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钗记》忘楠楠

23、第二十三章:

　　杜若楠和方卓向杜若柒说明了原因之后，三个人便一起回到了客栈，此时的客人已经没有太多了，几乎都回到自己房间去了，杜若楠扯着杜若柒，然后跟杜若柒解释道
　　“刚刚我和你说的你懂了吗？防水就可以了!”杜若楠欣慰的说道，杜若柒哦的一声，然后摸了摸房门，就进去了，这一天，也是太累了。
　　方卓趴在门口看着他，看静静的躺在床上，安静的闭着眼睛一脸的平和，他把纱布掀了下去，难得的清闲。
　　杜若楠拍了拍方卓的肩膀，方卓看了一眼杜若楠，然后两个人便结伴一起下了楼，坐在了门口旁，一时间停止了话题。
　　方卓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自己这辈子还有一个孩子要养，又何德何能可以和杜大哥在一起呢！
　　“怎么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那天晚上说的话有些生硬了……实在对不起啊阿卓……”杜若楠这句对不起整整隔了一年半的时间，那个时候她说出口的时候就有些后悔了，再怎么说方卓也是自己的半个妹妹，她又怎么真正的下的去心呢！
　　“没事!你是我姐姐我不会反驳你，我一直都有释放这种感情……我不能……!”她扶着门，生怕自己挺不住，她并不是这么的脆弱，只不过爱一个人都是这么的小心翼翼。
　　杜若楠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后拉着方卓坐了下来，方卓低着头，玩弄着茶杯，小的时候方卓自己一心虚，就心神不定的，这便是她与生俱来的习惯。
　　“我都明白……我也希望你可以放的开，我们俩一辈子都是最好的姐妹，我哥哥也是你的哥哥，我都知道……他这眼疾不想拖累你……世事难料!这可能就是他自己选择的吧！”杜若楠握紧了方卓的手，深陷在了那天晚上的回忆里面。
　　那天正好是杜若柒的生辰，过完生辰之后各位都睡觉去了，方卓住在杜若楠的房间，躺在了杜若楠的身边，两个人很久都没有睡在过一起，就聊起来很早很早以前的事情。
　　方卓伸着手在上面笔画着，杜若楠看着她比划的样子傻笑着，方卓突然间不画了，然后和杜若楠说起了自己的小心思。
　　那天她秀了一个荷包给杜若柒，杜若柒躺在树下，说了句不接受。
　　方卓笑着问他，为什么不接受呢！明明说好成亲的，转眼就不接受了？这让方卓着实是想不明白，杜若柒别过头，淡淡的说道
　　“我不能当误你……算命先生说，你有孩子……你将来的夫婿是一个不瞎的人，你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不瞎的人？我一想，就不是我，我不会娶你的，即使我不信这算命先生的话，但是他说了一句很真实的话，我喜欢你，你可以做我的任何东西，甚至是代替我的眼睛成为我的眼睛，可是我终究是一个累赘，我不能当误你!我觉得他说的对……”
　　微风拂过，也拂过了她眼角的泪。
　　“算命先生说了不算!我自己说了才算……”
　　她捏着荷包，转身便离开了。
　　她看着杜若楠眼角泛起了泪花。
　　“他说不能当误我……”
　　杜若楠摸了摸方卓的鼻子，然后对她说“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的。不过这很真实，其实他哥哥你去厨房的时候，他和我说了，他让我说一些狠话，我也不能伤害你，你是我妹妹……我哥哥说，他自己有眼疾，不能当误了你，你是一个好姑娘，他以后的眼睛会越来越瞎甚至看不见，他现在蒙着纱布可以看见微软的阳光，可以就什么也看不见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我找很多人看过给他……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杜若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泪依旧的划过眼角，这先天的眼疾越来越严重，用药很多最后也就变成了药石无医。
　　方卓笑了笑，事实就是这么的残忍且潸然泪下。
　　杜若楠给方卓盖上了被子，对她说道“天下的男人很多的，没事的，以后我哥哥就是你的哥哥!一辈子都是你的哥哥!阿暖也是我的孩子!不用太在意别人的言语和看法。”
　　方卓笑了笑，总算是接受了。
　　阿暖的存在方卓的父亲母亲也同意了，不过就在半年前，阿卓的父亲母亲却相继去世了……那个时候，可怜的阿暖才回到方卓真正的家仅仅半年。
　　方卓的父亲是染病去世的，而她的母亲是思念过度而离开的。
　　这世界往往有很多离别都是说不出来理由的，无尽的思念终会带走迟来的征途。
　　记忆就此回到了现在。
　　方卓笑了笑，然后就想明白了，后来她有绣了很多东西，不过都用在了阿暖的身上。
　　“我没事了，想明白了，我会慢慢的接受爱我的人，蒋任成喜欢我，我看出来了……我也对他有一些好感的，杜若柒大哥是一个好人……将来也会是一个好丈夫……即使他不可能娶亲，但是他依旧在我年少的记忆里面一辈子鲜活的生活着。”
　　她笑了笑，这女人啊！就是这么的变化无常且难以捉摸。
　　小的时候的杜若柒还不算是瞎的过分，他还可以看见人的轮廓，那个时候他就练习的剑术和上房梁的本事，他摸着字的样子学写字，眼睛不好使可是耳朵却逐渐的灵敏，年少的杜若柒四书五经背的特别的好，可是他却整天哪也不去，他说他想要看见绿色和自己妹妹的样子。
　　再后来，药石无医之后，眼睛越来越看不见，抬头也只能看见阳光透过纱布微弱的样子，再后来，他就慌了，他开始有些相信算命先生说的天理往复，他开始了无目的的做好事，来结束自己的罪行，再后来他发现这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开始。
　　他也不能被别人喜欢，他会拖累别人，但是他也要保护别人，于是他每天都会坚持的吃药和看月亮，即使看不见小的时候的月亮了。
　　“妹妹……你现在是不是和我一样啊！大大的眼睛薄薄的嘴……”小杜若柒问，小杜若楠摸了摸自己的样子也摸了摸自己哥哥的样子，然后点点头，是真的。
　　杜若柒高兴极了。
　　即使看不见，妹妹也是自己想象中的样子。
　　妹妹便是自己的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