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年(HP同人)》清暄

15、我生气了

　　西弗勒斯最近很烦恼。

　　原因之一，是校长大人搁置了他向自家学院的院长斯拉格霍恩教授提出的，成为魔药课助理的申请。
　　好吧，他只有十一岁，才刚刚入学一个多月，即使两位校长对他的潜力赞赏有加，那也并不表示潜力，可以成为是否胜任一个魔药课助理的参考。并且，他也不可能让布兰特先生帮他写封信，证明他已经在一位隐世不出的魔药大师身边学习了一年有余，完全可以处理好一个助理应该承担的一切工作。他完全可以预想到拿到这份工作的困难。
　　然而，真正令他火大的是，为什么当他花足了力气说服了斯拉格霍恩教授，而且顺利地通过了一系列相应的考验之后，格兰芬多的院长大人忽然起了请他到校长室喝杯茶的兴致？

　　“那么，斯内普先生，听说你最近有意申请一些带酬的兼职性工作？”咂着南瓜汁的邓不利多眨着眼睛这样问道。
　　见他默不作声，便把面前那堆甜食往他面前推了推，道：“不喜欢南瓜汁吗？也许你可以尝尝这些我刚从麻瓜那里带回来的糖果，你看，我很难找到有人像我一样欣赏这些东西，但是我得说，它们的确不错，非常不错。”

　　不得不说，就校长大人可怕的品味而言，到校长室喝茶果然是一种可怕的待遇。于是西弗勒斯只好果断地开口打断他道：“校长先生，感谢您的关心。但是我院的斯拉格霍恩院长不久前刚刚判断我可以胜任他的魔药课助理，所以我现在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工作。”

　　“但是，年轻的斯内普先生，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需要这样一份工作吗？——要知道，霍格沃茨提供给困难学生的资助已经十分地充裕，并且，虽然你目前只是一年级，并且天资过人，但是良好地完成课业想必也不是一件那么简单的事情。”邓不利多放下南瓜汁，老人家看上去无比天真的眸子在半月形的镜片后面一闪一闪地看着他。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会儿，半晌才道：“霍格沃茨提供的资助如果只是对于我来说，的确已经十分充足，可是我的母亲，她没有过活的手段，也享受不了霍格沃茨的资助。另外就我个人而言，我喜欢魔药，但是以学校目前的教学进度，这方面并不能使我满足。我想魔药课助理是一项最好的工作，它同时解决了这两个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并且很幸运的是，斯拉格霍恩教授也认为我完全能够胜任。”

　　邓不利多的眼睛在镜片后面闪了闪，整个人往后靠了靠，两手交叠地扣在腹部，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很抱歉我之前没有留心到你的问题，斯内普先生，对此我感到十分抱歉。——但是，你知道魔药课助理和学校其它勤杂性的辅助工作并不一样，它的技术性太高——虽然斯拉格霍恩教授已经确认了你有胜任的能力，而我并不怀疑他的判断，但是委任一个一年级的学生担任这项工作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这件事情，可否容我考虑一下再给出判断呢。当然，无论作出什么结论，学校都会尽力想办法让你不必再为母亲的生活状况担忧——让一个十一岁的学生忧虑这样沉重的事情，是学校的失职。——关于你对魔药的强烈爱好，我也会慎重考虑。”

　　好吧，得到结论的西弗勒斯郁闷地出了校长办公室，心里明白无论校长大人把话说得多么体贴和婉转，他在自己院长那里本来已经通过的职位，这下子便算是搁置了。

　　但是这其实还远不是最令他烦恼的事情，无论如何，母亲的生活问题总是解决了。至于魔药，他相信请求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单独指导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培养杰出的人才，然后把他们当作勋章一样挂在胸口到处招摇，这绝对是这位斯莱特林的院长大人这辈子孜孜以求的乐趣之一。

　　所以，当西弗勒斯在转角遇到波特四人组的时候，他深刻地意识到，消停不了了——更麻烦的事情来了。

　　——自从上次被莲推波助澜，结果闹得轰轰烈烈的“群殴事件”，西弗勒斯和这四人算是彻底水火不容了。波特四人，固然为了一直在他身边晃，想要获得他的“友情”的伊万斯小姐，对他一再挑衅；就连西弗勒斯本人，事实上也深恨他们在莲面前诋毁他是“肮脏的家伙”，鼓动莲疏远他——这一点，虽然莲只当是笑话，但是他却不能不计较。因此，加上之前的旧帐，这几人一旦撞到一起，是决无可能轻易了帐的。

　　于是甫一照面，连以前惯有的互相挖苦都不必，几个人几乎可以算是极其默契地全都在第一时间掏出了魔杖。然后便是双方发出各种蹩脚的攻击咒语的声音，咒语打到周围不知哪里的声音，狼狈地闪躲和偶尔有人被打中痛呼的声音。五个人倒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一样地尽力没把动静闹大，咬着牙恨不能趁此机会一次性把对方打怕。

　　本来由得他们这么打一场，彼此痛快了，说不定这事儿也就揭过了，毕竟真正算起来，也不是真有什么杀父夺妻之恨。反正波特四人人多，但是西弗勒斯技术到位，谁也不能真把谁怎么样。虽然场面惨烈一点儿，横竖男孩子就没有不打架的，伤疤好了，也没谁还能记着当初那点儿疼。
　　问题在于，这几人打得兴味正酣，几乎差不多也许就快要惺惺相惜了，万恶之源的伊万斯小姐这时候尖叫着登场了。

　　眼见不知道谁发的一个“火焰熊熊”直奔伊万斯的正脸而去，西弗勒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顺手把犹在惊叫的女孩子推了出去。等他回过神来，很好，居然就为了这么一个蠢女子，燎坏了莲送给他的袍子，当下真是郁闷难言。

　　更严重的问题是，偏偏本文的女主角莲同学好死不死，也正正挑了这时候登场，这下子刚刚好看了一出新鲜出炉的“忍叹息英雄救美，悲寂寥美人心伤”。

　　扫了一眼大致情况，莲沉着脸，挤开一边哀哀欲哭的莉莉•伊万斯，上前检视了一下西弗勒斯的状况。最终确定，万幸只是燎坏了袍子，莲这才退后一步眯着眼瞪他一记，恨恨道：“我，生，气，了。”然后转身往正好挡在她身后的波特鞋上跺了一脚，将他拨到一边，拔脚便走。

　　西弗勒斯一下子愣在当场。在场的除了波特捂脚痛呼，其余各色人等也全被这一下子惊得定在原地，伊万斯同学连哭也忘了。终于还是布莱克先回过神来，小声向斯内普问道：“布兰特生起气来，向来都是这样，厉害吗？”西弗勒斯犹在怔愕，不自觉地答道：“不知道，我以前从来没见过她生气……”布莱克又问：“那你知道她具体气的什么吗？”西弗勒斯越发茫然：“好像是我……”

　　好吧，这才是令西弗勒斯尤其烦恼的一件事，他简直怀疑自己在这一天其实遭遇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重大危机——布兰特小姐不明原因地，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