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Part 21 Hur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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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试结束后的湘北篮球队的第一次队内赛，气氛比往常更加激烈。流川的气场似乎也增强了数倍，以凌厉的进攻和严密的防守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此时，在樱木花道快速突破防守准备上篮的时候，流川以惊人的速度赶到篮下起跳，果断地拦截下了他的入球。
球被打出篮球馆外，撞上了铁栏，而后弹跳着落在了栏网边的地上。
馆内双双落到地上的两人正争锋相对，不料在大家都预料到又会有一次寻常的打闹的时候，流川却以一句冷淡的“我可没空和你胡闹。”结束了冲突，径直走到外面去捡球，留下身后一脸愕然的众人。
不知从何时起就背着运动包站在栏外看着比赛的小雪见到他走过来取球便出声打着招呼：“嘿，进行得很顺利嘛。”
拿起篮球的同时，流川抬眼迎上她略含笑意的目光，又迅速将视线转移到她右手的小臂上。上面已经缠上了一层干净的绷带，包扎的方式很专业，想必伤口也一定处理得很得当。确认完这点，流川头也不回地抱着球走回了篮球馆。没有被搭理的小雪努努嘴，一脸无奈地苦笑，虽说今天早上偶遇时她是从他那里得知今天有练习赛，但他也没有说明不想见到她吧。
比赛继续进行，流川依旧以绝对的优势如同狂风一般席卷着全场，分数也不断地被刷新着。
随着又一轮进攻的到来，将球带到中场时他下意识地瞥向栏外的身影。
“关于泽北的事，你想知道的我大概都告诉你了。”那一天分别的时候，她如是说道。
然而正当他以为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她却突然又转过身来，“但是，我不认为你是欲望那么浅薄的人。所以请认清楚自己的目标，然后去实现它。”
他眯了眯眼，猛然间加快速度成功地突破了三井的防守，将球带到篮下。
一气呵成的起跳灌篮，带着压倒性的气势。而在那一瞬间，安西教练的话闪现在他脑海里——请你成为日本第一的高中生。
他是明白她话中的深意的。
他不是能被仙道或是泽北拘束的人，所以不要拘泥于他们，他的目标是放在更远的，全国。
比赛结束后休息的时间，顺便去湘北的游泳馆探查了一圈后回到篮球馆的小雪惊奇地发现流川和三井正展开着单对单的比赛。
两人都全神贯注地防着对方的一举一动，数轮下来双方仍是一球未入。
小雪微蹙起眉，她深刻地感觉到了，今天流川有不同之处，除了出色的技术之外，多了的是由他身上所萌发出的从前所没有的一种压迫感十足的气魄。
果然是确认了目标了，因此才全力向目标冲刺吗？她暗想着，不由得露出一丝笑颜。这样的流川很难被阻挡了。
恰在此刻，流川终于摆脱了三井的防守。三井迅速反应跟进，在他上篮时拦截住了他的球路。然而流川竟顺势调整了身体的姿势，打板投篮，球进了。
小雪惊喜地瞪大了眼睛，其余人也不禁发出惊讶的呼声。
“流川！”声音从背后传来，流川转过身去，只见樱木捧着篮球，“和我较量一下吧！”
“不要，免了。”他翻着白眼无视掉他的提议。
“喂，刚才你是进攻方，接着应该轮到我进攻才公平啊。”三井也表示不满地提醒道。
“……”流川沉默了片刻转过身去无奈地出了一口气，“还是算了，再赢下去也没意思。”
“我现在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啊！”三井顿时抓狂道，“快来！”
流川把球扔进三井手里：“最后一球……”
“我知道了。”
话音未落，球已出手，以极其流畅优美的弧度划过空中。随着清脆的响声，落入篮筐。
“胜利！3对2，我赢了！”
“太奸诈了。”
“手法真低劣。”
在场边看得众人忍不住评论着。
而流川却淡定地走过去拍了拍三井的肩膀。
“怎样啊，这一球可是因为你没有好好防范到才进的啊。”
“踩到了。”
三井一愣。
流川刻意踩了踩三分线：“你踩线了。”
“什么？！”三井气急。
“同分，加时再赛。”
“我才没有踏界，况且你又凭什么说你看到了？”
“刚好看到。”
“胡说！”
“看到了。”
“看不到！”
于是眼看着对话又朝向没有结果的争执发展，樱木突然站了出来。
“好了你们别吵了，就有我这个天才来做出裁决吧。”
倚着墙壁抱臂站着的小雪忍不住漏出轻笑声，她可以想见樱木的裁决。
只见樱木站到了两人中间，一阵静默之后他拉起三井的手举起：“胜利。”
“你滚开吧。”
“什么？！你不满意由我樱木作出裁决吗？既然这样的话就和我决胜负吧！”
“切。”流川嗤之以鼻地转身走开。
“果然是要逃跑吗？那么怕和我决胜负吗？”
流川身形一顿，转过头斜眼看他。
“你说什么？
“话说回来，我还没有正式和你交量过呐……我不管你是县内五大新人王，但你现在绝对没资格说可以胜过我！”
一直处于旁观状态的小雪闻言惊讶抬起头，扬眉看向一脸严肃的樱木，就连她也不由地被这番话震慑住了。
于是，其余人等通通被宫城和三井以“今天的练习就此结束”的名义从体育馆中赶了出来，随着大铁门的合上，偌大的体育馆中只剩下樱木和流川相对无言的站着。
“为什么……”在离开之前木暮禁不住问起清场的理由。
“在大家面前可能会受很大的打击啊……”三井回答。
“尤其是那个小子。”
隔着身后的铁门，不时从里面传来跑动和篮球落地的声音，三人安静地坐着，试图从传出的声音中揣测出一些端倪。
突然，三井转过头看向小雪：“不过我没想到你竟然不去阻止他们。”
她故意露出一脸为难的样子：“因为没有理由啊，他们又不是要打架。”
宫城笑了声继续问道：“不怕花道的自尊心受挫吗？”
小雪低眉浅笑着摇头：“所以要多谢你们让哥哥和流川同学独处。”说着，她仰起头，眼神中透着些许想往，“而且我相信，这场比赛对于他们两个都有好处的。”
话音刚落，随着铁门“嘎啦”一声被打开，三人一惊，下意识地转身抬头看去。只见流川微喘着气拉开大门，清晰可见依旧挂在他脸上和身上的汗珠。
三人连忙站了起来。
“流川，你留手了吗？”宫城好奇地问。
流川看他们一眼：“怎么可能。
说完，目光越过二人，隐约地与有些诧异于他的回答的小雪相触了片刻，而后收回视线，径直向前走去。
三井和宫城进篮球馆找樱木的时候。她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看着流川离去的背影，终于不禁叫住他。
“流川同学。”
而这一次，仿佛是为了回应她，他停下了脚步缓缓转过身子。
“这就是实力了。” 比赛结束后，看着坐在地上一脸不甘的樱木，流川道。
“喂，那家伙是你的妹妹吧。” 经过短暂的沉静，突兀地，流川提到了小雪。
樱木有些讶异地皱起眉盯着他。
流川撇撇嘴，欲言又止，迈步向门的方向走去。
先是遇到她莫名其妙地被不良少年围追找麻烦，再是看见她难以置信地在游泳的时候撞到头。还有今天早上，发现她的时候竟然是人在树上，还出于“这只猫太小了，爬到这个地方下不来”的原因在爬到树上时划伤了手臂。
想到这里，他迈出去的步子顿了一下，低沉的语调仿佛在掩饰着他言语的真实性：“你应该要好好地保护她啊。”
说完，他走出去开门，余下惊讶到哑口无言的樱木。
没有料到他真的停下来的小雪，愣了半天也没能挑选出一句话来应对他，最后只好哂笑着摇摇头：“没什么，请加油，再见。”
流川依然是一脸波澜不惊地调头离去。
再一次迎接来他的背影，小雪眨了眨眼。
——谢谢你。
在他身后，她用口型轻轻地吐出这句话。
阵阵清风翻弄着医务室里的窗帘，隐约地透出投射在薄帘上的人影。
藤真一手拉住小雪的手臂，一边有条不紊地一圈一圈拆开已是被水浸湿绷带，掀开里层盖在伤口上的纱布：“愈合得还不错，不过明天游泳后还要再换一次。”
小雪也是长出一口气，回想起昨天看到的久世学长有些发青的脸色就不寒而栗。
虽然在晨练之前拜托藤真学长处理好了，然而整个晨跑过程中他周围的气压低得让她难以接近。最后她战战兢兢地道歉，他才稍许缓和地看向她。
“不要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久世语重心长的一句话，说得她有些懵，只是觉得心中的一分倔强立刻被软化了。
直到下午的特训结束后来到湘北，见到流川，又无意中发现他在捡球时下意识地往自己刚换好绷带的地方瞄了一眼，久世的话的含义才渐渐在脑海中被清晰化。
与她曾经在第一次见面时对流川说过的，异曲同工。
“……对不起。”回忆至此，她突然道。
藤真没有应答，而是依旧沉静地为她在消毒后的伤口上重新绕上绷带。
“学长？”她试探性地叫了一声，语气显得有些不安。
待到替她包扎好伤口，藤真才抬眼睨着她。对视了片刻，他顺势拉过她的手臂，缓缓贴近自己的脸庞。
似是恋人间亲昵而怜惜的举动，小雪觉得血流登时开始加速。
可是距离接触只差分毫时，趋势也就此戛然而止。
即使他的动作停止了，心跳仍旧如同擂鼓一般快速清晰到难以平复，一时间竟是忘记将手抽回。小雪在慌乱中小心翼翼地对上藤真的眼睛，却是除了满盈的温和笑意外再无法猜测到他的真意，她连忙低下头咬着唇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看到她窘迫到动弹不得的样子，笑意从藤真的眼中逐渐蔓延开来。唇边露出的一抹若隐若现的浅笑，让她联系到了所谓的惊艳。
心顿时漏跳了两拍，整个人仿佛被钉住了一般呆在那里，半晌都没有动静。
藤真松开了她的手，笑容也随着慢慢扩展，直到低浅的闷笑声传来，小雪这才如梦初醒。
“学长！”她有些局促地叫着。
“这样的惩罚应该够了吧？你也有好好地反省了。”他抿着嘴促狭地笑着，“剩下的我想右夜大概都做过了。”
她愠怒地偏过头去不看他。久世学长的超低气压加严厉说教已经让她承受不了，结果藤真学长所谓的惩罚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因为对心脏不好！
“请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
并不在意她赌气行为的藤真温言提醒着：“因为你也是女孩子。”
靠近心脏的地方开始隐隐地觉得痛，由于他潜藏于深处的关心。
如果不是恰好转念想到了久世学长的那句话，或许永远都无法察觉到他隐藏起来的真心。
如果不是那句道歉，或许他永远都不会有所表露。
这也许就是藤真学长的温柔。小雪心想。
他是担心自己的，所以他也顾虑那一份关心会成为自己前进的负担。
所以只要她没有发觉到，他就永远都不打算让她知道。
想着，小雪有些难过地阖眼。
她明白。
藤真学长很温柔，而在温柔之下却是一颗心思缜密却深不见底的心。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Part 21 Hur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