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Chapter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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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的第一缕阳光犹如轻纱披在利维坦的身上，让原本平凡的街道多了一丝浪漫的点缀。
古董店老板按捺不住焦虑，早早来到店门前，见到晨光中久站不语的利维坦，垂下头，毕恭毕敬的上前说道：“早安，学者阁下。”
“早安，店主先生。”利维坦缓缓睁开眼，趴卧在肩头的纯白色小蛇魔闻声探出头，迎着温和的阳光，舒展舒展身子。
老板诧异的看着古怪的小蛇魔，定定神，问：“请问阁下昨夜是否遇到了窃贼？”
“倒是抓到了只‘窃贼’。”利维坦伸手挠了挠小蛇魔的下颚，小蛇魔立起身子，避开了利维坦的搔弄。但听到“窃贼”二字，小蛇魔立马摇起头来。
“这——难道就是偷了我金币的窃贼？！”
老板抬高了声调，说话间脸颊两股肉激动得一颤一颤，“它、它把金币藏到哪里去了，快把金币还给我！！”
小蛇魔忽然收到惊吓，紧张地蜷缩回水果篮中，露出个脑袋摇头否认。
“不是它。”利维坦拍拍小蛇魔的脑袋，小蛇魔索性缩成圈，白毛毛下只剩一双眼睛小心翼翼瞅着世界。“你的金币，并没有离开过箱子。”
“您说什么——？！”
老板拉长音，猛地冲向店内，趴到了木箱前打开一看，随即发出一声哀鸣，“我的金币——我的金币又少了？布奇！这是怎么一回事，布奇！！”
小少年慌慌张张上前，支支吾吾不知如何是好。
利维坦不换不忙走进店内，目光在辉煌的珍品上游走，“你买下这家铺面之前，可知前任店主经营何物？”
“前任店主。”老板冥思苦想许久，才说：“我在商会时听说原本是倒旧货。”
“不是普通的旧货。”利维坦走到一块墙前，手附在墙面时，隐约能够看到一路暗光遍布店内几乎所有的空间，暗光在通往地下室的门口处合为一体，向楼梯下方一路延伸。“这道魔法回路是为了某个装置埋藏在墙内，起初我并未在意，直到进入了地下室内。”
利维坦打开地下室的门，“有人曾在地下室的墙面刻画魔法阵，导致墙壁和地面磨损严重，魔法笼罩了整个店铺。”
“魔、魔法？”老板有些跟不上利维坦的思维，“这魔法是为了什么？”
魔法虽然能够带来便捷，但使用在家中、店铺，成本就会变得很高。前任店主不惜血本也要在店内使用魔法的理由……“你将木箱抬至地下室便知这魔法的真正用途。”利维坦摆摆手，布奇上前，想要搬起箱子时，被老板厉声制止，“谁也别动！——学者阁下，您说会帮我抓住盗窃金币的贼，而不是来破解什么魔法——！”他歇斯底里地叫喊：“我要找到我的财宝，我的财宝啊——”
“木箱里本就没有什么财宝，全部都是海盗的障眼法。”
然而古董店老板已经听不下自己的话，利维坦也毫无办法，“藏在店内的魔法是看穿真实之术，凡是被施以幻术的物品进入店内，都会暴露原型。”
但随着时间推移，魔法效果已经减弱，然而从魔法阵中央渗透出的魔力，还是影响到了这箱虚假的宝藏。
宝物并没有被盗窃，而是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宝物。
身后的古董店传出老板撕心裂肺的咆哮，花费了大价钱打捞上来的宝物，只是个一文不值的破箱子，任凭谁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现实。
出于自己内心小小的恶意，利维坦没有将宝箱真正的价值告诉古董店老板。
守护“宝藏”的箱子，是由一种生于大地之龙背部的苍天巨木为原料制成。虽然被海水浸泡发黑腐烂，但木头的碎屑可以所谓魔法原料使用。这种木头卖给魔法界拍卖行，价值比店内所有的珠宝玉器加起来还高。
“剩下的事，就看他有没有这份眼光了。”利维坦笑看着手中果篮里畏畏缩缩的白色小蛇魔。小蛇魔委屈的叫唤两声，却只换来利维坦冷漠的拒绝，“虽然你没有偷金币，但咖啡馆失窃的水果，都是你干的吧。”
调查通风管道时，利维坦发现周围店铺地下室共用的都是同一个管道。
小蛇魔通过管道往返各个店铺的厨房，窃取水果填饱肚子，恰恰在昨天夜里，被利维坦的陷阱逮了正着。
“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的魔物。”作为一名学者，利维坦始终对陌生事物秉持强烈的好奇心，“从今天开始，就陪我好好调查一下吧。”说不定还是个旷世难遇的新物种。
“哔……”被绳子绑着跑不掉的小蛇魔又饿又委屈。
利维坦向咖啡馆付清了小蛇魔偷窃水果的钱，将小蛇魔接到了学院内。刚刚将小蛇魔放下，就看到它一溜烟爬出了水果篮。
小蛇魔身上系着魔法绳，利维坦不担心它逃脱。
然而小蛇魔接下来的举动出乎利维坦所料，它并没有朝着大门的方向逃去，而是扭头转向摆在会客厅茶几上的果盘。尾巴灵活的将水果一抓，开始大快朵颐。
利维坦脱下法袍，静静观察着这只稀罕物。
酣足的小蛇魔肚皮鼓起来，仰躺在茶几上，完全不惧怕来往收拾的佣人。利维坦伸出手，皮肤触及它细腻柔嫩的绒毛时，小蛇魔也毫无抗拒，任由利维坦轻柔抚摸。
喜欢吃水果，对人类防备心低，适应性强。
利维坦将小蛇魔的特点记下，正想沐浴休息时，佣人突然匆匆跑来，说：“利维坦大人，莱茵谷西面山岭的宅邸派人送来了请柬，宅邸主人邀您今夜共进晚宴。”
西面山岭？
那处原本是座空宅，不久前有来历不凡的贵族买下了那栋房子，看来并不是谣传。然而同自己不相熟的贵族，为何刻意要招待自己？
“请柬上还说，”佣人继续说道：“希望利维坦大人赏脸造访宅邸时，将他的爱宠‘小羽毛’带上。”
爱宠小羽毛。
利维坦摆摆手让佣人离开，回头抓起蜷在沙发上的小蛇魔，“小羽毛是你的名字吗？”
“哔。”小羽毛发出愉悦的叫声，背后的双翼扑腾了两下。
没想到竟然是贵族的宠物。利维坦把小羽毛放在臂弯里小心抚摸，绒毛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还没能好好研究观察，就要把这小魔物送回饲主手里，实在有些可惜。
利维坦将小羽毛放回果篮里，随即命人准备新的果盘。“很遗憾，不能让你陪我做些有趣的研究了。”
小羽毛一哆嗦，怯生生地瞅着利维坦。
沐浴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利维坦小憩休息到下午，带着小羽毛来到西面山岭的宅邸。旧宅邸的前院已经被新主人重新命人修剪，大理石雕砌而成的巨大喷泉涌出晶莹水花落在周围葱郁的草皮上，令细小的石板路闪着盈盈微光。
古朴的木质雕花大门两侧立着浮雕白柱，敞开的门内可见璀璨耀眼的水晶吊灯，地面铺着柔软舒适的红毯，直直延伸上中央的宽阔阶梯。
出门迎客的管家和两名女佣静候在门的两侧，见到利维坦，躬身行礼，“感谢学者阁下赏脸，主人已静候多时，请。”
“哔。”听到管家的声音，小羽毛从盖着薄布的果篮里探出脑袋，“哔！”
“小羽毛大人，主人已经为您准备好了柠檬茶和新鲜的果盘。”管家温和的从利维坦手里结过果篮，小羽毛欢腾的扑扇翅膀，钻出果篮飞进大门。
“学者阁下，请。”
管家将利维坦领至宅邸的后院，繁茂的绿荫下，木制凉亭内，一名白净如雪的少年怀抱着小羽毛，端坐在茶桌前。
少年生着银色的短发，白皙的皮肤中微微透着粉嫩，姣好的轮廓宛如神明制作的精致人偶，浅米色丝绸质柔软的衣服描绘他匀称体型，少年抬头看向利维坦，那双金色璀璨的眼眸中藏着暖阳，看过去便让人心神荡漾。
“初次见面，利维坦·沃德学者阁下，我是梅扎尔·科亚特尔·修斯，圣教国第二皇子。”少年拨开眼角的发丝，说道：“阁下请坐。”
“万分荣幸，梅扎尔殿下。”
不久前鲁尔莫弗告知利维坦皇子入学一事，万万没想到这么早两人就见面了。
“还请阁下称呼我为亚特，我想避免太多平民知道我入学的事。”
“当然可以，亚特殿下。”
“感谢阁下照顾小羽毛一晚。我刚刚搬入宅邸不久，对环境不太熟悉，没想到竟然让它溜到了镇上。”亚特轻轻捋顺小羽毛飘起的绒毛，小羽毛昂起头，乖巧地蹭蹭亚特的掌心。“你在哪儿找到它？”亚特问。
“通风口的管道里。”利维坦如实回答：“当时它正沿着管口爬行。”
亚特抚摸着小羽毛的手一僵，目光飘向不远处的管家，管家心领神会走上前鞠躬行礼。
“带它去洗个澡。”亚特将小羽毛交给管家，小羽毛疑惑的歪歪脑袋，满目疑惑的被管家带走，“？”
小羽毛刚走，女佣就为两人端上泡好的红茶，飘向四溢，亚特优雅的端起茶杯，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听说，你替商铺的店家解决了一件案子。”
消息还真是灵通。
利维坦点点头，“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学者阁下真是热心肠的人，聪明睿智，还不拘泥于地位身份。”亚特脸上虽然挂着笑，但眼中像是藏着什么巨大的秘密，试图从利维坦身上试探着什么。“阁下大概已经猜，我邀请阁下到此，是有事相商。”
圣教国皇子突然入学莱茵谷学院，还指定了自己的班级。会不会和接下来要商量的事情有关？利维坦正暗自思索，亚特已经支开了所有的女佣，开口说道：“我想要拜托的事情，事关重大。”
“请等一下，亚特殿下。”利维坦心咯噔一跳，深知事情绝不单纯。至少，不是简单的调查就能完成的事，“这件事恕我不能答应。”
“拒绝得还真是果断呢，利维坦阁下。”亚特早预料到利维坦会拒绝，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不打算听一下委托的内容吗？”
利维坦：“能为殿下分忧解难的人比比皆是，还恕在下有心无力。”
亚特轻轻放下杯子，“有心？在我看来你还没有这份心。”被拒绝在亚特的预料中，即使利维坦态度坚决，亚特依旧没有动摇，“那我们就先来谈谈委托的报酬吧。”
“……”明明拒绝了委托，为什么还要谈报酬？
“名誉、地位还有金钱，无论多少，我都能给你。”
“殿下认为我会在乎吗？”利维坦觉得有些可笑，凡是权贵，拿来说服人的往往都是虚名和钱财。然而名气利维坦何尝没有，而钱财对自己而言是身外之物。
亚特笑了笑，明白利维坦自然不会受这些东西的诱惑，“阁下，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最好说服的人是哪两种吗？”
作者有话说第3章 Chapter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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