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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借酒消愁愁更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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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江楼,辛楚一个人在喝着闷酒。倏然,一柄长剑横在他的颈边:“辛楚,你还敢出来!我等你好久了!”
“别、别这样,王英,好兄弟……”
“呸!谁和你是兄弟,你口是心非,你害了紫衫,你骗了我!”
辛楚胆颤:“兄弟,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打你师妹的主意,不该为难你的师兄弟,好,你杀了我吧,你就算杀了我又能怎样,罗紫衫早不是以前的罗紫衫了,杀了我她也不可能回到你身边。”
“她现在到底在哪,他现在怎样了,你快说!”
“你是知道的,那天是太子救他,随后她就被送到太子住的官驿,这些天他们朝夕相处如胶似漆你说会怎样?”
“不,不可能!师妹怎会和一个陌生人相处,死也不会,她不是那种人!”王英脸色苍白,义愤填膺。
辛楚轻轻挪开颈边的剑,冷笑道:“他们一点都不陌生,你以为太子是谁,就是那个道貌岸然的赵云,哼!为得到罗紫衫不择手段,几次英雄救美早已获得美人芳心了,你以为罗紫衫心中还有你这个师兄么,她早移情别恋了。”
“赵云?他就是太子?”王英不由倒退几步,剑缓缓垂下。
“就算罗紫衫不忘旧情性格刚烈,可她面对的是谁,她不过一个柔弱女子,如何能抗拒太子呢。好兄弟,朋友妻不可欺,我知道对不起兄弟,我愿尽一切能力弥补对你的亏欠,可是你想想,就算没有我在其中,那太子就不图谋你的小师妹了么。算了,他是太子,现在你师妹在他手里,你也只能拿我出气!你敢杀我,但敢冒犯人家么?”辛楚哼着坐下,自斟自饮起来,斜眼一扫王英,额上青筋暴跳,双拳紧握咯咯作响,心中暗自得意。他伸手拉王英坐下,为他斟上酒:“算了,不要生气了。嗨,我是人称活霸王,可在人家面前屁都不敢放,何况你呢,惹不起躲得起,什么大男人啊自尊啊、脸面啊那个比命重要,不就是一个女人么何必自寻烦恼,来喝一杯消消气。”
王英把剑放下,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随着手一用力,嘎嘣一声响,酒杯粉碎,碎削纷纷落地。他眼神怪异的看着辛楚,顺着齿缝蹦出几个字道:“伤害师妹,任凭是谁,我都会杀了他!”
“哎,千万不要,他是太子,一旦伤到他,那你九条命也赔不起,何况他住的官驿把守森严,弄不好不等见到他你就让人生擒活捉了,这可不是儿戏。”
“紫衫在他手里,紫衫不仅是我师妹还是我的未婚妻子,夺妻之恨岂能不报,我拼着一死也要杀掉他!”王英情急怒吼拍案而起。
辛楚急忙捂住他的嘴:“兄弟,小声些,被人听见就糟了。就算这样,你也要想好后路啊,想过没有如果真的杀了太子,以后怎么办?”
“我、不知道。”
辛楚故意挠挠头:“这样吧,我帮你,谁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呢,如果你真要的杀了太子,我就带你去找爷爷,你藏到太师府,既可以躲过朝廷追捕,又可以在我爷爷帮助下升官发财,如何?”
“哦?你爷爷会容纳杀害太子的凶手?”
“这个,你就不要管了,总之我爷爷不但会保住你的命,还会让你官运恒通。”
“好!”王英摸起长剑,缓缓出鞘,迎着凛凛寒光,流露出一股杀气。
雷电交加的夜晚,风吹的树木哗哗作响,雨不停的敲打着绿纱窗,发出沙沙的声音。罗紫衫放下手中笔,看着跳跃的灯花,心中有些沉闷。
“怎么,又想家了?”朱云昭走进来看出她的不快。虽然相处融洽,她仍会常常一个人发呆想家。
“不是。殿下,这些我都整理完了,你过目。”
朱云昭看过,皱眉道:“为什么没有我最想要的,是他们行动太诡秘,还是我的判断错误?”
“殿下是指什么?”
“父皇要我调查朝廷官员被害案,可却毫无线索。”
“殿下怀疑跟辛家有关?”
“没错。因为那些官员是惨遭江湖杀手的凶手,他们都是忠心耿耿的正义之臣,跟江湖人从无来往。可是,他们和辛太师都有过节,而传闻中辛乾恰恰在网罗江湖人,为什么那些人销声匿迹?为什么我就得不到他们的消息呢?”
“这个……”罗紫衫想想:“原来这才是你来江城的真正目的。我们家算不算江湖人,辛乾请过我爹多次,可是我爹都没有答应。”
朱云昭知道她的意思:“算了,你们家的情况我已经了如指掌了,你的几位师兄都当我是朋友,当然除了王英。”
“我想到一个人,他和我爹有着很大的关系,我对他了解不多,但听爹说他是亲口承认为辛家做事的,以前是个江洋大盗,现在做了杀手。爹就是在和他见面之后生气上火病倒的,可见此人的不一般。”
“哦?是谁?”
“是我爹的师弟陈孝……”罗紫衫向朱云昭讲述陈孝过去和父亲的渊源:“他做过辛乾的说客劝爹为辛乾做事,爹没有应,辛楚谋划逼婚也有他的分,在汉阳府大堂,师兄们就是被他打伤,不但没救出我爹,反而全部被获,他能连伤七位师兄,绝对是个可怕的人物,不然,我爹也不会病倒。”罗紫衫低下头,悠悠一叹:“不知爹和师兄他们怎样了,他们一定在牵挂我?”
“果然在想家,你不是捎回书信报平安么?”
“可是、他们哪里知道我的情况,哪里知道我在做什么。”她垂下臻首,抚弄着纤细的手指道:“尤其是我爹和七师兄,他们不了解。”
“你爹其次,关键是惦念七师兄更怕他心生误会吧?”朱云昭哼声道:“让你思念的是王英,让你恼恨的是辛楚,那么我呢,相处这么久还不知你对我到底是怎么感觉,在你心里,真的没有我一点点位置么?”
“殿下……你是我的恩公,在心理自有对你的感念。”
“恩公,我只能是恩公么?紫衫,告诉我,真的不会喜欢我么?”朱云昭抓住她的肩急切的道:“时间再久一点,我们相处再多一点?或者……”
“没有或者,殿下,你知道的,我和王英青梅竹马,情深意重,何况已有婚约,如果这么容易移情别人,那我成了什么,我还有何脸面生存于世。天下好女孩多的是,你何必在意我为难我呢。”罗紫衫闪身避开不在看他。
朱云昭只觉一股凉意侵透心肺,面上笼上丝丝恼恨道:“我从不缺女人,缺的是让我真正心动的女人。罗紫衫,我堂堂太子居然得不到你,你让我爱,更让我难堪。得不到你的心,我也不想让人耻笑,你一日对我无情,一日就休想离开!”
随着房门响动,朱云昭带怒离去。
未久,小智跑进来:“罗小姐,殿下出去了。”
罗紫衫惊道:“怎么了?”
“方才回到房间内,对我们大发脾气,又摔很多东西,随后出去,不许我们跟着。”
外面雨很大,他会去哪,原来太子也这样意气用事。罗紫衫急道:“你们快分头去找,他心有不快兴许会在哪借酒消愁。”
“借酒消愁?酒楼?”小智顿悟,急忙跑出去。
罗紫衫呆坐床边,外面雷声震耳欲聋 ,震的她心愈加混乱。
小智小慧带人分头寻找,几乎找遍汉阳城所有的酒楼酒店,却不见朱云昭身影。
临近官驿的一家小酒馆,由于雨大风疾,客人寥寥无几。观其焦灼不安的神色,应是风雨阻路难行。朱云昭冒雨而来,带着一腔的愁绪独自举杯痛饮,全然不理别人投来的费解的目光,更没有留意到角落里那缓缓出鞘的剑锋。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店家,再拿酒来!”
眨眼两壶酒尽,朱云昭明显有了醉意,却不顾店家劝说,在同样惊奇的目光中带着一壶酒离开。
风不停的刮着,雨不停的下着,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路上不闻人声。朱云昭不停的喝着壶中酒,一阵阵头晕目眩,好似没了知觉,任由风吹雨淋,踏着泥泞的路,踉跄的向官驿走着。
突然脑后生风,待他有所警觉,宝剑已到后颈,急忙脖子一歪,一柄宝剑擦肩而过。来人的剑快到好快,不待他有所反应,翻腕又一剑猛刺过来。
“啊?”随着一声痛呼,剑尖刺入朱云昭左肩,血顺着伤口流下,钻心的疼痛让他惊醒,酒壶当啷一声坠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