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个恋爱，可好？》达不了思思

40、九

　　九、都不能后悔

　　“别碰我女朋友，就算你喝了点酒……”
　　“……”申漾惊，推开袁华想去找手机。
　　袁华却不给他推开自己的机会，一手扶着申漾，一边抱着他压向桌面。
　　“！”申漾受惊，生怕自己掉到桌面上，毁了自己的办公桌，他赶紧伸手抱住袁华。
　　“我现在就要看清楚你什么叫好朋友……”
　　袁华从声音传来的方向摸到申漾手机，转手也丢到申漾刚刚扔手机的地方。
　　“……”
　　“……”
　　“？？？”
　　手机不见了，世界安静了，没有人打扰了。
　　袁华捧着申漾的脸，想摘了他的眼镜，想亲吻他的眼睛，另一手却忍不住探索，其实两样他都不敢，因为这两样好像都是申漾的雷区。
　　“停。”
　　“……”果然喊停了。
　　袁华的双手都被止住了，心里发蒙，万般无奈之下，他掉头又恨恨的咬他的唇，真不该给这张嘴说话的机会！
　　“唔……疼！”
　　“我也疼！”袁华嘟囔着，忽然发力抱起申漾，把他放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申漾经常加班，而他的身体并不适合过劳，所以后勤部特别关照，给他配了张舒适的皮质按摩椅。不过他很少使用。工作时间，他不是在门诊就是在手术室，像今天这样长时间留在办公室的机会几乎为零。现在被迫半躺在自己的椅子上，按摩功能自动启动，太舒服了，他头一回使用这张椅子的按功能，一下子脱力，瘫在里面了！
　　这感觉甚稀奇。
　　袁华却不给他适应的时间，双手撑在扶手上，俯视着申漾，照旧将他控制在自己一臂之内，道：“我要。”
　　“……”什么叫“我要！”申漾郁闷，不过听他这么说，他反而不紧张了，反正这傻瓜只会说“我要”，却不会当真做什么。他舒服的半躺在椅子里，懒懒道：“要什么？”
　　“……”要什么……这是指可以选择一样满足的意思吧？那自己应该怎么选呢？袁华纠结了一会儿，没敢纠结太久，想到申漾闭着眼睛也要戴眼镜，他心中有了取舍，道：“我想看看你。”
　　“看什么？”
　　“……”袁华喜，空出一手，抚上申漾身上那件半高领子开襟毛衫领口的拉链，示意宽衣，道：“想看你。”
　　“……你都看过我了……”见他只看着自己不说话，袁华哼哼道：“还看过好几回……”
　　“我是医生，你是病人，给你检查身体那是理所应当的，也是你自找的。”申漾似笑非笑，示意军院那次根本不算！他又道：“在我宿舍的时候，是你自己脱的，又不是我要看的！再说，看过你的又何止我一个？你在宿舍里难道穿得整整齐齐的？还有刚刚，你在哪儿换的衣裳？难道没有观众？”
　　申漾这话追究意味十足，大有一番给他看看是一件十分吃亏的事情的意思在里头！袁华嘟囔着不想讲道理了，反正无论怎么说申漾都有理，而自己总是无理的！
　　“……反正我要看。”他撒娇的在他怀里拱了拱，又亲了亲他的脸，不住“嗯？嗯？嗯？”
　　“真拿你没办法！”申漾无奈，他也太缠人，太无赖了点！他捧着袁华的脸让他看自己，正色提醒道：“无论看到什么，都不能后悔哦！”
　　“嗯！”能有什么好后悔的呢？袁华没空想这，忙不失迭的点头，抬手要拉下他的拉链，被申漾打开手。
　　袁华悻悻松手，哎，他就是想给他脱嘛！可申漾拒绝了，他只好眼巴巴的看着他，看他自己宽衣，暗想着等以后，他们更好一些后，他一定要给他脱给他穿，想脱就脱，想穿就穿。

　　“……”
　　然而，看到眼前自己一直以来都在期待的景象后，袁华无语，脱口咒骂道：“靠！”
　　“噗——”申漾捂着嘴，无声的哈哈大笑。
　　袁华憋屈得狠！
　　上一回也是这样，他以为他迷迷糊糊的脱衣裳，可以看到他的身体，结果，他在衬衣里还穿着汗衫！
　　今天又是这样，好不容易哄得他终于同意脱给他看了，可是！！！
　　毛衫里又有汗衫！
　　他就奇怪了，为什么到处都有汗衫？
　　他恨汗衫！
　　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那副让他抓心挠肺的躯体呢？
　　“都是男人，身体构造自然是一样的，你有什么好好奇的？！”申漾好笑的戳了戳袁华的肩窝，意有所指道：“你见得还少吗？部队里可都是男人！”
　　“不一样！”袁华非常郁闷，部队里确实都是男人，他也光习惯了，就像他对别人的身体没兴趣一样，别人也不会多看他一眼，可眼下……怎么能一概而论呢！他噘着嘴低吼道：“这哪儿一样了！虽然都是男人的身体，可是你的身体和我的身体，以及别人的身体，这怎么会是一样的？！”
　　“……”申漾心中一烧，忽然有点自责。他是个男人，不怕被人看，更不会因为被人看了身体就要死要活，或者喊着一辈子赖着要求对方负责。他只是觉得逗他很有趣，这才明目张胆的曲解他的意思……
　　现在看袁华这么失望寂寞，申漾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太过分，他的恶作剧伤了这小子的心。

　　“小漾！”张奕忽然在门口敲门。
　　“怎么了？”申漾回了一声，连忙拉上毛衫的拉链，示意袁华先躲起来。可办公室就这么点大，袁华又能往哪儿多呢？没办法，他只好勉强蜷着身子，躲在办公桌下，好在申漾的办公桌够大。
　　“有电话……”张奕进办公室，古怪的看着申漾，道：“你怎么了？脸有点红，还穿这么少？你可别发烧了！”
　　“没事。”申漾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确实有点烫，掩饰道：“可能室内的温度太高了，别操心啦！对了，这个椅子选得好，舒服！”
　　“那是当然的！”见他确实无碍，张奕乐呵呵的走过来，拍着椅背热情道：“我特意给你挑的，试了几十款，才挑中了它，还满意吧！我告诉你哦，下面还有个脚蹬可以拉出来，躺下更舒服，你累了就可以拉出脚蹬，放下椅背躺躺，反正你办公室没有别人敢进来……”说着她拍申漾让他站起来，好给他做示范。
　　“我自己慢慢研究，慢慢研究。”申漾慌忙拒绝，深怕袁华在这儿的事被张奕发现，更怕自己在办公室不务正业的事被揭穿，连忙带着椅子往办公桌拉进，幸好办公桌是弧形的，椅子这么一拉近，正好遮挡了个严实。
　　“……好。”张奕越发觉得申漾不太对了，她若有所思，转身绕回办公桌前，道：“难道你还在为刚刚的事生气？真要跟我生分啊？”
　　“怎么会！”申漾嗔道：“其实你说的并没有错，刚刚不是跟你说过吗？我只是觉得无论分手还是仍旧在一起，都是我跟他的事，不该由第三人说。”
　　他说着身体不由一僵，刚刚为了挡住袁华，他把椅子拉得太近，恰好把袁华卡在腿中间，偏偏他又听见他说分手的话，现在正十分不安分的表示自己的抗议。
　　这可真是作死了！
　　“你别放在心上。不是说好了吗？咱们都不要为这种小事生气！”申漾强忍着骚扰面对张奕，尴尬道：“你刚刚说什么电话？”
　　“哦，X大的殷老师说有重要的事找你，可你没接手机，手机呢？好难得，没上台的时候你的手机居然也会无人接听！”
　　“……”申漾下意识看向桌面那一缸液体，手机在那里啊，难道张奕看不到吗？
　　张奕打趣了一句，碰巧申漾办公桌的座机响了，她赶紧道：“刚刚他打到护士站问你办公室的号码，可能……”她说着指正在响的座机，示意可能就是这个。
　　“……哦，我知道了，谢谢。”申漾连忙致谢，拿起听筒，见张奕转身出去并关上办公室的门，他才松了口气，立刻挡住袁华不安分的双手，不让他做出更加过分的举动。

　　“？？？？小漾儿，你在听吗？”
　　“在……我在听。”申漾慌道：“怎么了？”
　　“我看新闻了，他在你那儿啊？”
　　“新闻？”申漾懵了一下，诧道：“居然发新闻了！”
　　“徒手攀九楼诶！”殷宁夸张的话中带话，嘲道：“我的天，他怎么不去当演员啊？功夫这么好，连替身都不需要！”
　　“说正事吧。”申漾忽然倒抽了一口凉气，捏着袁华的下颌，不让他继续作怪，还不能不顾电话，只得催促道：“外面到底怎么说？我让他换了衣裳，对警方全部否认。”
　　“嗯，做得好。”殷宁赞道：“这样至少短时间之内找不到他头上，只是网上把这事说得神乎其神的，所以我来问问，确定一下是不是他。”
　　“呵……”申漾单手难敌袁华，很快弃甲曳兵，好在袁华是个单箭头思考的傻瓜，只在汗衫底下寻宝。申漾轻喘了一气，道：“……林溪大概下周就能出院了……”
　　“我这里进了一个电话，再联系！”
　　“……”终于挂了。
　　申漾打了个颤，挡住在自己身上觅食的饿狼，扯下被他卷起来的汗衫下摆，低斥道：“喂，别这么过分！”
　　“我不后悔。”袁华忽然从桌子底下坐起来，没头没脑道。
　　“……”申漾先是懵，想明白他在说什么后，爱怜的摸摸他的脸，道：“我也没想到你身上没疤。”
　　他没想到在枪林弹雨里行走的人身上一个疤痕都没有，反倒是一直坐办公室的自己身上有道疤。
　　“从部队里出来的人，身上却没个疤，这感觉就像没有功劳，被踢出局的一样对吧？”袁华把头枕在申漾的肚子上，申漾的身体很结实，肌肉健康匀称，半躺着也能看出腹肌的形状，十分赏心悦目，枕着也很舒服。他摸着他侧腰上的那道比他手掌还长的疤，轻声道：“这么说来我还挺后悔的，其实男人还是应该有个疤的。可我每次都跑太快了，来不及留疤……”
　　“胡言乱语！哪儿有人上赶着往自己身上留疤的！”申漾推开袁华的手，这样子依偎着彼此，有种难以言喻的甜蜜感，让人忍不住懒怠，很舒服，他不由也小声说话，道：“别摸了，痒。”
　　“哦。”袁华应声，不摸疤了他又摸向别处，一双手贴着申漾的肌肤在他身上轻轻的划来划去，惹得申漾哭笑不得，好说歹说才让他停了手。然而袁华却不肯消停，依旧坐在地上半倚半靠的赖在他怀里，轻轻描绘他侧腰上的那道疤，踟躇道：“我……能问吗？”
　　“……”申漾心下一软，何必这么小心翼翼呢？他们不是还在谈恋爱，并没有分手吗？！他仰躺着闭上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袁华的后脑勺，轻声答道：“一个小手术而已。”
　　“这么大个疤，你跟我说是小手术……”听见他愿意回答，袁华登时高兴了，说话恢复寻常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