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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4章 剑走偏锋却无所畏惧《1》 ...

  •   数量不菲的银子是很重要,可是你们将这样一个黑锅甩过来,却也值得如此。虽说欠银子也不是如此一个处理的法子。

      这事是早便想好了的,在陆羲香还对外宣称卧病在床的时候就已经是想好了的。只是那时不急,陆羲香觉得拖一拖也没什么不好,也没什么非要着急办的缘由。

      这府邸,实在算不得怎么好。那时的陆羲香大约也有想多歇一歇的意思。突然穿越到这样一个地方,还是这样一个烂摊子。

      负债累累。

      陆羲香不仅仅是这耀州城有名的‘名嘴’,这定广伯府还是这耀州城虽不至于人尽皆知却也算很知名的借债大户。

      当年的定广伯便就是陆羲香的公爹,因为好赌,且还留恋烟花之地。是而私下里便是留下的不少的外债。因为酒色无度,这伯爵府除却陆羲香的婆母王氏,倒还有几房妻妾,可子嗣却凋零。除却妾室生的大姑娘和王氏也就是陆羲香的婆母所生的二姑娘,再有便是这金尊玉贵的公子了。出自陆羲香的婆母王氏,正经的嫡子长子,从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人儿,当真是含着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

      不过因为自小娇养,脾气便不大好。陆羲香当年一个五品官家的闺女能嫁到伯爵府来,也是费了一些心思的。还好这位公子自小娇惯不听父母之言,非要娶陆羲香进门,陆羲香才如愿当上了这伯爵府的准夫人,也算风光过一阵。当然只是在她娘家。

      只是陆羲香也才嫁过来没几日,便传来了老伯爷突然一命呜呼的消息,极是不雅的死法。听说是死在了翠红楼头牌的床上。陆羲香的婆母王氏当然下令瞒着,陆羲香也是后来无意间听说的。而当年丧葬之时需要瞒住的何止是这一件。如今的南朝不似过去。过去的诸侯王爷都有自己的封地,只要年年交供即可。如今的王侯却都被夺了实权,虽说爵位是世袭,可也只剩下一个爵位。俸禄倒是不少,可怎么也比不上在封地自己逍遥快活,无人管辖的好。

      要说这俸禄再加上外头的一些田地铺子也够过活了,可是偏偏老伯爷是那么一个性子。丧葬之时,虽说文武百官,都城内诸侯将相都前来祭奠,可是除了祭奠也很现实的把老伯爷亲手按下手印的借条给拿了出来。老伯爷在外头欠债,王氏也略有耳闻。却没想到这样多。而如今突然这么多人上门要债,王氏也不是没有想过人死债亡,可是他们是伯爵府,丢不起这个人。除了要操办老伯爷的丧事,她还要应对各类人各类事,当真是祸不单行,苦不堪言。待了了老伯爷的丧事,之前就一直在准备的卖田卖铺子当然要提上日程了。当年在官场内几乎快是要人尽皆知,甚至不少富商也是有所耳闻,伯爵府的脸面当真是要被人踩在地上践踏了。

      不过这都是数十年前的事了。

      当年,伯爵府被掏空,总算是还掉了大多数,只一些亲近的还留着只待慢慢还。王氏经此一创,突说看破这世事纷扰,要将中馈交给陆羲香。而她则要潜心礼佛去了。

      陆羲香当年年纪还小,却也知道婆母是何心思。

      她的嫁妆。

      陆羲香接受了这么一个接近空壳的伯爵府,却还有婆家人的鄙夷。婆母曾当面说过她扫把星,进门没几日便克死公爹,就连她费劲心思才让他上心的夫君竟也是如此说她的。她在章家的日子当真是举步维艰。

      家里人这样说,外头的人倒不这么说。纵然王氏再怎么瞒,可是那烟花之地上至一品臣子,下至黎民百姓,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都说是这老伯爷自行不自爱,自己儿子大婚,他竟是也心痒难耐,实在恶心。倒没有多恶心这位新入门的媳妇。

      陆羲香在章家举步维艰,夫君也不知是受了打击还是怎么的,再不似从前。一个接一个的小妾抬进了门,却偏偏不疼爱自己的正妻。陆羲香过着实在不怎么好的日子却还是在苦撑伯爵府的体面,端着伯爵府主母的体面,虽心苦面上却不显。又过几年,已然袭爵的夫君在外头同人打斗,竟也是亡了。又是因为发现时候太晚,最后连凶手竟是都没有寻到。

      夫君惨死,府中那一个一个的小妾却也只留下一棵伯爵府金尊玉贵的独苗,尚在襁褓。陆羲香一狠心发卖了那些妾室,然后自己将养这位未来要承袭爵位的小公子。

      王氏自又是狠闹了一番,可是这几年她却也看出来陆羲香这当家当真是一把好手。是而她虽然骂陆羲香扫把星,却也并不把陆羲香休出门去。陆羲香自也不走。

      原来的这位章家主母的记忆都在。现在的陆羲香当然也都知道。她知道,除却薛府的债。这伯爵府的债还很多。这其中却也不止当年老伯爷的债和所谓夫君的债。还有陆羲香自己欠下的债。

      嫁妆哪里堵得住伯爵府那样多的债和不停在欠债的夫君的窟窿,为了维持伯爵府的体面,陆羲香自己也是欠下了不少。而如今薛家的债务之中其中有一部分便是陆羲香欠的。尉氏没说破,说是以及伯爵府之类的话,算是给陆羲香留了一些体面。

      陆羲香的病的确好的快,三日前还卧床不起,三日后便是稍作打扮的去了薛府。

      这如何做,当然,陆羲香也是一早便想好了的。虽然有点铤而走险,不过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当时打算时便觉得铤而走险,如此一路行来,亦觉得如此。可是陆羲香觉得值得搏一搏。

      陆羲香直接去见了薛戚儿。薛府最小的姑娘。定广伯府和薛府离得近,从前的陆羲香又跟各家的关系处的很好,最起码面上都是极是热络的。而跟这薛府的关系因为薛戚儿的面上实为更好,去别家很多时候都是要拜帖的,可是来这薛家因为离得近,来得多,日子久了便是不用了。尤其是来见薛戚儿的时候。因为很多时候薛戚儿都是自己命人去请陆羲香过来的。她也去过定广伯府几次,不过大多都是陆羲香来薛家。更何况今日陆羲香的来临本就是针对薛戚儿,尉氏也不是一个蠢笨之人,她也不做那无谓的客套。所以下人便是直接如往日一般引了陆羲香直接去往薛戚儿所在的院子的。路上下人当然也因为最近这几多变故周全的命人去问过夫人,得到的答案是直接领过去便是。

      薛府有位大姑娘,却为庶出,因为年岁的关系和嫡出庶出的差别所以跟薛戚儿的关系并不好。也早已出嫁。也是因此,薛戚儿才会将陆羲香当做姐姐一般的对待。许多事都不曾瞒着。

      薛府算是中规中矩绝不逾矩的庭院。三进的大院子,从前至后分别是前厅后宅,依如别府。装潢摆设看着一看也都是花了一些心思的。雅致自然是,可其中旁的门道也不少。是决然不超过其他不该超过的门第的装潢摆设。细看便能看出其中主人家的立世之心。

      绕过几道游廊,才到了薛戚儿所居的,安馨苑。大概是因为自小薛戚儿身子便不好,是而这院子才有了这么一个名讳。这院子一看便是花了很大心思的所在。院子坐北朝南,院内一侧僻了小池子,鹅卵石铺底,红色的锦鲤来回游动,看着极为好看。其他各处许多花草,却也似乎怕了这花草惹了虫蚁,都是一处一处的并不十分分散。这初春的时节,偌大却不显空旷的院内的阳光极好,铺满院落,看着便暖洋洋的。

      陆羲香进院的时候,薛戚儿正坐在锦鲤池旁的石桌旁望着锦鲤发呆,背对着陆羲香,身上披着一毛茸茸的斗篷。如今才进三月,不似二月的清冷,可这时节纵然再怎么有些凉实在也是不必再披着一棉斗篷了。丫头看见陆羲香来了笑着要禀告薛戚儿,陆羲香笑着笑着抬手阻止,而后笑盈盈的开口:“戚儿这是又如何了,怎的又披着一个毛茸茸的斗篷?”

      这语气一听便是陆羲香。薛戚儿惊喜的扭过身来,急急朝着陆羲香走来,“嫂嫂竟来了,前两日母亲便说嫂嫂身子大好了便来,那日去之前我要跟去看嫂嫂,母亲还不肯。嫂嫂如今身子大好了是不是?”

      薛戚儿是极其天真的个性,外头传出那样的话,陆羲香也相信大约的确出自薛戚儿之口。不过往外传这样的事,当然是有旁人的。

      此时陆羲香瞧着薛戚儿,笑盈盈的:“是是是。你这丫头说了你多少回了,若论着辈分,应叫婶婶才对。可偏要叫嫂嫂,这若是说出去,可是要笑话咱们的!”

      若是平时,陆羲香这样说,薛戚儿定然要撒着娇甜甜的说,非如此喊不可,喊婶婶生分,且也叫老了。或者学着母亲的话说,这亲邻之间本就是辈分混乱,错叫错就便是。可是今个儿薛戚儿听了这话,立马眼睫间便见了水汽,“我给嫂嫂添乱了是不是,我不该那样子在下人面前说的,连累了嫂嫂。”顿了顿,“不过母亲已然处置了那个多嘴的妈妈了,嫂嫂莫要再生气了。”

      陆羲香笑意未减,对什么生气不生气的事不道与否,直接开门见山说:“戚儿也该长大了是不是?戚儿对如今的这事是如何想的?”

      薛戚儿一听这话立马便立马有些蔫蔫的样子,很坦然的样子说:“我不知道。”

      “这事如何能不知道?”陆羲香的话语中倒是未有半分的说教之意。

      她把薛戚儿身上的斗篷解开,然后递给身旁薛戚儿的丫头,一边牵着薛戚儿的手一边往方才薛戚儿所坐的石桌走去,“这都什么时辰了,晨起披着便算了,如今可不用再披着了。”虽如此说,陆羲香却也问了问薛戚儿可还感觉冷。薛戚儿答倒是不冷的。如此两人坐在了石桌旁。

      自是陆羲香先开口:“戚儿两个都是见过的,便没有一个中意的?门第和两人平日里的德行想来你父亲都是于你说过了,竟还是不能拿个主意?”

      薛戚儿却还是那副很单纯茫然的样子说:“当真是不知的。我知道我迟早要嫁人,可如何来的这样早,还来的这样的猝不及防。”

      陆羲香垂了一下眼眸,“要说这两人的德行,坊间传闻,倒也还好。倒都是勤学好问的好儿郎,不过因为这科举实在是人才济济如今倒是还未见什么名堂来。不过来日方长更何况以他们的门第科举不科举的也是玩着罢了,有了不过也是锦上添花。”陆羲香这番话说的真实。记忆中都有,过去的陆羲香这世家哪家儿郎哪家闺女的事打听的都是门清的。

      薛戚儿听了却皱着眉:“这些其实我实在不懂,嫂嫂不若跟父亲母亲商量一番?”顿了一顿,又说:“嫂嫂还在生气是不是,戚儿日后定不再乱说了。”

      薛戚儿大概也是因为自小总在生死之间徘徊,所以敏感了一些。她觉得陆羲香上来就问这样的话,大抵是因为陆羲香不想管这事。要说之前那事的确也是怪他们薛家。再有便是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陆羲香同从前好似有些不一样。可这种感觉却很浅,不能确认。

      陆羲香笑,却还是对生气什么不生气的不置与否,弯着唇说道:“还是说,其实戚儿心中另有一人?”

      薛戚儿一听这话,脸色立马红了。陆羲香说的是谁,她当然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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