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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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滴里有令人犯困的成分，张云雷输着液，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凌笙声一如既往地坐在他床边的矮椅上，看着书。
突然手机震动，凌笙声下意识看了一眼张云雷，发现他还睡着，并没有被这声音吵醒，才接听了电话，小声地说道，“喂，小舅舅？”
[“笙声，在哪儿呢？”]
“我在南京这边，怎么了，小舅舅？”
[“云雷的伤好些了吗？”]
“嗯呢，好多了，下周开始就可以安排复健了。”凌笙声说到这个语气轻快了许多，一扫之前忐忑不安的心情，天知道医生告诉她，她师兄可以安排复健了的时候，她有多激动！
[“那你能抽出时间来长沙一趟吗？我这边有个节目，还差一个人，来给小舅舅救救场？”]
“您就骗我吧，凭您的人缘，多少人都愿意去啊！您就这么捧我？”凌笙声才不信自家小舅舅身边没有别的能救场的朋友，分明是想捧一把自己。
[“鬼机灵的丫头。”]电话那段的人轻笑了一声，[“我想捧，也只捧有能力的人啊！而且小舅舅这里真的需要一个人，你来不来？”]
“我不去了吧，师兄这边……”
“好的，一会儿我就帮笙声买票。”
不知道什么时候，张云雷已经醒了，他略略提高了声音，替凌笙声答应下来。
[“笙声，你也听到了，你需要正常的工作状态，一直陪在医院，影响的不是你自己，而是云雷。”]何炅耐心地道，[“你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成为负担的话，你就要保持你自己的正常的生活状态。”]
“我知道了，小舅舅。”凌笙声看着张云雷眼里的不赞同，再没把拒绝的话说出口，“您把地址发给我吧，我晚上应该就到了。”
挂断电话，凌笙声张了张嘴，还没等她说什么，张云雷反而道，“师妹，我怎么听你小舅舅的声音有点耳熟啊？”
“我小舅舅是何炅老师……”凌笙声解释了一句。
“嗯？可我记得你外公和你妈妈都姓江啊？”
“我小舅舅随我外婆的姓。”凌笙声伸了伸懒腰，舒展久坐的身体，“你帮我答应得真快，我还没问问是什么节目呢！”
张云雷“切”了一声，道，“我都听见了行吗？要不是我帮你答应，你马上就要拒绝了。”
“……行吧，那我现在买票，也不知道需要多久，连点准备都没有。”凌笙声说到最后，自言自语了起来，“到长沙的机票啊，唔，还有张一等舱的票。”
“丫头，来和我说说，你对自己有什么规划啊？”张云雷好奇地问道，既然想和对方一直在一起，那么了解对方的未来规划，一定是必不可少的一环。
凌笙声已经订完了票，她双手支着脸，拄在膝头，道：“我啊，想好好说相声嘛，等到获得师父认可了，就办自己的专场，然后演戏方面呢，想去挑战喜欢的角色。”她的目光移到张云雷脸上，笑得眉眼弯弯，“我又没有养家的压力，认真做好我喜欢的事就好啦！”
张·养家压力·云雷倒是接嘴接得自然，“当然啦，我负责赚钱养家，你负责貌美如花，好不好？”
“不一定啊，我还得继承家业啊！我养你没问题的。”凌笙声忍不住皮一下，“而且，师兄你负责貌美如花也可以啊！”
“……”张·貌美如花·云雷一挑眉，道，“我看你订的是四点半的飞机，现在是九点，你吃过午饭再出发，时间上完全来得及，来，趁着现在没什么事，唱几段太平歌词我听听。”
“师兄你这是查作业吗……”
“既然师妹要赚钱养家，我总得把养家的手艺教给你吧？”张云雷反将一军，得意地道。
“……那中午我可能没心情做复杂的菜式了，不如炒炒芹菜吧！”
“行啊，你炒的我都爱吃。”张云雷完全没有被打击到，看着女孩儿气鼓鼓的脸蛋，他忍不住上手捏了捏，“我是不爱吃芹菜，又不是不吃芹菜，嗯，小丫头，失算了吧？”
“唔，查嘛，唱哪一段？”
“不查你太平歌词了。”张云雷看着她，道，“咱俩来把《九艺闹公堂》对对词儿。”
“……”还不如查我太平歌词呢！
《九艺闹公堂》是个老段子，既传统又生僻，极其考验唱功功底，当中不仅涉及到了正唱和歪唱，还有京剧，京韵大鼓，河南坠子，莲花落，还有评剧等等多种曲艺形式。
整个德云社，要说除了郭德纲之外，还有谁能十拿九稳地把这一段演下来，也就是她眼前的张云雷了。
凌笙声的嗓子很好，对于京评梆豫小曲小调也算得上能信手拈来，但是到底不是跟着师父一字一句练出来的，张云雷一边听着她唱，偶尔帮她挑出几个小错。
“这些都应该要是注意的，在台上让人堵住了可下不来台。”说到相声，张云雷整个人散发着自信的光芒，一时之间，差点让凌笙声眯了眼。
“来，你把这一段再唱一遍我听听。”
……
王惠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师兄妹两个人一起顺词儿讨论唱腔的画面。
还不等王惠开口，她怀里刚会走的小不点儿就挣扎着要下来。
“洁洁！”
凌笙声听到声音还愣了一下，回头就看见郭汾阳小安迪在王惠怀中挣扎着朝自己这个方向扑。
“师娘！安迪！”凌笙声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把小不点儿抱到了自己怀里，“师娘您怎么过来了？自己一个人吗，带着安迪不方便吧？”
王惠笑眯眯地道：“我在家也没什么事，安迪一直吵着要姐姐，干脆就带他来找你了！”
“是安迪想姐姐了啊？”凌笙声抱着郭汾阳，看着小不点儿软嫩的脸蛋，一时没忍住就亲了一口，“来，安迪，叫姐姐！”
“洁洁。”郭汾阳笑着笑着就流了口水，凌笙声连忙拿起手帕擦了擦。
“得了，洁洁就洁洁吧，好歹能听出来。”凌笙声抱着郭汾阳走到张云雷床边，指着床上的人问道，“安迪，这是谁啊？”
郭汾阳张大了眼仔细盯着张云雷看了一会儿，一扭头又缩进凌笙声怀里，继续喊道，“洁洁，飞飞！”
“要飞飞啊？”凌笙声把小家伙举起来，看他乐得张牙舞爪的样子也觉得怪有意思的。
“安迪，来舅舅这儿。”张云雷看着郭汾阳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不甘心地喊着他。
听到了自己名字，郭汾阳循着声音看了看张云雷，他还不到两岁，已经一两个月没见的人，他明显就有点记不清了。
凌笙声抱着郭汾阳在张云雷旁边坐下，一遍遍哄着郭汾阳喊一声“舅舅”。
王惠放下东西，拉了张凳子坐在旁边，问道：“笙声，今天是谁在这儿啊？”
张云雷出事以后，一直是凌笙声还有德云社的徒弟们陪着，大家谁有时间就过来，给凌笙声搭把手，头一个月杨九郎一直在医院住着，不过张云雷和凌笙声两个人实在看不过去
——哪有把新婚燕尔的人拘在医院的道理。好说歹说，是暂时把杨九郎劝回家陪两天媳妇儿了。
“这两天都是照洋哥在。”凌笙声小心地扯出被郭汾阳拉住的输液管，“昨天晚上照洋哥没睡好，现在在补觉呢。”
“安迪，不能揪那个啊，乖。”张云雷看着窝在凌笙声怀里的小不点儿，心里痒痒的，他好久没抱这个小家伙了。
王惠点点头，道，“照洋稳重，他在这边也让人放心。对了，笙声，你师父让我跟你问句话，你打算什么时候继续工作？”
凌笙声明白，这是师父的一个隐晦提醒，原因大概和小舅舅一样。
“她小舅舅找她帮忙，下午的飞机。”张云雷先说了一句，“姐，你们放心，我不会多想的。”有这么多爱他的人陪在身边，他更应该放开心胸才是。
“得，你们心里有数就行，中午想吃什么？姐去做饭！”王惠很是放心地将儿子塞给凌笙声两人，挽起袖子就要朝着厨房走。
“师娘，您刚来，歇一会儿吧，我做就行。”
“你在这儿天天做饭了吧？”王惠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对凌笙声道，“下午还要去赶飞机，好好歇一歇。我这当师娘的来了，哪有让闺女做饭的道理？”
王惠一个人独占厨房，摆出一副“你们都不要来打扰我”的架势。
凌笙声看着张云雷，无奈地笑道，“这下好了，你不用吃我做的清汤寡水了。”
因为顾虑着张云雷的身体原因，凌笙声做的饭向来是两种，一种是给张云雷特制的营养餐，另一种则是给自己和陪在这儿的师兄弟的饭。营养餐嘛，注重了营养之后，口味难免寡淡些。
“我可爱吃了！”张云雷哭笑不得，连忙哄着凌笙声，道，“我知道是为了我的身体着想，但是你做的饭我最喜欢吃了。”这话倒也不假，口味倒在其次，做饭的人的心意，他是完完全全感受到了。
“洁洁，啾啾。”
一直默不作声玩玩具的郭汾阳突然喊了一声。
“呀，是喊‘舅舅’呢吗？来，安迪，我们再叫一声‘舅舅’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