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的鱼》喜欢说谎

5、夭寿啦我学姐要跟我分手啦！2

　　张洋迷迷糊糊的爬了起来，揉了揉眼，眼前模糊的场景逐渐清晰起来。原来，自己只是做了个过分真实的梦。
　　他伸手，张洋看着掌心复杂的掌纹仿佛顾棠的余温还温存于他，缓缓握住，只发现那余温只单单存在于过去。
　　张洋记得他刚为顾棠学做饭的时候，他甚至连米饭都不会煮，不知道鸡精跟味精的区别，顾棠动筷子的时候，他总是会小心翼翼地看着顾棠，顾棠一旦露出类似于“好吃”的神情，他就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到后来时间久了，张洋也就没有那么多耐心了，各方面都忙起来了每天都很累很累，每天回到家甚至不想洗澡，倒头就睡的那种。
　　“张洋，你今天做的饭怎么这么难吃？”顾棠偏头看向倒在床上的张洋，整个人鸵鸟似的埋在软绵绵的被子里。今天他应该累坏了吧，只煮了米饭炒了一个菜。她今天本来想今天开始补课的，可是她想起来最近张洋都挺累的，她想今天给他做几个菜让他开心开心的。买了排骨、玉米、青椒、牛肉还有里脊肉这些现在都放在冰箱里冷藏着了。
　　顾棠做个糖醋里脊，青椒炒肉丝再拿排骨跟玉米炖个汤。
　　“要不要...”她还没把话说完，张洋却抢先一步道“宝，你能不能懂点事，我每天够累了的，我知道咱俩有年龄差，可是你体谅一下我好吗？”张洋尽量把语气放柔，他怕让顾棠心里感觉不舒服。
　　可尽管张洋的语气放柔了，里面的戾气还是被顾棠无限度的放大，然后反弹于自身，她的眼眸起了层薄雾，像是北京冬天雾霾般，是颗粒感的却湿漉漉的。心像是瞬间坠落三尺冰谭，原来自己在他心里，自己是个不懂事的女孩子啊。她忍住眼泪想掉落的冲动，“行吧，我今天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顾棠的声音微微颤抖着，甚至带着一丝沙哑，可惜过于劳累的张洋没听出来。
　　张洋得到她的回答，就放心地彻底闭眼了，他是真的太累了。关上门的顾棠，她失落却也空落落地坐在楼道口，低着头把手机翻来覆去了个遍。
　　眼泪打湿了漆黑的手机屏幕，屏幕里反射出来的她是那样的狼狈。她是想打给向瑜的，但是顾棠又觉得没面子，犹豫半天，最后还是没有拨通那则电话。
　　“可能，他最近是真的累吧，是不是我真的不太懂事？”顾棠在心里反复安慰自己好几次，才算调整好心情，伸了个懒腰，默念道“我真是太矫情了。”便也回去了。
　　顾海看到自家妹妹红肿的眼眶，心里一慌，但面色上还是不显山水的问道“你眼睛怎么了？哭了？谁欺负你了！？”顾海以及脑内顾棠被欺负的360种情况。
　　顾棠假装揉揉眼睛，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没有啊，谁能欺负我啊？我可能在学校睡多了。”顾海还是不相信：“真的吗？要是被人欺负了，一定要跟哥哥说，听见没有？”顾海摸摸顾棠的头。
　　顾棠点点头：“肯定的哥哥，你真的太啰嗦了，真没有，不会被人欺负的！”顾海看妹妹这么肯定，他才缓缓地放下心来。
　　转天，醒来的张洋觉得自己半边身子像是被车碾过一样的难受，抽开床头的柜子，拿出一瓶苏打水，一口气喝了半瓶。他坐起来，半瘫着点燃一颗烟，缓缓地吐出烟雾，任由它飘出窗外，不作任何阻拦。抽到只剩烟屁股的时候，把烟头丢进还剩一口的苏打水瓶子里。
　　张洋觉得他是真的老了，连续熬了几天的夜，感觉生命都像被透支了大半截似的，他清澈如水的眸子里面挂满了苦不堪言的神色。打开还没做完的ppt，张洋苦笑一声，今天的砖头依旧格外的烫手对面小卖部老板喝的冰镇阔乐依旧是我不敢奢侈的梦。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顾棠的微信，他并没有点开，觉得肯定也是不是什么大事，忙完这点再回复也没事的吧？一直忙到晚上的十点多，直到顾棠的电话打过来，他才想起来这码事。“怎么了，宝？”
　　“我发的信息，你没看见吗，怎么一直没回我啊？在忙吗？”
　　“嗯在忙，我看见了，我本来想着忙完这点我就回你，然后我一直忙到现在就给忘了，抱歉啊宝。”
　　顾棠现在的心里落差很大，刚在一起的时候，，张洋不是这样的，即便是再忙，也会告诉她，今天可能有点忙，回不了信息，晚一点在给我打过去之类的话。
　　顾棠想质问他，为什么不能告诉她现在在忙，一会再找他之类的话。这样浪费了一天等待着不会被回复的信息，希望被放空，这任凭谁都会很难过吧！但想起来昨天张洋说:“顾棠，你能不能懂点事，我每天够累了的，我知道咱俩有年龄差，可是你体谅一下我好吗？”她张了张口只是发出了很单调的音节，把想说的话一股脑的吞了下去。
　　就这样顾棠只是说了句：“嗯，没关系的。”懂事的让人心疼。
　　类似于这种情况，后来发生了好多好多次，顾棠也不记得她的热情是怎么像在大冬天被临头浇了盆冷水似的熄灭。
　　张洋是吃不了辣的，顾棠为了迁就张洋，吃火锅的时候只会点鸳鸯锅，张洋一般选清汤，顾棠则有时候吃番茄有时候吃红油的底料。
　　“喂，宝，今天晚上出来吃火锅吗？”张洋跟顾棠已经连续快一个月没找过彼此了，张洋决定由他率先打破僵局。
　　“嗯。”电话那头的声音闷闷的，像是提不起什么性质般毫无波澜。
　　窗外的景色不断向后倒退着，天色渐晚，路上零零星星的行人，鸟儿与蝉的叫混合着夏天沉霞的味道摩挲着平铺的青石马路。
　　依旧是鸳鸯锅，俩个人也依旧是相对无言。张洋只知道把烫熟的食材均匀的裹上芝麻酱再夹给顾棠，笨拙地不知道说些甜言蜜语来去哄骗女孩子。
　　“张洋，我们分手吧。”坐在张洋对面的顾棠开口说道，说完她就把头低了下去，不敢与张洋对视。只是手背上泪滴掉落的声音格外清晰。
　　分手吧，对俩人都好，顾棠这么想着。
　　张洋拿筷子的手，他的手僵住了，并没有多大的反应，可能成年人的反应都是悄无声息的吧。可能他也不是没想过，只是顾棠比他先说出来，也没说别的话，笑笑说：“先吃饭吧。”瞧，张洋是多温柔的一人。
　　他夹了块红白相间的羊肉，一反往常不吃红油汤底的做派，等了一会儿。羊肉烫熟了，他依然是均匀的裹上芝麻酱，放到嘴里，被辣椒逼红了眼说：“我果然还是吃不了辣。”
　　“可是，我无辣不欢，可能有些事情是迁就不了的吧。”
　　车缓缓停在了顾棠家楼下，张洋移开他灼热的目光，看向窗外，还来不及反应顾棠微凉的唇瓣便轻轻地印在张洋的嘴角，接着是撬开他的唇齿，接着便是大胆着双手环住张洋的脖子，到底这世界上有什么比少女主动献吻更让人心悸呢狭隘的空间顿时升起旖旎的温度，他闭眼享受起少女青涩的动作，压下心尖儿的酸楚，他知道过了今天俩人就是陌生人了。
　　为什么不去挽回呢？因为死乞白赖不走的样子啊，是真的很丑啊。给自己留下一份尊严，也赠与对方一份体面是最好不过的抉择了。
　　一吻结束，顾棠轻轻喘息着，张洋一改之前温润如玉的端庄做派，小兽般舔舐着顾棠嘴角的津水，煞有其事的咂咂嘴。这一举动让顾棠羞红了双颊，轻轻闭上眼，眼泪却划破空气掉落下来。
　　张洋温柔的擦掉顾棠的眼泪。“到家了，下车吧。”
　　“嗯...那..再见了。”
　　“长期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到此为止，祝您有个互利共赢多元平衡安全高效的开放型经济体系。”
　　顾棠‘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那就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吧。
　　张洋指纹解锁掉大门的密码，脱掉累赘一样的鞋，打开冰箱，想拿出啤酒的张洋傻眼了。排骨、玉米、青椒、牛肉还有里脊肉都带着冰碴乖巧的躺在冰箱里，俨然已经冻的有些时日了。
　　想起那日他斥责顾棠的话，他说她不懂事，其实不懂事的是他吧？哇，简直不要太王八蛋了吧！？
　　“你们说，她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们在冰箱里呢？”
　　愣神中的张洋感觉被人大力地晃动着身躯，“怎么了？早晨起蒙了？”这才缓过神来。
　　“并不，爱卿，朕只是乏了。”
　　“你丫有毛病？？”彭宇觉得此刻他的脑仁有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