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池之恋想（《灌篮高手》同人）》phiana

5、Part 5 Search For

　　社团课过后的翔阳高校露天泳池，只剩下樱木雪一个。
　　按下秒表，迅速钻入水中。50米的标准泳道，100米是一个来回，除了前进就是转身，再前进。
　　一度被樱木花道称为“就算使出全身力气却毫无进展的单调又枯燥的运动”而劝她放弃，可是樱木雪从来都不这么觉得。
　　因为喜欢，所以坚持。
　　浮出水面，飞快地拿起秒表，上面显示出的时间依旧是让她大失所望。
　　唉声叹气之时，视线中光与影奇妙的交织着，最后定格成一个人影，她抬头看去。
　　“好慢。”久世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吐出感想。
　　小雪连忙将计时器翻了个面，这才又直直地盯着他，警惕着他下一步的举动。
　　他也没再多说什么，把书包和运动包放到一旁的长椅上，又脱掉穿着的外套、长裤，自顾自地跳入泳池。
　　原本以为社团活动结束后他和其他人一样回去了，原来只是去收拾东西了。
　　任何人回来都不足以让她惊奇，为什么偏偏会是他？
　　不是天赋异禀吗？不是游泳队的皇牌吗？不是早已凌驾于众人之上了吗？为什么还要回来拼命练习？
　　真是狡猾的人。小雪心想。
　　他是在没有人看到的地方默默努力着，才会有如今让人无法企及的成绩，在耀眼的光环背后的，是没有人比得上的付出。或许他的身上真的有值得她学习的东西。
　　注意到小雪的视线一直追随着自己，久世不得不转过头看向她：“你很羡慕吗？我的速度。”
　　即使并不想这么快就甘拜下风，小雪还是诚实地略微点头。
　　“其实你本来也可以做到的。那一年我和你一样作为神奈川少年组代表参加全国大赛，曾经我们是并驾齐驱的，但是你退出了，仅仅是因为一次肌肉痉挛。”言语间，他的语气变得凌厉，神色凛然，“你现在回来还有什么意义，你以为白白浪费掉的十年能让你轻易补回来吗？”隔着一条泳道，声音并不大，却掷地有声。仿佛一柄利剑，割开空气，直直地刺向她的软肋，让她动弹不得。
　　她只是知道他对她有着一丝轻视，却从未在意他如何会认识她，甚至还了解她的过去。这也许，也正是他待她冷若冰霜的理由。
　　“我没有选择退出，所以我回来了。”她正视着他的眼睛，“我放弃过，那并非自愿，即使如此，我也从没忘记过。”
　　“没有忘记什么？你从前的那些荣誉吗？你还沉醉在自己构筑出来的一场浮华虚幻的梦里吗？”他嗤之以鼻地轻笑一声，“樱木雪，你未免太小看这方泳池了。一旦你离开了，就再也没有资格重新身在这里。”说完，也不顾她是否回答，久世戴上泳镜，一头扎进水里。
　　小雪迟疑了许久，最终默然上岸，神色黯然地开始收拾东西。若是再纠缠下去，恐怕还要被他说不自量力。
　　幼时，在她刚学游泳的时候，父亲就告诉过她“水善利万物而不争。”那样包容万象的东西，为何如今连她一人都无法容下。连它都不能，那当她百折千回终于找回原点的时候，哪里还可以容得下她。
　　路过篮球馆，里面传来交错的篮球落地时撞击着木质地板的声音，夹杂着鞋底摩擦着地面的声音。小雪停下脚步抬眼望去，终究是忍不住走了过去。铁门虚掩着，她从门中留出的狭窄的缝中向里看。
　　再普通不过的队内练习赛，在她看来就有种讽刺的意味。那样热火朝天的气氛，不正是与正落寞的她形成鲜明对比么？
　　不久前在他面前夸下海口说绝不放弃的是她，而现在始终找不到该步入的正轨的也是她。或许该承认的，他们与她，本就不再是一条起跑线上的人了。
　　远处的夕阳进行着落幕前最后的表演，以天为幕，肆意地挥洒着变幻的色彩。小雪不禁回望，斑斓夺目，但是毋庸置疑的是它的昙花一现。随着光彩的一层层褪去，呈现出的清冷色调的苍穹会比之前任意时刻都要苍凉。
　　用这样的景象来比喻她的游泳生涯再适合不过了。
　　和天光相互映衬的单薄背影，仿佛只是薄薄的一片光亮就会把她压垮。
　　“……木，樱木。”
　　深深陷入思想漩涡的她这才听见身后有人在叫她，强忍下内心的苦闷回首，这个声音已经熟识到能够轻易辨别了：“藤真学长。”
　　“游泳队的活动结束了吗？”他看一眼她身后背着的运动包问道。
　　“是啊，结束了。”她如实回答，如果不算上那个自说自话留下来练习的人的话。
　　藤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你不用去练习吗？”
　　一语点到了痛处，小雪低下头噤声不语。组织了一下前因后果再一并告知与他。
　　“久世学长没有说错，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似乎忘记了身边有一个最好的例子了。”藤真扬起嘴角，微笑着提示。
　　“咦？”小雪疑惑不解地仰头看他，突然眼睛一亮，心中渐渐明朗起来。
　　“他可是初学者呢，但他的进步是有目共睹的而且让人瞠目结舌。他是怎样做到的呢？”他耐心地引导着她寻找到答案，“有兴趣就已经很好了，但是要成功就还要努力付出啊，你说过这次不放弃的。”
　　小雪颔首，眼眸中闪着炯炯的光：“是的，谢谢学长。”

　　是否要准备一本“樱木花道观察日记”呢。毕竟他不仅仅是她的哥哥了，按照藤真的说法，还应该是榜样。
　　回过神来时已经到湘北高校的门口了。
　　“哟，不是小雪吗？”不远处响起了口哨声，樱木军团一路小跑来到她面前。
　　“洋平说你回来了，原来是真的啊。”最高的大楠挠挠头，冲她打招呼：“真是好久不见了。”
　　“果然还是洋平比较特别。”高宫小声嘟哝着捅了捅身边的洋平，又马上换了一张笑脸：“过得还好吗？”
　　“笨蛋，这种时候说什么废话啊。”野间立刻敲了高宫的头，“应该这样——欢迎回来，小雪。”他笑容可掬地说。
　　“不过。”三人齐声道，“最便宜了的还是洋平这家伙。”说着就扑过去打闹起来。
　　完全没有让她回话的余地，小雪在原地愣了一下，终于忍不住笑了：“真怀念啊，这个场景。”
　　“哈？”三人停下了动作，齐刷刷地看向她，
　　“不，没什么。”突然间被人瞩目，她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觉得很高兴而已。”
　　洋平保持着一贯的从容微笑走过来，轻轻搂了她一下，代替了他的语言。
　　“洋平……”被放开时，小雪不由地伸手擦去眼角因为喜悦而溢出的泪滴，“谢谢。”
　　感谢他们在心底默默地将那段她不在的时光隐藏，让她觉得自己一直存在在这里。
　　“好小子，就你有福。”
　　“不公平啊！竟然还是那么不公平！”
　　“看我们怎么修理你。”
　　言语间又欲闹成一团，洋平忍无可忍终于发作了，在每个人头上轮流敲过来：“你们给我收敛一点。”
　　“呜，最得意忘形的应该是你吧。”高宫抱着头不满地抗议。
　　“小雪离开的时候明明还消沉过一阵呢。”野间附和着。
　　“话说回来，小雪。你是为什么走得那么突然啊，招呼也不打一个。樱木还说你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呢。”大楠疑惑地问。
　　小雪摆了摆头，又看向洋平，对上了他的视线。明朗的，看不到丝毫阴霾的目光。她舒心地笑了：“秘、密。”

　　被四人簇拥着来到篮球馆，篮球队结束了练习，似乎正要开始进行队内比赛。高宫的一声大喊“樱木，小雪来看你了”让在场所有人的动作都停顿了，目光立刻全部集中落在她身上。
　　小雪受宠若惊，迟疑了半天才稍稍走向里面自我介绍：“我是樱木雪，樱木花道的妹妹，目前就读翔阳一年级，请多多指教。哥哥平时受大家照顾，给大家添麻烦了，还请多包涵。”
　　“翔阳？”赤木和三井脑中一道光束闪过，对视一眼暗想，是敌人！
　　宫田、彩子等人吁一口气，之后“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女孩子会来看樱木”之类的言语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还有几个想上来攀谈的低年级队员统统被因为不满意她的发言和众人的反应而面色可怖的樱木赶走。
　　最后是流川的一句：“真的是经常给人添麻烦。”之后他飘然而过。
　　眼见着樱木大吼“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向着流川冲去，想阻止樱木抓狂的小雪被樱木军团以“别管他们，这是常有的事”给制止了。
　　“发生了什么事了，这么热闹。”这时，一个清亮的声音插话进来。
　　樱木敏锐地竖起了耳朵，如同罗刹般的表情停顿在了脸上，立马停止了和流川的打闹。分辨出了来人，他甩了甩头，换上了张嬉笑的脸瞬间移动到她面前与樱木军团异口同声地向她打招呼：“晴子小姐。”
　　小雪有幸目睹了哥哥与无论比的变脸三部曲表演，心里偷笑，看来哥哥是喜欢这位晴子小姐的。
　　“啊，你是……”晴子发现了被挡在樱木身后的小雪，眨着大眼睛上下端详了片刻，“是樱木同学的妹妹吧。”
　　“好厉害。”小雪鼓掌惊呼。
　　“你们长得很像呢。”她笑着说，眯起的眼睛带着弯弯的弧度，可爱到闪闪发亮。
　　只见小雪抿着嘴，回想着她所知道的哥哥的失恋对象，一脸严肃似是在沉思很深奥的问题，最后恍然大悟。嗯，不得不说，哥哥的眼光一向很不错呢。
　　“小雪，小雪。”樱木军团觉察出她眼中逐渐洋溢出的佩服之光，连忙把她拉至一边，小声地告诉她，“你不要被迷惑了呀，所有人里不知道樱木喜欢她的，就只有晴子小姐本人了。”
　　“哈？”小雪难以置信地张大嘴。
　　“晴子小姐是来看我这个天才比赛的吗？”樱木摸着后脑满脸堆笑地搭讪。
　　“蠢材！”响彻篮球馆的一记重击，樱木捂着脑袋含泪看着站在自己身后沉着脸的赤木，“你还在这里偷什么懒，马上就要开始比赛了！”
　　“大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