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我有了金手指》月下金猫

16、撕破脸面

　　“妹妹，你总算是来了！祖母可等你老半天了呢。”
　　才一进屋，还没等顾影怜给顾老夫人行礼请安，坐在梨花木椅上的顾青茹便嘴角含笑地对着顾影怜说道，还边说边打量站在顾影怜身后的顾若笙，眸光微动，“呀！这位就是影怜妹妹带回来的小丫鬟吧，模样倒是精致，想来也是个能干的丫头。”
　　“妹妹，姐姐身侧正好缺少一个能干的丫头，不知道妹妹能否割爱，将这个精致的小丫头让给我呢？”顾青茹说着朝着站在身后的春彩使了个眼色，春彩会意，上前就要将顾若笙拉走。
　　顾若笙被春彩上前拉人的举动吓了一跳，急忙往顾影怜身后躲了躲，扯着她的袖子叫了声细如蚊子的姐姐。
　　顾影怜抬手便护住顾若笙，冷眼看着春彩，那目光锐利如剑，吓得春彩心尖一颤，似是想起玲珑珠宝阁那惨痛的遭遇，猛地后退了几步，一时没敢上前，垂头站回原地。
　　顾青茹见春彩那般胆小的样子，气得狠狠揪紧手中的帕子，好一会儿才缓了口气，嘴角微笑道：“妹妹，左右不过一个丫头罢了，难道妹妹身为国公府的嫡长女还缺一个丫头吗？”
　　这话说的就有点诛心了，那捻酸的语气更是听的坐在堂上的顾老夫人微微拧眉。
　　“庶堂姐好生有趣，我身为国公府嫡长女不缺丫头，难道庶堂姐身为荣伯府的嫡长女就缺丫头了？”
　　顾影怜眉眼未抬，语气不冷不热地回了句。不待顾青茹开口，她又道：“而且，即便庶堂姐身侧缺丫头，那也该是回荣伯府让三婶娘给你挑几个好丫头，怎么好端端地跑到祖母这儿来和我抢人呢？”
　　“我……”
　　本来，在玲珑珠宝阁被顾影怜下了面子，顾青茹的胸口就憋着一团火气，这会儿又被顾影怜直面冷怼，脸色越发的难堪了。
　　她语气带着些羞愤，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眼泪说道：“妹妹，不过是个丫鬟罢了，你若是不愿意给就罢了，何必这般挤兑我呢？好歹，好歹我也是你的堂姐呀！难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如一个丫鬟重要吗？”
　　本来就是，顾影怜从心底翻了个白眼，你丫的在我心里连牛粪都比不上，牛粪干了还能卖钱呢！
　　心底是这般想着，但面上的功夫还是得做，毕竟祖母老人家还坐那儿看着。
　　祖母虽然不喜欢白晓慧，但对顾青茹也是真的疼爱，顾影怜可不想因为顾青茹受祖母的呵斥，于是道：“若笙可不是国公府的丫鬟，她是我刚刚认的小妹呢。”
　　才不理会顾青茹那青涩的演技和哭戏，只是简单地阐述了一句，顾影怜也不理会顾青茹略微吃惊的目光，拉着顾若笙便朝着顾老夫人行了个礼。
　　她声音生脆脆而甜糯道：“祖母，这个是顾若笙，今日孙女刚刚认下的小妹呢！若笙，快快拜见祖母。”
　　顾若笙闻言，忙不迭跪下磕了个响头，那“砰”地一声响声听着顾影怜都替她疼。
　　顾若笙的嗓音稚嫩中还带着丝嘶哑，话语断断续续磕磕碰碰而干巴巴地说：“若笙，拜，拜见祖母，祖母……祖母安好。”
　　待顾若笙讲完，不等顾老夫人回应，顾影怜便上前搂着顾老夫人的胳膊，笑嘻嘻地讨好道：“祖母，若笙自小孤苦，无父无母，孙女见她可怜便将她带回府上了，祖母菩萨心肠，自是怜悯之心，应当不会怪罪孙女吧！”
　　顾老夫人心中原本还责怪顾影怜不知轻重，无故就带回一个不知根底的小丫头，还张口就说认她为义妹，给予国公府义女无上荣耀的身份，正想着该怎么治治皮猴儿，结果被顾影怜这么软声一哄，啥责怪、脾气都没了。
　　只是碍于顾青茹还坐在堂下，顾老夫人的神色倒也没什么变化，她摸了摸顾影怜的脑袋，表情肃然说道：“能让怜姐儿这般喜欢的丫头，想必也是个妙人儿吧！你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顾若笙闻言猛地扭头看向顾影怜，见她点头了这才硬着头皮，缓缓抬起头来。
　　原本神情敷衍的顾老夫人在看清顾若笙那张初显倾城之色且略微熟悉的小脸时，浑浊的瞳孔猛地一缩，随后快速地恢复了正常，那速度之快，让一直偷偷观察她的顾影怜都没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顾老夫人拍了拍顾影怜的手背，淡淡地赞了声是个好姑娘，又道：“既然是怜姐儿认下的义妹，那以后就是咱们国公府的二姑娘了，日后就住绮香居，正巧与怜姐儿相近。至于服侍的丫鬟，明日让牙婆子送几个丫头过来，随二姑娘挑选吧。”
　　这一声二姑娘，便是间接承认了顾若笙在国公府的身份和地位了。
　　站在顾老夫人身侧的春满更是面露喜色，领着屋里的几个小丫鬟脆生生地祝贺道：“老夫人大喜，大姑娘大喜，二姑娘大喜。”
　　玉回堂众人皆是一片喜色，唯有坐在堂下一旁的顾青茹确是苍白着脸，她袖下的指尖狠狠地掐着掌心，目露不甘。
　　凭什么？
　　她强求了多年的身份和地位，费劲心思和手段也没有得到，如今却被一个小乞丐占据了，凭什么呢？
　　这种怒到极致的不甘，让顾青茹清秀如芙蓉的面孔微微扭曲，看向顾影怜和顾若笙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怨愤。
　　只是到底从小生活在白晓慧的领导之下，那目光也仅仅是表露了一刻，便收了起来。她自认为自己掩饰的很好，但在座的哪位不是人精呢？就连新来的顾若笙也因自小的经历，察觉到顾青茹那满满的恶意，不安地挪动脚步靠近顾影怜。
　　似乎是察觉到顾若笙那不安的动作，顾老夫人笑着安抚道：“笙姐儿不必紧张，既然入了我顾家，往后便是我顾家的人，不懂的事尽管问你大姐姐，若是有丫鬟小厮胆敢欺凌你，你便上祖母跟前来，祖母为你主持公道。”
　　这一番宽慰的话下来，不仅顾若笙感动的稀里哗啦的，连顾影怜都直觉自己失了宠，摇晃着顾老夫人的胳膊噘嘴直说祖母不疼她了，逗得顾老夫人又是呵呵大笑，直骂顾影怜这皮猴儿不省心。
　　这处其乐融融，祖孙情深，坐在一旁的顾青茹确是面色越发黑沉，难堪至极。
　　直至出了玉回堂，装了一肚子酸水地顾青茹便再也憋不住，语气酸溜溜地说道：“妹妹还真是大度啊！堂堂国公府嫡二小姐的身份说给就给出去了，还是送给一个无父无母的小丫头！”
　　那话语要多酸就有多酸，看向顾若笙的目光更是凶恶如猛虎般。
　　可恨！她拼尽全力、费尽心思想要得到的身份和地位，凭什么到最后让这个不知来历的小丫头得到了呢？偏偏祖母竟然还答应的那么痛快，没有一丝犹豫。
　　“庶堂姐，祖母已经认了若笙妹妹为孙女儿，如今你难道不该喊她一声妹妹吗？怎么张口闭口一个小丫头，莫不是这过去十多年来学的规矩都忘掉狗肚子里去了？”
　　早在玲珑珠宝阁，两人就撕破了脸面，如今顾青茹又这般没皮没脸地针对和质问，顾影怜怎会给她好脸色，直接冷言讥讽道：“往日里庶堂姐总是端着一副好姐姐的面孔，对妹妹百般‘照顾’，‘疼爱'有加，我还以为庶堂姐真是受了三婶娘家那书香世家的教导，才华教养与美貌并重，不想今日倒是叫妹妹我看清了真面目。”
　　“我……”
　　不等顾青茹反驳，顾影怜冷笑着道：“庶堂姐不必狡辩，你出手教训玉竹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在祖母面前一再强收若笙妹妹为奴也是我亲眼所见。”
　　“我，怜儿妹妹，你听我解释，我……我是因为嫉妒，我嫉妒若笙妹妹能成为你嫡亲的姐妹。”
　　顾青茹似是害怕顾影怜误会了她，焦急地跺了跺脚，紧接着梨花带雨地哭道：“怜儿妹妹，我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女儿，而大伯娘也只有你一个女儿，从小咱们就是一起长大的，有什么好吃好玩的都在一起玩，如今你突然多了个妹妹，还是祖母承认的嫡亲妹妹，我……我害怕……我害怕你日后会疏远我，所以……所以……”
　　呵呵，这谎话说的，她都差点快信了她的邪了。
　　顾影怜心底暗自冷笑，看着顾青茹自导自演就是不接茬，这人哭多了就以为谁都吃她这套，而她顾影怜偏偏就不如她的意。
　　顾青茹又哭又委屈地解释了半天，也没见顾影怜神情有半分的软化，最后只好期期艾艾地和顾影怜告别，由着春彩扶她离开。
　　“姐，姐姐，我……”
　　顾若笙唇角微微蠕动，还没把话说完就被顾影怜的玉指抵住嘴角，“不是你的错，我和那位姐姐本来就互相讨厌对方，你日后见到她只管当她不存在，不用给予理会。”
　　又道：“现如今你也是威德国公府的嫡二小姐了，往后该端起你的嫡二小姐架子，莫要软弱到刁奴可欺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