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只想做个路人甲》万叶长歌

15、第 15 章

　　知道论伺候人也指望不了那两个汉子，顾清乔索性亲力亲为，医生和护士的活全干了。把男主舒舒服服地安置到床上，又吩咐人去打壶热水，再取些盐来。这里没办法挂生理盐水，她也只能简单地给男主喂点盐水。君洛离倒是异常听话地喂什么吃什么，问什么答什么，算得上一个好病人了，简直堪比她在药阁里遇到的试药人。
　　待一切都忙完，君洛离也睡着了，苍白的脸颊上还留有一丝治疗后的绯红。他今日生命垂危，又被顾清乔强行唤醒体内的阴阳蛊，精神消耗巨大，能撑到这时候才睡去已是不易。顾清乔起身，发现屋里就只剩下她和站在角落里的暗一，其他人都不知去向，就连原本一直站在门口看她治疗的天机楼主也不见了。
　　她走到一直一声不吭站在墙角的暗一面前，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哄他道，“别怕，已经没事了。”
　　暗一抬头定眼瞧着她，居然没有拉下她摸头的手，反而伸手拉了拉她另一只手，抿了抿唇才开口，“谢谢。”
　　顾清乔笑着摇了摇头，“职责所在。”既然她现在是男主的主治大夫，那救他就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了。见他还是一脸坚定地站在那，顾清乔也不再劝，转身出去，准备换身衣服。她在热气蒸腾的屋子里站了这么久，身上早就被汗水和蒸汽给浸透了，要是不赶紧换下，恐怕君洛离还没好利落，她就病了。
　　等她出了门，躺在床上的君洛离的眼睛缓缓睁开，心中疑惑，“职责所在？所以这么拼力救他，这么照顾他？可是是谁要她这么做的呢？”想了一会也没想出头绪了，头昏昏沉沉地，终究还是抵不住困意，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另一边，陆延年留周子穆自去收拾，自己送万俟言回去。路上，他斟酌了许久，才问，“万俟楼主，这姑娘可是？”
　　万俟言好整以暇地睨了他一眼，才慢悠悠开口，“不知。但是，有她在，你家阁主此刻才能安然无恙。”
　　陆延年略惊喜地问，“那她能不能？”
　　“我问了，她说不能。洛离的毒，非药王谷谷主不能解。以她的年纪，绝对不是。”见他一脸沮丧失望，又开口，“不过，好在现在有她在，我们才能放手出去找解药。”
　　陆延年点了点头，蓦地叹息，“清乔姑娘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了得的医术，也不知道她师父是何等人物。”
　　万俟言听出他话中深意，略勾了勾唇角，“你可以问问。”
　　陆延年这次倒是没有接话，两人各自沉默，这么走了一路 。
　　到了晚间，因着这次君洛离的病来势汹汹，众人没有胃口，随便吃了一点，就各自下去值守。顾清乔留在最后给君洛离把了把脉，见他状况还好，也准备下去休息了。她刚出来就见陆延年在外间铺床，一时好奇发问，“陆叔，你就睡这啊？”
　　陆延年边铺床边回她，“不是。只是刚近冬天寒，阁主的身体又这样，我着实不太放心，在外间守着，以免夜里再出什么意外。”
　　她点了点头，想了想，“陆叔，今晚还是我在这睡吧，君先生的情况还未完全稳定下来，我在这还能随时照看到。而且我住得离这又远，若晚上有事过来也不方便。”
　　陆延年有些迟疑，他们几个大男人在还让一个小姑娘守夜有点说不过去，可也知道小姑娘说的都对，真要出什么事情了，也只有她能处理。思索片刻，便应了下来，“嗯，那就劳烦清乔你了，我去给你拿床新被子。”
　　顾清乔点头道了声谢，好在下午已经清洗过了，略微收拾下就躺了下来。外间的床比较硬，被窝也冰凉凉的，桌上微弱的烛光晃得人心烦意乱，顾清乔辗转反侧了好久才模模糊糊地睡去。夜里，也不知睡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听见内室传来阵阵咳嗽声，忙起身去看。
　　几步来到君洛离的床前，顾清乔点亮床边蜡烛细细看去。在烛火的映衬下，君洛离的脸色显得更加红，明显是发热了。她连忙跑去外屋倒了些凉水沾湿毛巾给他敷在额头上，这样换了五六次，再摸摸额头，大约没那么烫了，才停下来又等了会，毕竟君洛离现在的身体禁不起一点受凉。
　　折腾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等他的发热退了，也没有一丝受凉的迹象，顾清乔也懒得再回外间的小床上，索性搬了张椅子，趴在男主的床边睡下。
　　清晨，冬日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刚好照在君洛离的眼睛上。他缓缓睁开眼，只觉心中清明了些许。昨夜是这些日子里他睡得最好的一觉了，既没有被梦魇吓醒，也没有被病痛疼醒，身体被一丝暖意包裹着，一夜安眠。他正待起身忽然感觉身边有人，一扭头就看见一个脑袋趴在他的枕边，呼吸间的温热气息喷洒在他的脸上，让他不自觉颤了颤睫毛，下意识就要移开身体，坐了起来。
　　顾清乔感觉到身边的动静，微微张开眼眸，就撞见君洛离复杂的视线。她眨了眨眼，才恍惚想起自己是在哪，揉了揉眼睛，直起身，随口说了句，“早。”顺手就去探君洛离的额头，确定体温正常这才放下心来。
　　君洛离的眼睛一直看着她，见她小脸睡得红扑扑的，半边脸上还留有枕巾的印记，眼睛都还没睁开，就伸手查看他的病情。他一时恍惚，觉得嗓子堵堵的，胸口闷闷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实在是好奇，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这个看着有几分娇惯的小姑娘这样费劲心力地照顾自己这个活不了多久的病人。每天花费心思的准备吃食不说，更是在他病重的时候不眠不休的照顾，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向万事于心的他第一次迷惑了，盯着顾清乔红润的小脸发起了呆。
　　见君洛离的情况安稳，顾清乔迷迷糊糊转身准备去洗漱，却未料左手不知被什么拽住，一不小心跌了回来，趴在了床上，脑袋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坚硬的东西，疼得她眼泪立马涌出来了，瞬间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