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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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下旬。
张云雷在上台前和凌笙声打了电话，演完出和李欧一起去喝了酒。
已经毕业的凌笙声在玫瑰园里看着书，明天是周六演出的日子，她也不想熬夜，十点就歇下睡觉了。
8月22日凌晨五点，凌笙声猛地惊醒，一张小脸煞白，扭头看，是床头柜上的手机在响。
“喂，九郎哥……”
凌笙声被噩梦惊醒，声音还有些颤抖，“这么早怎么……”了？
[“小师姐。”]杨九郎的声音带着沙哑，[“角儿他，他从送客平台上掉下来了……现在，现在在医院抢救……”]
“什么！”凌笙声只觉得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九郎哥……”
[“小师姐，你来吧，我怕……我怕……”]说到最后，杨九郎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情况不太好……可能……”]
“我立刻就去。”
凌笙声穿上衣服，拿起手机就向外跑，“喂？外公，您现在能帮我安排一架直升机吗，我要立刻去南京。”
[“笙声，你怎么哭了？”]
“外公，我有时间再和您说，您先帮我安排吧！”
“喂，林爷爷，我是笙声，您能现在和我去南京吗？我师兄，我师兄……”
[“笙声不哭啊，爷爷知道了，现在就去。”]
直升机停在了医院楼顶，凌笙声率先跳下来，朝急救室的方向跑去。
“九郎哥，师兄，师兄他……”
“笙声？你这么快？”杨九郎站在手术室外面，一动不动地像座雕像，看到凌笙声才转了转身子，勉强说道，“进去三个小时了，还在抢救。”
“林爷爷……”凌笙声向身后看去，老者正稳步快速走来。
“好了，丫头不哭啊，爷爷这就去看看！”老者拍了拍凌笙声的头。
林湾一生孑然一身，沉迷医术，没有子孙后辈，对于老友家的这个小丫头，一向当孙女看待，看着她哭的那么伤心，便忍不住安慰她几句，紧接着换了无菌服进了抢救室。
“笙声，那是？他就这么进去？”
“林爷爷是国医圣手，他在的话，师兄一定不会有事的……”她说这话，倒像是在安慰自己。
“我们……就等着吧！”杨九郎也说不出别的，几个人就这么守在手术室外面，心绷得紧紧的。
“小师姐，有记者有外面采访，李欧不知道是怎么了，状况不对，竟然默认了什么师兄是自己跳下去的，还因为感情问题。”几个师弟小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道，“您去看看吧！”
凌笙声听闻此言，一言不发地向外走，止住了眼泪，她的师兄正经历着生死考验，她怎么允许有人污蔑他。
“请问张云雷是因为和女友分手，心情不好才——”
“我们是朋友啊，他往这儿跑我就跟着追，我攥着他，他自己就滑下云了。我想，坏了，出人命了，你说他为了个女人至于嘛！”
“我怎么不知道我和师兄分手了？”
凌笙声的脸上还有没擦干的泪痕，语气却坚定，神情肃穆，一字一句冲着记者道：“你们说说，我什么时候和师兄分手了？”
“这是……是凌云声啊，郭德纲那个唯一的女徒弟。”
“凌小姐，请问你刚刚是承认和张云雷的恋情吗？”
“那如果没有分手的话，张云雷是因为什么从站台上跳下来的？”
“凌小姐，请问出事的时候，你是在和张云雷吵架吗？”
“所有相关事情，等师兄情况稳定后，我们自然会召开记者会，到时候还请你们亲自来问。”凌笙声只淡淡地说了一句，目光飘向被记者挡住的李欧，如果他刚刚故意说的那些不该说的……别怪她。
不管怎么样，这件事他们已经先抢了一个头条，之前李欧的话也可以用一些，哼哼，这次的新闻肯定不错。
“好了，丫头，不哭了。他已经转入ICU看护了，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
林湾在手术室里待了整整七个小时，此刻也有些受不住了，但是看着凌笙声通红的眼眶，他还是忍不住开口劝慰。
“谢谢林爷……”话未说完，凌笙声身子一软瘫倒在地，周围几个人连忙扶住她，“我没事，就是没站稳，林爷爷，您先去休息一会儿吧，今天真的太感谢您了。”
杨九郎连忙指了两个师弟，让他们带着林湾找个地方去休息。
《德云社弟子为情所伤，借酒消愁从十余米高台一跃而下》，《郭德纲爱徒情场官场双失意》，《张云雷疑似自杀》。
这种标题的文章报道几乎瞬间抢占了所有八卦刊物的头条版面，凌笙声目光平静，现在师兄的生命安全已经无虞，她也有时间和他们算算账了。
记者会上，凌笙声在公关团队的陪同下完成了回应，首先承认了与张云雷的恋爱关系，其次严厉谴责了部分刊物的无良虚假报道，保留了起诉权利，最后表示张云雷目前仍在ICU中，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德云社将不会对此事做出回应，事情的真相将由张云雷先生自己醒来后做出回应，其余人的说法皆为臆造。
“……长大了。”
一双手搭在凌笙声的肩膀上，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妈妈？”凌笙声被人突然抱住，忍不住惊了一下，回头却发现是自己的妈妈。
“我们的笙声英勇的像个女武神一样。”凌母把女儿抱在怀里轻声安慰，“你外公给我打电话了，他没在国内，不方便来看你，说你哭着给他打电话，我担心得不行。”
“后来林叔给了我消息，我这才知道是你师兄出事了。”
“妈妈……师兄，我怕师兄醒不过来了！”凌笙声的眼泪夺眶而出，在杨九郎和一堆师弟面前她不能哭，在记者面前也不能哭，后来开记者会的时候，她更是罕见地表现得极为强硬，可现在凌母来了，她终于放下心里的压力，加上林湾告诉她张云雷没有生命危险，此刻只觉得尘埃落定，忍不住在母亲的怀中哭了出来。
“不会的，宝贝，云雷已经出了急救室，妈妈帮他找最好的医疗团队，一定能治好云雷的，对不对？”凌母的手轻柔地拍抚凌笙声的背，给予她无声的支持与力量，“倒是你，听你师弟说，从云雷出事到现在，都四十多个小时了，你都没合过眼？”
“我心里担心师兄，睡不着。”就连现在坐在沙发上，也是被杨九郎他们几个强硬地摁在这儿的，为了安几个师弟的心，她妥协地过来坐了一会儿，不然她肯定还守在张云雷的病床前呢。
“小师姐！角儿醒了！”杨九郎激动地推开门，猛然看见房间里多了一个人，怔了一瞬，脸上还挂着狂喜的表情。
“真的？”凌笙声站起身，拉着凌母的手直奔ICU。
ICU里站满了医生，神情严肃地检查着张云雷的各项指标以及肢体情况。
凌笙声看着医生们的表情肃穆，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张云雷的主治医师嘱咐了身边的护士几句，扭头看向了门口的凌笙声，“凌小姐。”
“医生，我们出去说吧？”凌笙声的目光贪婪地从躺在病床上的张云雷身上扫过，最终还是稳定了情绪，“妈妈，您在这儿坐一会儿，九郎哥，麻烦您了。”
凌笙声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剩下杨九郎在凌母面前有点坐立不安。
凌母温和地笑了笑，率先走到了病床边，她弯腰冲着张云雷笑了笑，帮他掩掩被角，“孩子，别担心，先好好休息一会儿。”
张云雷刚刚醒过来，精神还有些恍惚，看到凌母那张明显与凌笙声有血缘关系的脸，下意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只是暂时性失声，过两天就好了。”凌母柔声安慰道，“什么都别多想，你只要负责努力好起来就行了。”
张云雷本就是暂时清醒，过了没几分钟，又陷入了沉睡。
“那个，阿姨……”
杨九郎出声，觉得自己这句阿姨喊得亏心，实在是凌母保养得体，看起来不过三十许人。
“你是笙声的师弟吧？也是云雷的搭档？”
“对，我叫杨九郎，本名杨淏翔。”
“叫我一句‘凌姨’就好。”凌母看到杨九郎眼下的黑眼圈，道，“你也去休息一会儿，云雷又睡过去了，一时半会儿醒不了的。这里有我照看着，你放心。”
“不用不用，我不累，凌姨，您坐一会儿吧。”
“这个时候我们就不用互相客套了，我们都担心云雷，想有人一直守着，但你现在不休息好，我怎么放心你们？”凌母的口气微微放重，“去隔壁休息两个小时。”
杨九郎有点儿怕凌母这个口气，仔细一想凌母也说得在理，便爽快地去了隔壁。
独自一人的时候，凌母的脸上才露出一丝忧色，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口气，开始联系认识的医生。
医生办公室——
“凌小姐，目前来说，张先生身上有多处粉碎性骨折，胃部也有损伤。”医生的语气有些沉重，“而且，很大可能，以后再也站不起来了。”
“只是很大可能，不是一定对不对？”凌笙声出乎意料地冷静，“所以我师兄，目前而言，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有一定可能性地……瘫痪，对不对？”
医生如果不是看到凌笙声的手攥得很紧，可能也会相信眼前之人的平淡反应，不由得放缓了语气，“是的，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其余的，需要再看后续的治疗和恢复。”
“谢谢您，那，现在可以陪在我师兄病房里吗？”
“我们稍后会把他转入无菌病房，穿上无菌服后，可以进去两个小时。病人目前需要休息，过长探望时间会加重病人的负担。病人这几天会需要长时间的睡眠稳定自身情况，睡眠过程也会是一个身体机能自我修护的过程，所以你们也不要觉得他睡得太久了。”
“谢谢您。”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