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见青山》不披马甲太销魂

11、松花酿酒（2）

　　棠溪做好饭菜，去客厅叫他们的时候，发现沈晏青正靠在沙发上，单手拿着书本在看，姿势舒展，是难得的惬意。

　　之前弹奏用的小提琴就随意的搁在桌子上。

　　佳慧还是抱着娃娃，一副乖巧坐姿，但棠溪细心地注意到，佳慧时不时偷偷看一眼桌上的小提琴，偶尔又瞄一眼沈晏青，见他没有察觉，松了口气，又看了一眼小提琴，满足了好奇心后，低头重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礼貌又克制。

　　棠溪有些舍不得惊扰她，还是沈晏青先察觉到，放下了手中的，询问地看向她。

　　棠溪这才做了个“吃饭”的手势，又拍拍佳慧的肩膀，“告诉”她该吃饭了。

　　佳慧看了她一眼，听话地抱着布娃娃站起来。

　　自从五年前的火灾发生后，佳慧醒来得知爸爸妈妈去世后，就再也没说过话，棠溪原先以为她和自己一样，是因为吸入过多的二氧化碳而导致声带受损，但医生在给她做过全身检查后表示，佳慧的身体很健康，声带也没有任何问题，之所以不说话、也不给外界任何反应，是因为她不愿意。

　　棠溪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时候会想着，这样已经很好了，比起当初不说话、对外界没有任何反应、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的样子已经好很多了，至少她现在会给出反应，会听你的话，但有些时候，又觉得治愈的过程实在是太累太漫长了。

　　大概是她看自己的时间太长，佳慧眼里闪过一道困惑的色彩。

　　她没有说话，但棠溪仍从她的反应里看出了她的疑惑，她深吸口气，摸摸她的头。

　　没关系，慢一点就慢一点吧，只要她好好地长大就可以。

　　棠溪牵起佳慧的手往餐厅走去。

　　沈晏青落后一步，他把小提琴放回琴盒里，顺手将小提琴立在沙发边，这才跟着她们去了餐厅。

　　餐桌是八人位的可旋转餐桌，棠溪担心沈晏青吃不饱，还特意将电饭煲放到了桌子上。

　　然而等真正开始吃饭，棠溪才惊觉他口中的“肠胃不好”有多不好，普普通通的4.5寸的饭碗，他只用了1/3之一，肉吃了三四块，菜稍微吃的多一点，但也只是相对而言的，就连佳慧吃的都比他要多。

　　沈晏青放下筷子，另拿了汤碗，用公用汤勺舀了小半碗汤喝着，瞥见棠溪时不时瞅来的眼神，还以为她想问菜的味道如何，便以夸赞的语气告诉她：“今天的菜做得很好吃，我都很喜欢。”

　　棠溪抿抿唇，没有说话，沈晏青还是在看见她多看了几眼自己的饭碗，才明白过来。

　　其实今天已经算吃的多了，往日里他大概吃得是今天的一半。

　　担心对方以为自己是在敷衍她，沈晏青只得简单解释：“前几个月胃部做了个小手术，还在恢复期。”

　　棠溪神情添了分懊恼，早知道她今天已经煮一些易消化的食物。

　　她的想法表现在脸上，沈晏青一眼就能够看出。

　　他道：“多吃些家禽肉类也有助于恢复。”

　　棠溪脸上还是难掩懊悔。

　　沈晏青没有安慰人的习惯，他喝完小半碗菠菜蛋花汤，看到棠溪吃完饭，也舀了半碗汤，正端着在喝，索性岔开话题，斟酌着开口：“有小偷的线索了吗？”

　　棠溪愣了下，反应过来，摇了摇头。

　　“你们小区没有安装摄像头，还是摄像头没有拍下小偷的样子？”

　　棠溪比了个“2”。

　　这倒是为他之前的猜测增加了一点砝码：“你们姐妹俩现在住在哪里？”

　　“酒店。”棠溪比划道。

　　“打算在酒店住多久？”

　　“暂时住三天。”棠溪拿出手机，打字道，“先看看警方这几天会不会发现其他什么新的线索。”

　　沈晏青并没有告诉她自己的推测，毕竟对棠溪姐妹俩来说，他只是一个陌生人，顶多再加上一个“虞老师的学生”这一身份，更何况他的猜测也只是基于“张文敏和虞教授有联系”的基础上，没有实际线索依据，也许小区摄像头没有拍到小偷的身影，也有可能是因为小偷提前踩过点了。

　　所以他最后也只是点点头，肯定了棠溪的做法。

　　而棠溪之后说的警方对于小偷“一般偷窃事件，小偷很少会再次返回案发现场”的猜测，沈晏青持怀疑态度，谭霖已经去联系交通部，看能不能查到棠溪遭遇小偷前后时间段的附近路口的监控了。

　　棠溪继续打字：【这几天我可能还要带佳慧过来，您放心，她很乖的，绝对不会影响上课的进程。】

　　沈晏青大方应下：“可以。”

　　棠溪放心了，她放下手机，看见佳慧在夹芋头，蒸熟的芋头非常软化，佳慧试了几次，都让芋头从筷子间溜走了，小姑娘眉心一紧，双眼杀气腾腾，一夹，又被溜走了。

　　佳慧呆愣了两秒，放弃了，她收回筷子，低头默默扒着饭。

　　棠溪忍俊不禁，她主动给佳慧夹芋头，不知道是不是被传染了，她夹了几次也没夹起来。

　　棠溪木然。

　　“咳。”沈晏青忍着笑提醒，“可以用勺子。”

　　棠溪听见了，忽视掉沈晏青和佳慧看过来的视线，假装什么也没发生，拿起放在桌子上还没用过的勺子给佳慧舀了几块，让她“慢点吃”。

　　佳慧选了块小块的芋头扒拉进嘴里，这个年纪的女生脸颊还带着一点婴儿肥，咀嚼的时候脸颊肉嘟嘟的，一鼓一鼓，很是可爱。

　　棠溪看得高兴，一时兴起，又给她舀了好几块，这回佳慧没接，她抱紧自己面前的小碗，转到与棠溪相反的方向，以行动表示自己“吃不下”了。

　　棠溪只好惋惜地放弃，勺子里的芋头也被她自己吃了。

　　饭后，沈晏青主动担当了收拾的责任，厨房里有洗碗机，他要做的也就是收拾一下餐桌上的垃圾，将碗筷放进洗碗机里。

　　饭菜都剩了大半，被棠溪用保鲜膜盖住，放进冰箱里，晚上要吃的话只用拿出来热一下就可以了。

　　洗碗机开始工作后，沈晏青从置物架上挑了梨和苹果洗干净，细心地去了皮，切成小块，装进果盘里，端到客厅。

　　棠溪已经打算等沈晏青出来就向他道别，没想到对方又准备了水果。

　　棠溪不好拒绝他的好心，主动给佳慧挑了一块梨和一块苹果，沈晏青还准备了一小束牙签，正好方便佳慧拿。

　　她自己也挑了块苹果，两口就吃完了。佳慧吃的要慢一些，不过水果小块吃起来快速，没一会儿佳慧也吃完了。

　　棠溪拿过佳慧手中的牙签，和自己的一并扔进垃圾桶里，这才向沈晏青道别，表示自己要走了。

　　沈晏青道：“注意安全。”

　　棠溪点头，让佳慧先在客厅等一下自己，她去了二楼客卧，拿了佳慧脱下的外套和围巾，又将被子和枕头抖干净铺好，这才下了楼，重新给佳慧围好围巾，穿上外套，确认没有遗漏其他东西，这才牵着佳慧的手一起离开了。

　　随着棠溪两姐妹的离开，屋子里的热闹也一并远去，客厅又恢复了一贯的宁静，沈晏青拿起反扣在桌上的书本，继续往下看了起来。

　　到了酒店，棠溪开了暖气，将佳慧脖子上的围巾解下，脱下她的外套，挂到衣架上。

　　这个时候早就过了往日佳慧午睡的时间，等她爬上被窝，被子一拉，往身上一盖，五分钟都没到，就睡着了。

　　棠溪一回头，就发现佳慧连被子都没盖好就睡了，她无奈地上前给她重新盖好被子。

　　因为今天佳慧睡得时间已经很长了，为了避免她晚上睡不着，棠溪只让她睡了二十分钟，就叫醒她了。

　　棠溪收拾好桌子，用纸盒当后垫，将手机立住，虽然去李奶奶家上课暂时停止了，但网络授课没有停止。

　　棠溪给她订阅了英语课程，要想学号英语，就必须多听多练多读多写，佳慧不愿意开口，棠溪就只能在“听”的方面多做弥补。

　　佳慧收拾好，由着棠溪给自己扎了两个辫子，就坐到桌子前，开始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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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勤奋的九月，自己给自己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