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五千万年》硬汉宋

37、三十五 见色起意

　　这两位姑娘对于吃什么应该早有定论，完全没有普通女孩子逛街时的东张西望，直接上了三楼进了汉釜宫自助烤肉火锅。
　　刚哥毫不犹豫带着我也跟了进去，坐在能看得到她们的不远处。
　　“别一直看，小心被人发觉了。”他传音入密给我。
　　“哦。那我去拿菜。”自助么，我没事干只好吃呗。这边的菜色很普通，主要摆放的是明显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各类常见肉块，不过蔬菜还算新鲜。
　　我感觉看她们两个应该也不会被发现，因为她们实在是吸引眼球，店里很多人都在看。短发姑娘好像带点混血，眼睛不是黑色的，鼻梁很高，眼眶深邃。相反一头金发的那位倒像是中国姑娘的脸，不过五官非常好看，还带点忧郁的气质。她也不自己去拿菜，就坐在那儿不知在想些什么，短发姑娘帮她把菜端到桌上。老实说，她们两个的气质和这儿的其他人都格格不入。
　　我和刚哥拿了一轮菜回桌上开始烤。他在那儿摩拳擦掌地自言自语：“哎，怎么去和她们认识一下呢？”我暗暗在心里摇头。
　　“要不然你给我来一个助攻？”他突然问我。
　　“啊？我怎么给你助攻？”
　　“我看她们也都见过世面，就不拐弯抹角了。你就直接拿我的手机上去说，你哥哥想要你们的微信。”他自信地说。
　　“你？我哥哥？你确定？”
　　“赶紧。”他把手机拍到我桌上，然后左右看了一下没人注意我们，突然伸手抹了一把脸，抹完之后皱纹淡了很多，好像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
　　我拿起手机弯腰站起来，轻声对他说：“你再多抹两把。”
　　他白了我一眼。
　　我拿着手机走过去，硬着头皮给她们打招呼：“嗨，你们好。”
　　短发姑娘转头看我时动作非常迅速，相反金发姑娘则比普通人反应要慢很多。
　　“是这样，我哥哥让我来问一声，能不能加一个好友。”我陪着笑脸，怕短发姑娘真是外国人，这话是对金发说的。
　　“不要。”短发姑娘冷冰冰地拒绝了我，根本连看一眼我哥哥是谁的兴趣也没有。
　　金发姑娘见我对她笑，也回报我一个很有礼貌的颔首微笑。她好像想说什么的，但是被短发姑娘伸手拉住了靠近我的右手臂外侧。意思很明显了，这位不让她和我说话。
　　我叹气摇头，灰溜溜回到座位。
　　“呐，你看到啦。”我把他的手机放回他桌上。
　　“有意思。”刚哥托着下巴还是看着她们。
　　我回来后，黑衣短发的姑娘确实瞥了我们这一眼。刚哥笑着对她抬手，她依然是冰冷的表情收回了目光。
　　“短头发这个体能出众，擅长格斗，说不定你都不是对手。”刚哥传音给我。
　　我也发现了，短发姑娘身上的肉非常结实，而且她的眼神，给人一种完全不怕动手的感觉，绝不是虚张声势。
　　“那就别去骚扰别人呗。”我边说边用生菜包起三片烤好的猪五花，蘸满辣椒面，一口咬下去，爽。
　　“先吃，等她们走时，我们跟上去，你去找茬跟她打一架。”
　　他这句话传到我耳朵里，惊得我一口辣椒面吸喉咙口，咳了好一会。
　　“你不是开玩笑吧？”我轻声问。
　　“不是。”他用欠扁的笑容回复我。
　　好吧，虽然有点助流氓为虐的味道，但是毫无疑问我已经上了贼船了。我边吃边暗暗观察她们，金发姑娘动作优雅，应该受过良好的教育，举手投足间有一种说不清的气质。但是她动作却有一些不协调，简单的烤肉都显得有些笨手笨脚，用筷子手势也不熟练，像是吃西餐长大的。
　　她们没吃多少就不再取菜了，我们这边还有两碟肉没烤，她们似乎不打算再吃了。自助烤肉店多来点她们这样的客人就赚大了。
　　“你速度烤完了吃掉买单，她们要走了。”刚哥大把大把地把肉往烤炉上放。
　　果然，很快短发姑娘就站起来去买单，金发姑娘从自己的口袋里掏纸巾出来擦嘴。
　　刚哥大把往嘴里塞了些肉，有的还没烤熟，然后在她们俩个离开时也跟了上去。
　　“微信联系，我先跟着她们。”他扔下句话就走了。
　　我有些着急，桌子上的标语写着请勿浪费食物。好不容易等肉烤得差不多能吃，我费劲地把它们往嘴里塞。为了快速给肉降温，我不得不在塞之前往盛着冰雪碧的饮料杯里浸一下。
　　为了赶时间，着急中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我“嗯”了一下，皱起眉头，却意外地发现没有咬疼。
　　来不及细想，我火速吞完就去柜台买单。
　　扫微信付钱的时候发现刚哥在微信上和我开了位置共享。我边往店门外跑，边查看他的位置，好像就是我们刚才停车的地方。
　　这时他很快结束了位置共享。我退回微信聊天界面一看，他发来条消息：就在车这，速来。
　　刚才一下吃得太多太猛，没法跑太快。我跑跑走走到了停车场，他正腆着脸拦着她们去路，在那儿指手划脚说着什么。
　　很明显，那两个年轻姑娘摇头拒绝了他，分两边绕开他要回车里。刚哥突然伸手去拉那个金发美女，短发黑衣美女立刻动手了，一下从身后勒住他，把他摔倒在地。
　　我赶到他身边，他躺在地上对我喊：“妹妹，她动手打人，你揍她！”短发姑娘怒瞪着双眼看着我们。
　　“快点，不用留手，和她打。”他传音给我。
　　从小到大，这是我第一次出师无名的打架。没办法，我喊了声：“打人的，不要走！”往黑衣短发的姑娘身上扑去。
　　金发姑娘皱眉退开几步，黑衣女出手很快，往我身上的衣服领子抓来。
　　从她的动作细节，我感觉她是想用摔拿技巧对付我，我也出手去抓她腰上的衣服，以摔角对摔角。
　　我们撞在一起，双方下盘都很稳，并且互相快速调整姿势和推搡对方，不让对方形成有效的招术放倒对手。
　　刚哥站起来往金发姑娘走过去，说：“喂，你朋友打人，前面马路对面就是开发区派出所，你跟我走一趟。”说着就要去拉人家的手。
　　边上有几个人过来看热闹，短发姑娘推开我，后退了一步开口说话：“你们最好到此为止，不要做后悔的事。”
　　她中文很好啊，而且很有气势，要不是刚哥的指示，我是真想就此为止，我还要回家看望父母呢。
　　刚哥这会已经抓住了金发姑娘的一只手腕，对短发姑娘说：“你想私了也行，给我道歉，请我看电影这事就算了。不然就跟我去处理。”
　　短发姑娘眼神恢复了冷峻，一言不发就往刚哥那儿冲去。
　　我追上去从侧面拦截，没想到她是一个假动作，突然停下凌空跳起来对着我脑袋就是一个回旋踢。
　　匆忙中我快速抬左手去挡，这一下的力量把我踢得斜冲三步，差点跌倒，她好大的腿劲。
　　回头再看，她已经抢到刚哥身前一跃而起，穿着紧身包臀裤的漂亮大腿往他脑袋上横扫而去。
　　刚哥一手挡着脑袋大叫一声：“唉呀！”在腿踢到时胡乱一躲，一头撞在她……从我这个角度看是屁股中间，然后她被刚哥的手在空中一推，失去平衡摔在地上。
　　边上看热闹的人都发出：“哎哟。”的声音，看着都疼。
　　这老流氓肯定是故意的。
　　我赶过来，被拉住的金发美女伸出另一只手想去拉地上的短发姑娘，喊了一声：“奥露恩！”
　　“走，去派出所处理。”刚哥拽着她往特斯拉那儿拖。
　　短发姑娘痛苦地捂了一下被撞的位置，边上看的人多，她只能又放开了手。然后吸了口凉气在地上滚了半圈，撑起来就往上扑，表情像是被气坏了。
　　“你拦着她。”刚哥传音给我。
　　她绕不过我，全力和我对拼了几下拳脚，这几下是她的真本事，速度力量显然超过我。我们电光火石之间，对拼了两拳。我脸和肚子上被打中了一拳和一脚，我总算也踹中了她一脚，把她击退。
　　我退了两步，到了特斯拉车附近，刚哥正把金发美女推上副驾。那姑娘好像也不怎么懂得反抗，乖乖地上去坐好，我听到她在问一个问题：“你是想要我的身体吗？”语气毫不惊慌。
　　“我可以给你检查身体。”刚哥笑着关上了车门。
　　“加油。”他传音给我。
　　然后他绕去驾驶位，对着短发姑娘和旁观的路人说：“就前面派出所，我在那儿等你。”
　　“放她下来！”她大喊一声，又冲过来，我也迎上去。
　　我们像散打运动员那样对拼了几下拳脚，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能打的女孩。看来以前我自信能去打女子UFC，纯属臆想天开。
　　我们在特斯拉车前面互殴，刚哥也开不出来，边上围了五六个人看好戏，也不上来劝，也不走。
　　很快，她连续两拳命中了我的脸，最后又一记大力的直拳打中我的鼻子。以这一拳的力量，我很担心我的鼻骨，但是事实正相反，这拳没有给我造成任何伤害，我感觉我的脑袋躲闪变得更灵活了。
　　中了她几拳，以我的性格，也不可能光吃亏，最后一下打了个交换，我差不多相等力量打中了她下巴。与我若无其事相反，她往后一个踉跄，退了有三四步才站稳。
　　她看着我有些疑惑，突然边上围观的人“哎!”地叫了起来。
　　原来，短发姑娘退开几步之后，特斯拉车的正前方只剩下我。刚哥开着特斯拉突然起动，向我撞过来。电动车没有引擎声，我根本没想到他会开车撞我。等我发现时，已经被车子撞到身上。
　　他这下电门踩得挺狠，比我开高速还要猛，是要试试它的零百加速五秒以内吗？总算因为我近在咫尺，差不多只算是被车头顶开，我还是被撞得在地上打了个滚。他也不减速，一个右转弯就开出了停车位，车轮子险险地在我打滚后的脚边开过。
　　“你干嘛？”我失声喊了一声，他已经开走了。
　　短发姑娘不可置信地看看我，又看看远去的车尾灯。
　　“你们什么意思？”她愤怒地质问被抛下的我。
　　“这个……要不然，我们就去派出所看看？”我有点心虚。
　　她捏紧拳头盯了我两秒钟，放弃了继续和我打的想法，左手伸进裤袋。拿出宝马钥匙的同时，边上的宝马640I闪了两下解了锁。
　　“那我也坐你车过去？”我厚着脸皮问了一声。
　　“自己过去，就在长江路对面！”她声音相当不友好。
　　理解，理解。我点点头，顺着她指的方向去找什么长江路。
　　“等等，”她突然改变主意了：“上车吧，你也走了，我妹妹找不回来怎么办？”
　　“那不会。你放心。”我上了车副驾，这辆车的白色和咖色的拼皮内饰很漂亮，上车就有一股子少女清甜的香味。
　　她也没系安全带，车子启动了：“他是你哥？”她皱着眉问我。
　　“是，……是表哥。”我觉得我和他长相实在没有相似之处。
　　“江苏的，跑这边来干嘛？”
　　“路过，路过，他是见色起意。”我一不小心把实话都说出来了。
　　“男人就是麻烦。”她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同时在中控台靠近手肘的手扶箱里，摸出一只漂亮的超大个的手机。
　　“你是不是练武术的？”我感兴趣地问她。
　　“不关你事。”她怼了我一句。
　　车里不时发出未系安全带的报警声，她腾出手来系了，然后指纹解锁了她的大个手机。
　　她划拉两下屏幕，我看见屏幕上出现一红一绿两个大的圆形图像，看着像是按纽。她皱着眉犹豫了一下，两个按纽都没按，大个手机的屏幕又黑了。
　　车子停车场出来绕了个圈，又去红绿灯那儿调了个头，我看到了右手边的警务标志。这边挂了两个牌子，肥东县公安局和肥东县开发区派出所。
　　停车场电子识别车牌的杆子抬起，她开进去转了一圈，声音冷冷地对我说：“没看见他车。”
　　我也在找的，确实没看到白色特斯拉的影子。
　　我的天，他不会真的就把那个金发美女抢去哪里给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