢等他们都坐好以后,才拉开谢风晕身边的椅子坐下。
      在场的看见他这一动作,除了张伯夫,表情都有微弱的变化。
      最震惊的反而是张矍卿了,自己亲自邀请,姒枢竟然不赏脸,居然偏偏就要坐谢风晕身边,忍不住多看了谢风晕一眼:这人到底谁啊,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弱不禁风的,真是讨厌。
      本来坐十人都绰绰有余的大桌,现在的排布着实奇怪,六个人生生坐出了两片区域的感觉。
      现场最慌乱的可能就是谢风晕了吧,其实当姒枢一往他这儿走过来,谢风晕已经感到不妙了,果然,身边那人根本不顾张少爷亲自给他拉的凳,偏偏就要挨着自己,这又是怎么回事......

      气氛貌似十分尴尬,坐下后谁也没说话,谢风晕更是头都不敢抬。
      张伯夫看了看这些年轻人,忍不住笑了笑:“上菜上菜。”
      话音刚落,从外面陆陆续续进来了十二位身着西装的女服务生,手里都托着一张不同大小的银盘,一个一个地上着菜。
      谢风晕此时终于甩掉一些窘迫,抬头看向这些女孩,果然,还是一模一样的,难道张家父子不觉得奇怪吗?这么一想,谢风晕没忍住瞧向这两人那方,张矍卿还好,眼睛就定在这满桌菜色上了,然而张伯夫像是早就预料到谢风晕的眼风会朝他这儿来,抬起眼就这么等着,两人竟就这样对视上了一眼,谢风晕眉头不自然地一跳,尴尬地咧嘴一笑。
      张伯夫这时又开口:“姒枢小先生与这位,谢小先生,是往日就认识吗?”
      在座的各位都没想到张伯夫第一问竟是这个问题,俱是好奇,目光皆移了过来,谢风晕更是尴尬得不得了:怎么说,自己和姒枢其实这只是见过几回面的,根本算不上认识吧?可是不认识的话,姒枢这行为又要怎么解释,不对,要解释也是他自己的问题,我干嘛这么紧张?也不对,张伯夫是在问自己,该怎么回答啊?
      还在踌躇间,姒枢先说:“也没认识多久。”
      谢风晕见他先说了,就顺着搭言:“对对对,没多久。”
      姒枢立马接上:“但是投缘,一见如故。”
      嗯?如故?怎么又如故了我的天?谢风晕丈二的和尚一般脑子一片懵。
      “喔?”张矍卿先做出反应,“我同姒先生也认识不多长时间!也很投缘!”
      “是吗?”张七七忍不住想吐槽:你的姒先生好像并不觉得与你投缘。
      “是啊!”张矍卿丝毫不觉揶揄,又是一句肯定。
      “确实有缘,前几日要不是姒先生及时出现,出手相救,我这矍儿可能真得被那脏东西给祸害了。”张伯夫一边吃着菜一边说着。
      众人又是一惑,粟一谅问:“怎么回事,张小先生可是遇着了什么?”
      这话匣子一开,饭桌上总算是有了些味道,气氛不再那么生硬,大家一边听着一边开始慢慢吃起来。
      张矍卿一听自己父亲主动提起这件事,精神头一下子上来,说道:“就前几天,我想想啊,”他抬手看看表,上面显示现在的日期是16日,“奥对,三天前我那......前女友过生日呗......我就......”
      张七七打断:“三天前?前女友?”
      张矍卿:“对啊,两天前我们分手了啊。”
      众人:“喔......”
      “哎呀,你别打岔。”张矍卿起手夹菜继续说:“当时她还是我女友,过生日,我总得准备点小礼物小惊喜不是,所以就在她家里开了一场趴!”
      众人:“喔......”
      “我吧,叫了十几个兄弟,她也约上四个好闺蜜,大家就一起吃个饭。哎哎哎,你们什么表情,什么都没有啊就吃个饭啊。”说完他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爸,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反应,于是清清嗓子继续说,“白天都还好好的,就是晚上,出了一点点事情......”
      “哎呀哎呀,别说了,吃饭呢。”张七七一脸嫌恶。
      “你想什么呢!”张矍卿面红着,眼神不自主地又瞟向老爸那儿,谁知张伯夫仍旧是埋着头吃自己的当什么也没听见。

      ......
      见那边争着嘴,谢风晕筷子也不闲着,瞅见桌上有自己喜欢吃的菜色便也不再拘束。
      此时一位傀儡端上一道新菜,他只打望了一下,是一只小巧的竹编蒸格,咦!粉蒸排骨,是自己喜欢的!
      可巧就放在张矍卿那方,他不好意思在他俩正在说话的时候转桌子,恋恋不舍地又看了一眼,默默挑着眼前的莲藕糯米饼,咬了一口,嗯,这个也好吃!
      这饼才刚吃一半,只见一双骨瓷白筷带着一节儿排骨伸进自己碗里,谢风晕不可思议地看向姒枢,当事人却从从容容地放下,又轻声说了一句:“你都看了两眼了。”
      那方吵吵闹闹,这方粟一谅痴痴笑着看张七七他们争论,根本没发现自己身边红得快熟了的师弟。

      “哎呀,我真是懒得跟你拼废话。”张矍卿实在忍不住了,自己这堂妹小时候文文静静的好欺负的很,现在越大越拌嘴,关键是自己争不过,气的要死。
      “谁说废话还不一定了,半天也说不到一句重点上。”张七七还是不服。
      “好了好了,你们在客人面前像什么样子。”张伯夫终于抬头离开他的碗,用纸巾抹了一把嘴阻止了这俩。他们倒还真是听话,一下子就闭了嘴,开始安静吃饭。
      张矍卿此时又把心思放在吃上,一眼瞅见了停在他与姒枢中间的那只小蒸格,心想:“咦?这是什么菜,蒸红薯还是蒸南瓜?”

      谢风晕满满足足,才发现自己面前已经一堆小骨头,啊,自己居然......姒枢夹一块自己就吃一块,不知不觉竟吃完了那一格的排骨,天......遮住遮住,他赶紧偷偷扯了一张餐巾纸意思意思地擦擦嘴,然后完美地盖上去。
      也不知姒枢是否是瞥见了他这个欲盖弥彰的小动作,嘴角轻轻一扯,低眉笑了一笑。

      张伯夫见饭桌又安静了下来,便有意又一次主动发问:“这粟老先生为何不来?”
      粟一谅一惊,害怕张伯夫误会师父是刻意避开,赶紧解释到:“师父早饭过后说要出去消食,半晌了都还没回来。”
      谢风晕听张伯夫这样一问,又想起之前在楼梯上的那一幕,也主动跟上说:“师父随意惯了,又热爱这些山山水水,估计劲头上来,遇见什么美景又恋上了,把午饭时间都给忘了。”
      张伯夫哈哈一笑:“可能不只是山水迷人吧。不过啊,这山,还是别乱逛比较好。”
      “嗯?爸,为什么不能逛?”张矍卿问着。
      “你爷爷说过,这山里精怪多。”张伯夫打着哈哈。
      谢风晕感觉这话里有话,但是也没追问,默默又夹了一块藕饼。
      倒是张矍卿接了话:“精怪?什么精怪?爸你别吓我,姒先生说我八字弱,才刚好没几天,可别又遇见了。”
      张七七本来就憋着一股劲,见自家堂哥突然冒这么一句话,也搭腔问来:“你到底是碰着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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