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bl 《半修半道》上 ...
-
道士下山，他捉住了一只狐狸。
道士道：“狐妖，你为恶不做，我便是来取你性命的！”说罢，提剑准备刺下。
狐狸闭眼道：“等等，我不怕死，但我怕死在你手里。”
道士疑惑道：“为什么？”
狐狸睁开眼睛：“因为我不想让你染上我的血，与我再一辈子脱不了干系”
道士不明白。
狐狸叹笑道：“你果然忘了。”
道士放下剑，用绳子捆住了狐狸：“你现在跑不掉，你说罢”
狐狸道：“我们曾经见过”
道士道：胡说，我从未来过这里”
狐狸道：“是今生从未。”
狐狸咳嗽了几声，继续道：“你样子一点都没变，还是和从前一样。”
道士道：“你的修为如此浅显，怎么可能活到我的上一世？”
狐狸道：“因为我把我的内丹给了你。”
道士犹豫几分，道：“……你真见过我？”
狐狸道：“当然。上一世，你救了我，最后也是你杀了我，这一世，来的巧，咱们直接到了结局。”
道士道：“这不信，我若是道士，怎么可能救你？。”
狐狸笑道：“上一世你只不过是一书生，哪来的世仇恩怨？”
道士便不说话了。
狐狸道：“你救我时，我也是这样，受伤躺着，化不成人形。”
道士道：“当时又是谁伤了你？”
狐狸看他：“还能有谁？当然是今日指示你下山的人。”
道士站起来：“这是你扯出来的谎吧？你其实是想我们反目，对吧？”
狐狸摇头：“这种让你受伤的方法，他们做的出，我不会做。”
道士怔住了，又重新坐下。
道士道：“你说的这般深情，你我之间当真有什么渊源？”
狐狸笑了笑，化为了人形，却是万众挑一的美貌，只是身上都是血红的痕迹，疯狂地咳嗽着。
道士皱眉，给他治疗了一下伤口。
狐狸道静静地看着道士的动作，道：“你我曾苟且偷渡半生过。”
“小书生去赶考的路上遇到了一只狐狸，奄奄一息甚是可怜，他便出手相助，救了狐狸一名，狐狸醒后便想答谢与他，他却说不用，这只是善举。狐狸便道：这恩是一定要报的，若公子愿意，一路上我愿意跟你，保你平安。书生道：严重了，我们只是有缘罢了，若我执意留你什么，这善意岂不是被糟蹋了？狐狸心中甚是感动，书生走了，但狐狸不放心，毕竟山路重重，有一定的危险。于是它便跟了上去。果不其然，书生在一村庄住时，便遇到了一只下山的黑熊，黑熊咆哮着惊走了山中其他鸟兽和其他村民。书生是最后一个醒的，当他醒来时，黑熊已经快掀了屋子。狐狸见状赶忙化为人形，最终制服了黑熊。书生吓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眼睛盯着狐狸看。狐狸的样子与兽状完全不一样，只是化做了一副普通百姓的样子，轮谁都看不出是狐狸。但书生苍白的脸上露出了一笑，道：小狐狸，你来做甚。”
道士看狐狸道：“然后呢？”
狐狸抬头正看着天空，那是一轮圆月，周围黑暗唯独它却最白净。
狐狸低回了头，看着道士道：“后来，他们共度了一个月，一月后，书生便到了京城，最后虽未中榜，但却尽兴而来，尽兴而反，因为书生从不在意这些，他在别的地方已经衣食无忧，这只是他的一次历练罢了。”
“他家中只有他一个人，狐狸自然陪着他，每日书生出门，便能遇到狐狸，但只是这遇到，却是狐狸化不同人形掺杂在人群中，次次被书生拉过，戳破了谎罢了。”
“狐狸最喜欢听的，便是书生的叫他小狐狸。狐狸道：我不小了，比你还岁数大呢。书生笑道：做事，说话，如此幼稚，不是小狐狸是什么？狐狸也笑了：难怪呢，每次化不同的人你都能认得出我，想来是我作风问题。书生摇头道：不是。狐狸疑惑极了：那是什么？书生也是这样看着明月道：你学不了人的，人心叵测，人都装不了‘人’，何况是你们呢。狐狸当时不懂这句话是何含义，最后不了了之，笑笑便过去了。”
道士静默了半晌，开口道：“你懂他的意思了么？”
狐狸深深地看着他，点头道：“直到最后，我终于懂了。”
道士道：“后来呢？”
狐狸笑道：“什么后来”
道士挠挠头：“狐狸和书生后来怎么了？”
狐狸又抬头看着月亮，但笑容比之前都要美好，像是在回忆一件美事。
“后来，书生读书累了，狐狸便买好吃的与书生一同品尝美食，书生困了，狐狸便化为狐型为他当枕头，二人睡到日上三更都不曾醒过来，书生冷了，狐狸便把书生的手捂在胸口，暖和暖和，书生热了，狐狸便用尾巴给书生扇扇子。狐狸闯了祸，书生一并担着，也不曾打他，只是威胁道：你若是再不听话，不便不再搭理你了。这招对狐狸最是管用，他多怕书生不再搭理他。对于狐狸来说，那些小巷繁华不及书生拉着他的手一起去看山川百汇来的美好，那些好事，都是要有书生在，狐狸才觉得有了乐趣。就这样，朝起朝落，春夏秋冬亦是如此，一眼便过去了两年。”
狐狸像是自言自语道：“你瞧瞧，两年就这么两个字，说快了便过去，可是这两年却是我最难忘的时刻，怎么想都觉得还没有过去。”
道士道：“后来，那你说的苟且半生，就是这两年后？”
狐狸点头：“两年后，狐狸知了自己的心意，紧张到不能所以，那一日的事，狐狸他还记得，书生窗外的桂花开的正香，满屋子都能闻到桂花的味道，狐狸的身上自然是沾满了一层的香，他就踏着桂花的香气，敲了敲书生的门。书生开门了，依旧是笑眼相迎，他道：小狐狸，这么早什么事？狐狸心跳不已，结结巴巴道：我我，我在这附近寻得一处满是桂花的地方，想同你去看看。书生巴望了一眼自己栅栏里的桂花，笑道：好啊。于是他们二人便去了。”
道士道：“去后，你便说出口了？”
狐狸浅浅一笑，没有马上作答，实在是扣人心弦。
道士急了，道：“你这时候打什么上下见分晓啊？”
狐狸闭上眼睛道：“我累了，让我先打个盹。”
道士道：“你说，你想要什么？”
狐狸微微睁开一直眼睛：“我的手捆着生疼，你替我解开。”
那绳子还绑在狐狸的手上，道士见狐狸也受了伤，即使这故事是编的，他想跑也跑不了。
道士便松了绑。
道士道：“你现在可以说出来吧？”
狐狸慢慢转动转手腕，说道：“书生看见桂花林高兴极了，道：小狐狸你哪儿找来的这等地方，真是太好看了。狐狸道：你既想看，我自会给你找到的。书生不再言语，静静地看着桂花。狐狸没有在看桂花，只是在看书生。当时朝阳打在书生的脸上好看极了，狐狸见过那么多的人，却觉得那些人的皮囊不及书生的一半。狐狸终于是开口道：先生。书生看他：怎么了？狐狸道：你们人有些诗词辞藻，我便学了两句，你且听听，看我说的对不对。书生点头：好，你说罢。”
“狐狸鼓足了勇气，慢慢地背着，而书生静静地听着。”
狐狸看着道士，那眼神中装的下一汪深情。
他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道士道：“书生他……答应了么？”
狐狸笑了一下，玩味地看他：“他若是不答应，我们怎么能行苟且之事呢？”
道士听到这话便脸有些红了，即使这说的是上辈子的他，那他现在也没做过这事，现在放台面上说未免太不害臊了些，况且还是和一男子……
狐狸外头看他，啧嘴道：“你上辈子倒是没这么害臊啊，与我同床共枕时不是也挺欢……”
道士怕他再说混账话，连忙打断了他的话：“你与那书生也是这般说话的？”
狐狸轻轻摇头，道：“当然不，我爱他，自然不会让他难堪。”
道士不服，道：“那你为何与我这样说话？”
狐狸正眼看他：“你现在心里，还不曾信我，也不信你是他。”
道士怔住了，十指握拳起来。
道士不知心中何种情绪，轻声问道：“那你……等了那个人……不，等我多久。”
狐狸道：“两千年。”
狐狸说的云淡风轻，但道士却五味杂全。
两千年，三个字，却是漫长无边际。
这个狐狸，在还不知道对方是否会再次出现，便开始慢慢地等待着。
即使那个人不是自己，是旁人，那也是情深入骨了。
道士道：“你们二人关系这么好，怎么会……最后是他杀了你。”
狐狸道：“这便是我要说的。”
“后来有一日，狐狸回到了山里，却发现一个鸟兽都不再了，他当即慌了神，只听远处有一些人的声音：那些畜生杀光当真省事。又一人道：可他们好好的，也没做什么坏事……一人怒斥道：妖即是妖，即使现在不伤人，指不定将来就是伤人性命的东西！这些留不得，当然得斩草除根再说！一人又道：师兄！我好像又感受到了一丝气息。狐狸心想不妙，便转身就跑走，不了道路崎岖，惊动了声响。那帮人眼看就要闻声而来，狐狸重新变为人形，化作一普通樵夫混于人群之中才躲过了这一劫。”
道士面色沉重：“这些人是……”
狐狸闭眼道：“就是你所说的师父。”
道士大吃一惊。
是那些曾告诉他何为正，何为邪，那些对他慈眉善目的师父们？他们怎么竟敢……
道士感觉有人掐住了他的脖子，叫人窒息着。
道士咬了下嘴唇，道：“后来……呢。”
狐狸道：“后来，那些人来到了市集上，还真是斩草除根，不知怎么的，书生在外逛着，便遇到了他们，书生的身上早就染上了……狐狸的味道，那些人便以为书生是妖，竟活生生地将书生抓了回去，不过万幸，他们除了那些味道，并没有再看出书生有何是妖的地方，但他俨然与妖接触亲密过，那些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放他回来！他们让书生说出狐狸的下落，可书生宁不从，那些人便……”
道士心中一紧，忙问道：“那些人怎么了？”
狐狸叹了一口气，这一声气让道士心凉了半边，悲从中来。
就当道士要愤慨的时候，狐狸便继续道：“便把他安然无恙地放了回来。”
道士：“？”
狐狸眨了眨眼：“是安然放回来了，这话不骗你，但他们还追加了一样东西。”
道士道：“何物？”
狐狸道：“蛊”
道士惊道：“你是说？……”
狐狸道：“此蛊种下，中蛊之人发作时便像牵线木偶，任人摆布，但只能用半个时辰，半时辰之后中蛊之人昏厥，醒后蛊消失，但身体大不如以前，但还是能安度余生的。”
道士道：“……那书生知道么？”
狐狸声音低下，甚是无奈：“书生应当是不知道的。”
道士道：“那狐狸知道么？
狐狸看着他：“这等蛊术是妖都能感觉的到。”
道士激动道：“那你为何不带书生去医治？”
狐狸叹笑道：“这蛊术不致命，但为什么多的是有人死呢？因为，他们都在医治过程中死的。此蛊若医治，只能取出蛊虫，这取出蛊虫得往心开一道口子，有半成的把握也有半成的危险。”
道士道：“所以你最后即使知道他中蛊了，也没有同他说？”
狐狸道：“恩”
道士道：“为什么？”
狐狸道：“医治不当会毙命，种蛊后能回从前，你说，我会选哪个？”
道士无言以对。
狐狸道：“何况，我知他们下蛊的意图，圆了他们心愿就行了。”
道士道：“他们何意？”
狐狸伸手，握住了道士的手，至于自己的胸前。
道士不解地看他。
狐狸道：“他们想借你之手……杀了我。”
道士静静地看着自己握住的手，狐狸身上的温度比不了他，冷的像冰块似的，但道士却觉得手背足足的暖和。
道士道：“你明知……却最后终没有躲，是么”
狐狸道：“若我躲了，他们会有二次，三次地找书生，这蛊一次还好，二次三次，身体便一发不如从前，多病缠身。”
道士知道了结局，却还是忍不住愤慨道：“你们二人一起躲啊……”
狐狸摇头道：“躲不过的。”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2章 bl 《半修半道》上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