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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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琛这件事情太过于恶劣，他被给予了退学处分，1304，顾居程的对床在他们上课回来之后变得空落落的，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楚琛的名字还被放大贴出了处分通告，甚至在升国旗领导讲话的时候还恶劣的批评了这个行为。
但是物理老师却“深藏功与名”，还是“勤勤恳恳”的工作。
但是从那天开始夏一和顾居程就再也不上对方的课了，两人特别申请去办公室自习。
莫竹原本还很愤怒想说什么，被洛生压住，最后夏一和顾居程成功在物理课入驻了办公室。
那也是一节物理课，夏一在写着其他科的卷子，顾居程坐在他身边发呆。
从楚琛走的那天开始，顾居程的兴致本就不高，这一走就更低了，几乎上课都趴着，若不是为了陪着夏一，可能就整天待在宿舍了，顾居程还会和夏一逗乐，但是终是失了一个重要的朋友，由内而外的丧气是掩盖不住的。
洛生去外面复印了一些东西，回来就看到了两人。
将东西放下，洛生拉了一把椅子坐到了两人的身边，但是只引起了夏一的注意，夏一看向洛生，目光里戴上了疑惑。
洛生朝着夏一露出温润的笑容，看了看顾居程，看到夏一对他做口型说对方没睡，便是抬手拍了拍顾居程的肩膀，但是顾居程也没有动作，罗生无奈之下，只好搬出杀手锏，“是楚琛自己提出的退学。”
顾居程终于被吸引了注意力，抬起头，将目光落到了洛生的身上。
“本来学校也不想让他退学，只是想对他做警告处分的，毕竟高三了，而且我们也知道他的家庭情况，但是他自己说要退学。”洛生看着顾居程，说道。
顾居程沉默了，叹了一口气，他知道为什么。
夏一也沉默了。不难分析，首先物理老师的态度，都给撕破脸待在学校也是自讨没趣，再其次就是楚琛今年能不能毕业都是个问题，因为他逃课的次数太多了，学校不一定给他发毕业证，再来就是他的成绩在这里也是荒废，还不如专心在外面打工赚钱，所有人选择的道路都不一样，有些人看来不可理喻，但是楚琛却认为这是最适合他的路，那便是最适合了。
洛生看着眼前神色各异的两人，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话锋一转，问道，“你们想好，要就读什么专业了吗？”
洛生看着面前两张呆滞的脸，摇了摇头，“未来如果允许，一定要走自己喜欢的路，想走的路，这样子才能很好的走下去，老师当年和你们差不多，也是在这年龄段茫然无措，心想，怎么突然高三，什么都还没学什么都还茫然怎么就突然高三了，想不到自己想或者说能报考什么专业，原地打转，茫然无比，没有目标的前进终究是黑灯瞎火，看不清前路。”
“所以你就当了老师？”
“我？我原本没想报师范类的，我第一志愿报的是汉语学，但是掉了第二志愿，就给收了师范。”洛生笑着说道。“最后当了语文老师，我还是很高兴的，有稳定的收入，也有空闲的时间去了解我喜欢的汉语文化。”
“船到桥头自然直，但是还是要有目标的。”
“这周放假，国庆放五天，从周一到周五，合理安排时间，好好想想自己的未来。”洛生有点苦口婆心的意味。
夏一点了点头，似乎真的在好好考虑，但是顾居程又在神游。
“行了，未来的事情先说到这里，接下来就是物理课的事情，你们物理老师在抱怨你们不尊重她。”洛生对着两人讲了今天真正想说的问题，很显然对这个物理老师也没啥法子。
顾居程回过神，“那她尊重我？尊重楚琛？还是尊重广大学生？虚伪至极。”
夏一听着顾居程尖锐的三连问，伸出手，握住他紧握的手，被夏一触碰的那一刻，顾居程居然一瞬间放松了力道，像是被驯服的猛兽，趴伏在驯兽师的身侧。
洛生继续说道，“她不尊重的不仅仅是你，甚至连有些老师她都看不上，有些人的高傲是刻进骨子里的，你没法改变别人，也没法改变自己的时候，只能选择相互退让一步，我听到你和楚琛说的，不能让她破坏了前途，那现在呢？你又何尝不是，你一直在玩，收收心吧。”
顾居程抿着唇，紧握着夏一的手，夏一也回握，给予他力量。
“老师也不再说什么了，你好好想想，终归不会害你，夏一也是，老师看得出你是个温柔的孩子，但是你在温柔别人的时候也要懂得温柔自己，好了，下课了，你们回教室吧，你们班下一节课应该是莫老师的，迟到要是被她抓了，吃不了兜着走。”
下课铃声绵延婉转，洛生看着站起来的两个人，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努力前进吧，少年们。”
时间很快，夏一和顾居程两人迎来了国庆的半长假，果不其然只休息五天。
胡子宁的奶奶的手术也安排在了这些天，似乎很多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了。
顾居程的那份工作，夏一看到了给发来的那些衣服，是一些偏秋季的衣服，有点慵懒松散的味道。
这放学了，夏一的哥哥夏斐来了，朝着夏一招招手，夏一和两人告别之后，跑上了车。
夏斐开动了车，从后视镜看到了自家弟弟一直在朝着窗外看，直到转角才收回心神，这下子才将目光转回，一下子撞上了夏斐的眼睛，夏斐这才噙着笑，开口问道，“那么想的话，怎么不邀请他上车？”
夏一和自家哥哥没什么嫌隙，笑着说道，“要给双方一些私人空间，这从开学开始我们俩周末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一起的。”
夏斐看着自己弟弟颇为餍足的神情，无奈的摇摇头，“怎么回事？我看你们关系挺好的？还是说现在只是友情至上，亲人未满？”夏斐虽然比夏一大了十岁，却也很了解这群小年轻的东西。
“我觉得要比友情高一些，但是总得给双方互相适应的时间。”夏一眯着眼，看起来有着困的样子。
夏斐瞅到了他的小表情，无奈失笑，“这高三啊，累是累了些，但是和你关系也不大，反正爸爸妈妈不在了，还有哥哥姐姐，你负担不要太大，放轻松，适当努力就好了，你什么样家里人还不知道，不要累到自己这样就足够了。”
夏一轻轻笑着，软声说好。
但是，这何尝不是一种负担，太过安逸幸福的负担，太过无能为力的负担，太过想靠近这些看似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边的家人，这些情绪和情感却也无法排除，像是似有似无的枷锁，紧扣喉咙，压抑而难受。
他们家当初是如何的尖刺，夏一那是年纪小还不清楚，但是到大了，记忆模糊，却又根系驻扎。
国庆的假期，家里人都会呼朋引伴的出去旅游，高三虽然无福消受，但是还是有着些微放松的时间。
顾居程走了几百里大了公交车，这明天放假，学校就直接把周日当做补课时间了，虽说没有晚自习，但是下午还是上了四节课，上到了六点，这一出门，一分别，晚高峰就给冲撞上了。
顾居程在公车上人挤人，这个夏天的灼热他这才给感受了，周围人群的交谈，细密的汗珠，发酵的汗水，这回家的班车向来都是不让人感到舒服的，这假期前回家的人多了，公车停停靠靠好机会，司机刹车开车油门一拽一推，又是人撞人，倾倒一片，卷席着夏末的热度，让人烦躁的不行。
到了他们小区附近，顾居程给下了车，外门的夏风一吹，居然有点凉意了，这秋天也快到了。
走了几步路，绕到了一家小吃店，顾居程进去点了吃的，给吃了几口，小吃店的老板没给装空调，这小店开久了，在附近颇有些名气，虽然环境比较艰苦一些，但是老板都是实在人，小吃给的足，人也热情。
随便找了个位置，入座之后，听着风扇吱呀乱叫，发出嘈杂的声响，不是每桌都有风扇，隔两桌一台，风扇在中间，左右摆头，一会有风一会儿没风的。
顾居程比较嗜辣，面一端上，就给这一碗面加了三勺辣油，这家店的辣油都是自己熬得，香得很也辣得很，顾居程本就唇红齿白的，这一辣嘴唇更红，汗水黏上了额头，他抬手将自己的头发拨了拨，露出了额头。
对桌坐的两个小姑娘频频行注目礼，还悄声说话，着实有些让人不愉。
顾居程不是浪费食物的人，他坚持把一碗面吃掉，抽了两张纸擦了嘴，付完钱就出去了。
一走出门就感觉到口袋在震动，顾居程掏出手机，看到夏一给他发的微信消息，问他吃了没。
顾居程看到自己手臂还挂着的汗珠，抬手拍了一下那晶莹的汗水，给他发了过去，吃了，在工地搬砖后吃了盒饭，盒饭也就那样。
夏一那小傻瓜还真的给他问，赚了多少，盒饭啥样的，你怎么都不拍给我看看，我都没见过工地的盒饭。
顾居程好笑极了，也懒得打字，给他发了语音：“逗你玩的，就一小时，我能赚啥钱，我搁公交车里受罪一路，刚吃了碗面，他们店里没有空调，给热的。”
消息刚刚过去，看到对方已读，接下来夏一电话就给打过来了，顾居程接起电话，没等对面的人说话，就先带着笑说到，“不是给点私人空间？这下就忍不住了？”
夏一那边接得也快，“我后悔了，我也是嘴欠，怎么就答应你了……”
“明天反正又要见面，别嚷嚷。”顾居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快步朝着自家走去。
“子宁还问说要和我们一起出去玩吗？”
顾居程走到了楼梯口，他们这栋楼比较早，那时候还不盛电梯，他们家买得也不高，三楼。
“你舍得？”
“当然舍不得了，好不容易有点二人世界，怎么能让儿子给打破了。”
“我说别那么早要孩子，现在后悔了吧。”
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始乐。
还是夏一心系宝贝儿子，笑了一会儿，就开口问道：“我寻思你明天拍照能叫上他不？那家伙听说我们国庆后半段都不跟他一起玩，小情绪都有了。”
夏一的声音是偏为柔和的声音，带着少年的明朗，声音不是软的，是很舒服的声音。
顾居程开门，“成吧，那你把地址发给他。”
果然如此。
没有人回来，空落落的房子，他们这套房子有一百平，三卧一厅，此时的主卧和次卧都关着门，还上了锁，最靠边的卧室门倒是开着，但是房间里也没什么东西，房子都给落了一层灰，窗帘还给全拉上了，整个房间被冷清笼罩着。
顾居程吞咽了一下口水，压抑住心中汹涌的不快。
“那明天见，程宝。”
听着对面人的声音，似乎世界都平静了，顾居程听着对面人的昵称，还能听到他的呼吸声，顾居程瞬间有些释怀，他脱下鞋子，“明天见。”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