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的局》百里察察

14、第十四章化解三

　　“谭正道，算了还是叫柔柔吧。锦帛上记载你是受了柳暗花的蛊惑才做出了那些令人发指的事，为何现在看起来像是你们一开始就合谋，那些仙门世家骗来此处让他们互相厮杀一样。”
　　李言指着柔柔寄身的锦帛，佯装疑惑的问道。
　　“别装了，我知你已经知道了。”
　　“你看出来了，我演技不行，在大师面前还想班门弄斧，太不自量力了。”
　　李言走到柔柔面前，语气轻缓的说道。
　　“说吧，你为何摄取他人魂魄？是否和柳暗花运用金乌鼎重铸仙剑改变仙剑属性有关？”
　　柔柔对着李言邪魅一笑道：“没错，柳暗花觉得用鲜血改变仙剑的属性，用起来不是很好，有时候还会失控，毕竟血液这种东西离开活体就没太大价值了。不如用活人的魂魄更好，虽然只是在试验阶段，但注入魂魄的新试验品确实比之前那些威力更大了，受控能力也更强了。”
　　“你们简直就是……”
　　李言已经找不到形容词去形容这两个人了。
　　“为了自己那些私欲，连自己的后代都不顾的人。不配存活于世。”
　　“私欲，你觉得我这是私欲吗？不是，我是为了苍老道整个仙门，如果不能立于众仙门之首，迟早有一天也会像这里那些仙门小派一样被人灭掉。这里死的人有十万之众，上百仙门小派，都五百年了，那些仙门大家有人来过这里吗？没有，他们的眼里只有自己，冷漠其实就是最大的私欲。”
　　柔柔说着说着，开始激动起来。
　　“那你还觉得我这是私欲吗？”
　　“正如你所说，冷漠是最大的私欲，但你的私欲却连冷漠都不如，那些魂魄是不是在柳暗花那里？”
　　“没有，他们已经被炼化成兵器了。”
　　“九霄姑娘，拜托你件事。”
　　九霄看着一本正经的李言，自己突然变得一本正经道：“请讲。”
　　“我现在要回城里一趟，这里就麻烦你好生看管一下。”
　　“原来是这件事啊，没问题。你要早去早回啊，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寂寞的。”
　　前半句九霄说的还算正常，后半句怎么听着这么暧昧啊。李言不免觉得身上汗毛倒立。赶快对锦瑟道：“我们走。”
　　九霄看着李言离去的背影发呆。
　　“别看了，人都走了。”
　　柔柔在一边嘲讽道。
　　“要你管。”
　　说完自己走到一边坐在地上，拨弄腰带上的流苏。
　　李言和锦瑟乘玉笛飞回城中，快到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居然忘记将老城主带回来了。暗自懊悔思虑不周之际，就听见隐隐约约的打斗声，还有类似野兽的低吼声。李言发觉事情不好。赶忙去一探究竟。
　　就看见五六十人正将按在地上的士兵啃得浑身是血，还有一些士兵身上都多多少少挂了彩，拿着刀不敢上前。
　　其中一个见地上的士兵不动了，就起身飞扑上另一个人身上继续啃咬。
　　“言兄，你来了。”
　　谭中岳看见就像看见救星一样兴奋的说道。
　　李言双手捏符，快速打向那五十八个发狂的人。五十八人一接触到符咒就晕过去了。拿刀的士兵见那些人不动了，上前抬出自己的兄弟止血。
　　李言环顾一下，只见到谭中岳和百十名士兵，就问道：“就你们几个，侍卫长和柳暗花呢？”
　　“刚才这些人突然冲出来，我们和大人走散了。”一名士兵回答道。
　　“锦瑟，你去找，把他们带回来。”
　　“是，主人。”
　　“中岳兄。”李言见谭中岳神情恍惚的“啊？”了声，知他还在刚才的惊吓中没缓过来。李言扶着谭中岳坐在在一家客栈的门槛上，嘱咐安慰了几句，就去帮士兵治伤了。也不知道谭中岳有没有听进去。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李言这边已经帮士兵治疗的差不多了，就见锦瑟乘玉笛将昏迷的侍卫长和小贾带回来了。
　　“其他人呢？”
　　锦瑟知他问的是柳暗花，回答道：“不见了。”
　　“……”
　　“不过，主人你看，”锦瑟一指玉笛，就见上面还趴着一个人，此人正是谭中昆。
　　“我找到侍卫长的时候，就看见他在那，那些士兵都被他杀了。我不知道怎么办，就把他们打晕给带回来了。”
　　“大哥。”
　　谭中岳飞速跑向谭中昆扑到他的身上，使劲晃着谭中昆的身体，好像这样就能将他摇醒一样。
　　“大哥，你怎么了？快醒醒，言兄，我大哥怎么了？”谭中岳说着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
　　“你大哥没事，先把他放到一边，我有话对你说。”
　　谭中岳抹了把鼻涕和眼泪，顺手在身上擦了。就将谭中昆半拖半抱的放在客栈大厅的板凳上，起身对李言道：“言兄，有什么事？”
　　李言看着眼睛微红的谭中岳讲道：“老城主和城里所有的人都在鬼王墓，他们现在很安全，你不必担心。外面那五十八个发狂的人只是暂时封住了他们的感官，在没有找回魂魄前他们还是会发狂有攻击性。”
　　李言看着谭中岳顿了一下，抬手拍拍他的肩膀。
　　“要想救你大哥他们，就要找到柳暗花，把这些人的魂魄带回来，让他们魂归本体。我现在需要你帮我。”
　　“怎么帮？”
　　“依靠你和你大哥之间的血缘，你可能要流点血。”
　　“没关系，用多少都行。”
　　谭中岳此时表现出的精神状态让李言有点无法形容。
　　“一点就够了，你忍着点。”
　　李言抬起谭中岳的手，确实是贵公子的手上，细皮嫩肉的。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在他的中指指腹上划了一刀，顷刻间血珠就沿着刀痕冒了出来。
　　李言按着谭中岳的手指在自己的手掌上画了一道符，红色的符咒在咒语的催动下，变成了一缕红线。
　　李言将手中的这缕红线放在在地上。
　　“言兄啊，你这是在干什么？”
　　谭中岳疼的用另一只手使劲攥紧受伤手的手腕，额上新冒出的汗珠已经顺着之前的那道痕迹流到了下巴上。
　　李言抬头看向他道：“你还好吧。”
　　“还可以。”
　　谭中岳有气无力的回道，说完直接蹲在地上了。
　　“千里有缘红线牵，心有灵犀归血缘，找到他，告诉我。”
　　李言用指甲划破手指，将血液滴在红线上，接着红线就像蚯蚓一样在地上蠕动起来。这一缕红线又分成了数十根极细的红线，随着身体的摆动，逐渐钻进了土里。
　　“不见了？”
　　“耐心等待片刻。”
　　不大一会果然有红线陆陆续续的又从土里钻了出来。李言看着这些出来的红线眉头紧锁，不久又一根从土里出来，这根的颜色和其他的不一样，颜色变淡了很多。李言将这跟红绳放在手上，红绳直接渗没了。
　　“锦瑟，西南方向，八百里，把他们全部带回来。”
　　“是。”
　　李言和谭中岳在屋里等了大半个时辰，就见锦瑟回来了，手里拿着柳暗花的金乌鼎。
　　“柳暗花呢？”
　　锦瑟将手上的金乌鼎送到李言手上。
　　“在里面啊，不要这样看我，不是我放进去的，他一见我就自己跳进去了。没办法我就把鼎带回来了。”
　　锦瑟看李言不说话，以为他生气了，伸手拽了拽李言的衣袖。
　　“主人，你生气了？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是他自己。”
　　“我只是在想怎么将里面的那些魂魄放出来。没有生气，你做的很好。”
　　说完李言微笑着伸出手在锦瑟的头上摸了一下，突然他感觉这样摸一个女孩子的头有些轻浮，接着快速的撤回了手背在身后，眼睛瞥向一边蹲在地上的谭中岳。看到谭中岳一直在对着手指吹气，这下放心了，幸亏没被别人看到。
　　李言用手指敲了敲鼎的两个耳朵，里面传来了柳暗花暗哑的声音：“别敲了，都聋了。”
　　“只要你把那魂魄放出来，我就不敲了。要不然一会我手指痛了，就拿铁锤敲。就看你能不能抗的住了。”
　　“我放，我放还不行吗？”
　　说完柳暗花果然从鼎中释放了魂魄。
　　李言点完数对鼎说道：“数量不对，还有八个呢？”
　　“就这些了，没有了。那……八个……已经……回不来了。”
　　柳暗花结结巴巴的说到，生怕一句话不对，就把李言惹怒了。
　　“锦瑟，交给你了，把他弄出来。”
　　锦瑟从李言手中接过鼎，笑嘻嘻的看着手里的鼎道：“你要挺住啊，一会儿不管我用什么方法，你都不要那么快出来，否则，我会打你的。”
　　说着锦瑟就捧着鼎到外面去了。
　　刚才魂魄从鼎里出来的时候，谭中岳就从地上站起来了，走到李言身边，想看看魂魄到底长什么样，但是眼睛不自觉地就被锦瑟吸引过去了，他从来没见过有哪家姑娘笑得这么甜，那么有吸引力。
　　“谭兄，看什么呢？”
　　李言问话的时候，锦瑟已经出门好一阵了。
　　谭中岳回过神来道：“没，没什么，我就是好奇魂魄是什么样的？”说完还对李言咧嘴笑了一下。
　　李言对这个笑也很无语，连理都没理他，就自顾将手上的魂魄像撒豆粒一样，撒在了地上。魂魄一个个的就像黑豆般大小，在地上滚来滚去。
　　“好了，你们已经离开太久了，快回到自己的身体去吧。”
　　说完一个个黑色的“小黑豆”径自的向自己的身体滚去，其中有颗因为身体躺在板凳上有点高滚不上去，李言看到，用肘部碰了他一下，向那颗“小黑豆”歪了一下头。谭中岳不明所以，双手一摊，表示“做什么”。
　　“去把你哥的魂魄放回身体里啊。你没看到它上不去吗？”
　　谭中岳听完再次看的时候就见到一个小黑豆，一直在板凳前跳来跳去。
　　“哦。”
　　谭中岳将小黑豆捡起来，看向李言道：“然后呢？”
　　“你把它放在身体上就行了，他自己会找路的。”
　　只见谭中岳将小黑豆放在了谭中昆的胸口，小黑豆自己顺着衣服的纹理向谭中昆的鼻孔滚去，在鼻孔处又向嘴巴处退了一下，然后一个加速度，直接从鼻孔冲进去了。
　　谭中昆惊讶的看着进去的小黑豆，还俯身自私看完了一会儿大哥的鼻子。
　　“这就行了。”
　　“嗯。”
　　李言走近查看了一番对谭中道。