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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郭煦从崔府回来后的心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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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煦扶着周顾上了马车，出了崔府。
“还是烁恩哥哥想的周全。”上了马车，周顾忙把裘袍给郭煦穿好，并把带来的手炉放到郭煦的手上。
“其实你在他府上正厅等着也是可以的。”周顾把大手放在郭煦的小手上，郭煦的小手好久没这么凉了。
“还是不要给少爷失了礼数啊，我一个随从还是站在廊下比较合适，本来想着在后院还能暖一会儿，没想到还是那样的清冷，我看炭盆也烧着，却不知为何屋里还是冷冷的。”
周顾没再问什么，一会儿把裘袍围了围，一会儿又给郭煦暖手，郭煦只笑着，让周顾更加心疼。
回到了周府，郭煦知道肯定要喝加了中药的姜汤，也就依了周顾，然后跑到东偏厅的软榻上，盖了毯子，没一会儿睡了。
没过多久，邻府的张家真的来人，是周顾回府时让人送了帖子，说如若有空可以到府一叙。虽然年前两家也都有往来，也见过面，可都不过是面子上的，张家公子听说周顾有空，便来了。见了面不是说银子，倒是知道开春的药市开市，周顾可以带些他需要的药材，因为相信周顾的本事，所以能带些可靠的，不掺假的好货。
聊了一阵子，太阳很快落了山，周顾要留张家公子吃饭，却说还是回府上，一家人等着呢，周顾就没再留他。
晚饭郭煦没多少胃口，只吃了很少，周顾便留了一些点心，放在了东偏厅的盒子里，郭煦来到周府府邸，东偏厅小盒子里就没断过吃的。
郭煦说想去看看小羊，周顾先说要陪她，她说白天的账还没看完，不用人陪，周顾也知道她想一个人，就只说要让人跟着，到了就等她就可，郭煦也没再拒绝，前院里跟郭煦平时谈得来的小厮叫小君的提了灯笼，挑了上好的蜡烛，跟着郭煦去了羊圈。周顾站在廊下看两人都走远，才回了西偏厅看着账本。
“小羊，你说你这么远来到这，想不想家？”郭煦问过车夫，小羊已经喂了草料，就抚着小羊的皮毛，轻声问到。
“不管怎么样，你有母亲陪着，就不孤单了，是不是？我的母亲不在了，虽然那个我应该叫父亲的人还在，可是我却一点都不想亲近，他的府邸那样的大，却是那样的清冷。看到他，我才知晓为何我的母亲是那样的恨他，哪怕我都没跟他正经的说上一句话，哪怕我也没好好看他，但是就是觉得厌恶。从小，外公，母亲都告诉我为人要平和，要待人真诚，温厚，可是我就是不喜他，我是不是不好了呢？”郭煦就这么一字字地说着。
“母羊，你一定要好好的呀，你若不在了，你的小羊就没奶水了呢。”郭煦又看着母羊说到，母羊叫了几声，是吃的饱了，郭煦才笑了笑。
过了一会儿，提着灯笼的小君从远处走过来，提醒郭煦该回去了。
“你就放宽心吧，这羊没人敢吃，少爷都交代过，府邸的人肯定都会听，再说，周府一应食物周全，没人惦记你的羊。”回去的路上，小君以为郭煦放心不下羊，怕人吃了，就安慰着。
“你要是不爱跟着先回去吧。”郭煦要拿过小君手里的灯笼，但是小君不肯。
“我没不爱跟着，再说，我要把你送到前院，让少爷看到，我这才算完了活。”
“我是看快到你的住处，你今晚本来也不用在前院当值，早些回去吧，少爷那里，我帮你说话，他不会怪你的。”郭煦这也是心里话。
“没事，这也没事可做，我呢一来，看你一人行走，这条路没什么人，晚上太黑，给你当个伴，另外，少爷既然给我这个差事，我就要办好，不是给谁看，而是我心里想做好。你是不知，我们周府不比别的府邸，少爷虽然对我们表面上冷淡，但是不管是吃住，还是银子，都比其他府邸要好的多，我们也想尽我们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先前老爷在时，就开了私塾，只要是府邸里的子女想读书识字的都可以去，这可是其他府邸没有的事吧，我就是在那识得字。我爹早早离世，如若不是周家可怜我们孤儿寡母，我们早饿死了，更别提念书了，我娘就是一个在周府帮厨的老妈子，现在年纪大了，我更想做好差事，报答老爷和少爷的恩情。也许少爷不在意这些，但是我却时刻惦记，我娘也总对我提起呢。”
“你们是不是都想一辈子呆在周府，不走了吧。”郭煦看着小君说了很多，就接了话。
“跟着少爷肯定不会饿到冷到啊。”小君笑着，好像流了鼻涕，用衣袖擦了擦。
“好啦，到了，你快回去吧，这灯笼你拿着，别再冻着了，你看，这红红的灯笼都亮着，我跑两步就进正房了。”
“那我回去了，小煦，你比我娘还啰嗦。”小君犹豫了片刻，郭煦又催了催，才提着灯笼走了。
因为还在正月，前院灯笼还挂着，郭煦小跑着进了正房，不知怎么听了小君的话，心里舒服了，是啊，小羊跟着母羊在周府也算过的很好，小君跟着娘亲在周府过得好好地，自己跟着周顾也过的美美的，想那些不高兴做什么呢。
“冷不冷？”听到脚步声，周顾就知道是郭煦的声音，本来想质问一下，可是看到了人，就只剩下了关心，忙倒了热茶。
“不冷，小君送我回来的，我看前院挂着的灯笼亮的很，就让他回去了，今夜不是他当值。”郭煦喝了一大口茶水，忙替小君开解。
“好好洗个脸，也不早了，早些歇息吧。”郭煦听到周顾的话才想起，按平时那样洗了洗，擦了玉体膏，换好了寝衣，躺在了床上。
“烁恩哥哥，陪倩倩说说话，可好？”周顾听了郭煦的话，给床前的烛台换了根长蜡烛。
“看过小羊，心情好点了吗？”周顾搂过郭煦，这段时间，郭煦也胖了些，腰间有了肉，周顾捏了捏，郭煦也没躲闪。
“今日在他家。。。”郭煦还是不想提起崔卫的姓氏名字，顿了顿，拉过周顾放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摆弄起来，“在他家，想了很多，去他家之前我以为我可以能很平和的看他家的人，但是看到他夫人的样子，心里有些酸，其实跟我都无关，不是吗？”
“他的夫人还好吗？”周顾任由郭煦摆弄自己的大手，又用郭煦枕着的胳膊的那只大手拉了拉被子，怕她冷到，其实，如果郭煦不提，周顾肯定不想提及崔府的事，本来他家的事，自己关心的已经知道，剩下的，他不关心的也不想知道。
“看着精神了些，可是我知道不过是看有人来，不想失了身份，才强撑着罢了。我没想到她能跟我投缘，也让我有些矛盾，没想到冷漠的府邸，还有点温情，她跟我提及，年里大家跟她说两个儿子在京城不回来，虽然她说她信了，但是她也说了，不知又在那里惹了祸，没脸回来吧。”
“现在看来，她不能出门也是一件喜事。”关于崔家的事，崔卫也跟周顾说了骗自己夫人的话。
“我本来啊，”郭煦看了看周顾，说到，“本来想故意不经意说出她两个儿子的事，她听到了事情的原本样子，肯定会伤到身体，不管怎么说，能给他家找些事，让他没有功夫去理会药材生意，自然会受影响。”
“可是你没这么做，因为我们在他面前是不知晓他家儿子的事，或者也不知晓细情。”
“不是因为这个，我自然有方法应付，毕竟她府上的下人基本也都知晓一些，我只要把话引到那上面，自然能勾出想说的。我不说是因为我还是不忍，不管怎么，她成为那位大人的妻子是不能选的，她还是一个母亲，我想在那样的府邸，对于子女的管教她更是不能参与一分，这是更可悲的。我小时候，顽皮的时候，外公宠着我，可是遇到了不像话的时候，母亲责骂，外公可都在旁边看好戏的。回头外公哄我，还要替母亲说话呢，现在想想外公还有母亲可算用心良苦。”
“我的倩倩不是那样的人。”周顾亲了亲郭煦的额头，轻声说到。
“可是我生了那样的心思，”郭煦不敢看周顾了，轻声说到，然后又抬了头，看着周顾，“烁恩哥哥今天跟他谈得如何？”
“我不是故意瞒你，只是这些事，你不知道也罢，听了也是添堵。”
“要跟着烁恩做事，自然要多知晓些，放心，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如今。。。如今他不会影响到我。”郭煦眼神坚定的样子，倒是让周顾有些想笑，周顾就把今天跟崔卫的话，都跟郭煦讲了，
“我总觉得我临走时他有话要说，如果我想的是对的，那就是关于金秤，我提到金秤时，他的眼神不一样了。”
“可是我喊你喊的早了？”
“不是，你喊的正是时候，金秤是我先提到的，他只是隐晦的说起我是不是带你去药市，其实我想如果他说金秤要是开春不跟着我了，他想让金秤帮他打理生意的事，哪怕是药市的事，我都会答应。这些年他在朝廷，虽然风生水起，但是毕竟都是一些不重要的闲职，他或许也在找退路。”
“他若提起金秤，你会答应？那不是跟你要人吗？”
“那我就可以明目张胆的把金秤放到他身边了，也给金秤省一些麻烦。”
“他不会，他就是那样的小人，任何事都是偷偷摸摸的。”说这话，郭煦眼里充满了愤怒。
“是啊，好啦，今天先说这些，不早了，快些睡吧。”周顾看着郭煦还眨着眼睛，可是自己已经困得不行了，只好先哄了郭煦。
“我还不困呢。”郭煦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拖着长音说到。
“不困，那。。。”周顾把自己凑近了郭煦的跟前，邪魅地笑着。
“现在困了，烁恩哥哥，好梦。”郭煦看着周顾的样子，忙用手捂住了羞红的小脸，闭上了眼睛。
周顾看着郭煦害羞的样子，笑了笑，又给郭煦拉了拉被子，睡着了。郭煦睁开了眼睛，看着熟睡的周顾，心也静了，但是她还不困，最后还是起来去东偏厅的盒子里翻了两块红豆酥，吃饱了喝了茶漱口，最后睡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