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村花以后》奶油球

22、想摆摊儿

　　程芷娘拿着茶杯的手一顿，有些讶异地看向赵小甜：“三嫂想摆摊儿？”

　　赵小甜点点头，又不好意思地道：“我知道那道菜是你教我的，我都想好了，如果真能做成，到时候从挣的钱里抽一半给你，芷娘你看成不？”

　　对程芷娘来说这个倒不重要，她没立刻回答赵小甜，沉吟片刻才道：“三嫂要摆摊儿倒不是不行，只是你看好地方了吗？还有咱们在这镇上也没啥认识的人，三嫂你一个人摆摊儿万一遇到找事的怎么办？”

　　赵小甜也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只是她赚钱心切，其实当初她要跟程芷娘学做酱猪蹄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念头，今日来镇上走了一遭，看着那些卖吃食的摊贩店铺人来人往的，又更加觉得自己可以试一试。

　　至于会不会遇到找事的，赵小甜觉得不管做什么事都有风险，哪儿能因为还没遇到的麻烦就先打退堂鼓呢？

　　她把自己的想法跟程芷娘说了，程芷娘倒是对自己这个三嫂有些刮目相看了，平常看她甜甜软软的就跟个小女孩儿一样，没想到心里这么有主意，她想了想问：“三哥知道你的打算吗？”

　　赵小甜摇摇头：“我还没跟他说，不过这倒不是什么大事，他就是不乐意我也能给他劝好。”

　　程家三兄弟倒的确都挺疼媳妇的，程芷娘并不怀疑程毅会对赵小甜妥协，又问：“那三嫂打算每日从家里过来？”

　　赵小甜道：“我是这么打算的，一开始肯定只能这样了，而且你三哥不是在这边么？我都想好了，到时候晚上就把摆摊的东西放他那里去，酒楼后院地方那么大，找个角落放着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这倒是好法子，程芷娘赞同地点点头，就见赵小甜又羞涩地道：“而且你三哥几天才回来一次，我要是在镇上做生意还能天天见着他呢……”

　　程芷娘突然有点儿牙酸，正巧这时小二送了菜上来，程芷娘问他：“小哥认识在你们这儿账房做学徒的程毅么？”

　　小二道：“认识啊，姑娘是？”

　　程芷娘笑道：“我是他妹妹，这位是他媳妇，不知道小哥能不能帮我叫他出来一块儿吃个饭？”

　　程毅人缘很好，小二爽快地道：“行，我叫人帮你去喊一声。”

　　程毅很快就从后面过来了，他看见程芷娘就抱怨道：“说好了来找三哥吃饭的，怎地到前头来了？”

　　程芷娘笑嘻嘻地给他盛饭：“我今日药材卖了些银子，就请三哥三嫂吃一顿。”

　　听闻她把药材全卖了，程毅跟赵小甜一样惊讶，他一直以为程芷娘只是弄着玩儿，没成想居然还真能卖钱，一时有些跃跃欲试：“那下次三哥回家的时候陪你进山去，咱多采些回来卖钱。”

　　三人吃过饭，程芷娘把帐结了，这才跟赵小甜把程毅叫到外头说话，程毅一听赵小甜想摆摊儿卖酱猪蹄，第一个反应就是摇头反对。

　　“不成，外头做生意很累的，小甜你别以为他们来钱轻松，每日早出晚归累死人了，而且有时候还会遇上买主刁难，小甜你这么文文弱弱的哪做得成？不行不行。”

　　程毅在酒楼做学徒，偶尔也会听说前面有客人闹事的，连酒楼这么大的地方都会有这种麻烦，更何况是小摊贩？

　　他坚决反对道：“小甜你还是在家呆着就好，赚钱这种事是男人做的，顶多再一两年我就能出师了，到时候咱们就不用为银子发愁了。”

　　赵小甜对程芷娘笑笑，把程毅扯到一边去说话了，过了会儿两个人手牵着手走过来，赵小甜笑眯眯地说：“你三哥同意了，今日咱们先回去，过几日等他回家了再跟大哥二哥他们细谈。”

　　程芷娘看着程毅蔫头耷脑的样子，觉得自家三哥还真是被三嫂给吃得死死的。

　　回去之前程芷娘特地去了趟杂货铺，买了些适宜装酒的空瓶，她本来还想买坛子的，但实在拿不动，准备下回再叫大哥赶家里的牛车来帮她拉。

　　回到家程浩正在跟圈圈玩儿，一见程芷娘回来就扑过去抱住她的大腿喊：“小姑姑你终于回来了，小浩好想你！”

　　赵小甜笑着问她：“只想小姑姑呀？”

　　程浩连忙说：“也想三婶的！”

　　他把圈圈抱起来：“圈圈也想你们！”

　　圈圈在家里呆了两天已经能认人了，小尾巴在身后摇得可欢，程芷娘笑嘻嘻地戳戳它的粉色小肚皮，看它在程浩手里扭来扭去，觉得小狗崽还挺好玩的。

　　“咦，你们回来啦，吃饭没？”

　　乌秀秀刚歇完晌起床，听见外头的动静就披上衣服推门出来，程芷娘边把买的糖翻出来给程浩边回道：“吃了，大嫂呢？”

　　“不知道，可能出去有事儿吧。”

　　乌秀秀打了个呵欠，围过去看程芷娘和赵小甜买的东西，见她去时带的药材都没了，不由惊讶地道：“芷娘你那些药材呢？真卖出去啦？”

　　程芷娘拎出一包炒瓜子递给她：“是啊，都卖了，掌柜的还挺好说话，让我下回有再拿过去。”

　　乌秀秀高兴地接过瓜子：“你怎么知道我想吃炒瓜子了？”

　　她打开抓了一把在手里嗑着，圈圈立刻过去眼巴巴地望着她，乌秀秀噗哧一声：“你可不能吃这个，晚上给你吃糊糊。”

　　程芷娘把买的东西拿回屋放好，赵小甜就在门口问她：“芷娘，你现在得空不？我来给你量身，待会儿好裁布。”

　　程芷娘一愣：“这么快？三嫂先歇歇吧，我又不急着做衣裳。”

　　赵小甜道：“我想趁现在有空赶紧做了，要不然过几日真要去镇上哪里还挤得出时间？”

　　程芷娘想着她还要给程毅做衣服，就道：“那要不我找大嫂帮忙吧，三嫂你还要给三哥做呢。”

　　赵小甜坚持道：“那怎么成，我说了要帮你做的，你三哥还有穿的，不急着做，我先给你做了，我回去拿尺子，你等着。”

　　她这样坚持程芷娘也不好再客气，很快赵小甜就拿着绳子跟尺子过来替她量身了，量完之后把布一抱：“行了，你就等着穿新衣裳吧，我今儿开始做，到月底去大伯家你肯定能穿上。”

　　程芷娘提醒她一句：“晚上别做啊，仔细坏了眼睛。”

　　“知道啦。”

　　***

　　陆铮从镇上回来，打开门小黑嗖地就扑了上来，扒在他身上好一阵迎接，还用控诉的眼神看着他，仿佛在埋怨主人居然不带自己一块儿出门。

　　“好了，下回带你一起去。”

　　陆铮蹲下身揉着它的耳朵道，小黑立刻从喉咙里发出舒服的咕噜声，受伤的心灵总算得到了安抚。

　　他把今日在镇上买的油盐酱醋拿出来归整好，然后生火把锅架上，往里头舀了瓢水，再丢了两把米进去，打算中午就喝碗白粥就咸菜。

　　粥煮好还得一阵功夫，陆铮走到院子里，看着在那趴着晒太阳的小黑，一时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站了半晌不经意瞥见院子角落丢着的篾条，这才想起自己前两日就削好了想重新编个竹篓，只是有事给忘记了。

　　他搬了根板凳在院子里坐下，将篾条取来开始编竹篓，编了会儿突然想起来自己平日都不怎么用这种小竹篓，到底是做什么要费这个时间？

　　好像是因为那日程芷娘跟自己借竹篓，他发现破了，回来就去砍竹子削了堆篾条出来。

　　陆铮皱了皱眉，一时有些想把手里的篾条丢掉，可是都编了一阵了，半途而废又觉得可惜，他闷着头继续编，忽而思绪又飘回方才在镇上的时候。

　　那个女人真是没有半点作为女子的矜持，上来就抱住他的胳膊喊相公，陆铮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跟女子近距离接触，也是头一回被个女人掐胳膊。

　　当时她的手指一个劲儿往他胳膊上捏，捏得他浑身肌肉都绷紧了，最后被他甩开的时候脸上还露出类似遗憾的表情，她遗憾什么？遗憾没多捏一会儿？

　　想到这儿陆铮的脸色又有些发沉，程家三兄弟看起来言行举止都很端正，也不知道程芷娘是怎么会养出这样的性子，难不成是长歪了？

　　他的思绪越飘越远，冷不防手就被篾条给割了一下，陆铮丢开篾条，皱眉看着虎口处的口子，有鲜红的血珠从里面缓缓渗出，沿着伤口往下滴落。

　　他站起身走到水缸边舀了瓢水冲洗伤口，这条口子割得有些长，一时还在不断往外渗血，陆铮回屋想找块干净的巾子捂上，打开柜子时却发现边角上放着个小瓷瓶。

　　那是上回程芷娘给他的药粉，说是止血生肌用的，当时他拿回来随手就丢进柜子里没再管过。

　　陆铮迟疑了一下，手刚要伸过去，鬼使神差又想起方才程芷娘挽着他的胳膊，从下往上看他的模样，那张脸好看得叫人心慌，他长这么大大约是头一回清晰意识到一个女人长得好看，还有当时他胳膊蹭到的那一片绵软触感……

　　他猛地回过神，将柜门砰的甩上，站在柜子前伸手使劲儿揉了揉眉心，半晌才又打开柜门，随便扯了块布出来将手包扎上。

　　包扎好之后陆铮又在床边坐了会儿，脑子里乱哄哄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阵他才想起灶上还煮着粥，赶紧起身走出去，刚到院子里就嗅到一股糊味，他脸色一黑，锅里的粥，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