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他实力单身》北鸟朝南

52、番外篇

　　利维坦还没回过神，酒的甘甜就沿着舌头滑入口中。

　　温热香甜的味道在无处躲闪的舌尖缭绕，雾气腾腾间亲昵两人暧昧不清交错在一起。空气随着亲吻逐渐变得单薄，利维坦无法动弹，迷蒙的眼睛对上金色的眼瞳，璀璨华贵的颜色让他深陷其中，随着酒一点点滑落，留在迷醉的味道。

　　利维坦咽下酒，亚特却没有松手的打算。

　　他的手指穿过利维坦黑色的长发，被拨开的发圈无力落在水中，伴随着点点涟漪，长发银黑交织。

　　“呜……？”

　　利维坦颤巍巍的发出一丝呜鸣，亚特这才松开他，温润的嘴唇滑到脖颈间，轻轻咬了一口，声音低沉沙哑，“是不是变得不太一样了？”

　　是指……酒的味道吗？

　　利维坦大脑滚烫，思考变得迟钝。

　　反复思索亚特话中的古怪意味，利维坦抿了抿嘴，犹豫不定的回答：“酒的味道并没有什么变化……难道是别的变化吗？”

　　亚特埋在利维坦脖颈间微微一愣，他抬起头，金色的眼瞳难以置信的盯着利维坦半晌，突然释怀一笑，“是啊，确实没什么变化。”

　　果然是这样啊。

　　利维坦如坐针毡，等亚特离开，不安的摸了摸脖子被咬出的粉红牙印。不知为何，被亚特舔过的唇角火辣辣的热，浑身蠢蠢欲动，好像每一处细胞都在颤抖。

　　为什么非得嘴对嘴把酒渡过来？

　　利维坦不得其解，身旁的亚特已经离开的浴池，拾起屏风挂着的浴袍，将湿漉漉的身体包裹。

　　水蛇般游走而过的小羽毛用翅膀捂着脑袋，留下一丝羽毛的缝隙，兴致勃勃地偷看。

　　“我还想你躲到哪儿去了。”亚特走回到浴池边蹲下，小羽毛立刻游过来，带着一身湿漉漉的毛攀上亚特的手臂。利维坦也离开浴池，用毛巾擦拭身体。被热水浴熏红的身体渐渐恢复白皙，脖颈间突兀的粉红很快淡去。

　　亚特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看着，直到利维坦换上浴袍，才挠着小羽毛的下颚，说道：“早知如此，就该咬得更深些。”

　　“？”利维坦困惑不解。

　　短暂的闲适时光过去，国王的工作还得继续。

　　……

　　亚特的工作变得繁忙，无暇被估计的小羽毛频频被送给利维坦看护。

　　满是尘埃的大图书馆并不是小羽毛心仪的玩乐场所，每每出逃到亚特的王座边，回来又是一顿训责。

　　平淡的研究日子里，利维坦搂着玩累后呼呼大睡的小羽毛叹气。

　　“你要是有一个伙伴，也不至于这么无聊。”

　　“给小羽毛大人寻找玩伴，如何？”侍奉在大图书馆外的女佣躬身行礼，向利维坦提议：“选一些年幼的小兽给小羽毛大人作伴，可否减轻阁下的负担？”

　　“这我也想到过。但是那些小兽对小羽毛而言有点……”普通的走兽智力低下，稍微有些智慧的生物会对小羽毛的神之力有反应，最终臣服小羽毛。这样不仅问题没有解决，还会给小羽毛增加许多捣乱的帮手。

　　不受神之力影响，又跟小羽毛年纪相仿的小兽，哪有那么好找。

　　想着，利维坦无奈的摇着头，将小羽毛交给女佣带回房间小憩，自己则继续埋头专研课题。

　　——哼，那种愚蠢的玩意，直接让本体吞掉就好了。

　　脑海里吵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自从利维坦化身回龙神模样，脑海里的喧闹声变得更为活跃。虽然利维坦顺利从这股力量中夺回身体的控制权，但声音一直无法消散。

　　——羽蛇神太窝囊了！什么最慈爱的神明，只是个软弱无能的白蛇罢了！居然还能被人类利用，可笑至极！

　　“闭嘴。”利维坦无情打断它，“你什么时候才愿意从我脑子里消失？”

　　——消失？笑话，懦弱的人类不配拥有龙神的力量。

　　“等你有本事在说吧。”利维坦长叹一口气。自从释放过一次力量，利维坦不再畏惧这股与生俱来的强大。

　　或许是拥有了亚特这枚“枷锁”，让利维坦使用力量起来更是顺风顺水。

　　“毕竟已经发誓……要好好守护亚特还有这个国家了。”利维坦喃喃自语着，脑中突然闪过特别的想法。

　　晚上用餐时间，利维坦将想法告诉了亚特。

　　啪——

　　“我反对。”

　　话还未说完，亚特手中的刀叉被狠狠拍在桌上，不假思索的将利维坦的提议反驳回去，“利维坦，我把羽蛇神的力量从身体抽离时，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十五岁的亚特因此失去了全部的记忆，在惶恐和不安间度过数年。

　　亚特见利维坦恍然回神，继续说道：“我能容忍你失去记忆吗？就算不是全部，我入学莱茵谷士官学院后的记忆，哪怕失去一天，我都无法承受。”

　　“但也不一定会失忆……”亚特的反应过于强硬，让利维坦有些不太适应。

　　“不行！”亚特径直走到利维坦的身旁，直接用手扳过利维坦的脸，对视间他目光凌厉，居高临下的威严不容许反驳，“利维坦，忘掉你不成熟的想法。”

　　“……亚特？”下颚被冷不丁的一扭让脖颈痛楚难耐，利维坦不明白亚特为何发怒，眼中满是困惑。

　　“叫我陛下。”

　　亚特甩开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餐席。

　　盘子里的食物剩余大半，亚特愤怒离席，而他愤怒的根源和利维坦脱不开关系。

　　利维坦想把自己身体里的声音，像羽蛇神当初分离神之力一样分割出来，制造出和小羽毛相似的生灵。这个想法遭到亚特的强烈反对，造成现在的局面。

　　“啊……我以为这个想法很好啊。”

　　利维坦放声哀叹，食欲随着亚特的离开荡然无存。

　　晚餐不欢而散，利维坦返回寝室的路上迎面遇上了佐治亚公爵。

　　老佐治亚公爵虽然年事已高，本该归家颐养天年，但为辅佐亚特维护圣教国的安定，依旧坐拥着宰相的位置，成为亚特如今不可或缺的力量。

　　“利维坦大学士阁下。”

　　佐治亚公爵朝利维坦深鞠一躬，利维坦受宠若惊，慌忙上前将佐治亚扶起，“在下万万担不起，公爵阁下。阁下今夜前来，可是陛下……？”

　　佐治亚公爵摇摇头，神色凝重。在利维坦的搀扶下，朝着议政厅走去，“阁下也知道如今边境安危不容乐观。”

　　果然都趁卡斯特失踪，纷纷打起了圣教国的主意。

　　“但是……”佐治亚公爵沉吟了片刻，话锋一转，语气变得轻松起来，“学士阁下大可放心，陛下不至于会被此等鼠辈钻了空子。”

　　是啊，亚特可是被羽蛇神喜爱的皇帝，历代君王可没这份待遇。

　　议政厅之外，焦虑不安的亚特不停徘徊在大门处，侍奉周围的佣人心惊胆战的绷紧神经，像默念神明性命般，祈祷佐治亚快些降临。

　　“佐治亚，你磨磨蹭蹭做……”

　　远远见到佐治亚出现，亚特刚欲上前，却因撞上佐治亚身旁黑发青年的目光，僵硬在原地。

　　“参见陛下。”众人向亚特屈膝行礼。

　　“……免礼。”亚特移开视线，冷声一句便扭身走进议政厅。

　　这个表现。

　　佐治亚漫不经心将目光移向利维坦，利维坦难堪地笑了笑，让佐治亚猜出了事情的大半。

　　合上议政厅的大门，站在外头的利维坦深深叹了一口气，正要离开时，藏在花盆里的小羽毛没能成功溜进议政厅，正灰溜溜想要躲避利维坦，被利维坦识破，从议政厅大门边抓走。

　　大门沉重的声音回荡在脑后，王座上的亚特满目愁容，沉沉叹了一口气。

　　“陛下，难道在为吵架的事情后悔吗？”佐治亚眯起眼睛，在作为一名臣子之前，佐治亚看着亚特长大，将亚特视为孩子般宠爱。

　　“……！”被当面拆穿的亚特脸色煞白。

　　“陛下已经成年了，也该成熟一些了。”佐治亚在佣人搬来的椅子前坐下。

　　“是他先提出了危险的念头，我才……”亚特话说没说完，气跟着泄了一半，“好吧，是我先冲他发的火……”但是那个提案确实刺激到了亚特。

　　要将身体里的神之力剥离出来，制作出像小羽毛那样的分身。

　　未知的方法，未知的副作用，亚特绝不容许利维坦涉足任何一丝危险。

　　“我会向他道歉。”亚特向自己的懊悔妥协。

　　孤傲的年轻国王最柔软的一面，那只有事关利维坦大学士时，才有机会看到。佐治亚看在眼底，满是周围的眼眯成线，“说起来，德拉科伯爵、艾默侯爵送来了千金的画像，希望陛下过目。”

　　“做什么？”亚特冷眼上瞥。

　　“陛下也到了该选妃的年纪。”佐治亚漫不经心地打量他。

　　亚特侧卧在王座上，指尖穿过他的银发，金色的眼瞳犹如精心雕琢的宝石，慵懒和孤傲描摹着他的身形。圣子超脱凡尘的高洁无人可及，佐治亚记忆中年轻少女，无论容貌还是才学，都无法与其媲美。

　　同样不出佐治亚所料，亚特对其他女性并不感兴趣。

　　只是……

　　“画像留下。”亚特摆摆手，“别让他们起疑。”

　　如今困扰着整个圣教国的不仅仅是外部影响，圣教国内部的贵族阶层同样摇摆不定，在培养出属于亚特的支持者还需时日。稳定各派贵族，寻找制衡点，是亚特所面临的难题，哪怕需要一点微小的牺牲。

　　“遵命。”

　　结婚吗。

　　那枚戒指已经交给利维坦两年，两年过去了，那个迟钝的鱼木脑袋居然还是没有正面询问戒指的意义，他真的是没想明白，还是有意拖延？！

　　想到这儿，亚特不满的情绪又汹汹燃烧了起来。

　　迟钝也要有限度啊，利维坦！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说什么漂亮话，非得等到他察觉才捅破这层纸，结果一拖就是两年。明明手都牵过，亲也亲了，但两人的关系为什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为什么！

　　眼前这陛下情绪异常，佐治亚找准时机打断，“陛下，关于边境的事……”

　　“啊，那件事。向我报告吧。”

　　亚特匆忙回神，思绪回到了工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