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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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天边，有个绿色的身影正踩着飞行翼肆无忌惮横行到处，撞落了无人驾驶飞艇又在斯塔克最新绿色能源的广告牌上穿了个洞，然后拖着长长尾气往帝国广场这边飞来。
尽管很多人都以为那是奥斯本集团安排的新节目，还很给面子地给这位看上去神似某国假面骑士的表演者鼓起了掌，但彼得瞬间就通过蜘蛛感应意识到，这个绿衣人不怀好意。
果不其然，那个绿色哥布林从仍然不明所以的人群头上低空掠过，然后向奥斯本财团的高管所在的露台二楼丢了一颗酷似小南瓜的炸弹。
彼得此刻就非常庆幸自己方才回去取相机时多此一举把战衣塞进了书包。他想趁着人群慌乱的时候找地方换衣服，刚迈出一步又硬生生收回——
他差点忘记身后的阿比盖尔，回头一看，女生此时正定定地注视着飞行中的绿魔，仿佛被吓得不轻。
这个时候突然消失一定会被认为成是懦夫的吧……彼得因为这个想法迟疑起来。他甚至都还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和阿比盖尔成为朋友，就不得不在危险来袭时丢下同伴独自离开……
他甚至敢打赌明天以后不知道他真实身份的阿比盖尔就再也不会和他讲话了。
——然而彼得的失落仅仅持续了一秒，就见阿比盖尔收回了视线，她仍然是那副天塌下来都和我没关系的淡定模样，仿佛根本没有感受到身旁逃跑乱窜的群众有有多惊慌：“……唔，我突然想去一下盥洗室，等会见。注意安全，帕克。”
彼得：……？？？
彼得目送着阿比盖尔匆匆跑开，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庆幸她的离去，还是该可怜一下被留在原地的自己。不过已经没有时间留给他去猜测女生的心思了，绿魔投掷下的炸弹迫使他不得不钻进马戏团帐篷换衣服。
快一点，再快一点……耳边充斥着的哀嚎声让彼得有点手忙脚乱，只恨不得有个一键换装按钮能让他快点跳过更衣过程。
一百米开外，阿比盖尔就地一滚钻进了某辆车的车底。
再出来的时候，她已经脱下衣服并褪去全身的类肤层和头部的长发，露出了平时被包裹住的泛着机械光泽的银白色机体。
……这才是阿比盖尔原本的模样，但可能是在人类社会呆太久的缘故，她居然因为没有衣服遮掩的躯体暴露在外这件事情而有些软体不稳定。
不过阿比盖尔瞬间就将这种奇怪的念头按捺下去。她启动掌心炮，打算先去逮捕在嘉年华会场惹是生非的绿魔。
“你们说我出局了，是吗？”显然绿魔没有类似蜘蛛侠的蜘蛛感应，他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甚至根本没发现自己的儿子也在场，而是只顾望着跌坐在地的奥斯本集团高管桀桀乱笑，“要我说，你们才出局了。”
“能不能给我个镜头？”绿魔的背后突然窜出个红蓝相间的身影，是蜘蛛侠跳上了他的滑翔翼，“话筒给我我来说——”
他一脚把绿魔踹下去：“你才出局了！”
对于受害者来说蜘蛛侠这个举动挺解气，但被羞辱的绿魔显然很生气，下落中的他不忘操纵滑翔翼180°上下翻了个面，但没想到蜘蛛侠哪怕头朝下也纹丝不动。
蜘蛛侠：“呃，不好意思，我有黏黏的小毛病。”
绿魔：……
“你这个戴着泳镜的蠢货！”失去了坐骑不得不脸着地的绿魔很生气，他操控滑翔翼里的侧翼打开，露出里面泛着危险光芒的追踪导弹，打算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睡衣宝宝尝尝苦头。
蜘蛛侠见状赶忙跃起，他射出蛛丝粘住了空中皮卡丘形状的气球（“我很抱歉皮卡丘！”），而导弹紧随其后咬住他不放，恶狠狠的样子和绿魔如出一辙。
它们一路跟着荡来荡去的蜘蛛侠，炸掉了皮卡丘妙蛙种子和小火龙，蹲在可达鸭身上的蜘蛛侠见状悲鸣出声：“完了，我感觉我这辈子没法成为神奇宝贝训练家了——”
话音未落，几道光束从他身边掠过击中了剩下的导弹，让它们在距离蜘蛛侠几十米远的地方表演了个原地爆炸。
蜘蛛侠惊疑不定地望向光束的来源——那是一具通体纯白的女性机器人，它此刻和蜘蛛侠一样蹲在超梦的气球上，正将掌心移向在下方欢快蹦跶的绿魔。仿佛是注意到蜘蛛侠不可置信的视线，它抬起头用散发着蓝色光芒的镭射眼盯了他一会，用机械化的合成女声慢慢说道：
“……没关系，你还可以试试看成为数码宝贝驯兽师。”
蜘蛛侠：……
蜘蛛侠：……呃，这算是安慰吗？
蜘蛛侠和机器人同时从高空一跃而下，打算去找绿魔算账。蜘蛛侠能感受到胸腔里心脏正怦怦狂跳，对于一个十四岁的少年来说，蹦迪固然很刺激，但还有比那更让他没法淡定的：他，蜘蛛侠，要和身为复仇者之一的超级英雄“白色辅助者（White Auxiliary）”一起拳打反派脚踢坏蛋啦！
——白色辅助者，又称白色奥克斯，首次亮相是在浮空都市索科维亚。最开始人们看到卫星转播的图片，还以为这机器人也是奥创麾下的党羽之一。后来发现她跟随复仇者们一起并肩作战，并在对奥创军团的作战中表现优异，收割下来的奥创机器人的头能堆成一座山之后，人们才纷纷明白，这是复仇者们的同伴。
之所以喊它辅助者，是因为从掌心的激光炮和飞行推进器一直到闪瞎人的激光眼，它和托尼·斯塔克设计的装甲风格很相似（卡姆斯基：啊那不然咧，装甲不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吗？），而且有热爱超英文化的考据帝从战斗视频中发现它不仅单兵作战能力强，为其他复仇者们做辅助打掩护（阿比盖尔：不用谢，为上司和上司的朋友们服务，应该的。）的能力也毫不逊色，更是有记者多次在斯塔克大楼目击过她装甲形态进出，而托尼也从没公开过阿比盖尔的真实身份，便认定这是斯塔克出品的新机甲，至于中之人的信息，却是个不解之谜。
彼得可不知道关于同班同学身份的弯弯绕绕，他只知道，现在，他，蜘蛛侠，彼得·帕克，要和复仇者之一并肩作战啦——
小蜘蛛兴奋地眨眼，打算等下大展拳脚好让这位传闻中冷酷无情的女战士对自己刮目相看一回，对方却已经抬起手用掌心光束击中了绿魔的滑翔翼，只让人看见原本好不容易收回自己坐骑的绿色身影又一次脸着地。
绿魔：……
蜘蛛侠：……看上去很疼的样子。
这位冷酷无情的辅助者可不管什么打人不打脸，她根本不打算停下，而是加大了推进器的火力，径直撞在绿魔身上——蜘蛛侠以他引以为傲的听力发誓，他真的听见了骨骼断裂的声音——然后一拳又一拳砸在绿色的盔甲上，拳拳到位。
现在悲鸣的人换成了绿魔，蜘蛛侠手足无措地在边上站在一会，只好转头去救那些来参加嘉年华的普通人，以及跌坐在地的哈利和奥斯本企业的员工。他粗略察看了一下，大多数人都是擦伤，并没有人死亡。
这场闹剧终止与十五分钟后警察赶到现场。
他们本想把所有相关人员都请去警察局做笔录的，然而纯白辅助者启动隐身模式消失在原地，蜘蛛侠也荡着蛛丝相继离去，有钱又有势的奥斯本企业高管们则急着去医院包扎疗伤，他们最后只得到了瘫软在地被蛛丝捆起来的伤势不轻的绿魔本人。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被丑陋装甲包裹着的绿魔居然是诺曼·奥斯本，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吸入了仍在试验阶段的人体强化气体，又夺走了战斗装甲和滑翔翼，意图在这场嘉年华会上杀死辞退他的人进行报复。
——他被心理诊断出患有一定程度上的精神疾病，因为他在亲生儿子哈利·奥斯本也在场的情况下仍然坚持多次向帝国广场的二楼投掷炸弹。诺曼·奥斯本将被收容在精神病院里，直到疾病痊愈之前都无法与外界接触。
诺曼一手建立起来的奥斯本财团也因为这件事情失去了军方专属军火商的身份，探索航天公司见状立刻终止了收购，并假惺惺向被赶猴子上架当总裁的哈利·奥斯本表示遗憾之情。而哈利本人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件与肩上的重担而不得不休学，和父亲留下的秘书一起处理烂摊子。
不过这已经是后话了，对于此刻的彼得来说，最主要的事情是换回常服后回到伤员遍布的嘉年华会场寻找刚刚声称要去盥洗室的阿比盖尔。
他又钻进马戏团那快要倒塌的帐篷，出来时灰头土脸，衣服因为被团成一团塞进书包里而发皱，但并没有人提醒他——毕竟比起一干伤员他这副模样已经算很体面了。
彼得急匆匆换衣服时，阿比盖尔早已躲在车下将类肤涂层开启并重新穿好衣服了。
此时她好整以暇看着彼得跑过来，知道面前这位尚未成熟的英雄并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便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你没事吧帕克？”
彼得见她毫发无伤头发都没散的样子松了一口气：“我没事我没事。”事实上彼得感觉如果原本和绿魔继续打下去的话他说不定会有事，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白色辅助者，简直把绿魔按在地上摩擦……
感受到了实力差距的蜘蛛侠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作为英雄的路还长得见不到底，刚才还因为和复仇者并肩作战而感到的兴奋心情逐渐平静下来。
阿比盖尔不明白面前的少年为何突然情绪低落，她飞快回溯了一下历史录像，也没找到对方情绪大起大落的原因：“……彼得？”
“嗯……嗯？？？”彼得一开始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事实上，尽管他之前问过“或许你不介意我喊你阿比盖尔？”诸如此类的话，但因为弗拉什的乱入，女生并没有给出确切的答复。她甚至仍然喊他“帕克”，搞得他以为自己被拒绝了——但此刻，他听到了什么！阿比盖尔居然喊他“彼得”了！
他甚至有点想给内德打个电话，炫耀一下这个好消息。
但他没想到，阿比盖尔伸出手去，替他理了理头发。少年的头发摸上去和他本人一样软绵绵的，但因为方才的爆炸和打斗，变得乱蓬蓬且沾满粉尘。
彼得：……
彼得：……？！
彼得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爆红，他浑身僵硬，眼睛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面前的阿比盖尔。
直到阿比盖尔将手收回，他仍然吃惊于方才女生的大胆举动，不由自主开始絮絮叨叨：“……那你呢，你没事吧？“尽管阿比盖尔的裙子都没皱一下，满面通红的彼得仍然不放心地想确认一下。
“刚才真是太险了，那南瓜炸弹看起来挺搞笑没想到威力这么大……哇哦没想到我还能和……呃，我是说看到蜘蛛侠和白色辅助者并肩作战。他俩真是太帅了！”他以为阿比盖尔不知道自己身份，还（自以为隐秘地）夸了夸自己。
他想起身为蜘蛛侠与阿比盖尔见面时女生罕见地露出微笑，故意问：“你知道蜘蛛侠吗？他是不是很帅？”
阿比盖尔再次在内心小本本里记下：帕克先生渴望来自他人的认同，面上则露出无懈可击的微笑：“……我知道他，大家的友好邻居蜘蛛侠。”不过这个答案过于官方，她自己都不是很满意。
……那蜘蛛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那天在小巷子里纽约义警从天而降，他对待她的态度温和而友善。先是阻止那醉汉对她出言不逊动手动脚，又绅士地将她带离阴影浓重的小巷。
当时的阿比盖尔无法透过他的面罩看到他的情绪，但她却能莫名想象出彼得帕克本人在做这些事时的表情。肩膀部位的压力感应器传达的重量并不沉甸甸，却并不让她有负面感觉。
阿比盖尔没法感受到冷热温度，但她莫名其妙想，如果有朝一日她也导入了感温系统，那少年手心处传来的温暖不逊于阳光。
她当然知道蜘蛛侠面罩下的真面目就是面前这个少年，他当时小心翼翼地揽住她的肩膀，仿佛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贵重物品——
不止对待她，彼得·帕克对谁都很温柔。
他在仍然青涩的年纪得到超能力之后选择拿它用来帮助别人，他化身为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的守护神，他喜爱成为蜘蛛侠之后受到的感激和夸奖，却并不太把自己当回事，仿佛是个没有阴暗面的照耀一切的小太阳——
阿比盖尔感觉自己的信息处理中枢温度异常的高，软体也开始不稳定了，但她仍然认真回望面前因为她的沉默而不安地等待回答的少年。
她试图维持以往的淡定，但奇怪的是好像表情管理系统接收到了错误的指令，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唇角向上翘起，却达不到平时系统设定的那个可以成为“完美”的高度；同时视野范围也变小了——眼周肌肉的运动告诉她，这是因为眼睛眯了起来，但作为战斗机，哪怕只是缩小一丁点视野范围，都有可能导致报废。
阿比盖尔有些惊慌，她有些不喜这种失控的体验，更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个什么表情，只好紧紧盯着彼得·帕克，试图放大他眼里的倒影来判断是否要终止表情反应程序。
她在被注视到满面红晕的少年眼里发现了自己。
——而她也见过这个表情。在测试表情辨别程序的时候她见过数万次这样的表情，而来到人类社会之后，她目睹过更多。
——那不是仿生人数据库里储存着的最符合大多数人审美的“微笑”，它甚至没法被称作完美，却像是人类从心底里感受到愉悦时下意识逸出的真挚与上扬的嘴角。
仿生人头一回发自内心地朝着同班同学露出笑容，她甚至没想过遮掩语气中溢出来的温柔和喜爱：“……他是个帅气还温柔的大英雄。”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