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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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爪哇是个随意举着酒瓶就能喝酒的地方。你可以很随意地选择你的地盘，比如，你可以趴，坐，卧在地上树上桌上凳子上喝酒看月亮看星星看美女看妖男，绝对没人斜眼看你骂你是疯子。就这么个地方它大隐于市，坐落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
当梁赫问了熊胤地址后才明白这不喝酒的重要性，就单单xxx路来说离市区就有一个小时的车程，而难就难再这还不是具体的地址，据熊胤转述服务生的话来说，“您到了xxx路后，请跟我们联系。”这家店光隐秘工作就做得那是极其到位，乔慧在车里无限地感叹，丝毫不在乎路程和地址问题。
梁赫在开车，熊胤乔慧坐在后座，“喝酒跑这么远，醉了还得跑回来，真TM划不来。”熊胤瞧着窗外的街景，夜幕下，高楼林立。各色的灯火晃眼得厉害。
“什么划不划得来？单就能预约到，就非去不可。”乔慧懒得费工夫讨论这没有营养的话题。
乔慧一句话就这么撂在这儿，熊胤自讨没趣兀自闭起眼来。
一觉醒来，窗外已是黑灯瞎火，街道两边连路灯都省了，更辨识不了是否有人。借着车里的微亮，只看见几棵期期艾艾的香樟还歪斜的立在边上，果真是偏僻。梁赫侧过身往后看了看，说“xxx到了。”
熊胤立马精神起来掏出手机开始拨号。
对方在没什么停留就接了起来，指示说，“请泊好车后，直走，右拐，200米后，看见有灯笼的地方就是。”
熊胤琢磨着，夜，黑，很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黑，一位高人凌空一喝：去驿站。（有灯笼的地方。）抽了抽了，这荒野的气氛确实能让人想入非非。
熊胤一字一句转述，乔慧慵懒地笑着接到，“我倒要看看，这爪哇到底有什么好神秘的。”
下车的时候，熊胤才看清楚这里果然已经停了好几辆车了，不多大约还在一位数之内。其实时间并不是很晚，刚过九点而已，但此地已不是像城市般灯火通明，喧闹开场。而是独有的静谧，连鸟叫都没了的寂静。黑夜无止境的蔓延，空旷而危险。
三人前行，寻找有灯笼的地方。
安静地慎得慌，乔慧拖住熊胤的胳膊，“喂，咱们还是说说话吧，这地儿哪像是喝酒的，忒安静了点。”
熊胤无异议。倒是梁赫还悠然自在，“要不要来点冷笑话再刺激刺激？”
“说吧说吧，分散点注意力也是好的。”乔慧继续拽着熊胤的胳膊。
“某次某女跟她朋友坐公交车，公交很挤，当然是没有座位的，
能挪个站着地儿就算是幸运，突然一个小朋友走出来将宝贝的座位让给了某女的朋友，
某女很气愤于是问小朋友：‘你为什么不把座位让给我？’
小朋友说，‘请问，您也是孕妇吗？’”梁赫竟然真的开始说起了冷笑话。
熊胤和乔慧并没有心思去细听，按所指示的直走后果然出现一个拐角，自然是像右的方向。隐约借着手机的冷光看见一个破烂的小平房，残垣断壁，石灰粉刷的墙面一大片浮起，格外显眼。一个小小的门楞上吊着一盏颤巍巍地发着微弱火光的灯笼。被剥蚀的砖墙上似乎写有一个小篆字体的 。爪哇。着实地诡异。
三人此时顾不得再继续观察下去，直接破门而入，一组组奇花异草的水墨画的屏风展露眼前。熊胤依稀能分辨，有牡丹。梅。菖蒲。十二组奇葩连成拱形，与弧形的门连接，使他们三人形成众星捧月之势。
一时的手足无措，正当梁赫准备撤开中间的屏风时，不知从哪里窜出一个人，他一身干净的白T，牛仔裤，文文静静地提着灯笼笑着，“熊胤小姐吧，久等了。”
熊胤开口，“先进去吧。”
“今天我们举行油画轻音乐沙龙，这里的灯光暂时都被关了。”白T小生直接从最左边的岔口处绕过。熊胤亦步亦趋。
原来这组屏风根本就是虚设而已。可能正因为是夜晚没有灯形成了连接一体的错觉。
有淙淙的流水声，不错，前面就是一座假山。此时他们走在湖上竟全然不知。一条破败的石板路阻隔了林林波光的湖水。
熊胤一刻都没闲着，她四处张望，暮色给这个山庄铺下一层巨大的网，借着微弱的灯笼里的烛火，一切都不是真真切切，越走越深，她似乎才反应过来，这个大门只是一面普通的墙皮，后面整个院子则是完全的开放式。
曲径通幽，走了约莫20分钟才豁然开朗。
这里灯火通明，与前院隔了另一番天地。一个展台，几副画歪歪斜斜地摇摇欲坠地挂在墙面。一旁一个兰花形状的老式唱片机，依依呀呀地转着悠扬的音乐。
台下是一整片的草地，踩上去的感觉软塌塌的，一脚抬起来，似乎还有点植物韧性的弹力。草地上坐着三十余人，他们或正襟危坐，或窃窃私语，或交头接耳，似乎没人注意到他们的到来。
白T小生给梁赫递上一块方巾。“你们先坐着，我去通知一下。”
梁赫铺好方巾后，三人相依而坐。
这里灯火耀眼如白天。展台上的画一览无余。三人各有所思地看着。乔慧感叹，“这地儿真TM人间仙境。这些人也会享受。”
“这里设计很特别。”梁赫也一脸由衷地说道。
熊胤看着展台上的画也不言语。
此时有三人正向他们缓缓走过来。直到相距不到3米的范围，熊胤一脸惊觉站起来，“沈原。”身旁的两人也站了起来，微笑着说“你好。”
沈原走上前一步，抬手揉了揉熊胤的头，“小胤，你这直呼我大名的习惯还是改不了啊。”一脸的宠溺丝毫不隐藏。
沈原身边的女人也走了过来，留下白T小生停在原地。
“小胤吧，总听沈原提起你。”女人站在熊胤面前笑得很是温柔。她目光如水，凉凉的洒在熊胤的脸上，然后她侧过头，瞅着沈原直笑“美女啊美女啊。”
沈原一把拉住女人的胳膊，“少打她主意。”女人对着他咯咯地笑。“这点小心思都被你看穿了。”
沈原还是笑，任女人挣开他的束缚。“小胤啊，给你介绍介绍，你面前这位是柳夏，你嫂子。”女人一个白眼扔过去，“哎，你少在别人面前强调我是已婚妇女的事实，ok？瞧，人家小胤，年轻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她笑呵呵地拖住小胤的手，俨然一个温柔的姐姐。“你们要喝什么来着？”
熊胤有点局促不安。白T小生拿着menu递给她。她看了看乔慧。“威士忌加绿茶。”乔慧仰脸一笑，“你了解。”乔慧和梁赫各要了一瓶朗姆酒。
柳夏笑嘻嘻地往前凑过去近距离瞧着熊胤，“朗姆酒不适合你，小胤，要不要尝尝我的手艺？”熊胤很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也红了脖子，只吐出个“嗯”。
“那我先去准备准备,你们俩好好叙下旧。”说着柳夏便携着白T小生娉娉婷婷地离开了。
熊胤有点憋闷，她被耍了。她又被耍了。这么多年她一直都是被耍。现在连嫂子都耍出来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说话。
乔慧拉着梁赫，对着沈原说“我们去看看画。”不由分说就这么离开了。
待乔慧他们走远了，沈原，咳了两声，轻轻地说了句“嗯，我酒品还行。”
熊胤一愣，立马反应过来，这是自己在预约的电话里说的。她突然想大叫，或者找个地洞钻进去也可。可惜现在她除了淡定还是淡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她这时候面如土色。
沈原哈哈地笑出声来。“本来是给你打电话叫你过来看画的。谁知道你直接打到这里来，还好是我接的。”他也跟着盘腿坐在地上。
“忽悠吧，那声音明摆着不是你的。”熊胤一肚子火直窜到喉咙，些痒些干。
“嗯，刚开始是我，后来转给前台记下你的信息而已。”沈原说话轻飘飘地，语气很能让人安心。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老这么皱眉头小心长皱纹。”沈原边说着边站起来朝熊胤伸出手，“走，带你去看画。”
见仍没什么反应，沈原直接一把把坐在地上的熊胤一胳膊地扯了起来，“什么时候重了这么多了？”
熊胤还是不理。
沈原也不多话了，直接拉着她到近处看画。
此刻柳夏正迎面走来，盘里端着三杯酒。柳夏递给熊胤的是一杯纯绿色的液体。有点新叶的绿，熊胤小心翼翼地抿了口，入口略微有点酸涩，待吞进喉咙掠过舌头的触感却是微甘的，好奇特的感觉，熊胤不由睁大眼猛瞧着柳夏，期待她的答案。
“哈哈哈！好喝吧，这是我为你量身秘制的。”柳夏笑得咯吱咯吱一脸神秘，接着她扬了扬手里的另两杯酒“你们先看画吧，我得给他俩送过去。”
“嫂子很美也能干。”熊胤看着这杯翠绿色的液体说着。
“嗯，她确实把爪哇经营得很好。”沈原双手抱胸，眼神一怔，熊胤越过他的眼神落在某幅画上。
画上是一扇古旧的红木百叶窗。窗台很宽，落满了两旁斜探过来的蔓藤，蔓藤艳丽无比，各色各样，颜色似乎在涌动。
熊胤一脸不明所以。
沈原叹了口气，说“这是柳夏的画。”
熊胤心里猛地一怔，在油画里能做到光影的流动不是一般人一朝一夕能练出来的。柳夏想必是位花了很大功夫的天才。
看熊胤一脸诧异，沈原倒笑了，“你觉得你嫂子更适合当画家是吧？”
熊胤点了点头。“其实我也这么觉得。”沈原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还是温和地笑，但语气似乎有点不易察觉的遗憾和低落。
接着两人无话，各自欣赏着展台上的作品。
“那幅画你看见了吗？”沈原突然出声。
“看见了。”熊胤明白沈原指的是什么。那幅画在十年前已经存在，只不过那时候还是一张潦草的素描而已，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当时的样子了，清新而完整。
她怎么会不认得自己呢？
“还不错吧。”沈原还是注视着那幅画，明显声音轻快了很多。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