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个恋爱，可好？》达不了思思

130、四

　　四、别酸了

　　“……”见他这样，殷宁知道他是不打算跟袁华计较了。
　　不过床上这事，旁人谁也说不好，只要当事人两个愿意，这就是情趣，只是助兴的手段而已，外人说什么都是错，干涉过多只会错上加错！
　　他拿他没办法，只得转换话题，道：“你工作的事，到底怎样了？”
　　“你就是个操心的命！”申漾嗤笑，避而不答，转口道：“对了，金成给我看了张照片，说张正义跟她同门，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张正义。有点糊。”
　　说着他将从金成那儿要来的那张照片调出来，放大给殷宁看，道：“喏，他居然在英国读法律！还有个奇怪的英文名字，叫NO.2，怪人！”
　　“什么？”殷宁啼笑皆非，拿着申漾的手机，转手把照片发进群里，道：“小学长来看看这个！”
　　“你们看什么？我也来！”骆骁收拾完厨房，也跑了出来，盯着照片里的年轻人看了一会儿，道：“不像他！”
　　“等等，你刚刚说什么？英文名是什么？”
　　“NO.2啊，怪了，你怎么也知道张正义？”申漾古怪的看着骆骁，道：“这差的有点远啊！”
　　“我……”骆骁巴了巴嘴，道：“在阿房听小学长科普的呀！”
　　“就是他！”席小东笃定道：“我不会认错他的！”
　　“为什么？”申漾更加奇怪了，道：“难道小东也是他的追随者？所以能科普，还能辨认？殷宁刚刚也找你！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众人：“……”
　　“哎呀小漾儿你就别酸了，”席小东哈哈道：“除了我哥，我就追你，什么张正义陈皓清，都靠边儿去，哪儿比得上我们小漾儿啊！”
　　“嗤！”申漾才不信他这话呢，他一肚子狐疑，听着席小东满嘴奉承的好听话……越发觉得古怪！
　　“哎哟我们那几届几乎所有人都站队，不站张正义，就站陈皓清，”席小东道：“再就是我这种骑墙派，两队都站。我哥也是骑墙派的，不过他是两队都不站。嘿嘿！我哥还跟陈皓清打过架……”
　　众人：“……”
　　殷宁：“哎学长，这你就不对了，这么重要的经历怎么不显摆显摆？”
　　白平云绝口不提打架的事，郁闷道：“多少年前的旧事了，何必拿来说事，你们是看我的待遇太好了，想让他给我穿小鞋吗？”
　　“所以说……”申漾郁闷无比，翻个白眼不理他们胡说八道了，他自言自语道：“陈皓清依旧是陈皓清，张正义却是剑桥张正义，而我还是一中申漾，他们都进步了，只有我在退步。”
　　“你够了！”殷宁嗤笑着，推着让申漾坐下，在他头上一顿乱刨，好笑道：“起起伏伏才是人生，我这辈子都是X大殷宁呢！”
　　“我奇怪的是金成怎么会来找你？”骆骁疑惑道：“该不会是来打探消息的吧？”
　　“不是来找我，她是来找他的。”申漾随口将金成来访的事讲了一遍，道：“就随便聊了一会儿，我实在饿得不行，不能再陪她说话了，她才走的。放心吧，她没有打探消息，说谢谢我当年救她老师。”
　　“怪不得那天闻到你身上有香水味！”席小东一脸坏笑，道：“跟学弟带我去南大街看画展那天是一个味道，看来他那天也不单纯是因为寂寞才想起那个老师，才去看画展的！哎，我还以为是你俩假硬汉，居然偷偷用高级香水呢！”
　　“……别这样啊！”申漾无语，他不提他就已经忘记袁华背着他带席小东去看画展这件事了，乏味的争辩道：“她真的就坐了一会儿！”
　　“说到他们那个老师，就是南大街雁回廊上总部的那两个展，费函和韩斐的展子，对吧？”骆骁忽然神秘兮兮道：“我昨天晚上看到费函了。”
　　“哈？他回来了？”申漾问，见其他几人都看他，他解释道：“费函是袁华的表哥，也是我一中的校友，几年前我们一起上过一个节目。你们居然能遇上！”最后一句是冲骆骁说的。
　　“在酒会上，他只露了一面，估计在倒时差，很快就走了。我开始还以为我看到袁华了呢，走过去准备打招呼才发现不是他。说实话，袁华比他哥差得有点远啊！”骆骁道：“啧啧啧，有艺术家的熏陶就是不一样，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雁回廊上的大厅那么俗。”
　　“他本来就是艺术生！”申漾好笑道：“只是一中的艺术生嘛……说实话，都只是些会考试，不会创作的人，跟高新国际的当然没法比！”
　　“你跟他们倒是蛮熟的？”骆骁趁机又道：“有机会帮我引荐一下？”他本来打算让袁华牵这根红线的，可上次刚说到这事就被申漾岔过去了。
　　“当年挺熟的，不过他们去法国后，再没联系过。”申漾说完，狐疑的看着骆骁，道：“如果有机会，我给你发消息。怎么，你对费函感兴趣？”
　　“确切的说，是他手上有个项目，我感兴趣。”骆骁说着眨了一下眼睛，道：“师弟不在家，我身边没有更合适引荐的人，我只能靠你给我牵线了！”
　　“？？？”申漾不解，以骆骁的人脉随便拐个弯儿就能跟费函搭上线，他为什么非得走袁华的关系呢？
　　骆骁却笑嘻嘻的看着申漾，就像他只要这样撒个娇他就一定会帮他牵这根红线一样，就是不解释。
　　殷宁揽着申漾的肩膀，安抚的晃了晃，道：“他们那一行的潜规则，别想了，能帮就帮，不能就算了，别放在心上。”
　　“……”听他这么说，申漾不问也不想了，众人又闲话了一阵，各自回家。这一晚，申漾没有留宿701的书房，而是下楼，回家。

　　应下骆骁的委托时申漾只是一说，毕竟多年不联系，那俩出院后就没再跟他联系过，他还是看新闻才知道他们去了巴黎。申漾怎么也没想到第二天自己就收到实名圈找。
　　Harrison F_费函：回来复诊，怎么@二百八十八只粉红豹你不在一医院了吗？回我。
　　半个小时后。
　　Harrison F_费函：发生这样的事，怎么不知会我一声！一医院算什么玩意儿！@二百八十八只粉红豹老学长，晚上九点老地方见。别来早了，不见不散。//Harrison F_费函：我回来复诊，怎么@二百八十八只粉红豹你不在一医院了吗？回我。
　　申漾在家敲报告，除了报告，他还有三篇论文，五篇案列分析……谈恋爱之前，他向来是一周一篇，然而，这几周他在忙谈恋爱的事，多少分了些心思。事实上工作之余的时间他都在谈恋爱，根本没有写一个字。现在对于他而言倒是个好机会，袁华不在，他不用谈恋爱，工作丢了，他也不用随时准备加班，正好可以把该补的文字全都补回来。
　　所以，大清早他从门口抱回两个沉甸甸的保温桶后，再没挪过屁股。他根本没看到费函找他，也不知道费函擅自跟他定了个不见不散的约会。
　　当然，他也不知道这两条消息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所有围观的人都在猜“二百八十八只粉红豹”究竟是谁，居然被跨界大佬费函亲自圈找！
　　申漾更加不知道自己的社交账号居然就这么被费函公开了！自从他离开一医院后，一中那些再也找不到他的校友们，终于又有了新方向！
　　不出半天时间，二百八十八只粉红豹几乎在所有用户的首页飘荡了一遍，二百八十八只粉红豹就是一中老学长申漾的事，成了不言而喻的秘密。

　　骆骁：哈哈哈，小漾儿，你这个校友很给力啊！
　　骆骁：可乐死我了！
　　骆骁：你们怎么都不理我？干什么呢？
　　小东：殷宁开会去了，我在改文件。
　　小东：发生什么事了？
　　骆骁：小学长，你去搜“二百八十八只粉红豹”。
　　小东：那是什么？好奇怪的名字，看起来有点邪恶诶！
　　骆骁：你说呢，谁的床上全是粉红豹来着？！
　　小东：哈哈哈，小漾儿又红了？他这是要爆的节奏啊！
　　小东：吭吭吭，我去吃瓜！
　　骆骁：哼哼哼，我去带节奏。

　　很快，“二百八十八只粉红豹”就是半个月前和一医院发生那一场闹剧，最后被一医院登文道歉的九层申漾，是日报连续报道了三天的那个申漾，也是和X大殷宁神仙打架般斗了一场的一中申漾这件事不再是秘密，而是摊开的消息，被传得沸沸扬扬。围观的，路过的，认学长的，求医的……一切都和他在一医院的最后那周一样，热闹得像刚煮开的沸水，咕嘟咕嘟的不停冒泡。
　　热闹的就像他和一医院那场不知道算是怎么回事的晦气事不曾发生过一样。
　　然而从注册那天开始，申漾几乎不更新，偶尔转几条也只是些根红苗正的内容，这让那些想吃瓜的观众们无瓜可吃，一时间，所有人都寂寞如雪，眼巴巴的望着“二百八十八只粉红豹”，期待他能回复一句。
　　可是他没有回复。
　　申漾把开题报告发送出去时，顺手把刚完成的论文发给学术刊物，“自我封闭”这个课题很值得他多花更多的心思去琢磨。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时，申漾刚从座位上站起来，伸着懒腰怀念起张奕给他挑的按摩椅。那张椅子的末路呢？大约是陌路了。家里书房小，盛不下那张舒服的大椅子。
　　“咚咚咚”依旧急促的敲门声。
　　“？？？”申漾古怪的看着门口的人，来人是日报邹非，他身后跟着他的摄影搭档，程飞。
　　二人冲他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可他们怎么在这儿？申漾一头雾水，怎么知道他家在这儿？
　　“你——”
　　“你怎么不看手机啊！”邹非急吼吼道：“张奕没了。”
　　“什么？”
　　“我一直找你，张奕没了！”邹非道：“自杀。哎——”
　　申漾一个腿软，跌坐在地上，半张着嘴说不出话，眼泪夺眶而出。
　　没了。
　　居然就这么没了。
　　“申先生，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邹非劝慰道：“你打算怎么办啊？”
　　“我？”申漾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怎么办？他能怎么办？他应该怎么办？！
　　他跟张奕说过不要出院，可张奕相信她丈夫，坚持回家，宁可跟他绝交，她也要回家！
　　“我这边收到确切的消息后就开始跟你联系，”邹非道：“再晚怕是尸首不存，想找证据都难了！”
　　“证据？”申漾抓住关键词，疑惑道：“你怀疑不是自杀？”
　　“我不知道，可是……”邹非道：“也许是记者的直觉吧，我不太相信自杀这个说法。虽然她丈夫那边给出的结果就是自杀。”
　　“一医院开的死亡证明，火化后就会销户。”邹非做了个散的动作，道：“这个人……就此化尘，烟消云散，就什么都没有了。”
　　“孩子呢？”
　　“……”邹非默了片刻，道：“据说跟张奕在一起。我没有亲眼看到。”
　　申漾握拳，狠狠的在沙发扶手上砸了几拳！
　　“走吧，我们现在走的话，应该可以在火化前赶到殡仪馆。”邹非说着，扶起申漾，示意他跟自己走。
　　“稍等。”申漾擦干脸上的泪，进屋换衣裳，不一会儿，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换了一副眼镜，穿着短款的羽绒外套，背着自己的背包走出来，跟邹非一起下楼，上了日报的采访车，一起去殡仪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