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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原来成为局中局《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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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完全在按照云戟瑜的想象发展着。苏成那个四十郎当岁的老家伙当真同汝阳侯府的那个寡妇孀妻搞到一起去了。当真是有些肆无忌惮,不顾廉耻到极致了。也是顺利到极致了。
站在能俯瞰马球场全部的山坡上,云戟瑜甚至有些不敢相信。
“是不是有些太过于顺利了?”云戟瑜望着下面的马球场上,那僻静处安置的几个帐篷中的一个。
“好像是。”李慑也觉得是不是有些太过于顺利了。
按照他们的推想,事情如何都是应该在中午的宴席过后,甚至直至傍晚。从那样多的人之中逃匿出来,隐蔽行踪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如何是在这样快的时间之内办到的。
“这中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可预知的什么事?”云戟瑜又问。
李慑眨了眨眼,然后说:“周国公家嫡孙同我家的齐儿在马球赛上疯了。”一副恍然的样子之后李慑又说:“应是他们吸引了目光,是而都去看笑话去了。”
李慑说这话时竟没有半分的生气,就像是在陈述其他人家的事一般的模样。
云戟瑜看他:“你便不生气?”
李慑又皱眉:“生气有用吗?”可是他如何能够不生气?可纵然他气的快要炸了也是枉然。本是不想让那小子来的,可那小子要死要活的已经瘦了好几圈,如何能够再违他的意。若在如此下去,恐怕他便是没这个儿子了。随他闹便是了。
云戟瑜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问道:“看来陆家的那位也并非传闻中的那般巧舌如簧。”
“她?便是不想趟这趟浑水便是了。看来,我同周国公这梁子如何都是要结下了。”
“其实不然。只要那薛家的嫡女不嫁你们两家,你们两家的梁子倒也不算结下了。应是同仇敌忾才是。”
李慑看云戟瑜,他便不知,都这种时候了,云戟瑜怎么还有心思来说这些,废话。
李慑再看那帐篷:“要让他们逍遥到何时?”
云戟瑜微蹙眉,其实他也不知道。随之他又问:“这样的事便当真这般吸引人吗?”云戟瑜不大懂。
李慑看了看云戟瑜没有回答。云戟瑜没得到回答却也没有等回答,直接起步道:“走,抓人。”
李慑叹一口气,终于要去抓人了。为了这苏成当真是耗费的时候太多了。苏成,镇国大将军,手握重兵,先前先帝经过了十数年才是彻底将各王爷和诸侯伯爵的封地尽收,当真是费了太多的力。而这其中出力最多的便是这位镇国大将军。从诸侯诸王手中拿回封地,自是要文武皆用的。能舌战纵是最好的,若不然便是真的战争。先帝当年允诺苏成这个镇国大将军绝不会被收权弃用,除非他死。
云戟瑜曾说,先帝当年说除非他死这四个字的意思便是说,只要新皇继位,那么这兵权便要交。
所以新皇登位,无论是否亲征,这权力都要交,必须交。
可苏成便是不交,声称新皇亲征的那日,才是他交权的时候。
可本便在军中声望极高,用命拼出来的感情,再等十数年,苏成会不会有什么变化,谁也不敢保证。所以云戟瑜几次游说他交权,可是他便是不交。还言说如今云戟瑜这个太傅是要挟天子以令诸侯。还几次在朝上同云戟瑜争论不休,明里暗里的也素来如此,而朝中也是支持两方的都有。
朝堂之上历来是见风使舵之徒不少,真正的忠言逆耳的忠臣当然也是有,可却少。这都不是什么关键,最关键的便是要游说苏成交权。
可是好话说尽,甚至请到了他的府邸,苏成吃着吃着却是直接掀了桌子,打伤了他的家奴,试了很多种法子,都是不然,于是才有了如今这一出。
李慑是如此理解为何有如今的这一出的。可是当然不一定尽然。
“如今便下令放出消息,捉奸在床吗?”李慑跟在云戟瑜身后,信号烟都在手中,想着大概立时便要用上。
可云戟瑜会回头看了李慑一眼,道:“谁同你说我要如此捉奸在床的?”
“那你要怎样的捉奸在床。”对于云戟瑜总是如此的反复李慑也早便习惯了。可是每次都惊讶于他的反复,总觉奇怪。
“再说他商量一番。”
“从前还商量的少吗?”李慑当真是不懂了,这是要如何?
云戟瑜脚步却不停:“我得到一个新的消息,若他还不从,自有后话。”
李慑有点恨铁不成钢甚至有点累了。他当真是不懂为何云戟瑜在苏成这件事上这般的有耐心。于是他又说:“你便不累吗?你是喜欢上同那老东西周旋了是不是?”
云戟瑜也不看李慑继续往前走:“自然不是。”
“那是为何?”
云戟瑜再次扭头看了一眼李慑,说:“你打得过他?”
“不是还有暗香门吗?”
暗香门隶属于朝廷却不见于天日,做的都是一些专门帮朝廷暗杀不该存在的人的营生。李慑早便是如此想的,当真是不懂为何非要如此?
“暗杀一个将军,你疯了吗?”云戟瑜的语气一直平静。
“虽然可能会造成什么重大的后果,可是不是还有你吗?你定然是有法子的。”李慑又道。
云戟瑜的步子一直都未有停:“不,我没有。苏成在军中的威望甚高,若因此扰的将士寒心,边疆不稳,如何了得。”
“不,你有。”李慑顿住步子,有些气恼的说。在李慑的眼中,云戟瑜就是一个神人的存在。任何一件事于他而言都绝非只有一种方法,纵然事情是按照最不好的情况发生了,也总能扭转乾坤。
云戟瑜这一次扭头看向李慑,说:“李兄,你如今的脑子是越来越不中用了?是吃肉吃多了吗?”说完又继续走。
李慑又想说什么,云戟瑜先人一步道:“李兄的步军统领是做的太过安逸了吗?”
如此一句,李慑倒是不再说了。先前云戟瑜便说过,他不适合做步军统领。这是他拼命求来的,若是当真因为话多没了这差事,那李家的颜面何在,他李慑的颜面何在。算了,总之那许多事最后又不是他去解决。
落后几步思虑良多,李慑跟上去再不说话了。
纵然到了那帐篷,也不再说话了。纵然在僻静处遇上了云解和那薛家的嫡女,也只是震惊不已却不说一句话了。
他们两个如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李慑心中在排山倒海,面上却只是震惊却不发一言。
云戟瑜则也是不发一言。
立在远处。
云解和那小女子便在不远处的以帐篷为遮挡,似乎在说些什么,那女子好似是在哭?可也只是愣愣的看了那么一会儿,有心问李慑一句那女子是谁,可是最终没问,便起步先行了。
云戟瑜如何都是想不到的,他是来捉旁人的奸的,如何捉到了自己的侄儿与人私会?
不过这事虽然令人震惊,可最终到底是没影响了云戟瑜的计划。
云戟瑜和李慑到了那盯了许久的帐篷处,踢开那帐篷的门时,里头的人倒是动作快,屏风后头已是先人一步的问道:“谁?”
随即便是从里头飞出来一把极重的刀出来,正是朝着云戟瑜和李慑而来的,他俩侧了侧身子躲过。片刻后,苏成便是虽有些衣冠不整却也是穿着衣裳从一道极大的上面绘的是群山的屏风后出来了。
只是他如何都是想不到进来的竟然云戟瑜。
愣在原地,不过只一片刻,苏成便想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立时指着云戟瑜喊道:“卑鄙小人。”
偌大的身量,如此一喊,当真是有些地动山摇的感觉。
云戟瑜没什么神色的样子:“你若再喊,人若是自己进来了,便别赖着是我将人给喊来的?”
苏成刚才见云戟瑜进来便晓得这是怎么一回事了,这外面说不定是有人的。虽他一直都未有发现什么人,从他们早前到了这里直至此刻也只听见了云戟瑜和李慑两人的脚步声。但是云戟瑜这个人,苏成有些拿不准。
“你到底想如何?”苏成偌大身量的汉子眉头紧皱,隐隐的竟有些被逼的不知该如何的委屈意味。
云戟瑜却还是冷静:“你竟不知?”
苏成却冷笑坚硬道:“你休想。”
“那……”云戟瑜只说了一个字。
随即便是从屏风后面传出一女子的哭声:“将军……将军,还请将军顾念奴家啊……”女子哭完似觉得哪里说的不妥,不再继续说了,哭哭啼啼的声音却还是不时传来。
这其中的不妥,云戟瑜倒是一时没意识过来。只觉哪里不对。李慑大概明白了一些这其中的不当。苏成自是都懂的。他总是喜欢听她这样称呼字自己的。是他让她如此自称的,她分明是侯府的正妻啊,却在他面前这般的低贱自称,只为让他欢愉,他更是不知因此痴迷的不知天地为何物过多少回。
苏成顿觉心痛不已,面露心痛之色。
云戟瑜和李慑有些看的面面相觑,不知所云。不过两人都没有动弹,只是淡淡看着苏成。
“你交还是不交?”云戟瑜又平静的说。
苏成好似很痛苦的看向两人,咬牙切齿却又不得不如此的说道:“交,我交便是。”
事情倒是格外顺利的,顺利的有些让两人又是措手不及了一回。方才便有些顺利的过分了,此时更是没想到苏成会因为一个女子这么轻易吐出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