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惆然雾兮万骨枯（壹）》潜谶斋

41、第四十章

　　介于第一次自主咔嚓人，龙悟庸原地抱头蹲在那一声不吭，即使衙差赶过来后也是由稽午阳来解释，反正台词也是准备好了的，例如犯人没中陷阱却要逃跑，按照刑统如果手中有武器在明知对方是逃犯的情况下就必须出手。解释中途拿出刀轮亮相时稽午阳还不忘让自己双眼也自信地闪亮了一下。
　　等其他人走后，稽午阳一拍蹲着的，道：“辽国那帮去送死的不止二十个吧？我可听说了哟~”引得龙悟庸吃惊地回头看。
　　“绝对不止二十个啊。”他起身回想。
　　“就是啊。”稽午阳还以为对方在应和自己的话，却不料对方突然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于是一头雾水地跟上。“唉！你去哪？”
　　就这样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跟地跑到埋无主尸体的地方，只见龙悟庸跑去扒拉那堆白衣蒙面人的瘗点，稽午阳虽有疑问却也帮着扒雪跟土。
　　扒出重叠在一起的尸体后，龙悟庸数了尸体数，又抽掉其中几人的蒙面布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后，站起身放松地呼出口气，双手叉腰望望天又望望尸体。
　　“干什么呢你？”终于忍不住的稽午阳问道。
　　“是那帮人。”说完龙悟庸开始动手把尸体重新埋回去。
　　“辽国那帮土匪？你没看错吧？”说着稽午阳也帮着掩埋起来。
　　“错不了，这个，”龙悟庸一脚踢中一具尸体，“当初揍我的时候可凶着呢。验尸时我怎么就没细看呢……”
　　“但他们这次过来是为什么？报仇？”
　　“如果他们早知道就不会等我回宋了才来，在军营那时候就可以不出动人手等我死了。除非是有人事后故意告诉他们我的目的。当初我是让他们全体出动的，踏马居然留了这么几个货！”说完将最后一具尸体扔回坑里，开始填土。
　　“踏马？”
　　“语气助词，不用在意。”
　　填完土，龙悟庸拍拍手，伸了伸懒腰往堆上一坐，“搞掂！”
　　看现在气氛总算安定了不少，稽午阳坐到龙悟庸旁边，探了探周围确定无人后才道：“当初头儿说你毛遂自荐去辽国了，我还以为十八这个数字会传染呢。”
　　“什么？”躺倒土堆上的龙悟庸不解问。
　　“你不知道，在你之前的十八号也是毛遂自荐去辽国了。当年我还没进入飞云骑，只是经常一起出任务。有一天十八号突然不见了，头儿也没说什么，从其他飞云骑的人那里得知他把飞云骑的物什都上交了，到辽国去做了我们的探子。不久后25号就死了，我跟他在做任务的时候有很多重叠点就被拉来顶他的位置。”说完也躺倒，舒服地望着天。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应该有五年了吧。当年我也差不多你这年纪，岁月啊！”
　　“那我跟前一个十八号有相似的吗？”
　　“你们都来自宗室，而且都是庶生。有些方面的路子只有你们走得通。”
　　“啥啥？”龙悟庸弹起身，一脸惊讶。
　　“哈哈~没想到吧你，飞云骑里人的来源背景复杂着呢，小鬼！”
　　“那你说说还有些什么背景的？”龙悟庸很有兴致地望着稽午阳。
　　“我只能说这么多了，其他的以后你能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稽午阳站起身拍落尘土后自顾走人。
　　“喂！多说一点会掉肉啊？！你真不够意思！”
　　一回府衙，龙悟庸便找了纸笔很有规范地写了份调查报告，他想这么做已经很久了，想当初在二十一世纪时的理想就是考进警校。
　　写完后又仔细地检查了几次，正在龙悟庸打算起身时，一阵冷风吹得他打了个哆嗦。
　　“我说柳儿啊，你就不能不要每次来都好像女鬼进屋似的？”说着他又哆嗦了下。
　　“你是嫉妒姐姐我轻功了得吧。”郭旭柳靠在书案旁笑看。
　　“得了吧您内。”
　　突然龙悟庸脑内出现了一个主意，于是他缓缓起身，笑容猥琐地靠近郭旭柳，准备一手搭其腰。岂料玩笑还没开，就已经被拆臂似的反剪手臂摁案上了。
　　“哈！就你这点三脚猫功夫还想揩姐姐的油？”郭旭柳说着手上又加了点力道，“你这寂寞的行为是逼着姐姐我给你找个攻是吧？你看经常跟你出双入对那稽午阳合适不？觉得合适姐姐帮你去说说。”
　　龙悟庸沉默地回想了片刻后，吃惊吼：“腐女？！”
　　“对啊，你才知道啊……”说着，郭旭柳才感到有点不对劲，“你说什么？”
　　“你瞒不过我的火眼金睛，你个腐女。”虽依然被摁在书案上，龙悟庸却显得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姿态，同时声音有点变调。
　　“谁教你这个词的？是不是稽午阳？”
　　“你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顿时二人很有默契地沉默了一会儿。
　　郭旭柳放开龙悟庸的手臂，问道：“到底谁教你这个词的？”
　　“说了你也不知道。”他起身伸展着酸麻的手臂，不过话音一落就被卡住了喉咙，不满地勉强发声道，“你就不能别威胁别人嘛！”
　　“好，你说。”郭旭柳甩开了手。
　　“说了你也不相信……”看着对方又想动手了，龙悟庸赶紧一口气说完，“我其实出生于2013年来之前读高三曾经跳过级父母皆有正当工作我无不良癖好成绩优异奖状N多还是我那片儿书法协会的放假了就驴行各地费用都是自己打工赚的没初恋过但我是个好人那你现在满意了吧口胡！”说完坐回椅子，喘着粗气，“憋死我了……”
　　“我出生于2009年来之前读初三单亲只有爹算起来现在真实年龄应该有28岁自己拜师学武一对五持械的也应付自如无犯罪前科起码没被抓过学费都是自己赚的身后罩着几个小弟学校成绩优异没落把柄在老师手经常独自旅行谈过几次恋爱但都是玩玩谁让他们都是*货帮警察叔叔抓过几个毛贼就喜欢欺负你这样的我很低调多谢听讲。”说完，一手叉腰自信地笑着看向龙悟庸缓慢道，“老娘就是腐女你奈我何？”
　　“我*都不带喘滴啊……”深知肺活量与对方不在同一等级的龙悟庸目瞪口呆道，“小的明白，小的现在有事你自己慢玩，别翻乱我东西。”接着站起身，保持着呆滞的表情拿着报告出门去了。
　　“拜拜~你倒挺淡定哦。”说着郭旭柳就跑去翻衣柜了。
　　府衙书房，公孙策收下龙悟庸拿来的报告本想先放着等整理完账目再看，但接收到对方那期待的眼神，于是看了一遍后，“词句条理勉强还算顺畅，你平时找点《文心雕龙》之类的书看看吧，对你有帮助。”接着把报告放包拯书案上用镇纸一压，继续理账目去了。
　　看着失望的龙悟庸，展昭同情地拍拍他，道：“你就不应该找公孙大哥看报告。”
　　回到房间，龙悟庸囧囧有神地发现衣柜门大敞着，里面的衣物乱七八糟，旁边的裕子一头扎进他自己那床被子作鸵鸟状哆嗦着，还有茶几上特意用简体字写的字条“借鹤氅一用，还不还看心情”。
　　“怎么啦！？这是怎么滴啦？！”龙悟庸吼道，继而心情更糟糕了。
　　“三公子……”裕子钻出头，满眼泪光地看向龙悟庸，“对不住三公子，我没能保护好您的衣物，被那个大妈抢走了您最喜欢的那件鹤氅……”然后自顾自跑去不知道从哪拿出条鞭子塞龙悟庸手里，然后背对着他瑟瑟发抖，“请您责罚！”
　　龙悟庸无语看着鞭子，“哪来的这？”
　　“稽公子给的，他说如果我犯错了就应该让你狠狠地抽，他说这是军法。”裕子边说着边继续瑟瑟发抖等待鞭子落下。
　　“原来他还有这种嗜好……”龙悟庸囧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